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痛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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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房外，站了一台阶的仆人。房门紧闭，谁也不能入内。大家只能望着房门干着急。景渊来时，大家才似乎看到了救星。
“少爷快去劝劝少夫人吧，少夫人身子还很虚弱，必须让大夫诊断，况且这么久滴水未进，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云珠一下子跪在了慕容霄的面前，万分焦急地说道。
慕容霄扶起了云珠：“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少爷......”云珠皱着眉头喊道，挣扎着想要留下来。
“够了，都下去！”
听到慕容霄略带恼怒的话音，大家才慢慢地离开了。偌大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走至门前，慕容霄轻叩房门，无人应答。
“柔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先把房门打开，你要恨我，我随你怎么发泄......”
依旧没有动静，慕容霄情急之下一阵猛撞撞开了房门。
窗子被窗帘遮着，透不进一点光线，显得有些阴森。
“柔儿？”慕容霄走进卧房，四下张望，才发现蹲坐在角落里的白柔。
没有梳洗也没有穿鞋袜，头紧紧地埋在臂弯里，一头墨色长发遮住了半个身躯，一直蔓延到地上。听到身旁的动静，并没有抬头。
慕容霄见到白柔这个样子，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轻步走到她前面，蹲下了身子。
“柔儿......”慕容霄轻轻地叫唤着，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伸出双手抬起了她的脑袋，才发现白柔脸上全是泪水。头发也因为交织的汗水和泪水胡乱地黏在两颊。
慕容霄心中说不出的自责。昨天她还能咄咄逼人激怒自己，现在却蜷在墙角无助绝望。
“柔儿......”慕容霄用手指拨开了白柔脸上的头发，擦拭她湿透了的脸。
“这是你想看到的？你开心了？”白柔突然开口，咧着嘴笑着，这般笑容足够将人打入万年冰窖。
“我知道你的难过，我们的骨肉......”慕容霄低下了头看着地板，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骨肉？哪里是你的骨肉，明明是我造的孽，明明是我害死了他，满意了？嗯？这不是你和王瑾都想看到的吗？看到我这么狼狈？”白柔情绪有些失控，笑的凄厉，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慕容霄晃晃悠悠地站了以来，趔趄这向前走去，一个不稳直接倾向了桌子。
“柔儿你冷静点！”慕容霄慌忙上去扶住，白柔一把拿起了桌上的剪刀转过身直接刺向了慕容霄。
慕容霄一惊，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想夺过剪刀。正争执这，白柔一声惨叫蹲在地上。
“柔儿你怎么了？！”慕容霄慌忙蹲了下来，只见白柔白色的衬衣上映出了一片血迹。
这才想起白柔肩上还有伤，方才是动作过于激烈把伤口撕开了。
血迹触目惊心，慕容霄恨不得抽自己巴掌，连忙解开白柔的衣服查看伤口。
白柔不顾疼痛地抗拒着，双手被慕容霄一把按住。
慕容霄盯着白柔的双眼咬牙道：“你是我妻子，就是我的人，我不许你这么糟蹋你自己，我命令你乖乖听话养伤，你要想报仇，等你伤好后我随时奉陪！我慕容霄愿意一命换一命，来补偿你的丧子之痛！”
白柔哭得悲切，放下了所有的防备，第一次在慕容霄面前露出了最软弱的样子哽咽道：“我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么，是我害死了他，这么一个无辜的生命被我残忍的杀害了......慕容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没良心，你没良心......”一阵嚎啕，断断续续，几乎接不上气来。
慕容霄把白柔抱在了怀里，此刻的白柔，和所有软弱的女人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慕容霄感觉眼眶一阵湿润。
“对不起。”除了这一句，慕容霄再没有能够对白柔说的话，只知道静静地抱着她，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白柔的脸埋在慕容霄的肩膀上，任由他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嚎啕变成了抽泣，渐而抽泣声也越来越小，疲惫不堪的白柔终于渐渐地睡着了。
轻轻地抱起白柔，走至床边，将白柔放在了床榻上，盖好被子。继而端起桌上的一盆清水，沾湿毛巾后替她擦拭哭花了的脸和裂开的伤口。
慕容霄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唯恐一个不小心弄醒了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的白柔。
处理好伤口后慕容霄静静地坐在床边，盯着白柔熟睡的面庞。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自己的妻子，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承认，即便脸上有着刀疤，白柔也是世上极美的女子。不加粉黛却显得越发精致清秀。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诗传出了几分韵味，却并不能完全诠释白柔的容貌，白柔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清幽气质，即便是在人群中也能一下子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却无人敢上前，只得远远地愣神。
难怪一向风流倜傥桀骜不羁的温竹令会喜欢她。慕容霄苦笑，要是白柔嫁给了温竹令，绝对会成为天底下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许久之后慕容霄才悄悄离开了卧房。他并不指望他们之间的恩怨能够一笔购销，他也不想再去被所谓的仇恨困扰。就这样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慕容霄只希望白柔能够完好的生活下去。如果自己给不了她幸福，把她交给温竹令，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慕容霄至今也想不明白白柔究竟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与自己素昧平生的白柔当年要特地救他，并嫁给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从未有人提起过，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白柔。三年来，白柔对自己，似乎一直是个陌生人，因为王瑾的死，陌生人变成了仇人。
自己对白柔，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