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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水到渠成,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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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我眼前的碟子经我风卷残云,一扫而光。“光盘”进展的很顺利,沈世安化悲愤为食欲,将牛肉当我啃了,比我吃得还神速。我帮他收拾桌子,他非常领情,自个儿离开了客厅。
洗碗、抹桌子、抹地板,别说,天下还真没免费的午餐以及晚餐和早餐。
我收拾完,沈世安也没从屋里头出来谢谢我,我是有礼貌的人,决定和他道个别。他的腿架在书桌的架脚处,我因为受了童年后座的同学架脚的阴影,决定借个人报个仇。我蹑手蹑脚走到聚精会神看着电脑屏幕的他,在他身后,狠狠的喊出了一声,“喂”。按着面瘫高贵冷艳的路数,沈世安应该回首淡扫我一眼,可是,现实中的沈世安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了下去。倒下的时候,非常不巧的还碰到了脑袋,我扶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刚说完,沈世安看了我一眼,夹杂着一丝匪夷所思,我识趣的扶他不再说话。
我凑近屏幕看他聚精会神在看什么,前一秒,沈世安合上了笔记本。我看了一眼上帝苹果的标志,再看一眼冷艳高贵的沈世安。四目相视,我被他濯濯如明月的清澈澄静目光折服,我撇开眼,不忍直视他。实在太厚颜无耻了。我扫了他左手的欧米伽,8点半,我该走了。想起一件体现我贤惠的事,我友情提醒沈公子,“你该吃药了。”我很贤惠的给沈公子倒来了一杯水,递给他。
黄色的药丸、黑色的药丸、蓝色的药丸……脑子即便微创,也是要花些心思好好保护的。看着沈公子恣意洒脱的吃药,我的视线在他抽屉角落的蓝色罐头上聚焦了。一股冷冽的目光此刻正聚焦在我身上,我转身想走。
“Zopiclone,”沈世安握住了我的手腕,极轻的说了一句,“俗称安眠药。”
我挣扎的往前走,沈世安一把将我拉到身前,我不得不转身面对他。沈世安拽住我的右手兜了一个圈,往身前一拽,我靠在了他面前的桌子边。他伸出左手将有挣个鱼死网破念想的我牢牢圈住,我有一种画地为牢的窘境。我带着强烈的不满,正对那一双淡若清风明月的眼眸。
“你的安眠药是我换成维生素的。”
我心中顿生的疑惑,被他的坦白解释了。我还以为是药监部门把关不牢靠,怎么先前的安眠药和现在的安眠药质量差那么多。过去一片顶现在五片,安眠药和维生素全无可比性。
我咬咬牙,双目灼灼凝视他,恶狠狠的说道,“姓沈的,放手。”
这一句放手,成了唐和尚的紧箍咒,我被他箍得更紧了。不管我怎么仇视他,沈世安就是无视我,全然不顾及我。眼神交流无果,我使用了女人先天拥有的天赋与他交流,我开始骂他,“姓沈的,切除脑瘤的时候,是不是顺道把大小脑切除了?”
沈世安灼灼如江边明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怒不喜。
“姓沈的,放开我,你该吃脑残片了。”
沈世安灼灼如江边明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怒不喜。
“姓沈的……”
……
沈世安灼灼如江边明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怒不喜。
“姓沈的……沈公子,安少,高材生,那药不是我的,是给我外公配的。你也知道,我怎么说也是个吃皇1粮的,现在年轻,交了那么多的医疗保险吧,自己用不上,太吃亏了。借我的名目,给家人开了点药,我统共开了不超过10盒安眠药,这样吧,我保证,再也不贪国家这点小便宜了。”我苦苦哀求,看他面瘫的表情不起微澜,我念叨道,“网上还有个处级男干部,拿自己的医疗保险开治痛经药,用你高尚伟大的人格去拯救他,就让我自暴自弃、自生自灭吧。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你是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花纳税人的钱了。”
惧于沈世安比我健硕不知多少的身形,处于劣势的我,非常识时务的求饶。男人果然不能小看,这个刚动过刀子的,一招就能轻松摆平我。我仇视的瞥过他的时候,换成了狗腿的笑脸,他的目光忽然暗了暗。
黑压压的压了下来,他坐起身将我抱紧了放在了怀里。
我错愕不已,整个人如一只娇小的兔子窝在了他温暖的怀里。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他怀抱着我,我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彼此骨头轻微碰撞的疼痛感,告诉着我他是多么满怀深情的对待我。过了好多秒,挨着桌子的尾骨传来生生的疼,疼到我几乎出现蹦出尾巴的幻觉,沈世安终于放开了我。我眼前黑黑的,揉着尾骨,捏着眉间,站了2分钟,转身就走。
在我跨出书房的那一刻,沈世安扣下了我,他将我拉回了书房,自己站在了书房门口。我直接从他的手臂底下钻,他显然是没想到我有这么一招,但是眼疾手快,丝毫不受手术影响,他凌空腾起的双手架住了我的去路。我仰视着他,他俯视着我,背,比我高12公分,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是不公平的角度。
“你抱也抱了,还不肯放我走吗,”我操起手,等着他的回答,不怒不喜的面瘫样已经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喜怒哀乐,还不说话,这让我很费解。我落下了手,迈开了小小的一步,朝他身上靠去,带着挑衅的意味说道,“抱抱还不够,难道要亲?”说完,我扬起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我踮起脚尖尝试轻薄他,几乎要碰上他凉薄的唇,他正色开口,“怿闻,我不是这个心思。”
我顿住三秒后,如果早些年,可能会有一丝17岁初恋女子的悸动: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声音好好听也。可惜,我已经不是17岁,年轻的心早已刷新。我毅然决然踮着脚,亲上了他的嘴唇,十五秒后,我停下了亲他的幼稚行为。对,我是在亲他,他毫无反应。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沈世安落下了双臂,我整个人终于脱开牢笼,立足于广袤开阔的300㎡之间。沈世安伸出右手指了指,示意我去沙发谈谈。
我拒绝和他谈谈,捋了一把额前的长发,我趾高气昂的说了话,“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说完,我一甩发,像一个女侠独傲江湖的凌人之势迈着步子走开。一个步子没有迈完,他以老鹰捉小鸡的体型优势将我拎住。
5月20日5点半至9点,不管我如何不配合,像条死鱼一样,他都忍着。9点01分,他那双丹凤眼中的蹭蹭蹭上冒的火光,告诉我,火山要爆发了。我缩了缩,再一次狗腿的摇尾,陪着笑脸哈哈道,“我们谈谈,好好谈谈,万事好商量。”不要付诸暴力,这个世界需要和平,需要爱。
我极其顺从乖巧的往沙发上靠,还没站稳,他一挥臂把我整个人按在了沙发上。我们面对面,眼对眼,我能看见他寒如星眸中我的倒影,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吐纳划过我脸上的温热。结实的胸口压住了我的胸腔,难言的接触,我推搡了他一把,他自纹丝不动。我愤愤不平,哀嚎道,“你一个1米8,140的大男人,欺负我个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你好意思啊?”
“是够弱智的。”
我瞪了他一眼,与他咬文嚼字辩解道,“不是那个智,让我们来一场主权平等的对话,先扶我起来。”
沈世安岿然不动,他近乎无视的描了一句,“我觉得这样比较容易沟通。”
你妹。我翻白眼的那一瞬,他欺身压下来,说了我今天听到的最后一句头脑清明的话,
“你这种偏执的要死的一根筋女人,理论是行不通的。”
理论不行,实践上。
他凉薄的唇吻上了我,这个吻不是我先前那个淡淡的吻,这个吻很逼真。我睁着眼睛,盯着他的欧米伽,足足10分钟,他终于停下了深吻。他的唇附在我的耳畔,低声道,“我对你付诸深情的时候,绝对不会夹杂附属感情的。我们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复杂的过去。你同样可以感受得到我们心灵契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我不信缘分,我相信机会需要抓住与把握。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让我好好照顾你。”
四目相视,他的深情款款,换来了我为他宽衣解带。我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扣,沈世安万年面瘫的微微羞涩,万年冰山逢了春,开出了片片映山红,继而展现了他在某方面比我娴熟的手法。倏忽,我的脑中浮现了一张戏谑狂狷的脸,我握住了沈世安的手,欲言又止道,“你刚做完手术,不适合吧。”沈世安一如既往不怒不喜的脸上看不出情愫,他低沉的嗓子问了句,“什么?”我略略隐晦的将游邵观先前说过的可能性比划了出来,沈世安枕着我,稍有嫌弃的说了一句,“他一个初中没毕业的,知道什么。”
整个客厅氤氲着温存的暧昧气氛,临门一脚前,我制止了他。
“那个呢。”
沈世安摇了摇头,不在安全期的我当时怯场,推开他,我伸手探了探衣服。沈世安起身,拾掇一番,出了门,将门带住的时候,喊了句,“我就回来。”
我起身,靠在了抱枕上,现在走,实在是大好的机会。但是我留下来了。
枝节横生的春宵,不圆满的开始,不圆满的进行,圆满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