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梦十年间》南歌与此

11、11

　　走进酒吧落座之后，发现梁苡深就正好坐在我对面，那么近的距离让我有一丝压迫感，却不好开口换位子，只好心想，灯光昏暗应该不会太尴尬。
　　酒一上来，思遥就非常活跃，立刻组织起众人玩游戏。
　　第一个游戏为了让大家尽快熟悉，不在于喝酒，所以玩的是“记名字”，各自取一些奇怪的，拗口的名字，最后说错的人喝酒。
　　几轮下来，梁苡深一个叫苏魏的室友，因为普通话不标准的原因，输得最惨，大家笑得特别开心，一直起哄喝酒。
　　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思遥又建议换了一个游戏，“俄罗斯转盘”。六个杯子倒上不等量的酒，色子摇到几，就喝第几杯。没想到大家谁都不客气，几乎每杯酒都是满满当当。轮了几圈，众人几乎都开始减少酒的量，唯有思遥兴致愈高，依旧每次倒满，偏偏我都能喝到最满那杯。连喝了五六次之后，叶昭南在我之前拿起了杯子。
　　“哎哎哎，干嘛？想当骑士？北年的酒量怕是比你好。”
　　思遥指着叶昭南调侃起来，我从叶昭南手里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换个游戏吧。”我放下酒杯，就提议道。
　　最后大家一起玩起了“深水炸弹”。
　　越是危险的游戏，有时候越是充满诱惑。所以众人都颇紧张地盯着桌子中间的菠萝杯，添酒的动作渐渐变得小心翼翼。
　　出乎大家意料，第一个输的是思遥。
　　看着思遥豪迈地抬起杯子，尹渊附在我耳边说：“你俩是谁想醉？”
　　我笑起来，自嘲地回了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二个输的是梁苡深，他也没犹豫地抬起杯子。我很少见他喝酒，也不知道他酒量如何，只记得很久以前，梁叔叔说过，骗他喝了一杯白酒，他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游戏一轮轮过去，输过的人都不甘心，所以都想方设法让那些运气好的人输。而那个运气好的人，就是梁苡深的朋友柏寒。
　　输了三次的思遥挪到了柏寒旁边，一脸不可置信，
　　“你这什么运气？我一定要沾点你的欧气。”
　　终于在第四次输的时候，思遥认命了，正准备拿酒杯，柏寒就提前拿起酒杯。
　　“既然运气分不了你，这杯我帮你吧。”
　　之后又有人建议换游戏，每张纸牌代表一个指令，又是一个碰运气的游戏。
　　绕了两圈之后，我忽然发现叶昭南似乎在针对梁苡深，虽然按他解释的话，不好意思指定女士喝酒，其他人不甚熟悉，只好让今天的寿星喝，但这个频率似乎太高了。梁苡深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接受惩罚。
　　轮到了柏寒，他的牌是指定符合条件的人喝酒。
　　“那……就穿了白色鞋子的人喝酒吧。”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爽朗，没有整人的坏笑。
　　众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我才发现我和梁苡深竟然穿了同款运动鞋，众人自然发现了，起哄让我俩喝酒。梁苡深抬起杯子，比了个碰杯的动作，我轻轻碰了他的杯子。
　　轮到了旁边的思遥，没想到她的牌和柏寒一样。
　　她咧嘴一笑，说：“我问问题，你们一起说答案，相同的喝酒。”看大家都明白了，她很快问道：“最喜欢的水果。”
　　“西瓜。”我和对面的梁苡深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相同的答案。
　　我瞬间明白思遥是故意的。
　　又玩了几局，突然有外卖来了，原来是梁苡深点的烧烤，于是大家便中场休息，边吃边聊聊天。
　　叶昭南先给我拿了一串牛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陆北年小姐，你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其实我酒量一般，比较擅长玩游戏吧。”
　　“以后要喝酒的地方，有我，好吗？”
　　头上微弱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眼神却好像宇宙一样深，我忽然觉得有些醉，便点了点头。
　　和尹渊一起去卫生间，等她的时候，我瞟到门口的思遥和柏寒，似乎聊得很投机，俩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笑。
　　回到酒桌上，只剩梁苡深和简良，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自顾抬起酒杯的样子，满满的都是落寞。
　　在过去的这两年，除了从爸妈、尹渊口中偶然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我几乎不知道他的生活。他过得如何，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他还是那个梁苡深，但我感受到太多太多不同。
　　“你以前酒量没这么好。”我脱口而出。
　　他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下了酒杯，“平时很少喝，今天高兴。”
　　“倒是你，少喝点酒。”
　　上一秒还充满笑意的眼忽然垂下来，“你以前只喜欢喝奶茶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的话，问道。
　　“没什么，你来，我真的很高兴。”
　　我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忽然变得闷闷的，想到还没正经地说句祝福，
　　“生日快乐。”
　　原本他略有些暗淡的双眼突然亮起来，笑出了虎牙，一脸稚气，让我恍惚以为是刚刚认识他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