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日记》林林琳琳

10、谜底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么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
　　我的谜底会解开……
　　——“遇见”
　　
　　2000年5月3日晚
　　
　　如果说去西方国家什么建筑最漂亮，那一定是教堂。神圣约翰大教堂位于美国纽约市中心，1892年奠基，是世界上最大的新哥特式教堂，可容纳7000人。
　　我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神圣约翰大教堂。我是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但是在众多教派里我最喜欢基督教，因为我很喜欢基督教的圣歌；我很喜欢它的气氛——十字架、天使、蜡烛；我很喜欢它的故事——圣经的故事。在教堂里可以举行婚礼、在教堂里可以私定终生。看了《巴黎圣母院》、看了美国的《音乐之声》、看了《修女也疯狂》觉得那里是发生浪漫故事的地方。
　　
　　跟她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于是我开口问道：“我叫程琳。怎么称呼你？”
　　“我知道你叫程琳。你就叫我娃娃好了。”她没回头一直向前走，走的很快，好像是在赶时间。
　　她忽然停了下来，说：“我就送你到这儿，他就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他是谁？”其实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有点不确定。
　　“他是你等的人，也是等待你的人。希望这次你们不要错过了。”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她的回答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独自一个人向里面走去，一开始在来的路上心里还有点紧张，但现在反而平静了。人们往往面对既定的事实的时候，反而更想得开，反而不会害怕。
　　“不要一直等待爱情的出现，爱情不是等来的。往往最后掉下苹果树的那颗苹果都是酸的。你要像以前的你那样敢爱敢恨呀！”她在我身后大声的喊到。
　　
　　我听到她对我的嘱咐，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我要解开我的谜底。
　　
　　在十字架前我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他穿着银灰色的风衣，头发有些凌乱，用他惯有的姿势站在那里。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回头，直到我快要走近他时，他才转过身来。他眼里露出了等待以久的惊喜，看来他一定失望了很多回。
　　他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了我，好像怕我消失似的。
　　
　　“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天使，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会带着我送你天使项链来找我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他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他可能是等了太久太久，以为我不会出现了。
　　“你等了多久？”到现在我还不敢确定自己就是他的天使。
　　“不久，只要等到你就好。”他把我抱的更紧，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头一次被人这么深情的抱着，我很感动。但唯一的遗憾是……他的深情给的是他的天使，我梦中的那个狸狸。如果他这么抱着我，只是因为我是程琳，那就好了。
　　
　　
　　我们肩并肩的坐了下来，我看着眼前的上帝，在心理悄悄的问着，‘上帝，我是不是他的天使。’
　　
　　“你不用问上帝，问我好了。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天使。”他用很肯定的语气对我说。
　　我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就是你的天使呢？”我决定把心里的疑问通通问出来。
　　“你开始准备要听我的故事了吗？”他望着我，然后接着说。
　　“我出生在香港，是家里的独子……。”他说的这些很多我都已经知道，但我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直到他讲到“当我那天被汽车撞到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我的天使，那个一直在我身边默默保护我的天使，就在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完整了。有人说人类来到世间时只带了半颗心，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另外半颗心。所以……”
　　
　　我打断了他的话。“你第一次被撞到是几月几号？”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一定要在他那里亲自求证。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五月三日。”
　　我赶紧有问了一句“哪年的五月三日。”
　　“是……是2000年的五月三日。”他看着我回答的有点模糊
　　“是那天晚上吗？那天晚上你没有被车子撞到，我拽住了你……。”我好像在自己跟自己说。
　　“是另一个2000年的五月三日的晚上，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这是……。”我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怎么确定我是你的天使呢？”我又问
　　“你相信我所讲的事了！”他好像有点不敢相信。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的天使？”我现在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而且急于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你问了我好多遍了，如果你一开始不打断我的话，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确定你是我的天使了。”他看着我，对我急于知道问题的答案感到好笑。其实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已经问了无数遍了。
　　
　　他又开始接着讲他的故事。
　　“我被车撞倒后，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2000年一月一号。这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以为自己得了妄想症，我去看心理医生，去找神秘主义者谈，去找教父，想一切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可这些都没有用，于是我开始拼命的工作，想借由工作忘掉自己的妄想，直到我累的病倒了，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里我每晚都梦到我的天使，于是我病好出院后，就开始每天去教堂，想尽一切办法想找回我的天使。可我一天天的失望让我开始消沉起来，后来我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是娃娃！”我叫了出来。
　　“对！我问她怎么称呼她，她让我叫她娃娃。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很吃惊我怎么会知道她叫娃娃。
　　“是她带我来这里找你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呢。”她到底是谁呢？她好像对我们的事情都很清楚。
　　“也是她让我在这里等你的，她说今天你一定会来这里的。”他又抱住了我“我等到了你！不管她是谁，我都感谢她。”
　　“那天晚上，你会出现在那条马路上也是她告诉你的吗？”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说出我最想听到是答案。
　　“是的，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她让我在那里等我的天使。”
　　
　　那天我有点喝多了，我来到这里，对着上帝大喊大叫。
　　
　　“你真的存在吗？如果你真的存在就把我的天使还给我！你听到了吗？你不要总是高高在上的让人来膜拜你，你要做出一点行动让世人看看、让我看看！”
　　“你这样乱喊是没有用的，上帝是听不到疯子说话的。”娃娃用不肖的语气说
　　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直到她说：“如果你想找回你的天使，那么你就在五月三号的那天晚上，到同一个地点等她。上次她没有救了你，这次她一定会救你的。”说完她就走了。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我马上追过去问她。
　　“大家都叫我娃娃。我就是不明白她到底看上你那一点了。杰比你强多了，不，你跟本就不能跟杰比。”
　　
　　“于是那天我真的在那里等到了你，你真的救了我。但你身边有其他人，所以我没有跟你说什么，我知道我们还回见面的，于是我把我的天使项链给了你。当我第二次见到你时，我本来没想那么做的。在你看到我之前我已经看到你了，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要把你抱到车上就走的。但是你发现了我，而且你像一只小鸟一样的向我跑来。我控制不住我的冲动，于是我……。”
　　“我向你跑去只是想还给你那条天使项链。”他说的好像我对他怎么怎么样似的，我赶忙解释。
　　“我后来知道了，当你说你不是我的天使，你只是要把天使项链还给我时，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么伤心吗？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感到心痛的！”他说话的语气很伤感。
　　“我当时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连忙解释。我好像一直在跟他解释似的。
　　“我也有不对，当时我太冲动了，可能吓到你了。”他用笑容安慰我，让我不要愧疚。
　　“难到就是因为那晚我救了你，所以你就确定我是你的天使。如果是别人救了你呢？”我还是在怀疑，对他的解释我还是不满意。
　　“傻丫头！当然不只是这样。我不说了么，人类来到世间时只带了半颗心，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另外半颗心。当我遇到了你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心圆满了，我不在感到空虚了和无挫了。”最后这句话他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述说着。
　　
　　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我不在怀疑了，我在心里问了无数遍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好了！我要讲的故事讲完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的小天使。”他用深情的眼光注视着我。
　　“好吧！即使我以前真的是你的天使，但是现在我只是程琳。你爱的只是你以前的天使，不是……。”他打断了我的话。
　　“不许说出另我伤心的话！你又在钻牛角尖了，天使就是你，你就天使。呵呵！不过你这么说说明你也是爱我的。”一开始他的语气是不高兴，后来却又笑了。
　　“我可没说，我又不怎么了解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承认我爱他呢。
　　
　　我是那种不轻易说爱的人。我无法在对一个人说完‘我爱你’之后说‘再见’，隔多久都不行。说出那三个字，代表我对彼此的感情和付出的感动必须负责—对我来说，这是经过审慎思考和磨练的，它甚至可以代表永恒。我很认真在谈感情，当我真正爱一个人，我会永远拥有这种心境，但不见得我只爱这一个人。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想法很浪漫，做法很实际，情感很执着，但对象却不专一的人。到目前为止这三个字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你开始自己跟自己吃醋了，还不承认爱我！没办法我太优秀了，所以就是有这中烦恼，让你不敢承认爱我。”他开始臭屁起来。
　　
　　我们一直聊呀聊，不知到什么时候我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已经天亮了。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注视着我。
　　
　　“早呀！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问
　　“我没睡，一直看着你！”他对我露出温柔的笑。
　　
　　我被他的笑迷住了，觉得他才像一个天使。
　　
　　“你应该常常笑，你笑起来好美！”我隐不住用手摸他的脸。
　　“男人不能用美来形容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以后我会常常笑的。好了！小色女，你的手还要往哪里摸呀！快起来吧！你不饿，我可是有点饿了。”他用手捏住我的鼻子
　　
　　我这才发现我的不规矩的手正摸着他的嘴唇，我的脸立刻红的像颗苹果。我马上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
　　
　　当我们走出神圣约翰大教堂时，在门口处看到了娃娃。
　　
　　“早！娃娃！”我们两都不惊讶，因为她总是这样突然出现。
　　“不早了，两位！”她对我们两个人的问候只是撇撇嘴。
　　“我能跟程琳单独谈一下吗？”她对维嘉说。
　　“可以，不过要快。”他好像一刻也离不开我似的。
　　
　　我们走到远处停了下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先开口问道。
　　“你决定跟维嘉在一起了吗？”她问我
　　“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我双手环胸看着她。
　　“哼！我还懒的管呢？你现在确定你是他的天使了？”她听道我这么回答她很不高兴。
　　“你认为呢？你说我是不是他的天使！？”我想让她来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他的天使，但他也是你的天使。难道你没感觉出来他更像一个天使吗？”她一脸高深末测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是他的天使。
　　他也是我的天使？
　　他更像一个天使！？
　　是吗？
　　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