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王冠与羁旅》时与羁

4、龙与小恶魔

　　路明非时常会做这样的梦。
　　他可以看见一个几乎完全黑色的世界，他站在黑色高塔的顶端，头顶是黑色的天空，周围什么都没有，他不自觉地往下望去，只看见密密麻麻黑色的影子，正对着他的是一轮大的不可思议的月亮，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知道吗？那是一切的开始。

　　“交换吗？”男孩走到他的面前，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楚。
　　路明非猛地转身，那双一如既往的黄金瞳孔默默地望着他，明明很近，他却好像什么也看不到，眼泪从眼眶中留下来，路明非昂起头，轻声问，“路鸣泽，…我是谁？”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己的答案，不是么？哥哥。”
　　路鸣泽紧紧盯着路明非，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我等了你好久哥哥，交换么？”
　　路明非扭过头去，看着巨大的怪物扇动着翅膀向他迎面扑来，身体突然生出一股力量，他整个人被带动着向后闪去。

　　他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他还和芬格尔躺在列车站的长椅上等待火车，望向一边，芬格尔还睡着，他揉了揉眼睛，总算看清了一些东西，然后他站起来，摇了摇芬格尔。
　　路明非听见远处的铃声和汽笛声，然后那辆快车默默进站，除了他和芬格尔，没有一个人察觉。
　　“路明非？你的阶级是‘S’？这可真少见。”列车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说话时闪闪发光，“很少有这么高阶级的人，所以系统出错了吧。”
　　“‘S\\\'不是只有校长是这个阶级吗？”芬格尔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遍路明非。
　　列车员摇摇头，“不超过十个吧，你们快上车吧。”
　　路明非一愣，他以为‘S’在学院中至少会有好多个，无论是师兄还是小恶魔，好像都比他厉害许多。“那个…”他开口。
　　“什么？”列车员和芬格尔同时扭头望着他。
　　路明非用手抓了抓额头上的头发，“没什么。”
　　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一些不正常，好像踏上这列车，有什么东西就必须要去面对了，比如楚子航，比如…龙。

　　你是否会因为好奇心和求知欲而将自己陷入绝地，还是放弃未知，平平凡凡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一生一死，一辉煌一平凡。
　　如何抉择。
　　其实路明非问过自己很多次，他不需要和楚子航一样去复仇拼上一切，更不在乎小恶魔的那些话和那些反反复复怪异的梦。
　　但是他还是来了。在小的时候他还会有难过的情绪，衍变成对周围一切的漠视与恨，但恨有用吗，你恨了不起吗，你孤独绝望了不起吗，恨依旧是恨，绝望也依旧绝望，除了自己，谁来拯救你？

　　“尼德霍格…”路明非沉下眼眸。
　　“你认识？！”古德里安教授兴奋地跳起来，“不愧是‘S’级！这么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存在了吗。”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默默盯着那一幅巨大的壁画，那黑色的翅膀仿佛延伸到了天空的尽头，莫名的让他感到熟悉。
　　黑色的高塔，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怪物。
　　还有那一双火一般的黄金瞳。

　　他看见一座血一般红色的山，他莫名的感到悲伤，血雨从天空中落下，路明非伸出手，“你不觉得你最近出现的太多了吗，路鸣泽。”
　　“…你也感到悲伤了吗，哥哥。”小恶魔就低着头站在路明非的身后，“这就是未曾被记载过的最为古老的皇帝，他死去的那一天，万众欢呼。”
　　路明非静静地听着，他默默地皱着眉，没有和小恶魔搭话。
　　他很讨厌，这种悲伤的情绪。
　　好像…悲伤了…几千年。
　　再次陷入黑暗之际，他又听见小恶魔的话。
　　我等着你，哥哥。

　　我等着你。
　　我会为你背负一切，我来杀死所有的背叛者。
　　你就在这里等我，好吗。
　　亲爱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小恶魔其实很可爱啊，书里的每一个都一个故事，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渐渐染上了黑白分明的爱与憎，然后才能开出未来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