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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条:我永远是炮灰的第一人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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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分手,到底谁先说?
电视剧告诉我们,先劈腿的人先说,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带走一丝云彩;院系尊为女神的师姐严肃告诫我,女生一定要先说,日后疗伤时才没那么痛;闺蜜煽情地怀恋着,谁提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你的身边,周围的过客都是云淡风轻。
回想为数不多的第一段恋爱,当日分手时,我被逼着提分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面目可憎却清晰可见,原来那个提分手的人不是最想走的人啊。
在毕业论文中不见天日般挣扎的时候,一通电话划破了我吃着鸭脖写论文的平静。
“我是美琪。你答应他了吗?”这样骄傲却有一丝忐忑的声音,我顿时将自己从云里雾里奋力拔出。
“你好,我是李籽,我…….”
还没来得及说,那边声音突然变得声嘶力竭。“别这么假行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的确没有你们聪明,可是,我想告诉你,这只是我们的一个坎儿,我重来没想过分手!”
我沉默以对,能说我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吗?她应该憋了很久吧。
她突然鼻音浓重地说“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要这样?我没想提分手的,他怎么就答应了?”
“我不是宋夏,你知道的。不是我。”
伴随着隐约的抽泣声,我不得不承认,我突然有点儿可怜这个女孩儿,她陪在浩子身边9年,青春的爱情占据了她的全部,年少时光的圆舞曲跳得过于深情悠长。
她依旧在不停低低喃语,“你不会答应他的吧,就不能不答应他吗?我没有办法,我会改掉我的任性,我会是个乖女孩儿,他就不能再相信一次吗?他,怎么能就这样不要我了。”
我突然清醒过来,“你知道不是我,对不对?”
她不说话了。
挂了电话,我没法做到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剩下的鸭脖像过期的爱情,怎么吃都有一种过期辛辣的感觉,食之无味。
我多想像一个大姐姐一般,用最温柔的话语告诉美琪,“男人嘛,就是贱,没事儿,天下男人千千万,老娘愿意天天换。”
可惜,我没有办法做到。除了听着她哭泣,我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一种看客的矫情。
作为她的一个芥蒂,她隐忍我这个红颜已经很久,一直没有发泄的借口,这次,她终于向我宣泄了,她没有办法向真正的“情敌”—宋夏宣战,因为,女神什么也没做,无欲则刚;她也没法向浩子哭泣,丢掉自尊比丢掉爱情更丢脸。
而我,则是炮灰的第一人选。
她需要一个人承受爱情起起伏伏的欢乐喜优,而我需要一个人默默肩负红颜的隐忍缄默。
红颜,不仅仅有着出色的忍耐能力,还需要具有超强的公关力,才能躲避明枪暗箭。
社会太残酷,总是弱肉强食,如果不小心身处食物链的底层,除了怨怨自艾,我们还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免于我们的痛苦远远大于快乐。
张学友的《慢慢》在唱,“泪慢慢流慢慢收,慢慢变成了朋友,寂寞的夜独自承受,爱不能久不能够,不能太容易拥有,伤人的爱不堪回首,慢慢慢慢没有感觉,慢慢慢慢我被忽略,你何忍看我憔悴,一点点安慰,慢慢慢慢心变成铁,慢慢慢慢我被拒绝,你何忍远走高飞,我如何收拾这爱的残缺。”
我想,这唱的一定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
那个时候,我孤独站在教学楼的大厅,一只手死死抓着手机不肯放手,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儿地抠着稀稀落落斑驳的墙壁。
电波中,我所有的肆意调侃都显得毫无生气,我的小女人情怀都苍白无力,我的佯装洒脱换来的是他无奈的冷哼。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用我们曾经微不足道却足以感动自己的美好作为赌注,我赌他不敢离开,我赌他舍不得离开,我赌他不会丢下我,我赌他听不得我哭泣的声音,我赌我们一定不会分手。
现实却是一个狠狠的巴掌,拍在我的脸上。
清晰却忘记无法感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