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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春节快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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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在8点准时开始,主持人说完开场词,报完幕就下了。第一个上台的竟是传闻中铁面无私如包公的三连连长!他一身军常服,抱着吉他唱起了《心太软》?!这可惊住了下面一帮大小伙子,哪里见过这样的连长!他一脸陶醉,沉迷在自己的歌声中,不敢看了,这画面太惊悚了!
……
轮到程辰了。重又亮起的灯光中,他一身黑色礼服从幕后缓缓走出,走到舞台中央,绅士地行了个礼,优雅地落座。音乐响起,行云流水般的声音在他修长又灵活的手指弹奏下飘出来,跳跃的音符演绎出完美的意境。主持人报过了,是著名音乐家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狄丽娜》。
众人都沉浸在飘渺的意境中,忽然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音乐戛然而止。再抬头看,只见他又是优雅地走到台前,优雅地一个屈膝礼,优雅地说了声“谢谢!”,而后优雅地走下台。
许久,众人才回味过来,台上已经是又一个人在表演了。
忽然沈洋拉着我就往外走,我不明其意,众目睽睽下实在不好纠缠,只好跟随他弓腰走出去。“你干什么?”待来到外面,我迫不及待地询问他到底什么事。结果他说什么,他竟然说“没事儿”?!我气恼,扭头就准备走,害我不能看表演,居然什么事也没有,他脑抽了吧?!
“哎,你别走啊,我其实有事找你帮忙!”他见我欲走,急忙拉住我的衣袖。
我顿住,“什么事?”
“你得先答应我不许反悔,也不能怪我!”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事,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好,你先把眼睛闭上!”他见我点头,欢喜不已。
我照做了,忐忑地等着他下一步说话。
没料他什么也没说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以为他就走了,不由有些慌措。正与睁开眼睛瞧个明白,就听到他喊“别睁开!”好吧,只好放弃。
片刻,只觉他站在我身后,空间狭小,他的呼吸清晰可闻。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后脖颈,有些不舒服,迫使我想要往前倾。“别动!”他又是一声轻令,我只好站住不动,肌肉紧绷,身体僵直。
一缕丝滑平落在我眼睛上,不明物体蒙住了我的眼睛,好像有副眼镜盖了上来,眼前更黑了。“这是什么?”黑暗的世界令我恐慌。
“别问,你只要让我做就好了,你答应过的!”他一开口,更多的热气喷向我的脖颈,愈发奇怪的感觉。“好吧,你快点,我还要看表演。”
“那些个表演有什么好看的,都差不多嘛。”
“总比没有的看好吧?”我反驳,他那是什么话?!
“好啦,会让你看到的,不要急啊!”
“嗯。”姑且信你。
我感觉到他在我头上弄了些什么,但又不能明知,只得任他作乱。
过了一会,他拉着我的手开始走路。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但我相信他不会做害我的事。隐隐听得到礼堂里欢快的掌声和叫好声,我就知道,我们还在礼堂附近。
这里很吵,似乎能听到有人在说些什么,可惜沈洋把我的耳朵堵住了,太嘈杂,听不太真切。而后一片寂静,沈洋拉着我继续走,上台阶,一步一步。然后我听到一片哄笑,声音太大,我想不听清也不行。
又是片刻的安静,沈洋倾身将我的耳塞取下,让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又将什么东西放在我手里摆好。长形的,有两个,又似连在一起,能活动,但我不敢妄动。音乐伴奏响了起来,居然如此清晰!这调子好像在哪儿听过,很温柔,很恬静。
伴奏之外好像混合了某种乐器的声音,是葫芦丝?不知道,有点熟悉。直到有人声响起,是沈洋!他在唱《彩云之南》!男版的听来别有一种风味。“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只是我们现在,是在舞台上?!不是吧,观演的人一下变成了表演的人?!我愣住了,这差别太大,而且这对我来说该是多大的刺激!要知道我从未上过舞台!!!
良久,我才醒悟过来,欲起身就走。谁料正巧音乐暂停,沈洋走过来停在我身后,弯腰将我半围在了他的怀里,伸手按在我手里的东西上,小声说道:“阿声,配合一下嘛,别走。”声音里带了一丝丝祈求,实在令我于心不忍。我只好配合他坐正,再不敢乱动。
他轻声笑了,“这次乖嘛。”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伴奏再次响起,只不过声音渐低。我感觉到他在拉着我手中的东西,另一只手在另一边东西上飞快地按动。浑厚的声音在他手上飘逸出来,煞是好听。
整个表演,他在舞台上左右跑动。一会儿在一旁用乐器演奏并口唱,一会儿在我身后擎着我手中的东西边拉边按。我渐渐听出来了,就是葫芦丝和二胡,他在我这里拉的是瞎子阿炳的名曲《二泉映月》。
我忽然顿悟。难怪要在我眼上蒙东西,还架一副眼镜,原来是把我装扮成瞎子阿炳了!这小子,两种乐器,两种风格,混搭的不错啊,还挺和谐的。果真有才!但是,好归好,沈洋,你惨了!敢整我,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哼哼!
曲罢,台下一阵掌声。
有人还在叫“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沈洋还未说什么,只能听着台下的起哄渐渐憋得脸红。
沈洋走过来,摘下我的眼镜和绸布,看着我的脸直笑:“阿声,我都没脸红,你怎么脸红的像猴子屁股啊?!”
“你找死啊?!”我抬手欲打他,忽又意识到这举动太娘们唧唧了,赶忙将手收了回去,脸却愈发红了。
“啊呀,咱们再来一个吧,好不好?”他竟向我撒娇?!背对着观众偷偷摇着我的手臂,一脸的谄媚。
“来你个头,我不会!”难得理他。
“就来个简单的嘛,没事儿的!”他不肯放弃。
“什么是简单的?”对我来说,上舞台已经很艰难了。
“那就刘欢的《从头再来》?这个你会吗?”他两眼快要放光了。
嗯,这个好像会一点,“会一点点,可真的要唱吗?”我可不想太丢脸。
“当然要啊,你没看见观众热情高涨嘛!”
我看看台下,那一张张期待地脸孔清晰可见,还是有人坚持不懈在喊“再来一个!”。好吧,确实不能拒绝啊。“那好吧,不会的地方你得接上!”
“嗯,那当然,不会让你出丑的!”说完,他跑到台边,跟乐团说了下又跑回台中。
音乐再次响起,架子鼓的声音清脆干净。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