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东离篇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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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正好遇到客栈老板登门拜访，苦苦哀求我在这里镇场子，自从杀无生开始入住这家客栈，他们顾客瞬间跑了一大半，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打算停业整顿一段时间了。
“这里是无名山名下的产业，不可能会做什么的吧。我记得之前踢馆无名山的有一位火爆的剑者，走之前好像对你们这里赞不绝口吧？”
“那是可以沟通的情况……”客栈老板痛苦地捂住脸“这位煞气太盛，恐怕有丝毫不周就会让人有血光之灾的可能，实在是无从下手，大人从无名山而来，比我等庸碌之辈更有天赋，您在这里才让我们有底气。若情况不对，我等亦会自保，绝不会让有人受伤的情况出现。”
客栈老板不知是否想到了什么，泣不成声。在这狂轰滥炸的委屈哭诉中，我确认了一件事——
那个叫杀无生的汉子，有毒。
“这个人……杀无生，到底有多龟毛？”我愣了一下，答应了请求。客栈老板顿时像黄河决堤，滔滔不绝起来，总结起来大意就是——
超凶，一眼夺魂，多看两眼要人命！吓哭过才来不久的店小二，导致客栈店小二数量迅速下降，家中有疾必须请假的店小二人数暴增。店内住客闻风而逃，剩下的都是早出晚归缩短行程。导致老板单独给这位新住客杀无生，专门新开了一扇门。
等等，我记得我住的院子十分清幽偏僻，花园特别大，绕来绕去的九曲回廊外出去的大门也是新漆的来着？
“目前离他住的最近的住客，是谁？”
客栈老板僵住了，有些欲哭无泪。“自然是大人您了，我已经告诉剩下的客人有无名山的剑者在此出现，才稳住他们。那人来的时候直接与大人搭话，让我也吓了一跳。安排住宿也是纯属意外。”
我懂了。上门的客人推不掉，上门的杀神更不敢，只能小心招待。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告别了客栈老板。我找了躺椅在银杏树树下，找本书扣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对着天空……发呆。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微风吹拂，带来了一丝睡意。天气这么好，最适合喝茶发呆。
头顶上突然多出一片阴影，我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杀无生正低头看着我，语气平板的问我：“打扰到你了吗？听说老板为了能让客栈开下去，请你留在这里。你从无名山来，是有上佳的武艺无所忌惮吗？”
“非也，我虽然略同武艺，不过这并非我的爱好。阁下选择入住这里，也是能够讲道理的人，我住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
“鸣凤决杀，在你眼里也是可以讲道理的人。你会这么想，未免太天真。”
“还行吧。你看天气这么好，不然坐下来聊聊，要看书吗？”我见他盯着书架的目光，便又说了一句，“这些书本，如果你有兴趣可以随意取借。”
杀无生走开了。过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店小二拖着一把躺椅过来了。看见我在这里，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复杂笑容，放好东西就迅速的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杀无生本人对此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挑了一本书坐在躺椅上看起来。
我心想，这一身煞气简直是居家万能镇宅之宝，真是有意思。
“这是什么？难道是神诲魔械鉴赏会的帖子么。”杀无生说着从书里的翻出了一张请贴，墨笔几下勾勒出一把剑的影子，他来回看了几眼，饶有兴趣地对我说道。
“不，是无名剑会帖。你既然背着剑要不要去见识下。”无名山每年都会有论会，按照文武粗泛分类，每年从中轮流择取一种为主题举行论会，比如去年是八卦会，今年是剑会了，等到明年就是星象会了。
“你在瞎说着什么，那里未必欢迎我鸣凤决杀的踏入。”杀无生说。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举办方是有提供给不能当众参加无名山论会的志同道合之士一些便利，你若想要隔绝灵力探查的屏风或者面具，他们都有提供。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试试。”我伸手挡着脸上的太阳“收着吧，剑会十年一次，也算是一个开拓眼界的好机会。”
“你不参加吗？”
我笑着摇头，一片银杏叶正巧飘落在我的手心。我把银杏叶夹在书中，“我那天有事未必能去，剑帖你收着吧，论剑会也不算多么特别，你不要的话就把它随意处置了吧。”
“……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杀无生说。
“原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吗？真是失礼了，我名风雨嫣，乃无名山剑阁……弟子。交换了姓名，也算是熟悉起来了吧。无生壮士我可以这么喊你吗？”我眨眨眼看着杀无生。
“我们还没有到熟悉这个程度。”杀无生看着我。我也就这样看着他，“不过你可喊我，无生。雨……等等，你有多大？”
“这个嘛，在下已有子女，不过作为女孩子的我，一生都是未满十八，你可以喊我小嫣。或者小嫣姐姐也可以。直接喊我雨嫣也没关系的。”
面对这三个称呼的选择，杀无生的答案是：“风雨…我就这样称呼你风雨。剑会这段时间等我处理好一件事情再说。你若去，我和你一起。”
“如果我手上的事情能提前处理好，我和你一块去参加。”我想想刑亥的进度，觉得事情应该能在无名山剑会之前结束。
此时客栈门外，有一行人正好从门口路过。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在这里停留一晚吧。”领头的白发男子开口。
今夜月凉如水，无风无云。我在观景台倚着栏杆望着远处夜幕下模糊不清的山影，忽闻一阵微风刮过，刑亥坐在石桌上，正拎着上面的酒壶说：“难得今夜你有喝酒的兴致。我用了秘法，可以确认你要找的人没错。这一次全家死绝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该是你正大光明站出来，拯救对方于水深火热之中最好的时机了。”
“眼下时机未至，尚需要好友你的襄助。”
“希望这次事情能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我之前给你的补药，你都有按时服用吗？”刑亥凑近端详我的脸色“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挺好的。”
“我也算是差半步登上天地源流的人，既然已去老还童，那便不会这么容易退回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刑亥倒是和过往毫无分别，美丽一如往昔。
“既然相差半步，那补上这半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无名山剑首座空置许久，不知道这次剑会是否能找到满意的人选。”
“我目前有一个人选，尚在观察中。”我看见对面楼下的杀无生，指给刑亥看，忽见杀无生气势一变，剑气横扫四方，冲出院子，注视着对面不远处缓缓走来一道身影。
楼下天雷勾地火，战局将起。而在楼上刑亥气息有些不稳，喃喃自语到：“原来他也认得鬼鸟。”
“凛雪鸦就是鬼鸟？掠风绝尘？”看来很多麻烦的事情都汇集在一起了。我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句话。缘，真是妙不可言。
“这就是我让你出手的原因，你把肉放在虎狼边上，又怎么能保证对方不去吃肉。”
“事在人为，若还是不行，这不是有好友你在嘛。”时隔多年，我终于又看见了那个小姑娘，我知道她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我答应过霞，除非事情无可转圜，绝不能出手干预。我会守护她的善良温柔不会被世间种种抹去，守护她初心不改。
我和刑亥在楼上喝酒围观八卦，楼下杀无生冷眼注视凛雪鸦，杀气满溢，“掠风绝尘……”
“好久不见了，无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凛雪鸦抽着烟斗，波澜不惊的打了招呼。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东离篇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