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拿的祷告[疑犯追踪POI同人]》荷包

4、P4

　　Reese成为Mr.Bonner私人雇员的第八天，他在厨房里煮汤的时候向Harold打了平生第一个小报告。“Boss，我感觉我遭遇到了职场性骚扰。”他可怜兮兮地说，“Bonner先生常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Mr.Reese，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想提早离开而故意说我们POI的坏话，而且是以这种憋脚的理由。”耳机那边的键盘声劈里啪啦地响着，突然顿了顿，用有些发酸的语气说，“好吧，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有点喜欢你，但他受过高等教育，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他的情人虽多，但细看他的情史你会发现，这人在一段时间内只会与一个人交往。某种程度来说，算是自律的人。而且……他在感情方面的口碑一直不错，从来没有人骂他风流花心。”

　　“你竟然帮他说话。”Reese说，“真令我伤心。”

　　“这是基于事实的合理推测。评判一个人的时候不能带偏见。”他又顿了顿，说，“尤其是我们已经对他有偏见的情况下。”

　　“好吧。”Reese握着锅柄把汤倒入盆中，说，“我已经在他身边呆了快十天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还会受到威胁。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了。”

　　“我这几天查了他的资产状况，除了偶尔偷税漏税，做点连税务审计都不会去揪查的小假帐，并没有重大的违规操作。关于收购Bulge Stanly投行的事也很顺利，你情我愿，没有人出来表示反对或者抗议。他的情人与他分居两地，情杀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在财务和私人生活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别人那样追杀他。”Finch说，“现在Carter还在调查十天前在河道上的那伙人。如果在五天后还没有进展，你就回来吧。机器的号码不会停止，我快忙不过来了。”

　　“你是把我卖了一个月吗？提前让我走，他的律师团队会把你告到死。”

　　“我会支付他三倍的违约金。”Finch说，“合同上是这样写的，所以不用担心。”

　　Reese忍不住笑了：“谢谢你，Harold。.”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Clive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似乎心情不错，看了一眼John煮的蔬菜汤，赞赏着说很好，端出来一起吃吧。转身出去的功夫，伸手就摸了一把John的腰。

　　John忍不住一僵，回过神来只能闭了闭眼，对自己说算了。

　　他把汤端出去，在Clive对面坐下，心不在焉地拨拉着盘中的沙拉。Clive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你胃口不好？这可是我亲手切的。”他说着拿叉子往盘里卷了一卷，叉出一块沾酱的果梨，伸手往John的嘴边递了过去。

　　John抬着头，用一脸“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看着他。

　　Clive的手举了半天，不见John张嘴，只能收回了手。“对不起，我常常把你当成Nicolas.”他说，“他在洛杉机，我们分居两地，最近一直在和我闹分手。对了，忘了告诉你，下午你要跟我去一趟洛杉机。”

　　John 笑着说好的。Clive看着他顿了半晌，问：“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John撇了撇嘴角，说没有。

　　Clive似乎对他的漠然有些伤心，但他也没说什么，他吃了一会，突问：“对了，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了？”

　　Reese迷惑道，“什么男朋友？”

　　“就是在Per se餐厅的那个保险员。”Clive说，“你送花过的那个。不记得了吗？虽然他看上去其貌不扬的，但言谈举止都很绅士严谨，我看得出你相当喜欢他。”

　　Reese恍然，有些遗憾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如果他在这里，也不会喜欢你这么误会他。”

　　“这样说来，你向他表白了，但他还没有向你表白是吗？”Clive忍不住笑了，“他是有多矜持，如果我是他，一秒钟都不会多等。这种事不能等，等等就会等成遗憾。世上美好的东西总是被很多人觊觎，你没本事拿走的，终会被别人拿走。比如说金钱，比如说爱人。上帝创万物，却从不指定他的所属，就如同上帝没规定在你死前你能赚多少钱一样。而且……”他用略有侵犯性的眼光打量了一眼Reese，说：“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

　　“Mr.Reese，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了。”耳机里的Finch突然出声，“我改了主意，不用再等五天了，明天我就把申请资料递送到他办公室，把你从他身边调离。我们已在他身上花费了太多时间。”

　　Mr.Reese抿着嘴，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我同意你的观点。”他说完这句，低头吃起了沙拉，果然再没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八点多，John陪着Clive在纽瓦克机场等飞机的时候，Finch的电话进来了。

　　“Mr.Reese，纽约警方已经证实了十天前在河道上那伙人的身份，是一个名为SP7的贩毒集团成员，这个集团的成员大多来自哥伦比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三天后就离开他’的期待破灭了？”Reese跟在Clive身后替他拖着小行李，低声问，“好吧，这事总算有进展了，但一个投行的MD，怎么会和贩毒扯上关系？”

　　“Clive Bonner不只是GoldSen的MD，他在境外还有十二家贸易公司，其中有八家就注册在哥伦比亚。你知道的，哥伦比亚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加工国和贩运国，每年输出毒品700吨，大多运送到欧美市场，美国有70％的□□由哥伦比亚贩毒集团供应的，这个比例去年一度还飙升到90%。”

　　“你是想说Clive Bonner可能与当地□□有合作，以正常贸易为掩护，众哥伦比亚运输毒品吗？”Reese说，“哦，对了，很多贩毒分子会雇佣股票老手或谙熟金融问题的专家进行洗钱，Clive的职业和GoldSen投行正好可为此提供便利。”

　　“是的。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耳机里的Finch顿了顿，说：“并没有被证实。”

　　“我能说什么呢？并不是每个机器吐出来的号码都值得被拯救，这位Clive Bonner可能会是另一个Elias。”

　　“我说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Finch说，“在找到证据之前，你务必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当然。一切你说了算。”Reese笑着，“我十分钟后上飞机，美联，航班号UA314，当地时间二十三点半落地，落地后给你电话。”他说着摁断了通讯。

　　到洛杉矶机场的时候已经半夜，Clive要在附近酒店住一晚，明早再去比弗利。他以安全的缘由，坚持要与Reese同住一间房。他进房间后趁Reese在给他检查床铺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拍了Reese的屁股。又来了……Reese终于忍无可忍，退步转身，猛地压肘折腕把Clive的头摁在膝盖处，Clive惨嚎了一声，John压制着他说：“ Mr.Bonner，下次如果有人从背后偷袭你，你可以这样对付他，知道了吗？”

　　“John!快放手！你不能对我这样！！”

　　Reese微俯下身，轻笑着说“为什么，你还能把我解雇了？或者跟我老板投诉？”他低哑的声音如拨人心弦的羽毛，Clive侧过头看他，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盈满了笑意，危险又醉人。“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他说。

　　John才放开了他，Clive摸着淤青的手腕，说你没必要这样。John 斜看了他一眼，Clive忙说我去洗澡。

　　他们订的是豪华双人房，Clive洗完澡出来的时候，John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支头打着盹。他穿着黑色大衣，领口敞着两颗纽扣，一双长腿伸着就架在床边上。

　　Clive站在两尺外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发现Reese的左耳里似乎放着一只内置耳机，他走近了几步，刚想伸手，不料John突然说话：“Mr.Bonner，该睡觉了。”

　　“Jesus！”他反射性地退后两步，踌躇了几步似乎想发火，但最终只走回自己的床侧上了床。

　　Clive有个当演员的男朋友，住在洛杉矶，Clive在贝弗利给他买了栋别墅，那人不拍戏的时候就住在那里。

　　现在这人坐在沙发上，面对Clive拿着烟，眼圈发黑，脸色苍白，精神委靡，似乎有轻微的抑郁症。

　　Clive此次从纽约赶过来，专程来跟他分手。贝弗利山这栋别墅市值四千多万美金，产权在Clive名下。Clive说，如果你同意分手，这份房产就归你。他说着拿出文件袋，说过户的审核流程已经做好了，你只要签个字就行，到时我的结算代理会替你去政府登记。

　　Reese在十米开外站着，觉得Clive说的话很是欠揍。果然那人拿起水就泼了Clive一脸。
　　Clive熟门熟路地到卫生间里拿毛巾擦干了脸，回来继续坐下谈。

　　Reese叹了口气，退到了玄关把脸转向了窗外。这房子座落在贝弗利山的山坡上，刚好可以俯瞰日落大道。Reese望着窗外盯了一会，拨通了Finch的手机。

　　“Hello，Mr.Reese，有什么事吗？”

　　“Hi，Hrold，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

　　耳机那边的人顿了一顿，问：“我看了一下，你们还没买回程的机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确定。”Reese说，“如果他能成功分手，可能晚上就能回到纽约。”

　　“你把Mr.Bonner送回公寓后，出来吃个饭吧。”Finch说，“我好久没见你了。”

　　Reese忍不住笑，说好的，Harold。

　　Clive的男友最终还是在纸上签了字。那人手里叼着烟走过来，站在Reese的面前，说你就是他的新欢吗？

　　Reese眯了眯眼，问：“对不起，你说什么？”

　　“你现在觉得幸福是吗？不用得意，你以为他会对你专情多久？我十七岁就跟了他，现在照样跟我分手。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当你身体相貌不再吸引他的时候，他就会抛弃你。”他自嘲地笑，“没有什么爱能够长久，最终我们都是一个人。”

　　Reese才笑了，说谢谢你提醒。“但我不再是一个人，他也不会抛弃我。”他说，“终有一天你会遇到能与你相守余生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Clive Bonner。”

　　那人愣了一会，嗤笑了一声，转身对Clive说：“你们现在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