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醉酒》梅怀西

25、第二十三章 三天的期限

　　“别说其他的，颜青可把什么都跟我说了。”罗景冲不等她回话，便已打断了她。那只手在她背上忽然停落下来，蓝宝石散发出一道诡异的光。
　　蛇姐颤了一下。
　　“告诉我那女孩有多美，嗯？别怕吃醋，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认钱不认人。”他把脸轻轻俯下去，在蛇姐细腻光滑的身上嗅去，那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
　　“她像一个女神。”蛇姐终于低下头来，说：“任何人见了她，都会被她的美丽打动。她不应该是凡人，看到她的时候，我想，她应该是从天上走下来的。”
　　罗景冲听了这话，打量她半天，忽然哈哈一笑，说：“你现在才招，知不知道你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蛇姐的声音暗了下来：“你怎么罚我都可以。”
　　罗景冲的手从背上抽了出来，象蛇一般转到她的下巴上，慢慢地把她的脸抬起，那红唇象碧玉上的一朵红花。
　　“本来你一定要遭受一番严刑酷打，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因为那个女孩我已经见过了。就在这桥上，真地是太亮眼，在人群中一晃，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可我稀奇她怎么会和那个叫虎子的小孩绑在一块儿？回来我就开始查。真是太巧，一问之下，颜青把什么都给我说了一个明白，甚至把那女孩的学校家庭地址都详详细细地告诉给了我。你说我开心不开心？我正为这事急得不可开交，还专门跑了一趟国外，把心都操碎了。你知道我的事，可你还把我瞒得跟铁桶似的。”
　　“那个女孩，才十四岁。”蛇姐低低地说。
　　“我们的老祖先 ，十四岁就已经做了母亲。没有什么不合适，相反，这是花一般的年龄，最合适的是这女孩要做妓女，没有比这再好的事了。这就叫有缘人，我和她必定有缘，老天爷肯定知道我为寻她费了多大周折，差一点没上吊，所以才在这节骨眼儿上安排她来见我。”罗景冲说着话，把手伸过去，再次扳起了蛇姐的脸。此刻，他们俩个四目相视，罗景冲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狠狠的狞笑，如同暗夜中的恶狼。而蛇姐低垂的眼睛哀弱地向上乞望，象可怜的羔羊颤抖不已。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象你这么聪明的人，又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用不着我再教你下面该怎么去做吧？”罗景冲邪恶地一笑，两只眼睛继续盯着她。
　　“她是虎子的朋友，”蛇姐忙回道：“要不是这个原因，我怎么会瞒你？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虎子就象是我的亲兄弟，你也是知道的，再说，这个女孩从小就被她继父□□，再没有比她更惨的了。”
　　“嗯？”罗景冲声调一沉，那只手在蛇姐脸上狠狠一抹，从地上站起来，神色大变。
　　蛇姐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再次低低地乞求道：“我求你看在我跟随你这么多年的面子上，放虎子……”
　　话没有说完，罗景冲那冷漠的目光，就已射中了她，冷笑一声，说道：“你是想接受我的惩罚呢？还是想乖乖地把她送过来呢？我不勉强，你知道我的脾气，虽然我开的是妓院，可我从来不勉强任何小姐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你也应该很明白，如果你不做的话，自会有旁人来做。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几句话下来，蛇姐的身子立刻便软了下来。远处传来几声汽车喇叭的鸣叫，逐渐深遂下来的暗空中各种夜灯明亮璀灿，如同盛开的花一般辉煌明艳。蛇姐的颈部光滑细腻，有一缕黄色的光焰正照出那根红色的肩带滑落在下。她脸上带着某种痛苦的神情，象可怜的女奴一样拜倒在罗景冲的脚下。
　　“限你三天之内，把那个女孩领来见我。否则的话，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暗风吹过，堤外夜雾重重，堤上的人伤心萌发，一片凄情。
　　“仅就一眼，你就这样看重他。难道只有她才能救你吗？”
　　“你说对了，只有她才能救我。而且，”罗景冲低声地弯下腰，看着她说：“我都快急疯了，巴不得现在就见到她。两个月，我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救你的那个人不能是我？”蛇姐捧住了他的一只手，深情地说：“我曾经发誓给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罗景冲笑了，他的笑一时令人有些惊悚，声调极大：“你的气质要是能及得上她的三分之一，我完全会考虑你刚才提出来的条件。但可惜的是，你没有。纵然是有，傻子，”他说着，把那只手抽出来，温柔地贴在蛇姐的脸颊：“纵然你有她的容貌，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去？”
　　蛇姐急道：“我并不在乎，只要你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好告诉那个女孩，”罗景冲又一次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如果她肯来，我可以让她的年薪从一百万起，怎么样？”罗景冲的脸上挂着精明的微笑，抽身出来，一时令蛇姐无语。他转身便向路上走，一面说：“我走了，今晚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你知道我很忙的，实在抱歉。拜拜。希望明天就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他几步便走到堤下柏油路旁停着的轿车前，打开车门，站在车旁，用一个很潇洒的微笑冲着蛇姐摆了摆手，然后自顾钻进车厢里，转眼车子启动，“嗡”的一声箭一般急驰而去。
　　“天哪！”蛇姐在草茵上低声呼唤：“怎么办？虎子，我也救不了她了，我该怎么办？”她说着，慌乱地从地上站起来，拿起那件披靠，向远处看了看，又自语道：“我该怎么办？”遂快步而去。
　　……
　　我站在那枝叶繁茂的木槿树后，目睹和谛听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竟越来越安静了。
　　因为我完全听懂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完全明白了他们口中的女孩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