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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篱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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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泪垂,百事非,谁又把一杯怀旧。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缓缓站起来,小幅度地扭动有些僵硬的腰,看见远处山头上漫天火红色的霞光,暗夜将至。
脚下的药草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沙沙作响的竹林间飞起一群将要南去的鸟。我心底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日头降落,但师傅尚未归来。
这暗潮涌动的乱世,除了亡命之徒,普通老百姓只要看到天将黑了就会回家,没有武功的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仇家。但乱世总是连走夜路都是危险的。
我的师傅不但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还曾双手沾过血结过仇家,可以说是雪上加霜的情况。
虽说我师傅冷面寡言,看起来不怎么关心人,但好歹也收养我三个月,又教导我医术,也算是对无亲无故的我仁义尽至了。
所以我必是要去找找她的。
我去屋里拿了黑袍套上,又在手腕处各藏了把短剑和毒药。但我知道这些只是吓唬吓唬人的把戏而已。
我不会武功,对医术的天赋不高。师傅对我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仅仅是学来打发时间。
秋日萧瑟,白日渐短。待我整装完毕走出竹屋时竟已夜幕渐落,天将黑不黑,却是我出门的好时候。
凉风袭来,我站在边上植满了药草的院中小径上,看到被什么武器整齐斩断的竹篱前,一个华服少年背对漫天红霞站在那里。
大概竹篱被砍断的瞬间,篱边的药草也不幸被扫到了。此时无声的风卷着素白色的花叶从他身前飘过,扬起他宝蓝色的衣袂。而他整个人就像那些花叶一样要随风而去。
但是,浓重的寒意又使他真实地站在那里。
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凭着向来准确的直觉察觉到了凛冽的寒意。
他的身后一个红衣女子从容而妖娆地向我走近,她长得很娇媚,但又看得出年龄是比我大的。
我想大概就是那时让我萌生了学习剑术的想法,因为那个女人伸出诡异鲜红的右手大力掐住我的脖子,轻易地将我举起来。
被掐住的脖子使我既缺氧又想呕吐,本能地踢蹬双腿,想要蹬开那个女人。但被她躲开了。
她细细地观察着我,像是在看困兽般的猎人的眼神。
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到那个少年的轮廓,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冷冷看着这里。
“这个人,就是隐居此处的“医毒”秋庄,的徒弟。”她以陈述语气说着,眼里得意起来,“没什么本事嘛。”
我想还好还好,她是以“人”来称呼我的,说明她至少还是把我当人看的。我听师傅说外界有不少不把人当人看的愚昧行为。不过她此时对我做的事又实在是不人道。
但我转念一想,她恶意地停顿语句也就罢了。但她刚刚提到我师傅的名字,说明她认识我师傅,又这样对待我,恐怕是我师傅的仇人,顿时又觉得不好了。
我打算试探试探她,毕竟有太多的疑问了。说不定能还能拖延时间等到师傅来救我。
“你…认识秋庄?”经我长期观察,这是拖延敌人时用的必杀技,保证引开敌人的注意力,百战百胜。
但我的敌人们有点不太配合。
“走吧。”那个少年转身走向黑夜中,月光使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一道气仞斩断了我的衣袖,藏于腕间的短剑“玎珰“落在青石小径上,我的长袖顿时变成了五分袖。
被斩断的衣袖轻飘飘地被风吹落,我的视线追随衣袖看向地上。
青石上有三把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