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说多都是泪》十灰十

3、Chapter 03

　　在这栋房子住了大概一周，安格鲁下地走路已经没问题，但要跑起来还是很困难的，但由于自身体质勉强做到也不是难事。

　　上周捉回来的兔子安琪尔没有杀掉，反而是把找回来的野草莓全部喂它了。

　　安格鲁也觉得新奇，他对动物的理解都是在画册上看到的，民众都是饲养一些大型动物，不然伙食根本不够。

　　“你恢复得很快嘛，伤好之后有决定去哪吗？”安琪尔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他坐在地毯上逗那只兔子。

　　安格鲁红了红脸，腼腆地笑笑，“跟上大队伍，他们应该会在新的城市找到更好的基地。”

　　安琪尔点头，“我们要穿过市中心的吧，我所在的城市那里的市中心丧尸挤得水泄不通了，你确定你用五颗子弹能敌过他们吗。”

　　安格鲁已经习惯了安琪尔动不动就爱泼冷水的说话方式，其实她的初衷都是好的。

　　“我们可以绕过去吗？”

　　安琪尔挑眉，“别傻了，依靠那辆破烂的汽车根本不可能走那么远，途中也没有汽油的补给。”

　　安格鲁抱着兔子思考了下，“被突破的基地那里还有食物、武器以及军用汽车，但是那里拥挤程度可不亚于市中心。”

　　“这是个好主意，告诉我基地的方位，晚上我就过去找。”

　　“不，安琪尔，你不能去，那里很危险。”

　　“又是这样没用的话，丧尸不会攻击我的。”

　　安格鲁垂下脑袋，“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丧尸不会攻击你，但是那里不是郊区在外面走十分钟也遇不到上一只丧尸的地方那里很危险。”

　　安琪尔走过去坐下，从他的手里拿过兔子，摸摸它的脑袋，“Hey，lady觉得怎么样？”

　　兔子动动它的脑袋，红色的眼睛东瞅瞅西瞅瞅。

　　安格鲁浅笑，“你给它取名字了。”

　　“对，lady。”

　　“我父亲说，只要取了名字就会有感情，它……只是食物。”安格鲁犹豫地说着。

　　安琪尔不以为然，举起它，“我看的出来，你也很喜欢它不是吗？”

　　“唔。”安格鲁承认自己很喜欢这只小家伙。

　　“那不就是了，”安琪尔把兔子放到地毯上，直视他道，“安格鲁。”

　　“在。”安格鲁忽然坐直身子。

　　“我在十六年前就死了，前不久忽然醒来，丧尸不会伤害我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无法分辨我是什么。”安琪尔思考了几天总算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他。

　　“诶。”

　　“十六年前妈妈给我注射了安乐死，十六年后我醒过来，没有心跳，变成活死人，所以那些丧尸不会伤害我。”

　　安格鲁讶然道：“这太不可思议。”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这就是事实，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人类。”安琪尔心里不太好受地把话说完。

　　“你本来就是人类呀，那些丧尸就是因为没有感情和心智才会认为不是人类，但是你有。”安格鲁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安琪尔将额发用手指梳上去，轻声细语地说道。

　　安格鲁有些好奇地问：“你不厌恶自己的父母吗，他们做出那样的事。”

　　安琪尔将视线放在动动鼻子的兔子身上，摇头：“他们的做法是对的，当时我得了很严重的病，妈妈又有身孕，不可能等我好起来再走，所以我并不怪他们。我还想找到他们，告诉他们我还好好的。”

　　安格鲁忽然看着安琪尔没了动静，她询问他怎么了，他却低下头，捂住嘴巴很轻地问：“你是伊迪·桑切斯……上将的女儿？”

　　“你认识我爸爸？”安琪尔情绪有些激动。

　　“嗯，听上将说过一些关于他女儿的事情，没想到还真就是。”安格鲁别扭地笑着。

　　安琪尔没有注意他的不自然，“那真是太好了，我跟你一起去找他吧。”

　　“可能还办不到，他在另一个州里，我们得先跟上队伍才行。”

　　“也对，你能跟我说说他吗，我想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他很好，”安格鲁偏偏脑袋，没有回避她的问题，“他是我们的上将，从十六年的时间清理出一座主城，那里非常安全，但是人类聚集得很多，外面被一圈又一圈的丧尸包围，要进去只能通过直升机。”

　　“那他的妻子呢，我的妈妈还好吗？”

　　“嗯，她也很好，在没有丧尸的地方沉睡，再也不用辛苦。”

　　“……她死了？”

　　“嗯，死于分娩，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安琪尔的笑脸塌了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呀。”

　　“安琪尔。”安格鲁忽然喊道。

　　“怎么了？”安琪尔看向他，他的蓝眸里不知怎么就多了许多不明的情绪。

　　“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安格鲁苦笑着问道。

　　安琪尔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安格鲁抬手摸着她的金发，从头顶顺下来，软软的。五指插丨进发间，他倾斜身子靠近轻吻撩起的一缕金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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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安琪尔拿着安格鲁给的地图正准备出去。

　　“你把枪带去吧。”安格鲁还是不太放心。

　　安琪尔换上一双不太合脚的军靴，“留给你防身，我离开后你最好用沙发把门顶好再上楼睡觉。”

　　“那样会显得我很没用的，拜托了安琪尔别把我当做小孩子。”安格鲁不喜欢她的决定。

　　“你就是个孩子。”

　　“啧，你又有多大。”

　　“比你大三岁，我曾经有过一辆属于我自己的汽车，在成人礼的时候爸爸送的。”安琪尔说起以前的事，不免自嘲地笑笑。

　　安格鲁抿唇，“你是一个女孩，即使有那样的体质你也不用做到这一步。”

　　安琪尔笑着点点头，“一个女孩，谢谢你提醒我这一点，我都快忘记了。”

　　“你不需要太逞强，我希望能够保护你。”安格鲁蹙眉说道。

　　安琪尔躲闪他的视线，背上他的背包，“不需要你的保护。”说罢径直走出去把门关上，坐上车摊开地图就踩油门驶向车道。

　　安格鲁看着车子远去，拉上窗帘拿起步枪和军刀就跟着出门。

　　安琪尔找出车子里CD盘放进去，再将声音调到最大，是枪炮与玫瑰乐队的曲子。

　　越靠近目的地丧尸就聚集地越多，安琪尔停下车子，背上包走出车子关好车门，里面的音乐没有关上，迎来一群丧尸向车子扑去，安琪尔淡然地走着。

　　音乐吸引走了很多丧尸，所以她走在一群丧尸里也没有触碰他们。

　　远远就看到那跟安格鲁描述一致的基地，铁栅栏围着的基地，大门不知被谁毁去，里面有很多尸体，丧尸的，人类的，其中还有一些穿着军服的小孩。

　　从背包里拿出强光手电筒，走在散发着恶臭的草地上，左边还有一些被吃光的猪的骸骨，散落一地的农作物。

　　加快速度上前，许多丧尸拥挤在门口，安琪尔咽咽口水戴上手套，一把抓住这些丧尸往外拖，屏住呼吸往里面挤。

　　上到二楼，安琪尔按照他在地图上写的位置寻找着，慢慢摸索到兵器库，把一些看起来比较高端的枪都塞进了背包里，子弹地雷也没少拿，背包装满后就要去找军用车。

　　路经一具靠在墙边的尸体时，安琪尔看到他胸口插着的军刀跟安格鲁是同一款的，应该是军队配套发的。

　　安琪尔过去拔下那把刀，刀身上的血擦拭在他的军装上，站起刚要走脚踝就被抓住了。

　　她不敢乱动，低眼看着这人的动静，他抬起头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声，然后扶着安琪尔的腿站起，踱步于走廊之上。

　　那个人没有被咬，没有被抓，难道死亡也会让人变成丧尸，这样的话根本没办法把他们处理干净。

　　安琪尔也不再多想，把到别在皮带上，就去找车库。

　　还没有丧尸能进入车库，安琪尔在放钥匙的地方还找到了一把沙鹰。

　　把背包里的枪都放进越野车里，再把空背包背上，上到兵器库，来回几次也没能把枪支都搬空。

　　食物拿了大半，几大桶的燃料也都搬上了车。

　　安琪尔艰难地拉开卷闸门，原本就挤在这里的丧尸全都涌了进来，太多丧尸拦在出口车子是很难开出去的，于是拉开手榴弹的引子往外一扔。

　　她也不看手榴弹是怎么爆炸的，只要爆炸声能吸引开这些丑陋的丧尸就足够了。

　　上到越野车，用钥匙启动，等待之前涌进来的丧尸都往外走，时机到来狠狠地踩下油门，这时的丧尸已不算很多，就算碾过去也不会损伤到车子。

　　越野车开出基地，经过丢弃的车子时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谁知一只速度极快的丧尸跳到了车顶，猛烈地锤击，没几下车子尽毁。
　　安琪尔不敢过多逗留，猛踩油门迅速离开。

　　回到住处安琪尔急忙下次想把刚才那件事跟安格鲁说说，询问他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进到房子却没有发现安格鲁的人影，lady在地毯上跳来跳去，她收了视线走上楼，进到房间里也没有他的人。

　　慢慢踱下楼，坐到沙发上抱起lady。

　　他是不是离开了，应该不会的呀。

　　他跟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走也是理所应当的。

　　安琪尔解开鞋子，随意扔在地上，甚至是暴躁地踢开。摘下手套狠狠地扔向电视机，怀里的lady受惊地动了动又安静下来。

　　在沙发上坐了大概一个小，有人进来了，那人正是安格鲁，他提着两只山鸡进来。

　　安琪尔抬眼看他质问道：“谁允许你出去的？”

　　安格鲁举起手里的山鸡给她看，以为她会很高兴，“找到了些野味，我可以做些吃的给你。”

　　“不需要，”安琪尔走过去严厉地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让你留在这里。”

　　“可是你没有说不让我出去。”

　　安琪尔语塞，冷静了些又道：“我找到了很多吃的，所以你用不着像这次这样出去。”

　　“但我还是安全地回来了，”安格鲁放下山鸡，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直视自己，“我会这么做是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安琪尔我是个男人。”

　　“你不是，”安琪尔毫不犹豫地反驳，“你只是个少年兵。”

　　安琪尔想要拿开他的手却被他紧握，炽热的唇压在了她的手背上，蓝眸湿润而真诚，“我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在你面前不那么没用。”

　　他的手很温暖，吞食着她的防备。

　　她低了眼眸，轻声说道：“你可以炖两只山鸡给我吃吗？”

　　“乐意效劳。”

　　安琪尔看着他进到厨房，无奈地关上门，“你有帮lady找吃的么？”

　　厨房里传来他的声音，“我想你一定有拿黄桃罐头吧，它或许会吃那个。”

　　安琪尔走进厨房调侃道：“明明是个少年兵却懂得烹饪。”

　　安格鲁腼腆地笑笑，“基地里的丽贝卡教的，她是亚洲人，负责伙食和巡逻。”

　　“安格鲁，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只很另类的丧尸，他的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跟那些病怏怏的醉汉不是同一种类型的。”

　　安格鲁抬起头担忧地看去，“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安琪尔耸肩。

　　“那就好，”安格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转身过来回答道：“丧尸里也有自然选择这一说法，优胜劣汰，那些无用的丧尸普遍停留在郊区，很多进化过的丧尸，甚至是异性都跑到人类活动比较密集的地方了。”

　　“那还用，”安琪尔把皮带上的刀拔下给他，“我看到一个死人重新爬了起来。”

　　“对，只要人死了就会变成丧尸，主城那边一直在研究抑制病毒的药品，但成果甚微，”安格鲁接过军刀看了起来，很快发现了名字，“这是琼斯上尉的刀。”

　　“如果就连自然死亡都会变成丧尸，人类还能取胜？”

　　“当然能，”安格鲁坚定地笑着，“我有这份信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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