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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半部分 ...

  •   1.心动

      有个小姑娘,她的名字叫肖遥——生肖的肖,逍遥的遥。她的父母希望她活得潇潇洒洒肆意青春,可偏偏她出生在金秋十月,这是个优柔寡断循规蹈矩的季节。
      肖遥从小就犯二,但她二的有迹可循——只在闺蜜面前表现——一般人看见这姑娘会觉得她就是那高岭之花不可采颉。
      有个小伙子,他的名字叫魏晏廷——魏国的魏,晏子的晏,朝廷的廷。他的父母希望他生来霸气,有帝王将相的勇猛又有文人墨客的洒脱,可偏偏他出生在初秋九月,这是个牢骚满腹醋意横生多情又伤情的季节。
      魏晏廷从小就沉默,他的沉默也有迹可循——在女生面前亦或者是哥们——一般人看见他总觉得这小伙清冷俊傲无法接近。
      这样的组合看似毫无交集,但命运的手掌就是这般奇妙,越是不可能的两个人越是要看看,他们若是相爱还会继续沉默吗?

      肖遥长到19岁一共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小学五年级的同桌,生性霸道,很喜欢跟她吵架,但也对她很特别。那时候的男生女生刚刚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最容易喜欢上的就是自己的同桌或是前后桌,肖遥也不例外。这一段感情被她闷在肚子里一闷就是七年。
      到了高中的时候肖遥喜欢上了同班的某个男生。刚打完篮球回来的男孩子不顾形象的脱了短袖,露出优美的背脊被正在擦窗户的肖遥看了个正着——一瞬间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砸得肖遥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于是那天晚上她做了平生的第一个春梦,而后便喜欢上了那个男孩子。
      靠荷尔蒙维持的单相思肯定是不长久的,暑假里肖遥鼓起勇气向男生告白却被告知他已经跟肖遥的前桌在一起了。肖遥不喜欢她前桌的女生,默默的哭了一场,这段感情也就这样作罢。
      肖遥是个好孩子,她很长情,可一旦被她遗忘,那么再深的感情都无法挽回了。她一面长情着,一面又这么绝情。

      他俩第一次相遇是在大学军训时。肖遥的大学主张“全校都是爱,系院无围墙”,于是便将全校学生打乱了随意安排宿舍,而魏晏廷的室友正好是肖遥的同班同学。
      那时的魏晏廷并不开心,因为这个大学比他预想中的要稍差一些,怀着一颗随意到极点的心,他穿了双拖鞋套着黑色运动裤白色T恤陪着室友晃到了操场。
      哦,忘了说了,肖遥是个漂亮小姑娘,魏晏廷是个帅气小伙子。虽然他们都没达到男神女神标准,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矮子里拔出的将军。
      帅气小伙子不够帅气的打扮还是引起了女生圈子里的一阵骚动 ,肖遥第一眼看到他的模样就是酷酷的手插兜,低着头却眉眼清秀——那一瞬间,似乎听见了自己心里的那棵树发芽的声音。但也仅仅是发芽,老树能发芽已经不错了。
      颜控的肖遥为很多男生(帅哥)发过芽,却只为两个人开过花,这一次她没想过自己会再次开花。
      魏晏廷目送室友进入自己班级的队伍,目光一转就看见了站在队伍中央的肖遥。明明是不高不矮的个头,跟其他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军训服,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能一眼望见的女生却就这么撞进了他的眼里——佛曰:缘分。
      肖遥有双大大的明亮的双眼,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含羞带娇,默默望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仿佛藏满了细碎的星光,轻颤人心。
      而这会儿,魏晏廷与肖遥来了一次命运的对视。
      他们,一齐,心动了。

      2.相识
      闷骚与闷骚的交集真的很难找,美丽的小姑娘,俊俏的小伙子也不例外。可偏偏魏晏廷的室友与他有同样的品味,他也相中了肖遥。
      这个男生大大咧咧,虽然长的不怎么好,偏偏身材挺拔性格又幽默,总来缠着肖遥聊天,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他想要追求肖遥,并开始为此事制定计划。
      这一天,洁白的云朵如丝绵般散落在天空中,太阳艳艳照耀着大地,照得每个人都有好心情。魏晏廷的这个室友名叫柯城,柯震东的柯,城池的城,这是一个很帅气的名字,帅气到让肖遥完全不能反感,以至于她已经忘记了那天不经意的一眼。
      虽然王菲唱过一首《传奇》——“只是在人群里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记你容颜”,里面的歌词带着上个世纪一般的痴迷——但本质上肖遥一点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即使那双眼睛怎么也无法从她心里被剔除。
      魏晏廷知道他的室友柯城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同班女生——她的名字很好听,肖遥……肖遥……听起来让人感觉自在,念起来绕在唇齿间别有韵味,但他也从没把那天的小姑娘跟肖遥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魏晏廷一样,同样的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惜那双璀璨的眼睛仿佛魔咒,总能在不经意间从心底跳脱出来,让他一再怔忪。
      就是这一天,柯城请肖遥寝室里的女生去唱k,仿佛命中注定,他临走前叫上了魏晏廷。
      两人再次相遇的包厢也充满了粉色的氛围,肖遥沉浸在到底要不要答应柯城的追求的矛盾中,一方面不愿意让自己过早的决定感情走向,一方面又不愿意轻易放弃这只快要到手的煮熟鸭子。
      对,她不喜欢柯城,即使对他并不排斥。
      魏晏廷出现在柯城的身后,肖遥整个人瞬间一愣。她本以为那天看见他是个美丽的意外,她从没想过这个人真的从回忆里跳脱出来了——就这么活色生香的出现在她眼前。她突然间看不见柯城了,可以说她谁也看不见了,眼前被白茫茫的雾气填满,雾气钻进她的脑壳,化成了棉花糖。
      魏晏廷抱着无奈的心态、本着不想开学不久就得罪室友的心态陪着柯城来到了KTV——他性格好静又不会说话,就算来了也只是准备坐在沙发上当摆件——直到他看见了肖遥。他心一跳,再一跳,快到让他无法感受这是惊喜还是惊吓。肖遥……肖遥……对了,肖遥是不是就是她?魏晏廷下意识的望向室友,柯城不负所望的径直坐到肖遥身边,答案不言而喻。而他在肖遥室友的强烈建议下坐到了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周围围上了两个女生。
      显然,女生们想要跟他搭话,他默默掏出手机试图将一切纷扰弃置耳外。
      肖遥满眼的雾气消弭在柯城的重压下,她愣愣的看着青年搭在她肩上的胳膊,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魏晏廷,而后挪了挪屁股。
      柯城并未注意到她的小细节,她的心里却打起了小鼓……要不要干脆拒绝柯城算了,可是呢,因为什么就要拒绝呢?因为“那一眼”?“那一眼”出现了,还离她这么近……她要不要上去搭个话?……不行不行,今天是柯城请她们出来唱歌,她不能这么做呀,再说,“那一眼”似乎对她并没有意思……他该不会对女人没意思吧?!一个人坐在角落……
      纷扰的思绪扰乱她,肖遥的心里突突直跳。此时一只话筒此时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抬眼看见柯城的笑容,心乱如麻。
      勉勉强强唱完一首歌,肖遥红着脸将话筒重又递给了柯城,她想,唱歌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她,说不定在“那一眼”心里她已经被鄙视了呢。
      被称为“那一眼”的魏晏廷心里也在啪啪打着小鼓,他深吸一口气听着肖遥跟柯城两人对唱情歌,那里还传来了嬉笑声,他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毯里。果然……局外人始终是局外人,他总在成为局外人。
      骤然起身,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朝着柯城道:“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抱歉。”
      柯城举着话筒大喊:“魏晏廷就你事儿多,好吧好吧你去吧,记得帮我捎瓶热水啊!”
      魏晏廷点头,他大步迈出包厢之前不经意的往肖遥那里瞥了一眼,却看见小姑娘也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一瞬间,心跳破表。魏晏廷掩住对自己的鄙视,提醒自己这个姑娘也许会成为兄弟妻,而男人,总是重义气的。
      第二眼……肖遥在心里默念……这是第二眼……
      如果集齐七眼她能不能召唤出一条神龙?
      肖遥默默的做了决定,该是她的总会是她的,不该是她的,她不该要。
      到底还是,拒绝了柯城。

      3.第三眼
      柯城没有放弃。他反而更加喜欢肖遥了,妈妈说过太过容易到手的女孩子都不单纯,太注重他的条件的女孩子都没有真爱。他私心里觉得肖遥更好了,比任何女孩子都还要清纯美丽,值得他继续披荆斩棘。
      于是魏晏廷经常能在宿舍里听到柯城的“肖遥”话题轰炸——
      “肖遥今天上课偷吃东西,然后我们讲课那老头说话太逗,她直接喷了一桌哈哈哈!真可爱!”
      “哎我跟你们说哦,肖遥今天跟我说她最喜欢吃黑巧克力,她是不是在暗示我应该送她巧克力了?那你们说我是送德芙好呢还是送费列罗好?”
      魏晏廷心想,他最喜欢吃的也是黑巧克力,浓黑的那种——苦涩的味道总让人念念不舍。
      “我今天听肖遥室友说她最近喜欢一对明星,就是一对那种,叫什么CP来着,你说我要不要送她什么明星周边?她会不会喜欢啊?”
      魏晏廷又想,喜欢上别人的感情的女孩子真单纯,肯定还没被爱情骗过。
      “我说魏晏廷,你们班有没有美女啊?……你也去追个呗,你条件那么好肯定一追一个就到手,不过你们班女生再好我也就喜欢肖遥,在我心里肖遥最好~”
      魏晏廷瞥向柯城的位置,嘴角掠过一丝假笑,而后装作不经意的说:“既然你的肖遥这么好,那我为什么不去追她?”
      柯城急了:“哎哎,不带这样的啊,你个高富帅跟我们这群屌丝有较真的必要吗?!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懂吗?”
      他嘴上说:“我就开个玩笑,别介意。”可他心里想说,难道肖遥就该被屌丝追求么,再说她也未成你的妻。
      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他选择找个清静的地方,他去了图书馆。
      却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肖遥。
      小姑娘穿着露肩的T恤,胖大的T恤衫反而衬得她苗条,露出来的那一截香肩也让人想入非非。魏晏廷站着没动,他装作找书的模样看着肖遥,直到肖遥把脑袋从书本上拔了出来。
      第三眼。
      每一次的对视仿佛都是上帝安排好的,总是不受人控制。
      肖遥一愣,随即低下脑袋,她的脸蛋开始泛红,这不是什么好预兆。她的内心在这个可以说是陌生的男孩子面前动摇的越来越厉害,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只是一次不小心。
      她默默的在心里记下了这个数,第三眼,等到第七眼是不是就……肖遥把脑袋埋得更低了,打住自己羞人的想法。
      魏晏廷选择在她斜对面两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样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肖遥而不被人发现。
      他大可不必担心肖遥会发现什么,因为他的缘故,她几乎这一下午都抬不起头来,回到宿舍的时候脖子酸痛极了。
      可那又怎样呢,那一天,那一排座位,就他们俩。这就是想想就会觉得开心的事情啊!

      4.孽缘
      自此以后,魏晏廷跟肖遥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只要有时间就会出现在图书馆里。他们有时会坐得很近,但更多的时候——像是为了避嫌——总会离得很远。即使这样,还是依稀可以看到对方,可惜迟迟的没有撞上第四眼。
      陌生人?熟人?熟人?陌生人?似乎怎样定义对方都不对……

      肖遥的室友恋爱了,对方是大二的学长。她跟这个室友的关系最好,于是小姑娘便什么都喜欢与肖遥说。
      这简直是满清十大酷刑之首啊——每天听着别人秀恩爱什么的。其实肖遥并不是真的反感,只是想到自己与“那一眼”的关系想到这步似乎遥遥无期,就颓然了。
      她是个被动派,还是个“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家伙,至今她都记得高中时鼓起勇气告白结果被告知别人已经有对象了的心情。不仅是心,更是尊严都被侵害了啊!
      但……“那一眼”应该没有女友吧,他与她一样,那么频繁的出现在图书馆里,也从没看见他带过女生去,应该是没有吧。肖遥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害怕这都是假象。她想,就算对方真的没有女朋友,那么她有这个勇气去接近他吗?
      唉……她害怕,她的软骨头没骨气烂泥扶不上墙的讨厌性格探出了头,只是想想都觉得那么羞人。
      也不知道“那一眼”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被肖遥惦记着的“那一眼”先生魏晏廷此时正捧着本厚厚的哲学理论发呆——不是他喜欢看这类书,而是看这类书的时候他的身边最清净。
      今天柯城没有进行肖遥的状态直播呢,那她……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在图书馆?
      这么想着魏晏廷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直起身子想要收拾东西去图书馆,可刚把书放进包里舍友B就满身臭汗的推开了门。
      “卧槽他妈!今天打球真他妈的不顺!球场他妈的这么大,那群玩意儿就跟老子们抢篮筐!SHIT!”
      魏晏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直觉告诉他此时他肯定是要发表意见的——因为宿舍里没有第二个人——他说:“那最后你们抢赢了没有?”
      舍友B来了兴致,他找了个板凳坐在了魏晏廷对面开始一顿吐沫星子狂喷:“我跟你说……BALABALABALA……”
      这一说简直就停不下来了。魏晏廷放在包上的手指微微缩紧,嘴角抽动——他脱不开身。
      说不定肖遥并没有在图书馆啊,今天是星期六,女孩子应该会喜欢用周末去逛街。她的身材这么好,买了新衣服穿起来肯定也好看。嗯……下个星期去图书馆就能看见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所以尽管舍友B激情澎湃口若悬河,但魏晏廷的思绪此刻早就飞到八百里外去了啊……

      柯城这天回来的特别晚,他回来的时候感觉就不太对劲。
      舍友A是个毒舌,他一见柯城这副模样就调侃他说:“怎么,小城城又被肖遥小美眉虐了啊?”
      柯城反驳:“我家肖遥这么可爱这么温柔怎么可能虐我嘛,别瞎嚷嚷。”
      魏晏廷腹诽:你家肖遥,人家还没答应你就你家肖遥了,也不知道脸皮这么厚是谁给的。
      舍友B插嘴道:“哎我跟你说我今天打球被人抢了篮筐!那啥,球场这么大就偏偏抢我们的篮筐,那帮人实在是太可恶了……BALABALABALA……”
      舍友A:“别瞎BB了,你就那点儿破事儿都BB一下午了,我觉得柯城肯定有事儿。”
      柯城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有好事儿,你们猜猜?”
      舍友B激动地“唰——”地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你家肖遥小姑娘答应你啦?!行啊兄弟,不错啊,我们宿舍第一个脱单的啊!”
      一听这话魏晏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蓦地抬起脑袋直勾勾的瞅着柯城,屏住呼吸一言不发。
      柯城笑着摇摇头:“不是~这个好事跟我没关系~”他还摆摆手,然后食指指向了魏晏廷。
      魏晏廷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绷紧了,他的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明明知道肯定不可能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但那不妨碍他感受到激动,可表面还是淡定如常。
      “什么事?”他卷住书柄,问道。
      柯城撇嘴道:“就你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会欺骗小姑娘,我跟你说啊,今儿个可有个小姑娘跟我打听你呢~”
      “哦?”他挑挑眉不想做什么评价——又不是她。
      室友B不满意了,他从床上下来一屁股坐到了魏晏廷床上鄙视他道:“你这什么反应啊?有小姑娘打听你好歹高兴下行不?”
      魏晏廷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喜欢的打听我,我有必要激动吗?”
      毒舌室友A抓住了重点:“怎么?魏晏廷你有喜欢的人?”
      魏晏廷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红,幸而男生们都比较大大咧咧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想办法掩饰住自己异样,轻咳一声:“没,我说着玩的。”
      柯城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没有就好,这小姑娘可是肖遥的室友咧,你要是能跟她处上,她肯定会在肖遥面前多给我说好话哒哈哈哈哈!”单细胞生物柯城想到这里就乐得停不下来了。
      魏晏廷本来就一本正经,脸这会板的更重了,他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道:“不行,我不喜欢她。”
      柯城急了:“哎哎,没说让你现在就跟人家处啊,就去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总还是可以的吧!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啊,魏大哥你就帮帮忙吧!”
      魏晏廷“啪”地将手里的书合上,一脸不耐:“如果肖遥喜欢你就算我不喜欢她室友对你们的感情也没有影响,如果她不喜欢你,就算我跟她室友在一起了你们还是没希望。还有,我不想去。”
      柯城闭了嘴,毒舌室友A跟牢骚室友B也闭了嘴。一时间气氛冷凝。
      良久,魏晏廷认输:“算了,一顿饭而已。柯城,到时候你得跟我一起去。”
      柯城小盆友瞬间又满血复活了!

      5.第四眼
      让魏晏廷没想到的是他带了柯城,对方也带上了肖遥。
      这真的不知道是酷刑还是惊喜。
      可他知道的是,至少对于柯城来说这是惊喜。
      那天没有什么阳光,浓重的云层让人感觉份外压抑。他有种感觉,这次所谓的“相亲”肯定不会成功——哪怕当时还没有看见肖遥。
      魏晏廷坐立不安。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起伏不定,沮丧不是一点点。

      肖遥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好室友喜欢上的是魏晏廷,整个人都有些抓狂。本来还抱有一丝他不会来赴约的期望,结果没想到魏晏廷竟然真的答应了。
      她顿时很失望,打心里冒凉气,无法抑制的手发抖。
      这一刻的肖遥很无助,她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那奇怪的爱意正在冒酸水,更奇怪于自己怎么会因为那几眼就对一个男生如此上心。
      于是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跟室友同行而来,为的就是让自己断了心思彻底放手。
      可她没想到的是魏晏廷竟然也带来了柯城——其实最近她总是避免在除了教室以外的场合看见柯城——毕竟她不喜欢他。
      这一次的约会真真,如同月老的红线在小猫的爪子里打了几个滚儿——错乱至极。
      魏晏廷慌乱的不知所措,一整场饭局下来几乎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拼命吃饭,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乞丐看见了鸡大腿。
      肖遥抽着嘴角跟柯城在一旁打哈哈,可是眼角的余光总还是黏在某人的身上。
      于是不经意间,有了第四眼。
      因为两人都是斜着眼的缘故,这第四眼看起来一点也不浪漫,偏偏在他们心里纷纷地荡起了涟漪。肖遥收回眼神,抿嘴无意的笑了,眼波流转一副娇媚的小女儿姿态。魏晏廷吃饭的速度也降了下来,虽然他还是没听对面的姑娘在跟他唠什么磕儿,但至少他想挽救下自己吃饭的形象。
      一顿饭吃下来,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司其职。
      肖遥的室友安林抿着嘴,心里大抵上有了决断。她或许是对魏晏廷有点意思,但看起来那个男生明显对自己并没有意思,并且凭着女性超强第六感,她瞅见了一丝猫腻。
      回到宿舍安林对肖遥进行了严刑逼供——万不得已下肖遥承认了。
      她对他有好感,那么,他呢?
      安林大笑:“我瞅着他喜欢你喜欢的都快不行了的那个样子啊哈哈,放心吧遥遥我可不生气,你要是能跟他在一起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是吧!”
      肖遥“唰——”地小脸通红,她颇为娇嗔的睨了安林一眼,才小声说:“你……确定吗?他真的又对我有意思?”
      安林说:“这种事情你心里其实最清楚了,不是吗?”
      是的,他们的第四眼好像已经告诉了她什么。那么现在呢,他有没有看出来?

      饭局过后三天肖遥都没有再遇见过魏晏廷,她也很小心的没去图书馆,暂时的话,她害怕看见他。
      魏晏廷每天都掐点儿去图书馆,手里拿着一大本厚厚的尼采,在等待的同时顺便感受一下先人的深井冰。
      他也想过不要总是站在原地等待,也想过作为一个男生他应该主动地改变现在的状态——哪怕是与她做朋友也不要站在对方的生活之外。
      可是呢,他怎么都不敢,不敢跨出那一步,胆小如鼠、连他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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