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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他有病 ...

  •   吕纯贞一晚没睡。

      她坐在宿舍的硬木板床上,盘着腿,摊开一只手,手心是一团黑色的蚊子尸体。这只蚊子,是她在见郑梓源之前在宿舍先抓住拍死了粘在掌心的,要问她为什么这样做,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而是,她再蠢也知道:不会有一个真心对你的男子会在见面没几次的情况下动手动手,那是不尊重你和想玩弄你。所以,她被郑梓源深夜约出来见一面,她就生了这个念头:如果他只是见见面就说晚安了,证明他真心是睡不着要见见她,是一见钟情了。如果他动手动脚,就绝对不是一见钟情,因为他是老板的朋友,为了避免尴尬,她得利用一只蚊子尸体做道具,一巴掌拍醒他。

      结果,事实证明,她是要一巴掌拍醒他!所以,回到宿舍后,吕纯贞就感到极度的挫败和失落,认清事实也不是很好的哇,心里难过极了!

      吕纯贞的性格有男孩子的一面:决断!现在她看出来郑梓源不是真心,那么,自己以后就不要自寻烦恼了。所以,她最后的举动是从行李箱中挖出郑梓源的那件用真空袋打包了的衬衫,衬衫因为她要保留男神的味道而不舍得干洗,所以穿过的白衬衫起了污点和完全发黄了。吕纯贞找到剪刀,把衣服完全剪烂,扔垃圾桶了。然后,她倒头就睡。

      她是被一阵一阵的敲门声吵醒的。吕纯贞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实在太困了,她凌晨五点多才入睡的啊。她沙哑着声音问:“谁啊?”

      “我,光泽。”

      吕纯贞昨晚因为受了一次打击,而张光泽对她的态度又有些忽冷忽热,所以她也就不抱太大的希望能与他有什么结果,当下也不顾脸未洗头未梳穿着睡衣的,爬下床就摇摇晃晃着走过去打开房门:“什么事?”

      张光泽看着面前这张睡意惺忪的脸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他的眼神就痴了:“你好美!”

      “啊?”吕纯贞打哈欠的动作打到一半停顿了下来,不可思议:她化妆了他不说美,她现在蓬头垢面的眼角还可能糊着眼屎呢他竟然说美!他的审美有问题还是?

      张光泽又说:“我做午餐时不见你过来学艺,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你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

      吕纯贞看看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哦,竟然睡到晌午了啊。不过她的工作性质比较自由,她可以再睡几个小时然后两三点时候才去打扫花园,就是下午的太阳会猛烈许多,得多擦一些防晒油。

      对上张光泽关心的目光,吕纯贞心一动,语气变得恹恹的说:“是啊,我可能是感冒了,全身无力的,不想动也不想起床。”

      “又感冒了,你身体素质真差,”张光泽怜惜地责备:“你这么大的人都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

      他的语气是满满的亲昵,让吕纯贞心里直犯嘀咕:这会儿又热情起来啦!究竟什么原因嘛?

      于是,吕纯贞半闭着双眼装作晃了晃:“哎呀,我头好晕!”

      张光泽连忙伸手搀扶她,“乖,我扶你去躺一躺!”

      他的语气,宠溺得让吕纯贞的全身汗毛倒竖:他有病,绝对有病!

      张光泽小心翼翼搀扶着吕纯贞到床上躺下来,拉过被子帮她盖住肚皮,然后再把床前用椅子摆放着的风扇放到床尾,拧开风扇对着吕纯贞的脚底吹,说:“你不要为了贪图凉快晚上不盖被子,无论怎么闷热但是肚皮一定要盖的,因为肚皮容易受凉,而且,风扇不能对着头吹,只能对着脚吹。”

      吕纯贞暗中翻了一个白眼:比她妈还啰嗦。

      张光泽在床边坐下来,伸手触摸她的额头,“没发烧,没事的,你只是有些着凉了,饿不饿”

      听他这么一说,连早餐也还没吃的吕纯贞立即感觉饿极了,“饿!”

      “你想吃什么?”张光泽体贴地说:“我给你做。”

      吕纯贞立即说:“爆炒鱼柳,清汤牛肉丸,宫保鸡丁,麻婆豆腐......”

      张光泽阻止她再说下去,“乖,你想吃的那些等病好了我再做你吃,现在你只能吃清淡的,嗯,我做一锅小米粥和一碟油菜给你吃。你先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站起来,走了出去,动作非常轻地带上房门。

      吕纯贞盯视着雪白蚊帐顶,脑海里开始回忆着和张光泽认识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每一句对话,每一个表情,认真地想。

      过了大半个小时左右,张光泽用托盘端着食物推开虚掩着的门走进来,“猪猪,有得吃了。”

      吕纯贞给他亲昵的叫唤雷得不轻,猪猪?她不是属猪的好啵!

      张光泽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吕纯贞转头去看,见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一碟绿油油的青菜,一碟榨菜,一碟杏仁子。

      “杏仁子我炒过,很香的,你最爱吃了,”张光泽走到床前弯腰搀扶她起来,“乖,现在去漱口了就吃东西啊。”

      把她搀扶到洗手间,张光泽殷勤地帮她的漱口盅盛满水,还挤好牙膏在牙擦上,“张开嘴巴,哥帮你擦牙牙。”

      “行了行了!”吕纯贞的头发都要给他雷得坚起来变爆炸头了,她连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牙刷,向他摆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出去吧。”哥帮你擦牙牙,冻不冻!QAQ!

      “我看着你,”张光泽温柔得能让一头牛溺毙,“不然我不放心!”

      吕纯贞翻翻白眼,不理会他,洗漱起来。

      洗漱完,张光泽又小心翼翼地搀扶她出去,来到桌子旁边,体贴地帮她拉开椅子,轻扶她坐下来。

      还没等吕纯贞拿起勺子吃粥,张光泽就在她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来,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子,舀了一匙粥,放嘴边吹吹,然后递到吕纯贞嘴边,“乖,张嘴。”

      得,她现在成了慈禧太后了,全程有个人像小莲子般的侍候她!

      先吃饱了再和他说清楚。吕纯贞难得享受一回被人侍候,也不客气,任由他一勺一勺地对她的投喂。

      食物虽然清淡,但是张光泽的手艺不是盖的,小米粥香稠甜滑,青菜清甜可口,榨菜爽口,特别是那一碟炒过的杏仁子,甘香回味,令人唇齿留香。

      接过张光泽体贴递到她面前的纸巾,吕纯贞擦了擦嘴巴,清了清嗓子,然后直视着张光泽,定定的,良久都不吭声。

      张光泽笑着问她,“你看什么?觉得我很好看所以不错眼地看?放心啦,我会一直一直给你看,你现在要休息了,来,我扶你到床上。”

      吕纯贞格开他要搀扶她的手,一脸的冷静,“张光泽,你要醒了!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她死了,你说过的!”

      张光泽强笑,“你是不是要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说明白了,以后都没机会和他亲近了。虽然吕纯贞认为他真的很会照顾人,做的菜也好吃,人也长得不赖,这简直是一个好老公的模范,但是,她可不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所以,吕纯贞清晰无比的说:“张光泽,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打从你见我第一眼起,你就说我跟你妹妹生得很像,不过你妹妹不是八岁,而是十八岁是不是?也不是亲妹妹,而是情妹妹是不是?”

      张光泽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灰败。

      吕纯贞一字一句地说:“我就说,你为什么才见我几面的,一时热情得像火,一时就对我说我们适合做普通朋友,其实,你有时把我看作她了,是不是?有时又清醒过来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在了而我只是一个相对还陌生的人是不是?还有......”

      “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张光泽抱头,痛哭流涕:“我对不起她,我误会她了,我以为她和她同事有一腿,我羞辱她,伤害她,骂她......害得她想不开跳了河......我好挂念她,时光啊,可不可以重来啊......呜呜......”

      看一个大男人哭真让人不是滋味,特别是有好感的男人为其他女人伤心更是。

      吕纯贞可不愿意陪着他看他哭,她把房间让给他吧。只是,吕纯贞的文艺因子又冒出来了,感叹:“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爱情,爱情,真的是这么令人难以捉摸的吗?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只要两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不要计较太多成吗......”

      她一路摇头晃脑着一路走出房间,并把门关上了,让那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好好发泄和想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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