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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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莫白站在一间KTV包厢门前，一脸后悔地扶着额。
啊，居然对季琳吼了，待会儿进去该怎么面对呢？她会不会已经反感了呢……莫白怯生生地想着，完全没了之前的底气。
莫白犹豫着到底进不进去，就一直保持着把手伸向门把手却不推门进去的姿势，这倒惹得过道上的人不断向她行注目礼。莫白被看得不好意思，咬了咬牙，推开了包厢的门。
推开门的那一刹，嘈杂的音乐占据了莫白的耳朵，不大的包厢里挤了十几个人，昏暗中，不少人朝莫白这里投上陌生而疑惑的目光。
莫白压下心底的不自然，凭着显示屏投下的光亮找到了季琳的位置，平静地走过去。
季琳也看到了莫白，只是冷冷地朝她说：“你来啦。”
莫白点点头，怕季琳听不见，靠近了说：“我来接你回家。”
季琳正想冷笑，这时季琳的同事凑过来问：“阿琳，这是哪位啊？”
季琳一愣，看向莫白，有些模糊地介绍：“这是我一个亲戚的女儿。”
季琳的同事比较好热闹，笑着说道“既然来了就玩玩嘛，起码唱支歌再走啊！”
于是，一旁的人都开始起哄，莫白为难地看向季琳，见后者没什么表示就摸着后脑勺答应了。同事很勤快地帮莫白选好歌，顶到最上。
季琳看到莫白选的是Beyonce的《If I were a boy》，还没怎么多想，就见莫白拿着话筒站到了屏幕前。
当莫白犹如叹息一般地唱出第一个音时，就惊艳了全场。季琳不可思议地看着莫白的背影，不同于她平时的说话声，此刻莫白的声音很有磁性，她的歌声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引人沉醉其中。周围的吵闹声都渐渐平息下来，这也让季琳越能听清莫白干净的歌声。
If I were a boy
如果我是男生
I think I could understand
我想我可以了解
How it feels to love a girl
要怎样去爱一个女孩
I swear I\'d be a better man
我发誓我可以是个好男人
I\'d listen to her
我倾听她的每句话
Cause I know how it hurts
因为我知道当你失去你爱的人那种伤痛
When you lose the one you wanted (wanted)
Cause he\'s taken you for granted (granted)
因为他将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
原本的《If I were a boy》是以一种特殊的角度讲述一个男人如何忽视爱他的人，原唱的Beyonce奔放有力度，莫白却以她自己的方式诠释另一种版本的《If I were a boy》，深情但不软弱。即使只是看着莫白的背影，季琳也可以很自然地想象这个人是带着怎样认真的表情唱这首歌。
突然想起那天在陵园的告白，季琳苦笑一番，神色复杂地盯着莫白。
唱到最后一句时，莫白将歌词改成了“But I’m not a boy”，在周围人都在为莫白的歌声鼓掌叫好时，季琳却觉得那一句极为落寞，她的心一紧，仿佛理解了很多。
“你这亲戚的女儿长得那么帅气，唱歌又好听，下次多带她来玩啊！”一旁的同事提出邀请，季琳礼貌地应了，然后向众人道别，就和莫白一块走了。
已是深夜，街上灯火通明却是寒风呼啸。隔着一层玻璃，季琳看着KTV外为自己叫车的莫白，努力压抑住从心底涌上的暖流。
坐上出租车，两人都沉默着。望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的季琳，猛然通过车窗的反射发现一旁的莫白一直在看着自己，静静的，并不压迫的。季琳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绝不能作出回应，可是剧烈的心跳却怎么也不能忽略……
从出租车上下来，冬夜的寒冷不着防备地袭来，季琳的心渐渐冷却了下来。
自从答应莫白之后，季琳就开始后悔了。和徐子皓离婚以后，季琳就一直是一个人住，虽是冷清却也能勉强，可莫白住进来后就不一样了。和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共处一室已是很不自在的事了，况且天天面对着一个断送自己婚姻的女人，这始终让季琳觉得如鲠在喉。
既然这所谓的“家”早已失去了意义，“家”中还有一个自己不愿去面对的人，那么又何必回去呢？季琳这么想着，所以宁可和同事去唱K，可不愿回家。如今的季琳只觉烦躁无比，当初所期待的美好与希望全被抛在脑后了。
然而，当季琳回到家时，还是对一大桌子的菜震惊了。“这些都是你做的？”季琳忍不住问。
莫白老实地点点头说：“恩，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而且我也需要多练习做菜，就做了这些……只是，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晚回来，你应该已经吃好晚饭了吧，这些菜放凉了也不好吃了，明天我就去倒了。”说到最后，莫白的语气越发委屈了。
季琳一怔，她没有想到，莫白会做这些。像不受控制般地，她拿起汤匙喝了一口鱼汤。冰凉的触感强烈刺激着温热的口腔，虽然口感变了一些，季琳还是品味到了鱼汤的鲜浓。凭经验她就可以知道这锅鱼汤莫白是煲了很久的。
“季琳，回来吃饭吧！我会好好做菜，外面的东西不安全，还有，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的话，不仅对你，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莫白认真地对季琳说。
莫白这番话的逻辑是有些混乱的，但莫白那双闪亮的眼却叫季琳无法拒绝。她是不能拒绝的，对方无论哪里都处处为她着想，凭这点就够了。
季琳沉默了一阵，开口说“好”。
“真的吗？太好了！”她想探寻什么，但莫白的眼底里除了欣喜便再无其他。
这世间真有纯粹吗？连阳光中也有尘埃，那么在这尘世中生活着的我们，又如何能一点杂质也没有呢？然而，愈是缺乏愈会渴望，有了渴望便难以控制，血染或是恨碎，那时候即便是真有纯粹也不纯粹了。
季琳隐去心里的波澜，只是告诉自己：季琳，不要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