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神隐之犬（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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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格顿，某墓地旁。
“还是能看见？”左手挽着医生右手挽着侦探的奥菲利亚盯着前方自己视线范围内的空地。
“很清楚啊，这似乎是瑞德尔的家族墓地。”打算再靠近一点的约翰被奥菲利亚扯了回来：“那附近全是恶咒，你想去送死吗？”
“那为什么没有出现牺牲者？”大侦探迅速检索：“这附近半个世纪以来发生的不明死亡案，除了躺在这个墓地里的人就只有去年死去的那个老园艺师。”
“这附近有麻瓜驱逐咒，你们如果不是被我带过来，大概会看一眼想着‘啊这是里德尔家的墓地’就迅速去做别的事情而把这个忘在脑后吧？根本不会踏足这里的。”奥菲利亚叹口气：“不过在这么好的位置上空这么一大片，这位施法的人士还真是丝毫不考虑傲罗办的智商啊。”
“他们本来就没有那玩意，”夏洛克若无其事地说出能让斯科林杰先生炸掉221B的危险发言：“不过做出这件事的人也同样没有这件东西，好了快带我去看案发现场。”
“那里调查完毕后被施了强效驱逐咒，我也就算了，毕竟那里针对魔法人士的障碍对我来说都还算轻松，可是带你们两个进去，弄不好就真惊动在这里犯案的人士了。”
“那给我看看照片。”大侦探甚至没等奥菲利亚答应就擅自从奥菲利亚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设了密码……”算了在这位侦探面前这句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快速拨动画面的大侦探眼球也跟着画面迅速移动。最后似乎在一张照片上停下来：“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发现？不！发现多了！”
“这就是普通的家具，我仔细检查过了，没有最新的擦痕，没有魔咒的痕迹，你能看出什么？”
“你的大脑里除了书就没有装下一丝一毫的有用东西吗？为什么这么显眼的事实摆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注意这间房间的积灰，还有之前你在一楼的拍摄，从外观看这屋子至少50年没住人了，一楼在以前即使我们这些人能进去的时候积灰的厚度平均也有0.35英寸，你再看看这张照片！在屋角的这个地方，明显还是没打扫干净，积灰的厚度有0.5英寸——在墙角这个厚度也正常——为什么其他地方的积灰不足0.05英寸？这个椅子的角落，从这块灰尘可以看出，这个椅子不但被挪动过，这里还被打扫过至少两次，而且都是在最近半年内！从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空气中PM5 的动态变化很容易能算出这个村子积灰厚度变化的函数，椅腿下的这块痕迹说明，大概在7个月前，有谁打扫了这里并停留了一段时间——这可以从这个沙发背上这几层不同的灰尘厚度看出来，只在开始做了打扫后来并未进行过打扫，即使产生了新的灰尘也不在意，这说明这批访者应该是你们巫师，更别提还有那边窗台处鸟的痕迹，这绝对是雕鸮的足迹——”
“而第二组打扫者，大概是在第一组杀了那个园艺师后，警方调查完毕后行动的，时间应该是5个月前，这些人小心地将你说的什么擦痕一类的东西都修复了，可能还对房间略作打扫，尤其是这张椅子附近，不过打扫时挪动了这张椅子，这些人又只打扫了露出的部分——如果不是你过分关注椅子脚上的痕迹，也不会拍到这条椅子脚周围的灰尘的两种不同厚度。”
这次夏洛克又调出一张照片：“如果你还嫌证据不明显，那请看对面墙上的这个浅色痕迹，这里无论从痕迹的轮廓还是布局都能看出这里曾经有个柜子，那么我现在提问，柜子去哪里了？或许你应该在附近的沼地寻找答案——就在这张照片里，除非你眼拙到没看出这个芦苇丛里烧过的痕迹，除了灰烬还有他们的生活痕迹，看这个黑掉的罐头盒子！”
“也就是说，在案子发生之后，有人特地到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巫师们发现什么？”奥菲利亚突然想到什么：“可是如果需要掩饰，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完成呢？中间的两个月，难道就不会引起魔法界的注意？”
“时间时间时间，书橱小姐，在那个时间你们魔法界发生了什么？”大侦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时间……啊！“越狱事件！这事情果然是那些越狱犯干的！”
“还有呢？”
“你是说……”
“就是这样，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潘德拉根小姐，你能提供你们那边的那个□□头子的家系表吗？”
“我尽量。”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在说什么？”旁边一头雾水的约翰终于忍不住了。
“某个□□头子的家事，比起这个，”奥菲利亚看了眼手表：“我们难道不该去吃顿午饭吗？”
“你们是打哪冒出来的？”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三人组吓了一跳的探长大人在接收了奥菲利亚的冰冷眼神后立刻消了气势，撇下一句“我去和本地警方聊聊”就匆匆离去。
“……别做的太过。”大侦探眯眼看向警探匆匆离去的背影。
一直做的太过的人是谁啊！在这件事上你有说教我的余地吗，卷毛先生？比起斯基特女士来这已经是贵宾待遇了！我就是用了一点点驱逐咒而已！这完全不犯法！还是说有约翰你还不够，对探长每天冷言冷语实际是别的意思吗？这样很过分的！你有考虑过约翰的感受吗！
“走了，我有个想法要去巴斯克维尔验证一下。”在一边和约翰开展对话的夏洛克终于发现了一旁陷入恍惚状态的奥菲利亚：“你也一起。”
“还要去那个地下迷宫啊！！！”从“夏洛克酒池肉林.avi”中清醒过来的奥菲利亚的表情，比被送进米诺斯迷宫的童女还要悲痛几分。
……
“我去和他们的司令谈谈，约翰你带奥菲利亚去找斯台普吞教授。”大侦探撇下这句话后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你在看什么？”刷卡开门时，约翰发现奥菲利亚一直盯着手机看。
“你好舍友的短信，让我跟紧点。”奥菲利亚将手机扔进外衣口袋：“他还真是对你体贴入微，这时候还不忘近身保护。”
是对你这个路痴体贴入微吧？他都拒绝艾德勒小姐了，奥菲利亚你也有点自觉啊！前军医先生一脸无奈。
脑回路具有某种相通构造（长歪）的两人各怀心思踏入了某个巨大的实验室。
“这些研究员该不会真害怕我们看出什么吧？”四处打量着空荡无人的房间——反正哪个方向对奥菲利亚来说都是一样的。
“还是先找斯台普吞教授。”约翰倒是冷静的多，打开了前方的门继续向前。
这门上贴的警示你没看见吗！万一里面在进行什么细菌实验就不好啦！奥菲利亚无奈地跟了进去。呃，这好歹是政府的重要科研机构，经费短缺成这样子没问题吗？管道都泄漏啦！虽然不知道在输送什么可是这样很危险的好吗？就算你们想修修补补也要派遣专业的维修人员啊？想到昨天来的时候碰见的那位可怜的弗兰克兰德博士，斯台普吞女士，作为一名有前途的研究员，我相信你的科学操守，所以你还是跳槽吧！还有，约翰先生你真的用不着这么尽心地搜寻的：“约翰，别翻了，那些只是些普通的记录，真正重要的实验记录是不可能放在这个漏气还潮湿的房间里的。”费了好大劲，奥菲利亚才把尽职尽责的好医生拉出房间。
“约翰，你怎么了？”奥菲利亚发现走出来之后在聚光灯照射下的约翰有点脚步不稳。而且不就是警报吗，约翰怎么捂着耳朵？
“哦，拜托！”好医生一次一次地刷卡，但是门扇毫无反应。
“坏了？这里的监控在哪里？”奥菲利亚四处打量，打算践行一下“阿拉霍洞开”在电子保全上的效果，说实在古老的开锁咒还真没有在电子系统上运用的实证呢。
就在奥菲利亚专心致志寻找监控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全灭了。
“怎么回事？”/“有人吗？”在被约翰的手电照到的时候奥菲利亚迅速熄掉了条件反射点亮的魔杖。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管道泄漏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停电？你们知道断电对一个实验室的伤害吗？知道仪器们需要小心呵护的道理吗？知道实验做到一半停电了的研究员的绝望吗？这么差的条件绝对可以列入全英研究所差评前五名，斯台普吞女士，我绝对要为你介绍下家，向你这样优秀的人员不该埋没在这样的地方！
在奥菲利亚迅速制造斯台普吞跳槽选择列表的同时，尽职的侦探助手约翰先生正在仔细检查放在一边的笼子。都这个状况了，你不想想出去的方法还在想着帮夏洛克查案啊！嗯嗯反正这么黑应该没人会注意吧，这种资金短缺的地方也不可能装夜视摄像头什么的……奥菲利亚拔出了魔杖。
“哦，不要！不要这么荒谬！”在检查了一排笼子依旧一无所获之后，发现那头的门也打不开的好医生似乎有点慌乱，开始拨打电话，不用说也知道是给谁的。
“约翰，停电肯定两边都……”及时刹住的奥菲利亚觉得医生好像有点奇怪：“你没事吧？”
“奥菲利亚，小心！”手劲颇大的前诺桑伯兰第五燧发枪手团上尉先生拉着奥菲利亚踉踉跄跄地走向实验台中间的空地，并用手电四处寻找：“听见了吗？”
如果是我骨头的声音我想肯定是听见了，约翰先生，您是位医生吧？如果我惯用魔杖的手被你捏碎了腕骨可就麻烦了，我左手施咒的能力没有右手高端，万一弄砸了就只能等完成长长对话的夏洛克来拯救了好吗？不过约翰先生你到底在慌乱什么？喂！怎么换捂嘴了！这是谋杀啊约翰先生！生命诚可贵啊约翰先生！
被好军医以抱起（扛麻袋）姿势扛着一路狂奔到某个笼子里的奥菲利亚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这是要干什么？看着约翰同学拴上门还特意扯下布罩上，这……我是该报警呢还是该暴击呢？以前没发现这位温润的好人有这么暴力的爱好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里人格吗？
“嘘——”奥菲利亚的脸被医生紧紧箍在胸膛里，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该彻底地把他击晕呢？好在这时约翰的手机及时响起，好医生分出一只胳膊接电话，才让奥菲利亚受到的压迫稍微轻了些。
“它在这里，就在这里和我在一起。”喂！就算你不想惊动别人，把“她”称为“它”也太失礼了吧？约翰的里人格！奥菲利亚活动着疼痛的手腕，准备一会给他来一下狠的。
对不起了，约翰，看来你的前心理医生没弄错，你的创伤应激后障碍是有点严重啊，回去还是好好治一治吧，必要的时候我会给推荐巫师的药品的……诶，等等！你怎么求夏洛克把你弄出去？又不是我把你和我关在一起的一会我绝对会被夏洛克剥皮的！等等，刚刚约翰说的不是“我”是“我们”？
“……不，我看不见，但是我能听见，”换了个姿势将奥菲利亚护在身后，约翰同学和夏洛克同学的连线还在继续：“你能听见吗？”
这不对啊？“约翰？”
“嘘！”约翰又拼命捂住了奥菲利亚的嘴：“我看见它了，看见它了！看见了！”
“约翰那是……”好容易在侦探大人的帮助下从好医生怀里扎挣出来的奥菲利亚一头撞上了铁栏杆，反作用力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啊。光顾着安慰你的好机油，也要考虑下我这种身心俱创的人士啊！就算是妒忌我在约翰的怀里趴了一会，难道这样的情况不是你造成的吗？奥菲利亚揉着头坐起来，发现约翰先生正在向着夏洛克大吼“我发誓那条猎狗就在这儿”，总算是理解了一点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它就在这儿，我看见了！奥菲利亚也看见了！”约翰依旧在大喊大叫。
“冷静冷静，现在没事了。”夏洛克，你当约翰是唱个摇篮曲就能入睡的小宝宝？哄人是这样哄的吗？果然约翰不淡定了：“怎么会没事！！！！我发誓我错了！”
“咱们别急着下结论，你看见什么了？”都这个时候了，没看见你的约翰不对劲吗？
“什么？我告诉你我看见那条猎犬了。”
“特别大，红眼睛？”
“是的，”
“发光？”
“是的，”“——不是，发光是我编的，你看见了你期望看见的东西……”
“刚刚是怎么回事？约翰也是你也是，只是个停电事故，约翰你都看见什么了？”终于找到插话间隙的奥菲利亚疑惑发言。
“你看，奥菲利亚其实什么都没看见。”大侦探一脸得意洋洋：“我们都被忽悠了，现在是时候去逮出那些闹鬼的人了。你还能走吗？”
“当然！”
翩然离去的两人，和抓着笼子的铁栏杆揉着后脑勺再一次变成背景的女教授。
你们两个，我还在啊！奥菲利亚又一次欲哭无泪。
“斯台普吞女士，你真的不考虑跳槽的事情吗？国家癌症研究院也是很好的单位……”看着热切劝说茫然无措的斯台普吞女士的奥菲利亚，站在操作高倍显微镜旁的约翰端起被奥菲利亚加了安神魔药的咖啡：“如果不是霍……那里的教授，奥菲利亚大概也是在哪里的研究机构任职吧？她一个魔……她这么关心这边的科技发展，应该……”
“啊，比起显微镜，我更推荐你使用红外分光光度技术，只要用你搜集到的糖和同品牌的普通糖分别压片，从图线就能看出是否添加了其他东西，灵敏度十分高……相反如果那位先生添加的要是微量就能发挥效力的东西，单纯镜检是很难辨认的。”学术达人·奥菲利亚面不改色地指摘着夏洛克先生的实验，“斯台普吞女士，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在那种管路里不知道泄漏出什么危险气体的地方工作，可是会严重危害身体健康的，如果你是对表皮癌变进行研究，还有可供考虑的研究机关……”
“闭嘴！书橱小姐！我在思考！”
“是你无法思考我才善意提醒的，你的显微镜旋钮从五分前就一动不动了。”
……
“呃，别介意。”对着房间里再开的互嘲模式，好医生有点尴尬地给刚刚谈到一半被撇在一边的斯台普吞女士解释。
“那位小姐没说错，”斯台普吞女士正视前方：“我还是先打开我们的红外设备预热好了……
啊，别介意，以前我是有点讨厌自己的热情……不过和那位小姐比起来我的确还差的远，有点羡慕她任职的单位啊……”
斯台普吞女士！就算你想和她做同事也没可能啊！可怜的医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阻这位同样满脑子都是学术思维的女士。
“看，果然没什么差别吧？”数十分钟后，奥菲利亚指着屏幕上的两条重合度极高的曲线：“那条曲线是你从厂家的检验记录里找到的，没问题吧？”
“该死！没有！完全没有！”愤怒的大侦探一挥手将台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这完全说不通！”
“所以说这一切和糖没什么关系，即使你拿约翰做了实验。”
“什么？”总算脑子转过弯来的约翰恍然大悟：“从刚刚我就在好奇你和奥菲利亚到底在谈什么糖，原来下午那杯咖啡是你故意加了糖的！你用我做实验！”
“顺带一提我肯定是对照组，因为他半滴咖啡也没让我喝。”坐在另一侧实验台上避免了被大侦探挥下的东西砸中腿部的奥菲利亚举手发言。
“我们去格兰盆的时候，吃喝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和亨利·肯奈特都看见了那头基因改造的怪物！用排除法，只有糖，约翰，只有你喝咖啡不加糖！”
“所以夏洛克先生认为，一切问题都出在糖上，所以他故意来了那么一出，”奥菲利亚同情地拍拍约翰的肩膀：“在你看见恶犬来袭并试图保护我的时候，我只看见在外面乱晃的夏洛克先生的身影。”
“夏洛克！！！！”
“……他们经常这样的，放心，约翰很有分寸，不会毁坏这里的任何一样实验仪器的。”奥菲利亚捡着掉落地上的器材：“我们还是出去吧。”
“你怎么也出来了？”在房间外继续开展劝诱大业的奥菲利亚有点讶异地盯着脸上略有挂彩的医生。
“思维宫殿开启作业。”好医生耸耸肩膀：“斯台普吞教授，很抱歉，夏洛克他……有点激动……”
“这也不是他坐在斯台普吞女士药品架上的理由。”向门内眺望的奥菲利亚面无表情。
“我的药品架？噢，是2号。”斯台普吞女士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对不起，夏洛克，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同时激怒两位学霸的后果，你自己一定要努力承担才对。
……十五分后。
“你确定你错了？”
“我现在就认错，所以斯台普吞女士，你……”
“嗯？”
“请您……”
“还是斯台普吞女士有办法，不愧是做了母亲的女人。”赞赏地点点头，奥菲利亚在一旁记起了笔记，全然不顾约翰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身体状态。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神隐之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