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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想女票了伏地魔(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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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已经离开孤儿院两年多了,这两年他一直没有回来。这让奥菲利亚有些失落,不过虽然已经很久没见过汤姆,但是他的信却一直没有断过。
奥菲利亚也积极的给他回信,她恨不能把自己这一周做的每一件事都写在信上。
“最近日子真是不大好,”她把一张有些皱了的信纸铺在自己的硬床板上,跪坐在地板上写道,“我总能听到天上有飞机在来回飞的声音,听说我们对德国宣战了,我晚上总睡不踏实,谁知道天上的飞机到底属于谁呢?”
她咬着钢笔的末端想了一会儿,继续写道:“我总觉得最近会出大事儿,也许我该离开伦敦,跑得远远的,谁知道那些德国佬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听说他们已经占领了法国……上帝啊,简直难以置信。”
“我真想去你那边。”写下这句话以后,奥菲利亚停下了笔,纠结许久之后又重重的将它划掉了,“虽然我很想念你,汤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呆在‘那边’,先别回来,至少也要等日子好过些。祝一切顺利,你的奥菲利亚。”
奥菲利亚的担心并不是毫无理由的,现在是1940年的伦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在这一年,德国空军会在伦敦进行长期的轰炸,整个城市都会陷入火海之中,而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记得这次轰炸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病人一样,明明知道自己会死,但是却无法知道死神何时会降临,只能无助的向上帝祈祷。
猫头鹰站在她的床头瞪着橙黄色的大眼睛看着她,坚硬的喙不耐烦的啄了啄她的笔尖。
奥菲利亚摸了摸猫头鹰的羽毛,将信绑在了它的脚上。
“下次我会弄点咸肉给你。”她对猫头鹰许诺。
“奥菲利亚!”她听见有人惊恐地叫着她的名字,那是科尔夫人的声音。
科尔夫人就像是被什么人捏住了脖子一样,她用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上下抚摸着胸口。
“上帝啊,之前安娜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科尔夫人说,“奥菲利亚,你果然已经疯了。”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科尔夫人不肯听她的解释,也许是因为被邓布利多施了什么魔法,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科尔夫人咬定她的孤儿院里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叫做汤姆的孩子。
“你一定是疯了!你被魔鬼附身了!”科尔夫人尖叫着,“你得去疯人院,这儿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没疯,科尔夫人,你不能把我送到那儿去!!”
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话,大家都认为她是个疯子,谁愿意听一个疯子的话呢?
她被关在房间里,他们说,明天就会有马车把她送去接受精神病诊断。
谁都知道,诊断只是个幌子,被送去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被确诊为精神病,然后他们最后的归宿就是精神收容所。
她会被关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记得曾经有一个报道,一个清白的人因为受到了诬陷被关进疯人院70年,她不敢想象自己被关上七十年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样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呢。”她想。
她把床单撕成条绑成一条绳子从窗户顺了下去,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外面并没有什么人,她艰难地从铁门的栏杆之间挤了出去。
真不敢想象,她居然在这个地方呆了七年。
奥菲利亚最后看了一眼孤儿院,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不敢停下来,哪儿都不安全,她真的很怕会有什么人从黑暗的小巷子窜出来把她拖进去,她不能刚出一个火坑就又进一个火坑。不过她实在是太累了,她还能去哪儿呢?她从来没离开过孤儿院,伦敦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
而且她没有一分钱,连明天的面包都不知该从哪里找来。糟糕的事情太多了,她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她跑不动了,奥菲利亚的速度慢了下来,她找到了过夜的地方,这是一个公园,长凳上已经睡满了胡子拉碴的流浪汉,不过即使没有流浪汉她也不敢直接睡在那儿,她用自己的破围裙裹住了头脸,钻进了灌木丛里。现在是晚上,她确定没人能够看见她。
奥菲利亚坐在地上,把脸埋进在了膝盖上,她的眼睛红红的,却没有哭。
她告诉自己,明天一切一定都会好起来,她可以去找给人当厨娘,或者在什么地方当个女工。虽然她以前没干过,但是纺织工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资本家需要的劳动力吧。
想着想着,奥菲利亚就抱着膝弯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奥菲利亚吃了不少苦头,首先她当不了女仆,因为没有人愿意推荐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而当她去旅馆找活干的时候倒是解决了她的吃饭问题——她在离开前从那个企图对她动手动脚的老板那里顺来了一大块面包。她小心地把面包分成了小块,如果每天只吃一小块的话,她还能撑上好几天。
不过还好很快她就在纺织厂找到了工作,就像她之前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纺织厂都会缺工人。她一个月能够拿到2英镑的工资,这足够她很好的生活下去了。
奥菲利亚甚至还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每个月在生活之余还能够留下不少闲钱,虽然有点辛苦,但是这辛苦非常值得。
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布置房间,她跟其他的女工学会了爱尔兰钩花,她把这些复杂漂亮的小东西缝在了裙子上和窗帘上。她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总会给别人干点零碎活赚钱,她得尽量在短时间内挣足一年的生活费 ,因为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悬挂在她的脑袋上呢——她可一直记得以前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的伦敦大轰炸过后的惨状。
“可得来得及。”她打开窗户,看着在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