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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紫胄成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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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书生闲然进门,侍卫倒也不拦方是将军有令,“都逃不过一个命字”,书生在厅前止步,有白须老人鞠躬多时,“先生请,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书生梳理起被刺骨的凉风吹散的头发,将白衣裹了裹,挡在胸前,环视厅房,笑道“既然将军如此,只好复命去见他了罢。”老人点头,含笑而退去。“真冷啊”,书生嘴上轻语,心中却启:“屋冷,可这个老人身上的杀气更冷”想罢潘然作悟,轻笑一声:”将军多年不见,可是这热闹的府上最阴冷的一位了吧。“”哈哈,还是瞒不过你,“角落有鞋底铿锵磨砺地板好似猿鬼桀桀嘶笑,魑魅般若影若现,书生却也不胆寒:“你……老了。”“是啊,老得已经不像当年那年子夜大战三番匈奴,连拔敌寇将营的兵部侍郎了。”出现的,竟是刚才那位老人,白发依然,但着上了紫金玉甲,手掌王剑,“可不是吗?你也风流儒雅得不像当初那个为守军规严保国密亲手用你的佩剑诛杀包括副将共五十余人的”鬼将“了。书生不答。”就以这面目再见吗?”
“非也!”将军长发狂舞,白似玉兰飞雪锋似龙泉宝剑,剑芒纷出,幕帘如丝,瀑流倾泻,两盏茶杯,恰似分隔两岸,斗转流华,冷似凝泉。书生走近,茶上竟刻“逐鹿店”!“你也闲到去逐鹿店喝茶了吗?”将军轻笑,扶持玉甲,擦水而过,玉溅红热杯似融,轻然几步便煮起了一壶浓茶,只是那引火的,是身上的半片紫甲。
书生正襟而坐,只是低头看着喉前的一柄利刃,“为什么要杀我?”白发老人此时如同暴起的猛虎,龙虬狰狞“为什么当初把副将赶尽杀绝!”“既已称我作“鬼将”,与鬼又谈何所以?”老人怒叱:“我与你共事十年,明晓你的为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不该杀他们……你背叛了自己。”书生闭眼,“我们……谁都不明白谁,谈何背叛?”王剑闪着锋芒的剑刃远离了书生的喉头一分,却也在夺人性命的咫尺只见,老人轻叹:“事已过十年,我始终困于不解你的缘由。”书生望着那淡烟飘散的茶雾,似是对天人相隔的人间之外诉说:“有些时候,往事是酒,可以醉人暖心,可我的往事,那封泥下的,永远是剧毒,越晚打开,越想打开,只是毒死更多人……”帷纱朱缦,落地化血,紫胄已裂,遮烟难掩,泣不止,人不还,哪得逝悲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