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神隐之犬（一） ...
-
3月，初生的春光旖旎，懒洋洋的温润阳光让每个人的心头都痒痒的。刚刚冒出薄薄一层绿草的黑湖湖岸似乎在四处散发无声的邀请函；在新生嫩芽间鸣啭的云雀，清越的声音似乎连心头的阴云也一并扫却；山间的融雪和几次降雨，也让汇入黑湖的数条清流奏响春之舞曲。施普劳特教授的温室里，报春草绽放霍格沃茨今年的第一朵花；禁林边的小屋空地上，大个子的神奇动物保护学教授正在播下今年又一茬的南瓜；走廊里，麦格教授的小猫总是和洛丽丝夫人扭成一团；甚至是霍格沃茨乐团的练习曲目，也从《尼伯龙根的指环》换成了《春之祭》。虽然逃课的学生在逐渐增多，但是那些也在犹豫是否需要举行茶会的教授们似乎并不在意——除了终年不见阳光的地窖魔药学教室，整个霍格沃茨都在春天的泡沫中化为半梦半醒间一杯飘着热气的肯亚咖啡。在这样充满生机又懒洋洋的时光里，如果再来些像赤砂糖般甜美像棉花糖一般虚幻的小故事，那就太圆满了。
“知道吗？自从上次订婚失败就一直情绪不好的潘德拉根教授有了新欢！”赫奇帕奇甲对赫奇帕奇乙说。
“被斯内普教授甩掉后，潘德拉根教授又有了新目标！”赫奇帕奇乙对格莱芬多丙说。
“潘德拉根教授热恋中，不过对象很劲爆！”格莱芬多丙对格莱芬多丁说。
“连潘德拉根教授都能发展如此跨越种族的恋爱，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格莱芬多丁对拉文克劳戊说。
“潘德拉根都能够与麦罗相爱，我们的家庭差异又算什么？”拉文克劳戊对斯莱特林己说。
“简直丢纯血的脸，潘德拉根居然喜欢上丑陋的水怪。”斯莱特林已对斯莱特林庚说。
“水怪算什么，照样跪在潘德拉根教授的灰色魔法袍下。”斯莱特林庚对拉文克劳辛说。
“据我的论证，这段时间每天在黑湖中都在上映潘德拉根教授斗水怪的戏码。”拉文克劳辛对赫奇帕奇壬说。
“潘德拉根教授大战巨型章鱼！每天准时上映！”赫奇帕奇壬对格莱芬多癸说。
“谁今天要跟我一起跷课去看潘德拉根教授大战章鱼怪！”格莱芬多癸＝西莫·斐尼甘，在格莱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大声宣扬：“我知道黑湖的最佳观战地点！”
“哈利，你不是说潘德拉根教授是去修缮湖底的人鱼建筑吗？”和好如初的三人组，学霸赫敏在春天依旧求知欲旺盛。
“是啊，不过潘德拉根教授不想宣扬。”想到那天教授的眼神，小救世主就浑身发颤。
“我们还是忘掉这个吧？哈利，潘德拉根教授上次留给我们的魔文作业是不是还没完成？”罗恩为了不再次回想那天差点吓晕他的眼神，居然想到用他平时根本不会提及的作业做掩饰，当然这个蹩脚的行为立刻遭到了褐发小女巫的怀疑。
“那天的事情，你们一定是还瞒了我些什么！”
……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水下修补作业已经被歪成了人兽大战的奥菲利亚将一纸休假申请拍到了校长办公桌上：“我要请假！”
“奥菲利亚，孩子们的功课……”
“我上周就和他们说好了，布置了足够的练习和参考书，如果跟着我学了这么久的魔纹还连自习都弄不好，不用期末考我也基本能给出‘T’判定了。”
“可是，奥菲利亚……”
“城堡的防御体系我又提高了等级，最近哈利的事情是您·在·负·责·调·查，人鱼的建筑我也修复完成了，昨天帮助海格先生加固了斯芬克斯的笼子，前天熬夜赶完了斯内普先生的互助任务，大前天去帮波莫娜运输冬青和雪松，我认为，最近应该没什么任务需要我完成了吧！”奥菲利亚愤愤转动手上的麻瓜旅行箱：“邓布利多先生，我再次强调，我需要假期！”
一个小时之后，麻瓜伦敦的某个后现代风格建筑中，奥菲利亚再次对那个黑伞男表示无奈：“我们就一定要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吗？”
“工作需要，潘德拉根小姐。”某兄长大人依旧是一脸假笑：“现在，潘德拉根小姐能否告诉我，我们的合作何时开始？”
“我上次来信请您帮忙准备的身份呢？”奥菲利亚从旅行箱里取出一台小巧的ipod，“啊太好了果然还是伦敦比较好，这个地方都有wifi。”
“全在这里了，奥菲利亚小姐。”贴心女秘书安西娅小姐递出一叠资料。
“……您手下的办事效率真高。”奥菲利亚翻动那一沓资料纸：“不过，福尔摩斯先生，您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您的资料上我会是一位年轻的寡妇呢？”
“哦！这是为了配合潘德拉根小姐的要求，您需要扮演的是一位引起广泛同情的角色，这个身份是最恰当的。”
跟福尔摩斯辩论是无意义的。奥菲利亚看到了另一份资料后放弃了继续询问的想法：“这里的都是知情人员吧？”
得到肯定答案后，奥菲利亚轻声念道：“南斗系统3D伦敦版，启动！”
悬浮在空中的ipod版面发出蓝色光芒，四溢的光之细线稳定后，在这个巨大的废弃空间里铺满了由发着微光的魔力之线组成的微缩版伦敦街景。
“这个的用法想也不用我告诉你，”对盯着悬浮在空中外表像ipod的控制器渐渐展开眉头的年长的福尔摩斯的能力自己还是比较相信的。奥菲利亚低头看表：“这个街景的魔力供应大概还可以维持18个小时，那个人身上的魔力残留也只能维持不到16个小时，我们得抓快速度。”
……
“……事情就是这样，皮尔先生，”在苏格兰场的某个办公室里，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奥菲利亚用绣花手绢擦着红彤彤的眼睛：“我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我的生活给他搅得一团糟，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崩溃的，皮尔先生。”
……
“让朱莉过来陪她，拿点镇静的东西，”皮尔警员关上身后小房间的门，对他的同事做了个喝咖啡的动作：“那位女士遭遇了变态跟踪狂，我想是时候请那位跟踪狂先生来一趟了。”
……
“金·莫里亚蒂先生，您是否从2009年的10月12日起就对受害人奥菲利亚·弗莱明女士进行跟踪和偷拍？”
“是吗～”莫里亚蒂先生在审讯室里依旧是一副随意的样子，将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我更好奇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是怎么找到我的？”
“莫里亚蒂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皮尔先生又递出一个证物袋：“能告诉我们2010年的4月15日前后你的行程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皮尔？”莫里亚蒂依旧看都不看那位警探一下：“就凭一堆不知道是谁拍的照片和几张打印的纸片，还有一个女疯子的妄想？”
“恐怕不止这些吧？那个寄给弗莱明女士的残破的熊布偶上，怎么恰好就有您的指纹呢？”
“这招我喜欢，”莫里亚蒂先生总算恢复正常的坐姿：“再说点。”
“看来您是默认了？”皮尔先生又扔出几个物证袋：“巧的是，同样的指纹还出现在这位女士一个月前住宅里被人蓄意打破的鱼缸上，这封信上的美人鱼图案您应该不会陌生吧？”
“哦，看来你们还真是证据确凿～”莫里亚蒂先生单手支颌：“能给我这样的特殊待遇，你们应该还有决定性的证据吧？”
“三天前，弗莱明女士的邻居曾看见一位戴着棒球帽的男子在弗莱明女士的门前鬼鬼祟祟，在他的喝止下这位男子迅速逃窜，现在莫里亚蒂先生，你能解释你公文包里这顶棒球帽的来历吗？”
“既然叫我解释，你们应该还发现了什么吧？”
“如果在进行非法行为前就能这么聪明，您就不会有今天了，莫里亚蒂先生。”皮尔警官一脸讽刺：“您没想到那位女士那天进门时不小心打破了一罐枫糖，拿罐子时又划伤了手吧？让我们好奇的是，弗莱明女士门上带着血的枫糖是怎么粘在你的帽子上的呢？”
“谁知道呢～大概是她想让这些东西粘上去的吧？”听完问题失去兴趣的咨询侦探又恢复了望天花板的动作。
“莫里亚蒂先生，请配合警方的调查！你这样的态度……”皮尔先生气的脸色发青。
“我这样的态度也比你这个戒不掉酒瘾的败类要光明正大，你的上司真该在你驾车外出时盯着点儿，要出什么事故可是会让苏格兰场招牌扫地的。”莫里亚蒂继续观赏天花板：“而且你最好赶快滚出去，那些真正想找我的人更注意时间的分配。”
配合这个看不透的男人的话的，是门上响起的规律敲打声。
“皮尔，这件事恐怕不属于我们的职权范畴……”皮尔先生的上司正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位气场非常足的西装革履的高个男人：“受害者的亡夫是为国家工作的人员……”
“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出我的计策？”年长的福尔摩斯进入停在路边的黑车时，坐在后排视线一直停留在押后的黑车上的“弗莱明夫人”轻声发问。
“我们关不了他太久。”年长的福尔摩斯条件反射地挑了挑眉头：“弗莱明夫人的诉状刚提上去，他的辩护人就和法院联系了。”
“我也没指望你们能真正拘留他45天，单纯就是想出口气，我们刚好各取所需。”奥菲利亚转过头：“我只是想，你们这样的安排，弗莱明先生若是天上有灵一定会生气的。”
“哦，没想到潘德拉根小姐居然还信仰上帝，这倒是个新奇的发现。”麦克罗夫特眼神示意司机启动车辆：“不知道潘德拉根小姐做了那么多伪造证据，有没有想忏悔的意思？如有需要，我可以为你安排好的神父。”
“不过比起伪证，我更需要忏悔的应该是别的东西。”奥菲利亚有点疲倦地闭上眼睛：“那个伪造的ipod控制板就送给你了，其实刚才只是玩笑，那个东西再用个十年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您使用的时候也……算了，福尔摩斯先生也不需要我叮嘱。到你弟弟那之前我先睡一会……”
肩膀上传来新鲜的触感。不重，但是挺温暖。年长的福尔摩斯握紧手中黑伞，对着前方的后视镜做出了“慢一些”的唇语。
忏悔别的东西吗？年长的福尔摩斯不禁回想到一个月前，难得就药物和食品之外的事情主动联络的一脸愤怒的娇小身影。
“原先，你们这边的事情我也只是被拉来帮忙，没有深入的意思。但是你们这边的某个人手伸的实在太长了，作为一名教授，我绝对不容许任何擅自打那些孩子主意的行为！”
目光炯炯的她，像极了护巢的雌鹰。
“没有一件证物？”昨晚按她的要求布置了一个月的几名手下听见这句话都吓坏了。
“可以做为证据的东西我早给了你们老板的弟弟，不过放心，我能造出一模一样的假物。”当时她这样宣称。
在按照她的定位抓到莫里亚蒂之后，最终出来的鉴识结果让全部参与行动的人员都震惊了。那些在夏洛克那里都完全找不出破绽的东西，居然在一夜造就的伪物上找到了确定无疑的证据，这简直是没有任何人动手的完美陷害。包括带着枫糖和血的那顶帽子，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不知道是何时被转移到了莫里亚蒂随身携带的包里。但是，任何人为的问题总会有不自然之处，而她唯一的破绽……
身侧的包里，她制作的伦敦街景在某个看上去像高级电子设备的外壳下沉睡。
任何问题，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便再荒谬，也会是真实。年长的福尔摩斯对这句话深信不疑，甚至那个不再可爱的卷毛弟弟的这种思维方式，也是他潜移默化养成的。
推理开始。麦克罗夫特记得那场对话的细节。
“巫师的魔法无法追踪没有魔法能力的麻瓜，就连去年给你的那个东西，说到底也只是在追踪你我交给你弟弟的两个礼物，手机和枪。但是莫里亚蒂就比较难办，因为在电子上你的系统也赢不了他。”
“既然这样，我就只能追踪我自己。在上次写给他的回信上，信纸里有用魔法隐形墨水书写的一个复杂嵌套魔纹。只要他触碰信纸，上面的触发术式启动，会自动在他的身上烙印我的侵染式魔纹，而这个魔纹包含的传递魔纹便会启动，自动将我的部分魔力附着在他的身上，这下他不管逃到伦敦的哪里，只要他还是个不会用魔法的麻瓜，凭借我的魔力标记也能很容易抓到他。”
空间传递，记得她当时是这样说。
但是，实际上，她应该用这个所谓的空间传递做了更多的事情。那些所谓的伪物，其实——应该全都是真品。只不过能同时存在于夏洛克的公寓和苏格兰场的证物袋里。而那些指纹，应该也是同时存在于莫里亚蒂手中的信纸上和玩具熊及玻璃碎片的表面。
侵染式，她也这样说。
如果是“侵染式”，那很可能不但是对莫里亚蒂起作用，也同时针对他碰触的物品。那顶帽子，很可能还在她那里，弄不好就在装着她行李的这辆车上。
做了这么多，魔力的消耗应该非常巨大。所以她需要睡眠。
证明完毕。
如果她不解释自己手里的这个伦敦地图，这也许就是一场在她所谓的“麻瓜”视角内的完全犯罪吧？没有一个过程能找到辩解的可能，也许……对她那个世界亦然。这样，莫里亚蒂对她感兴趣的原因也彻底明确。
还好她报复的人，是他的敌人。前方的车窗里映出熟悉的街景，老实说，自己在监视器里看到的次数远比实际看到的要多得多。
“老板，对象1和对象2似乎要出门。”一侧的耳机内传来自己能干女部下的声音。
看来夏洛克有找到了什么合适的可供玩乐的案件。不过比起弟弟，现在还有一个大麻烦需要解决。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叫醒这位睡在了不该睡地方的女教授呢？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神隐之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