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弗立维之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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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早餐时分，昨晚充分压榨了同事劳力而一脸神清气爽的魔药教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细细品尝着霍格沃茨出品、蓬松多汁的煎蛋。这时，一只健壮的谷仓猫头鹰带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吃力地从礼堂上方的窗口飞了进来。
在一群猫头鹰中这本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看到这只猫头鹰的送货路线似乎指向端坐上方的黑袍教授时，整个礼堂的人都不好了。
事后，甚至有两位数的赫奇帕奇七年生以梅林起誓，这还是自打他们上了魔法学校来首次看见的奇景。
暂且不提学生们的惊讶，事件的主角斯内普先生显然也没预想到自己居然有收到包裹这一天（要知道他的必要往来一向是通过壁炉的），于是在他走神的时候，不堪重负的猫头鹰直接将包裹扔进了他的早餐盘——当然，伴随餐盘破碎的悦耳脆响。
今天的煎蛋很蓬软。
大半个霍格沃茨近乎惊悚地看着他们的魔药教授镇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溅到的煎蛋，又擦了擦手指，然后慢条斯理地拆开那个涂满了煎蛋的牛皮纸包裹。
“嘶啦……”
似乎远超牛皮纸包容量的书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
一封小小的便条轻巧地从塌毁的书山里跳了出来：“亲爱的西弗～～～人家知道你是个害羞的人啦～但素！有病必须得治的撒～不吃药是不对的！西弗亲爱的，那些资料都是针对你病的啦，全是人·家·的·心·意的说，这次一定要乖乖看完哦！么么哒！～♥”
“……”甜腻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众人背上冷汗狂流：一定是今天礼堂的打开方式不对～呜～求时间退回早餐开始前……
然而偏偏有天然到不怕死的人存在：“西弗勒斯，哈哈哈居然有人这么关心你，我可羡慕不来呢！”超级不会读气氛NO．1·霍格沃茨飞行课教授霍奇还拍了一下僵得和一块石板没什么区别的魔药教授，“啥时候带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哈！”
桌上的牛皮纸总算停止了吐书的行为。
“这是啥？”不愧是魁地奇教练的霍奇慧眼如炬，一把从书堆里捞出了一个非常麻瓜风格的纸盒：“SS……TIs？嗯……什么什么的摄入……抑制什么的？什么东西？＇一日两次＇哈哈还挺贴心的！这个是……”霍奇努力辨认着斯内普手里那本也非常麻瓜风格的读物名称：“啥……基础研究来着？”
“罗兰达你不是说要我帮你修扫帚吗？走吧！”察觉到再下去可能非常不妙的赫奇帕奇院长赶快拉着还很茫然的飞行教授火速撤了。
见此，早餐桌上的众人纷纷摘下餐巾：“我的变形课在第一节，现在需要去准备一下”“啊哈哈早上果然还是要去散个步强身健体”“啊是吗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的话我们一起吧”“啊啦我还有检查城堡的任务呢……”
“奥菲利亚·潘德拉根小姐。”
“哎呀关系大家安全的事情我可是必须得好好做的……”
“我还没问你，潘德拉根小姐。”黑袍教授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轻柔地响起，“非常时期，你自己更需要注意安全。”目光扫视过下面的长桌：“我假设，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学习，而不是用毫无意义的过量食物和完全无关的教师对话来填充你们比巨怪还不可救药的脑袋？”
下面的小动物仓皇逃窜。
狠狠用堪比匈牙利树蜂的恶毒眼神剐了奥菲利亚一眼，魔药教授黑气滚滚地扔下书离开了。
“切，这种专著很贵的好不好。”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刚才一直在暗爽的奥菲利亚撇撇嘴，从桌子下面捞起那本“强迫症的病理学基础研究”。
在奥菲利亚尽可能地避免在非公众场合和斯内普碰面后，接下来的霍格沃茨生活可以说平静如流水。虽然逃犯依旧在逃，但是照魔法部传来的消息，那只老鼠的公审在即，估计他距离摆脱逃犯名声的日子应该不太远了；听波莫娜说，这段时间救世主被邓布利多叫去谈了两次话，回来都是红着眼睛的；虽然自己完全不理新任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但是每每在走廊里或餐桌边碰到了，总能接收到他善意和感激的眼神，想想自己在他卧房里布下的那些别西卜也得抖三抖的机关，奥菲利亚不禁揣测：这家伙莫非是个M？关于订婚的事情，奥菲利亚只说了一句“他这段时间有些忙可能是不能举行了”居然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追问，真是……完全没办法想象他们心中的潘德拉根婚姻观……听说大个子海格搞砸了他的第一堂神奇生物学，有个据说也是世家的孩子受伤入院了（不过自己去给女王大人提供附有冷冻效果的毛巾的时候听说好像大部分是装的）；给霍奇教授检修扫帚的时候才知道她又弄坏了温室，不过这次受损的植物有点麻烦，波莫娜已经去外地采购药物了，这段时间温室都是老好人布巴吉在照应着；不知道宾斯教授和菲利乌斯最近在弄什么，两个人（准确说是一个混血妖精和一个幽灵）总瞒着大家鬼鬼祟祟议论什么；奥菲利亚做做实验，上上课，没事揣摩一下遍布霍格沃茨的古老纹饰，和布尔先生喝喝茶，在很明显没办法走剧情的学期里，大概最新的新闻就是麦格教授养的猫又生了一窝小猫这种程度的事情了。
和前段时间比起来，简直就是风平浪静到……无聊。在霍格沃茨外墙上临摹魔纹的奥菲利亚的眼前毫无征兆地浮现出黑卷毛和小短腿的组合。啊！千万不能跟那么危险的人走太近了！奥菲利亚赶快摇摇头将这两个人从自己的思维里赶走。
不过……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十天前，夏洛克来信要了一大瓶施了保鲜咒的火蜥蜴眼睛（实验用），之后就完全没了消息。九月末，还飘着摄魂怪的天空依旧阴沉沉的。高地上的风有点渗，奥菲利亚又把身上的披肩裹紧了些。施了麻瓜驱逐咒的土地是否连天气都和外面的不一样？百里之外的伦敦也是阴天吗？
结果自己文艺的感伤立刻被破坏了。被抖抖索索的布尔先生推到最前面，奥菲利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诚意一些：“呃，谢谢你的好意，菲利乌斯。”
“奥菲，这次我可是大推荐！”矮个子教授双目闪闪：“这可是我以妖精战争为灵感写出的曲子，还专门和宾斯商量了细节，三大著名战役都跟音乐的高｜潮部分完美匹配！当然还得感谢你前段时间帮我翻的那一小段古精灵语歌词，结合我的独家唱法，绝对是点睛之笔！一定要听！绝对超越上次让你感动到晕倒的前作！”
“我会的，菲利乌斯。”奥菲利亚睁眼说瞎话。
回到房间后，奥菲利亚火速把这张似乎散发诡异气场的唱片扔到了一个铸铜的盒子里，又在上面丢了一打的封闭咒和除厄咒，想想又添了两枚护符，用画满高级光明咒文的布缠了几层，扔到自己标着“高危注意”的实验用品柜子的最底部。
但是奥菲利亚绝对没想到这件高危品的解封来的如此之快。当天晚上，紧急响起的壁炉警报把奥菲利亚从追着二人组跑伦敦的梦里拽回现实，只披了睡袍的奥菲利亚赶到校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两个熟悉的红发脑袋倒在半巨人的臂弯里。也是穿着睡袍的医疗女王的脸色难得的阴沉：“是摄魂怪。”
看着这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韦斯莱，奥菲利亚一边刻画保暖魔纹一边小声询问：“怎么回事？”
“在禁林边上发现的，梅林保佑，要不是鲁伯动作快，只怕就危险了。”庞弗雷夫人抱着一堆瓶子快速快速调着药剂：“只是这两个孩子最起码得躺上半个月。”
这消息让奥菲利亚的手猛地一颤。
“好啦，出了这种事，我也很难过。”看着奥菲怔怔的样子，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亲爱的。邓布利多校长在准备室那儿，我想你可能需要跟他谈谈？”
“邓布利多校长。”奥菲利亚觉得自己几乎不敢面对面前的目光锐利的老人：“全是我的错，那边的隔离魔文保护居然有漏洞……”
“好了，我的孩子，别自责，这恐怕这不是你的问题。”白胡子校长伸出细长的手指揉了揉奥菲的头顶，“我刚刚去检查了，阵法的运转没有问题。很显然，我们的学生并没有成长到能破除你的迷幻防护夜游到区域外。”
“那……”察觉的答案的奥菲利亚觉得舌头突然沉重地没办法让她吐出任何言辞。
“我们整个霍格沃茨的魔纹体系自两个月前就有变弱的迹象，我想这段时间一直负责城堡安全的你可能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伟大的白巫师沉着地开口：“我相信你肯定已经察觉了几个莫名出现的问题，你不会以为我老糊涂到连你这段时间满城堡转着描魔纹的真实目的都看不出来吗？”
呃……自己的小动作完全被一览无余的奥菲利亚低下了头。
“事情比我们预想的都要糟糕的多，我的孩子。”白胡子巫师看向窗外的沉沉黑夜。
第二天早上，被聚集在校长室里的人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据庞弗雷夫人所言，那一对双胞胎至少需要再躺半个月。这说明，昨天晚上禁林的法阵完全没有发挥阻隔摄魂怪的作用。通过昨晚菲利乌斯和我的检查，整个霍格沃茨魔法体系的效率可能只有原先的60％。”奥菲利亚撤去了方桌上用魔力线条绘制的示意图。
“……这种时候，邓布利多，你居然还允许那些怪物驻守霍格沃茨！”魔药大师首先打破沉静，“我们是不是应该为即将到来的一起又一起事件为我们睿智的校长大人的智慧再颁发个梅林勋章？”
“西弗勒斯，魔法部已经表示他们一定会对这些生物严加控制。”显然是经过一夜争论的校长面色疲惫，“在现在还有个越狱犯的情况下他们不能放松警惕。”
然而谁也不能保证效果。巫师对摄魂怪的控制力到底有多强，相信这个房间里的全部成年巫师都足够心知肚明。
“难道没有查出原因吗？”匆匆从法国赶回来的草药教授轻声询问，但是只换来一片沉默。良久，校长微哑的声音响起：“我们一直在努力，波莫娜。”
这次会议之后，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明显发现，他们的各位教授对他们的管教好像突然变得异常严格，连热衷于户外授课的海格教授也把他的几箱子弗洛伯黏虫搬到了中庭；飞行课的明显缩短，甚至是夜间的天文课也会有两个教授陪同；黑魔法防御课上，关于博格特的欢乐教学一去不返，学生们开始面对可怕的魔法搏斗术和护身术；甚至连魔文教授的长篇论文也从各种发源考变更成了护身符咒的绘制法举例。很显然，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但是在红发韦斯莱的真正受伤原因被隐瞒的情况下，小动物们只能发挥自己无聊的好奇心，对可能的危险做出天真的猜测。为此，魔药大师不得不黑着脸扣掉了除斯莱特林以外众学院的大量宝石。
“……很显然，是禁林发现恶婆鸟，还有人因为听到它们的声音昏厥了！我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我表姐的男朋友刚好住在那两个倒霉的格莱芬多的对门……啊！”正在侃侃而谈的赫奇帕奇三年级男生突然咽下了后面的话。
奥菲利亚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褐色的小脑袋飞速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对着墙上重绘的繁复纹路叹了一口气。恶婆鸟什么的他们还真敢想，要是撞上的是两条走廊之外另一位做着同样工作的魔药大师，估计赫奇帕奇的沙漏就又要遭殃了吧。不过，恶婆鸟？……奥菲利亚灵光乍现。
在如此压抑的学校气氛中，时间终于进入了小动物们翘首以盼的十月。即将开赛的魁地奇无疑是最好的缓冲。不顾魔药大师反对，校长执意开赛的决定使暴怒的蛇王停掉了他的健齿药水，因此，开赛的早上奥菲利亚看见的，便是一个即使变形术和白胡子都遮不住的肿脸校长。
“奥菲，亲爱的，你那里有健齿药水吗？我记得你前天申请了一批夜光地丁。”校长发音不轻的样子有点滑稽，奥菲利亚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回去我找找。”记得上次给那个“无足轻重的小小职员”准备的健齿药好像还有一两瓶的样子，嘛，自动忽略黑袍魔药大师那能杀死人的眼光。
这边说话的时候，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已经开赛了。完全非运动派的奥菲利亚对这种没有一点知识含量的活动完全无感，尤其这种暴雨倾盆的日子，动态视觉能力低杆的奥菲利亚根本无法在雨幕中看清那些高速移动的身影。不过，关键时期学生的安全还是很重要的。看着早早站在特定位置上的各位给雨浇的透湿的教授们，舒舒服服坐在棚子里监视赛场法阵运转的奥菲利亚还是有点小得意。幸好自己的签运比较好——昨晚趁校长和魔药教授争执时偷偷在签子上作弊的奥菲利亚毫无歉意地喝了一口热可可。
出事了？舒服的快睡着的奥菲利亚在棚外的惊呼惨叫声中清醒，跳到外面的时候看见高空的雨幕中似乎有一大一小两个黑点在对峙着急速下落。在一片尖叫声中，几只银色的动物从站在不同方位的教授的魔杖里跳了出来，拖着细长的银丝向着那两道身影掠去。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古代魔文教授迅速咕哝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眼前的场景令赛场上的众人一瞬瞪大了眼睛。
仿佛突然与世隔绝的赛场空间，一瞬消失蒸发的雨水化成的雾气准确地扑向那两个黑色的影子。那个如同一团漂浮的破布的恐怖身影被一层水汽的膜包裹后，似乎遭受了极刑一般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虽然听不见，但是似乎在绝望呐喊的破布团在几只银色的动物赶到前就似乎不堪重负，在水膜里炸成了黑色的粉尘。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空中只剩下了不知何时又淋了下来的狂雨和下坠的黑发追球手。
将怀里已经晕过去的哈利波特交给女校医的黑袍魔药教授，一回头正好看见自己的年轻女同事捧着一杯热可可从看台上施施然走了下来。
把手里的杯子交给女医生，奥菲利亚在一众同事或疑惑或打量或迷惑的视线中慢慢开口：“只不过是个尝试，上次菲利乌斯给我的新制大碟，我把它的播放传递魔纹嵌在了马丘比丘的防御性触发魔纹里，画到了赛场的旗子上。”
霍格沃茨教师众集体呆滞了。
而罪魁祸首似乎完全没感觉到气场的僵化：“本来的设想是，摄魂怪这种以快乐为食的东西如果摄入了大量相反的情绪应该会出问题，只是一直找不到实验材料，上次有两个赫奇帕奇的孩子给了我灵感，我才想起来手里刚好有一张应该可以瞬间带来全部绝望、悲观甚至是死亡情绪的至高作！于是稍稍尝试着把菲利乌斯的《妖精战争》的播放传递夹在了具有吞噬效果的阵法上……本来是想到禁林那边去做测试的，刚好赶上魁地奇开赛，没想到为保险起见的赛场测试作居然成功了呢。嗯，我看看……刚刚的数据记录表明那只摄魂怪的残余部分小于0.02%，理论上应该是全灭了，而且我刚才的最大音量只有29%，说明以后的运用空间还很广阔，我打算下一步分析一下相关的关键音波……大家这是怎么了？”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奥菲利亚终于停止了即将演变成一场学术宣讲的发言。
“我们只是有点震惊……呃……好孩子，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发现。”肿脸的校长终于代替一帮脸色发青悄悄后撤的同事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我也希望是啦，哈哈。对了，菲利乌斯呢？”大脑已经完全被实验心点燃了的奥菲利亚左右环视：“我得拜托他到我房间里关掉他的唱片的播放，毕竟这个作品还不完全，我只做了触发还没考虑关闭的问题呢……”
在得知真相上总是幸运E·霍格沃茨终极杀器菲利乌斯先生，在与草药学教授疏散学生中，又一次错过了关于他歌唱能力的真实评价。
不知道在自己在霍格沃茨教授们心目中刚刚完成一次形象更新的奥菲利亚，欢乐地去搜集刚刚的实验（？）进一步数据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弗立维之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