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俏皮的海鸥

11、老板摔杯子，亚菲提出辞职

　　亚菲这段时间一直想着辞去照相馆的工作，她觉得这份工作不仅收入低，而且工作环境也很压抑，老板孙品在照相馆生意不好的时候就阴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几万块钱要不回来一样。亚菲只要看到他阴沉着脸，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紧跟着出气儿都感觉不顺畅。前几天晚上对账的时候，亚菲收的现金和收款机上的电脑记录差了十二块钱，现金比电脑记录多出了十二块钱。原本站在门口的孙品，顺手抄起柜台上的一个玻璃杯子就摔到了地上，随着水泥地面上传过来的一声脆响，原本一个好好的玻璃杯子转眼就粉碎成了一块块的玻璃渣子，随后，他暴跳如雷的指着他老婆怒吼：“你和她好好对对，现金和电脑记录差一分钱都不对！”
　　亚菲当即眼泪就出来了，她哭不是被孙品摔杯子吓的，而是觉得委屈，她在前台收银一直很认真的收找每一分钱，这是她第一次出错，孙品立马就把她当成了小偷对待。亚菲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孙品摔杯子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亚菲相信孙品那天一定把她撕开吃了。那天亚菲哭了很久，老板娘牟丹一边劝她，一边耐心的找出物品明细单子对账，最后她找到了那收款机里没有记录的十二块钱，原来有两版南孚电池卖了，但条码没有输入收款机。从那天以后，亚菲就不想干了，她觉得给人打工，受气不说，就是赚了再多的钱都不是自己的，她每天下班的时候看到路上那些摆摊的小贩，她就有一种辞职后去摆摊的冲动。
　　亚菲有的时候也会想起出海训练有二十多天没联系的武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偶尔想起武凯，当然她也没有想过和武凯去谈恋爱什么的。也许是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太孤独了吧？所以她会偶尔想起武凯那个人，想起与他聊天说过的那些话。
　　亚菲想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决定，干满这个月后就辞职。她翻看日历，数了数日子，今天是八月十九号，离月底还有十二天。
　　亚菲看了看表，六点半了，她可以下班了。她把前台的物品归整了一下，然后又和老板娘牟丹把帐对了一下，今天的帐没有出入，她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老板娘牟丹有些歉意的说：“前几天你孙哥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就那样。”
　　亚菲笑了笑说：“没什么。”随后亚菲想，还是借这个机会把月底辞职的事跟牟丹说一下。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个理由，然后对牟丹说：“牟姐，我干到这个月底就辞职。”
　　牟丹有些诧异的问：“是因为那天的事吗？”
　　亚菲违心的说：“不是，是我想下个月回家看看。”
　　其实牟丹也猜到了亚菲编个理由来跟她辞职，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说：“好吧，月底我给你结算工资。”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从家里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再回来。”
　　亚菲感激的说：“谢谢。”
　　亚菲一直觉得老板娘牟丹是个好人，从来不跟她们大声的说话，只是像她这样的好女人，命不是很好，虽然生活里不缺钱花，但是老公对她不好。孙品那个人性格不好，品行也不是很好，他发火的时候，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差不多整条街的人都能听到。
　　下班时，陈丹和亚菲一起坐公交车回住的地方。亚菲跟陈丹聊着辞职的事情。
　　“亚菲，你辞职后想换个什么工作呢？”
　　“还没想好，但是就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是因为那天对账出错的事吗？”
　　“是，你看孙品那天好凶啊，恨不得把我吃了。”
　　“他就是那熊样，如果不是因为我照相的工作不好找，我也不干了。”
　　“照相是技术活，其实招聘的照相馆也不少。”
　　“一般好的照相馆不会经常换摄影师的，何况我的水平也就是照个证件照还行。”
　　“说实话，我辞职后不想再找工作了，我想去街上摆摊。”
　　“摆摊？摆地摊吗？”
　　“是啊，我看那样挺好，每天赚的钱都是自己的。”
　　“可是那你的大学不是白上了吗？”
　　“我早想明白了，我在照相馆里每天收钱找钱一样是大学白上了。”
　　“你还没嫁人呢，摆地摊风吹日晒的，脸以后都晒黑了，就不好找对象了。”
　　“没钱，脸蛋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找对象也需要有本钱，我有钱了，就可以好好挑挑别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别人挑。”
　　“摆吧，你赚到钱了，我也不干了，也跟着你去摆摊。”
　　“嗯，行。”
　　亚菲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就下铺的女人和她的情人小张在，亚菲有些吃惊下铺的女人和小张那么快就和好了。下铺的女人和小张两个人依偎着坐在床上，卿卿我我的说着腻死人的话。亚菲就当做没看到他们两个人一样，爬到自己的床上，找了本故事会看。
　　亚菲正看着故事会上的故事入迷的时候，传达室里的阿姨用喇叭喊她去接电话。
　　亚菲放下手里的书，快速的跑到传达室。她接起电话，心里有些期待的喂了一声。
　　她下意识的想，一定是出海训练的武凯给她打的。
　　“亚菲吗？我是陈丹。”
　　“陈丹，你有什么事吗？”亚菲有点失望的说。
　　“一会你来我这一下，陪我去看一个老乡。”
　　“好的。”
　　亚菲放下电话，去了陈丹那里。彭刚还没有下班，家里只有陈丹一个人。
　　陈丹见到她就说：“亚菲，你还有钱吗？”
　　亚菲说：“还有四百块钱，但是这个月还没到月底呢，你要借吗？”
　　“嗯，不过你就剩那点了，还得花到月底，算了，还是让彭刚去管他朋友借一下吧。”
　　“你的钱不够花了吗？”
　　“不是，我的一个老乡她怀孕了，一直没有钱打胎，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了。”
　　“啊！那她男朋友呢？”
　　陈丹一脸怒气的骂着说：“妈的！她和那个男的第一次认识就去了歌厅唱歌，她被人家灌醉了，醒来就在宾馆里了，从那次以后那个男的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那男的也太缺德了。”
　　“谁说不是呢，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了，她想打胎，但是医药费需要六百多，她也没有正经工作，就一直拖着，现在都快六个月了，再不打就生下来了。”
　　“那怎么办呢？”
　　“你陪我去看她一下。”
　　“你不等彭刚回来一块儿去吗？”
　　“不了，这种事，他一个男的去了，我怕我老乡看到彭刚不好意思。”
　　“好，她住在哪？”
　　“在南石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