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颜改》九久未央

9、第 9 章

　　再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姚幺想趁着这个节日回家一趟。提前就买了一大堆补品堆满饭桌，还在一点点思索着该带些什么回去。
　　即将回家的喜悦冲淡了面对父母的恐惧，这些年的勇气好像都在出柜那一段时间花光了，早该回家看看家中两老的。姚幺越想越懊恼，做子女的怎么能跟父母怄气，这么多年竟然能狠下心不回家。想起父母可能早已斑白的头发，姚幺的眼眶就红了。对着一桌子礼品袋黯自神伤一会儿，心里的期待和喜悦又慢慢涌上来了。
　　人一遇到高兴的事，周身散发出的氛围都是喜悦的。Leo自然发现了姚幺这几天心情不错，午饭都比平时吃得多了。
　　【有什么高兴事么？】
　　姚幺正在吃着公司食堂的盒饭，抬头看到总经理含着笑看自己，连忙站起来，【有什么事么？】
　　【没事没事，】Leo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我是说，你最近有什么高兴事么？】
　　【没有啊。】
　　【难道是...恋爱了？】Leo微微眯着眼，有些严肃，【真是恋爱了么？】
　　姚幺瞪大眼睛摆手否认，【不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
　　【不是恋爱了就好。】Leo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看到姚幺疑惑的表情，又凑近了一点笑道，【你不能谈恋爱哦。】
　　【欸...】
　　【因为...】Leo伸手把他的头发扑棱来扑棱去，【因为我要追你啊。】
　　【欸——！！】
　　Leo看他这个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嗯，那个词中文怎么说来着...潜规则！】
　　姚幺被唬的嘴里的饭都忘了吞下去，反应过来后一咕噜吞咽下去，【别开玩笑了啊。】
　　【没开玩笑，我觉得你很可爱啊。】
　　这么直白的话让姚幺的脸立刻就红了一大片，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什么神展开啊！
　　Leo看逗够了，又扑棱了一把头发回办公室了。
　　姚幺看着他的背影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坐下去继续吃盒饭了。
　　端午节一大早，姚幺就坐上回B市的动车，手里满满当当的东西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
　　昨晚有打电话跟母亲提起今天要回家，母亲说了一连串的好，最后挂断了电话。听尾音像是在哽咽，姚幺很触动，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比不上听到母亲哽咽时的悔恨和自责。
　　下车的时候，环顾四周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姚幺撑着额头忍住想落泪的冲动，叫了辆出租车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扔进去。到家门口犹豫了很久才摁响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姚母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擦了擦眼睛双手接过姚幺满手的东西，转身往回走，【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姚幺也低头捂住眼睛，撑着门框久久无法往前踏一步。
　　【快进来吧。】姚母叫了一声，声音就哽咽了。姚幺赶紧上前抱住母亲，两个人在门口哭成一团。
　　还是姚幺最先平复了情绪，把门关好，扶着母亲走进去。
　　姚母拉着姚幺的手，左右看了看，【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你这孩子...】说着又哭了起来，像是止都止不住了。
　　【哎哟老太婆，你这哭什么哭！】姚父站在房间门口，看也不看一眼姚幺。姚幺咬着嘴唇，哽咽出声，【爸...】
　　【哼！老太婆你有没有听见谁叫我啊！】
　　姚母没理会他，站起来去厨房断了一大碗鸡汤，【昨晚就炖好的，不知道你什么时间到家就一直温着，你快喝。】姚幺接过碗，就听见母亲看着自己在那边碎碎念，【怎么瘦了这么多，好像长高了，脸也白了点...哎呦这是我儿子哟...】
　　姚幺把碗放在一旁，冲着父母就跪下去，【爸妈，对不起...是我太混蛋！这么多年都没回来...】
　　姚母又开始掉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哎呦行了，别哭了！身体不好还哭！赶着我给你送终啊！】姚父走过来扶过老婆，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特地在经过姚幺的时候绕了一个圈，【哼！挡道！】
　　姚幺换个方向继续跪，看着父母泛白的鬓发，心中无限感慨。
　　姚母把手放在姚幺脸上，叹了口气，【别跪着了，起来吧。】
　　姚幺没动身，看着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看自己的父亲，又叫了一声，【爸...】
　　姚母转头瞪了一眼老伴，【孩子都回来了，你还装什么装！】
　　姚父不满的撇了撇头，终于看了眼跪着的人，【哼！起来吧！跪什么跪！】
　　姚幺应声站起来，又被姚母催着赶紧喝汤。姚父在一旁骂骂咧咧。【跟个男人走了，回来还敢瘦成这样，能挨几下打啊！】
　　【你闭嘴！】姚母喝了一声，对着姚幺放缓语气，【还要喝么？厨房还有。】
　　姚幺摇了摇头，靠着母亲坐下去，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
　　一夜无眠的人靠着姚母，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安稳宁静，睡眼朦胧间感觉到姚父伸手呼噜他的脑袋，【臭小子！一回来就跟我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