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教练小姐》颜小言

4、第二章

　　康雅娟说着抱歉的话：“小宋，别见怪，我这女儿都让我惯坏了……”
　　宋宇又听她絮叨一阵，从饭店出来时头脑昏沉，很久没听哪个女人一口气在自己耳边家长里短讲这么多话了，说不上厌烦，是不适应。要是他妈妈还活着，应该跟她年纪差不多。

　　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朝着车子走去，一辆红黑相间的杜卡迪停在停车场的立柱旁边，宋宇低头笑了笑。心想：果真是同一个人。
　　圆形立柱后面迈出一只脚，卫如意现身。
　　宋宇隐去笑容，看向拦路人。卫如意拎着摩托车头盔抱着臂膀，望着他。
　　她说：“等你很久了。”
　　他说：“陪伯母聊天。”
　　“真有耐心。”
　　“现在没了。”
　　那意思在提醒她有话快说，长话短说，他没耐心听。
　　卫如意说：“有些话，我妈在场不方便讲，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反对两家联姻，我这边不会松口，我希望你也是，坚定立场。”
　　宋宇说：“你从哪看出来我反对两家联姻的？”
　　“你敢说你不反对吗？放任女朋友恶意挑衅，扭曲事实，应该算反对吧？”
　　她的眼睛很亮，咄咄逼人发出质问的时候更是。他挺矛盾的，对她，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又不得不终止可能会深入发展的关系。他痛恨联姻，联姻不会有好结果，他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卫如意说：“麻烦你处理好你个人的感情问题。对已经分手的，或正在恋爱中的那些女朋友讲明白你我的关系，别让她们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宋宇说：“你我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没什么关系。”说这话，有想抽自己嘴巴的冲动，明显承认自己没事找事吗。
　　“既然这样我根本没必要解释。”
　　他说话挺噎人的，不知道在谈判桌上的他是否也这样犀利。卫如意甘拜下风：“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没事我走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卫如意咽不下这口气，对着他挺拔的背影，说：“我怀疑我爸看错了人，一个连女人关系都处理不好的男人能做成什么大事！”
　　宋宇站定，睨视着她，卫如意同样气呼呼地看着他。
　　知道吗，她是那种能轻易磨光好脾气与耐性的女人。
　　宋宇说：“你应该搞清楚一点，不是我求着你爸要娶你，是你爸先找上我的。他是怎么想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们卫家的产业一点兴趣都没有。在联姻这件事上，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也没那个必要与义务，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会怎么做是我的事。你要是真不想嫁到宋家，最好的办法是说服你父亲，而不是说服我。”
　　他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不拖泥带水，不留情面。无视她皱起的眉头，从她身边走过。
　　四轮跑车高调驶离，卫如意咬咬牙，长腿跨上摩托车，带着头盔，启动车子。

　　盛夏，高温炎热。火球般的太阳烤的公路热气蒸腾，形成热浪。黑色超跑像离弦的箭一样倏地飞过，混于车阵中。
　　宋宇单手控制方向盘，脑子里三张脸孔交替出现，嘴皮子像机关枪一样话说不停的康雅娟，带着金边眼镜的笑面虎卫国富，气质冰冷的卫如意，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一双漆黑的眼睛，红嫩的嘴唇。
　　她那样的个性到底像谁了？不甜不软不萌不可爱，冷冷冰冰自以为是。
　　手机铃声打断宋宇的思绪，他瞄了一眼，是沈时。
　　沈时说：“嗨哥们儿，听说你跟卫家大小姐见面了。”
　　“你这家伙，不去中情局埋没人才了。”
　　沈时笑：“传说中的未婚妻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美若天仙，貌美如花，还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跟母猩猩似的。”
　　母猩猩？
　　宋宇心中暗讽：前些天是谁对母猩猩发情来着。口气不爽地回沈时：“美若天仙，貌美如花。”
　　“啧啧！”沈时说：“你说的那个如花是周星驰电影《食神》里梳麻花辫穿水手服挖着鼻孔跑出来的如花吧。看卫国富和他那胖墩墩的老婆就能猜到他女儿长什么样。底板不好，基因不良，美若天仙，鬼才相信。”
　　宋宇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伯父伯母长得也不错，你怎么跟歪瓜裂枣似的，回去问问你妈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嘴巴这么毒。”
　　“彼此彼此。”
　　“嘿！我看你是相亲相郁闷了拿我解气是吧。”
　　“你太抬举你自己了。”
　　后视镜中，小黑点越跑越近，一辆红黑尤物从后方杀上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不限速的公路上跑出极致。
　　宋宇耳朵离开话筒，任凭沈时唧唧歪歪乱叫。
　　“嗖——”
　　摩托车超越四轮跑车，卫如意瞄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车子，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出于商业利益的联姻，已经不是宋宇跟卫如意两个人的事情，稍有风吹草动，或是传出不利消息都有可能影响两家生意。卫国富为了说服固执的女儿，破天荒下班后准时回家，康雅娟作为同盟已经在心中打了无数腹稿。两人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各自沉思。
　　卫如意进门瞧着这阵仗，心里明了。
　　康雅娟从沙发上起来，迎上去，拉着女儿的手说：“你回来的正好，你爸爸有话对你说。”
　　卫如意走过去，摘下双肩背包，扔到沙发上，“联姻吗？我也有话对你说。”
　　卫国富猜到她的心思，“订婚的消息已经透露给媒体，已经不是你和宋宇两个人的事了，是卫宋两大家族的事情，容不得轻易反悔。”
　　卫如意反驳：“结婚还有离婚的呢，何况我和他又没正式订婚，有什么不能反悔的。”
　　康雅娟睨她一眼，“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孩子就是犟，嘴皮子说破，愣是听不进去。我们明天要与宋家人作为亲家正式会面，一会儿我带你出门添几件新衣服去。”
　　卫如意斩钉截铁拒绝：“我不去。”
　　卫国富叹息，犹豫几秒说:“你不是想建个跆拳道馆吗？”
　　“有条件的吧？”无利不起早，卫如意早已看清老爸的本质。
　　“去见个面，那块地就给你。”
　　大禹山下有块平地，依山畔水空气清新，卫如意一直想在那里建立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跆拳道馆。卫国富因她没有学习经商对她有气，致使她在卫康企业没股份，没有继承权。手里没钱，什么也做不了，梦想真的就成了梦想。
　　面对这样的诱惑，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她不傻，知道卫国富在给自己设套。“你把地皮给我，我也没钱建道馆。我怕你到时候又要我跟他交往，才肯出钱建设。一来二去，我岂不被你套住了！”
　　卫国富说：“只要你明天出席晚宴，我保证给你建道馆。”
　　想了好久的东西，会这样轻易到手吗？
　　“消息都放出去了，你这个做主角的不出席，媒体会怎样评论，到时候你爸我这张脸要往哪里搁。”卫国富的老脸皱的像根苦瓜，硬的不行来软的，“就算爸求你，去一趟。”
　　考虑到老爸的面子，卫如意心软。康雅娟看她犹豫，又加了把火：“去吧，又不是叫你当场跟宋宇入洞房，你怕个什么劲儿。”
　　“谁怕了。”卫如意强调：“去可以，但我先说明白，只是吃顿饭，我的立场跟之前一样。”
　　康雅娟说：“行行行，小姑奶奶能去就行。”
　　“地皮给我。”吃顿晚饭，换块地皮，还算值。
　　“肯定给你。”卫国富拍着胸脯保证。

　　宋家那边，宋远航也在给宋宇上课。
　　打成年以后，宋宇便搬出了宋家，独立生活。对大儿子，宋远航心中始终有亏欠，但这份亏欠远远敌不过想要雄霸本城金融业的雄心壮志，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隔着电话，宋远航对儿子说：“我知道让你娶卫家大女儿委屈你了，可你该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结婚，什么样的女人适合玩。外面的女人再好，也只是玩玩，你要娶回家的女人可能长得不漂亮身材不好，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但是她带给你的巨大利益是那些漂亮女人无法给你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来教你吗？宋宇，我郑重提醒你，从现在开始注意你的一言一行，趁早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断了往来，别让我再从报纸上看到有关你的负面新闻，别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俩家关系，好好完成我交给你的工作，结婚以后你想养几个小老婆都没人管你。”
　　“养小老婆？”宋宇冷冷讽刺道：“让我像你一样，娶了老婆还出去沾花惹草，弄出私生子带回家将原配妻子活活气死？卫国富要是知道他女儿也是这种下场肯定不会把女儿嫁给我，他要是知道你心里打的那些鬼主意会立刻取消订婚，躲你躲得远远的。”
　　“你……”宋远航瞪眼，握紧电话，陈年旧事听得心慌慌的。“别老拿过去说事儿。宋宇，你别忘了自己身份，所处的位子。卫家两个孩子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卫国富生怕辛苦建立起来的企业败在那一对不听话的儿女手里，选中你当他的乘龙快婿。或许你已经猜到我到底想要什么，作为这个集团的总裁，一切应以集团利益出发，无条件支持我的决定，到底要不要娶卫如意那是后话，眼前，必须把面上功夫给我做足了，我不希望在后天的报纸上看到你缺席两家正式会面的新闻，你好自为之。”
　　宋远航霸道地切断电话。扰人心烦的忙音“嘟嘟”响，宋宇将手机丢到一边，低下头，两手揉着发疼的额角。

　　注定是一场推脱不掉的会面。
　　重要的日子里，宋家重要成员全部出席。肖倩，宋远航的第二任妻子，宋宇的继母，她比宋远航小八岁，长了一双会勾人的眼睛，保养得当，人又漂亮，跟宋远航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父女俩。她穿着时装周上的新款连衣裙与高跟鞋，带着名贵的珠宝首饰，手腕上挎着大牌手包，眼神冷傲，微扬下巴，远航集团董事长夫人的头衔令她无比骄傲。宋家另一位重要成员宋易扬，也是应着场合，穿着正式的西装，继承了宋远航挺拔身高的他，样貌遗传了母亲的全部优点，从五官上看，比宋宇英俊。

　　星际酒店典雅餐厅中，宋家人等待着贵客。肖倩想到关于卫家女儿的传闻，不禁露出讽刺笑容，瞧了眼身边的空位，轻叹一声说：“不知道宋宇会不会来，依我看，这婚事儿，够呛。”
　　宋远航警告道：“只要你待会儿别乱说话，就不会有问题。”
　　肖倩翻着白眼：“是我愿意乱说话吗？是你儿子愿意找茬好不好。”
　　“行了，妈，别说了。”宋易扬制止母亲。

　　室外天色暗了下来，记者们翘首以待即将要登场的主角。一辆轿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车门打开，长腿迈出，宋宇下车。一身正装的他英气逼人，严肃冷硬。紧接着，卫家的车子也停了下来，卫如意跟随父母下车，她今天穿的也很正式，黑色裸袖连衣裙，同色中跟鞋，身高修长挺拔，冷艳高贵。腿长气场强的女人根本不需要高跟鞋来修饰身高，衬托气场。

　　宋宇与卫氏夫妇打招呼，与卫如意并排走在一起，目光不着痕迹瞄了眼她的长腿。闪光灯闪烁，镜头对着两人猛拍。作为游离在富人圈外的卫如意，这种场合真有点不适应。

　　卫家人进入餐厅，卫国富与宋远航寒暄起来，两位女士早就认识，互不对盘，肖倩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康雅娟嫌恶她小三的身份，同样不屑。
　　宋易扬与卫国富打着招呼，卫国富夸奖他一表人才，能干有前途。
　　卫国富夫介绍卫如意的时候，肖倩满吃惊的，在她眼里气质冷冰冰的卫如意看起来不好对付，完全不是小报上写的没头脑的二百五。

　　两家人坐下吃饭，西餐红酒。卫如意对面是宋宇，康雅娟对面是肖倩，宋远航和卫国富在谈生意上的事，关于宋易扬刚刚接手的一桩生意，后辈与长辈相谈甚欢。
　　生意上的事，女人插不上嘴。肖倩切割着小牛排对康雅娟说：“我们家宋宇啊，跟他爸爸一样，天生是个情种，你们家如意嫁到我们宋家肯定享福。”
　　卫如意看了宋宇一眼，见他脸色不怎么好，心中附和：多情种吧！
　　肖倩的话在宋宇听来格外刺耳，有一段时间，他最怕别人说自己像宋远航，那样的话像诅咒预测般，预测他将来会变成宋远航那样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完全没有家庭观念没有担当没有责任感的男人。
　　越不想变成什么样，往往就会变成什么样，现在的他几乎跟宋远航没什么区别。风流，自私，坏心眼。
　　康雅娟不甘示弱，夸耀起自己的女儿：“宋宇当然不错，不过我们家如意也不错啊，独立自强，人漂亮，心肠好，又洁身自好，结婚后肯定会是那种相夫教子的好女人，绝对不会吃着盆里的又望着锅里的，半路出墙啥的。”
　　她在含沙射影。肖倩笑，心里恨得咬牙齿，她和宋远航那点破事儿，已经被长舌妇们嚼的烂烂的。
　　肖倩偏头瞧向宋宇，问题丢给他：“宋宇，听了未来岳母这番话，吓没吓到，你的风流帐可不少呢，赶快跟如意报备呗一下吧。”
　　宋宇冷眼瞧她，如果没有必要，他根本不会和她同桌吃饭。
　　宋家人关系微妙，卫如意看出来了，低着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可不想卷进里面。
　　康雅娟吓唬宋宇：“我可跟你先打好招呼，我女儿可是跆拳道黑带，什么段位了？”
　　卫如意说：“五段。”她学这个可不是为收拾老公劈腿用的。
　　“对，五段。”康雅娟点点头，“很厉害的。”
　　宋宇笑笑说：“我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
　　这话在康雅娟听来，未来女婿愿意为自己的女儿改邪归正守身如玉。笑眯眯举杯敬未来女婿一杯。
　　肖倩不希望两家结成亲家，笑着对卫如意说：“女人漂不漂亮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够温柔够体贴，太强势的话，男人会吃不消的。”
　　卫如意不缓不急开口：“温柔的话，也得看对方是谁。”
　　宋宇看向她。
　　卫如意无视他的目光，端起红酒杯。
　　康雅娟说：“女人嘛也不能一味温柔，对男人该温柔时温柔，该凶时凶。太过温柔，男人不拿你当回事。”
　　“亲家好像深谙此道。”肖倩的笑容里总是隐藏着不屑，康雅娟看得闹腾，“男人在外面指挥别人，回家后听女人指挥。”
　　肖倩又扯到宋宇身上，“听见了吗，宋宇，将来跟如意结婚以后，在外面指挥别人，回到家里乖乖听从老婆大人指挥，如意叫你往东就别往西，叫你往西就别往东。”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她根本不会嫁给他，卫如意看向宋宇，说：“我这个人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不太会指挥别人。”
　　肖倩的目光在宋宇和卫如意之间打转：“你们两个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说话口气像的要命。要是姐姐在天有灵，知道她儿子找了与自己这么合得来的好姑娘一定会很开心。”
　　肖倩提起宋宇的生母，犯了大忌讳。连宋易扬都听不下去，眉头皱了皱。
　　宋宇干脆拉下脸来，手松开，餐具跌落在搪瓷盘子中，“啪嗒”清脆的响声，引来关注目光。
　　“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宋宇扯下餐巾丢在一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起身离开。
　　“宋宇。”
　　宋远航没能制止他，气的瞪眼。肖倩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卫国富夫妻一头雾水，卫如意，垂着目光，心安理得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
　　这样再好不过。

　　宋宇出了酒店，开着车子在街道上毫无目的的游荡。在联姻这件事上耗费了太多心神，不该在继续拖下去。他减速，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电话打给万能助理：“把米娜约出来。”

　　留下处理烂摊子的宋远航跟卫国富夫妻俩解释了又解释，费了不少口舌，忍着脾气回到家中才发作出来，他砸了一组名贵茶杯，破碎瓷片弹得到处都是。
　　“哎呀，你发这么大火干嘛？”肖倩无处下脚，紧忙叫来佣人打扫，劝解道：“行了，你也别生气了，你儿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
　　“还不是因为你。”宋远航哼声：“他最烦你在他面前提起他妈妈，你那样说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搅黄这桩婚事？”
　　肖倩摆出一副无辜嘴脸：“我怎么能是故意的呢？我说那样的话还不是为了他好。三十多岁的人终于能安定下来，他妈妈在天有灵能不替他高兴吗？”
　　宋远航横眉瞪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怕他有卫家撑腰，变得更强，怕他控制宋家经济命脉后赶你们母子出门，对吗？”
　　她哪是怕宋宇有朝一日成了气候赶他们母子出门，她是怕自己的儿子拿不到整个远航。肖倩闭上嘴巴，脸扭向一边，对宋远航的态度十分不满，心里滋生股恶气来。
　　宋远航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敢阻扰我的计划，我饶不了你。”
　　肖倩不甩他，负气上楼。

　　宋易扬结束饭局去了别的地方，很晚才回来。进入卧室打开灯，看到直挺挺坐在床边的肖倩，吓了一跳。
　　“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的房间里干嘛啊？”
　　“宋易扬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阻止宋宇跟卫家联姻。”肖倩酝酿一晚的火气，低低的嗓音带着火药味。
　　她不说，他也会这样做。宋易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响了，是个重要电话。他走到一边去接听，挂上电话后，对肖倩说：“我出去一趟。”
　　肖倩扬眉立目：“刚回来，又要出去。这么晚了，你上哪？交女朋友了？”
　　“没有，你别瞎猜。”
　　“我跟你说的，你上点心。”
　　“我知道，我保证宋宇跟卫家结不了亲。”卫国富那么好面子的人，肯定不允许别人抹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