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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惜春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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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邬大陆,做主的永远是邬家人,千百年来,从未被推翻,就算它内忧不断、外患不绝。自古相传邬家有护国神兽的庇佑,在大乱之时必有神人相助,可这个传言,至今没人可以证明它是虚假的。
在晋邬王朝,世风严谨,便是主城的格局也颇有学问。皇城位于主城最北端,周围百米没有人烟。居民区分为东西两市,东市地势开阔,达官显贵多住东市。而西市处凹地,商贾平民多住西市。这中间由玄武大街划分开,由于两道多种槐树,又名为槐街。若要采购物资,东西市皆可,但西市规模更大,人员更杂。由于市场是信息集散地,始皇便下令五品以上不得入市,官员也只能吩咐家中的下人去采购家用。这虽然造成了不少麻烦,却在一定意义上维护了自家的统治,没有谁有立场去反对。这么多年来,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在如此世风下,女子是不宜出门抛头露面的,尤其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女子若是出门,面上需戴一层厚实的黑巾,只留个饱满的额头和双好奇的眼。除非是家徒四壁,不然没有人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戴上个不贞的头衔。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减少了纨绔子弟上街采花的兴致,眼睛或许可以看出一个人大致的模样,但也难免会出现私定终身后发现姑娘难以直视的情况。这样一来二去,自然也就没人打那念头。在大街上偶遇,便是涉世未深的纯良公子爷,也不敢多去妄想。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去惜春楼听着小曲赏着如画的姑娘。
不管什么时候,永远不会少了秦楼这样的地方,秦楼不论何时都是一个好的情报收集场所。可在主城,这种性质的只有惜春楼一家,能一家独大,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由于在主城,门口可不会有花枝招展的姑娘和浓妆艳抹的婆子,但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该来的兴许脚一拐也来了。
而温子槿显然属于后者。她不会蒙着黑巾出门,姑娘家的装扮也不方便出入,稍加装饰,便是一翩翩公子。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姑娘家的模样,倒是寻不着了。
进了惜春楼,入门是一锦饰山水的屏风,绕过屏风,到处都透露出一份淡雅的氛围,难免骚人多聚于此,把酒迎风,凭栏作对。
入目是大堂,呈弧形包围看台,三两相坐,台上女子抚琴而坐,琴声悠然回绕,女子妖艳如妖,给人如痴美感。二楼是雅间,每间布置都有各自的学问,或淡雅,或奢华,或幽静,或大气。
温子槿看了眼台上的戏子,便随便寻了个空座坐下,听一曲也无妨。反正,自己也不急。
“哎,小兄弟,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吧!”刚坐下,旁边一男子便忙凑过来,“这儿我熟,小兄弟看上了哪位姑娘跟我说一声,我就给小兄弟当个线人拉个红线。”
温子槿瞥来他一眼,长得不糟蹋人心,温子槿也没有细看的念头,这大概是哪家的闲散公子吧!只不过听那语气,像是经常给人做“好事”的。这样子拉“人心”,真的不是大海里撒网吗?温子槿侧目,问:“在下刚来,却第一眼便相中了台上这姑娘,若兄弟你能为我结成一段美缘,也算我们间的缘分。”只是缘分,不是人情。
“这个不行,换个吧!”男子虽然是无奈的语气,可听着,仿佛还有丝闷闷的感觉。莫非……温子槿想到这个念头,多看了眼这位想给她牵线的公子爷。细细看来,倒颇有几分姿色。若是……
“兄弟你,对她,可是?”温子槿故作好奇姿态。
男子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兄弟我确实对珈宁姑娘有那么丝好感,但仅限于欣赏。明白?”
温子槿作了个明白的姿态,忍不住打趣道:“要不兄弟我帮你问问?你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啊!相思最是惹人怜啊!”
男子笑了笑,只把这当句玩笑话,虽然温子槿也没太认真。
“算了吧!这样就可以了,我们差太远,不可能有好结果的。”男子想到了自己家的悍父,不觉叹了口气,弄的温子槿还以为这位兄台已经相思入骨了,也跟着叹了口气。
”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小兄弟你也想开点,听曲子就听曲子,别叹气了。”温子槿只是叹了口气,却不知话题怎么到自己的身上去了。对于身旁这个人奇妙的思维,温子槿真心觉得强大。这种奇葩,怎么着自己也该引荐一下。预想到了什么,温子槿的唇角微翘,勾出一道诱人的曲线,让不小心望向这个方向的人惊艳、蹙眉。
“嗯。你也别小兄弟小兄弟的叫了,在下苏梓襄。敢问兄台大名?”眼前这人也有趣的很,温子槿也生了结识的念头。温子槿随口说了个名字,她也算混迹人间多年,没个身份可不行。如今用的这张人皮,也算是温子槿的老伙伴了。
“哦,”男子眉角微皱,只觉这名字耳熟,可细细想来,又全无印象,便舒展眉头,报了自己的名字。可心里,还是对这个名字留了个意。“殷子木。”
这个名字,温子槿好像有点印象,貌似,是吏部侍郎家的独子。“记住了,子木兄。”
姑娘一曲罢,巧笑嫣然,施礼离去。温子槿琢磨着时机,缓身告辞,走偏道上了佳人的闺房。房中,姑娘正梳妆。回头,却是刚才台上那姑娘。
“珈宁姐,我来了。”
“你又来了。有事?”语气中有着打趣。
“给你介绍个姑爷。然后,你帮我谋划姑爷。”温子槿大方地道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