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夹在我女友和室友间的各种修罗场（二） ...
-
“这些被撕破的熊这么值钱？”我翻着雷斯垂德给我的资料：“完全看不出来！”
“赫曼的手工泰迪熊，这个价格很正常。”夏洛克说的事不关己，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可能的确是不会把这种价格放在眼里……不过容我声明，对我们这种普通人，小时候接触的毛绒绒泰迪熊用同等金额，大概是能够买上数万个——就是这么夸张的程度。
按照雷斯垂德的资料，这些熊都是今年七月份的佳士得拍卖上卖出的。同时拍出的有九只，都是以高得吓人的价格成交的，不过看那些受害者的情况，单从外表上真看不出这些人是有产者。
“如果真是针对有泰迪熊的人下手，那我们是不是该调查那些参与拍卖的人？”也许有什么狂热份子看不惯才弄出这种恶性事件的。
“错！约翰，如果按你的论调，全世界的人都是犯人。”夏洛克给我展示了一个网页：“这次公开拍卖的结果。拍卖公司都挂在了他们的官网上。”
这样一来，罪犯岂不是很难确定了？“那我们现在应该让雷斯垂德去保护那剩下的六个购买者？”
“他已经做了，不过估计在逮住那个犯人前没多大作用。”夏洛克还是不修正他对雷斯垂德的评价。
“那关于这次的犯人，夏洛克你发现什么了吗？”我除了看出那个人应该很有力气外(巴尔尼柯先生可是个壮汉)得不出其他任何结论。
“也不很多。大概1.9米身高，比较健壮的黑发男性，右撇子，右手上有一道勒伤，受过一些步态的训练，我想很可能是个小舞蹈团演员或者是芭蕾舞教室的老师一类的。”夏洛克平静地说：“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
虽然不是第一次体会夏洛克这种神奇的能力，我还是有些嗔目结舌。毕竟从那样一个现场就能看出这么多资料的夏洛克简直是天才！
“别那样看着我，约翰，”夏洛克将脸扭向一边：“这都很简单，那个人是从巴尔尼柯家的后窗进入的，他家的后窗离地接近三米高，但是深夜中他的邻居没有听见一点声响，说明这位入侵者肯定是个健壮又动作轻盈的人。虽然后窗那边的脚印被踩乱了，还是能看出脚印明显外八并且步伐匀称，一般这样的人接受舞蹈训练的可能比较高，考虑他的弹跳能力我大概猜测他是个芭蕾舞者；至于身高，他在进入别人房间后贴墙行走，将他的头发蹭到墙上，很容易估测身高；至于他的手，你可以注意那只撕破的泰迪熊带的珍珠项圈，他撕开熊的时候没想到项圈居然是用细鱼线穿的。都是些很容易知道的小细节。”
当然，夏洛克是不会知道，单单通过这些小细节就能知道凶手情况的人是多么厉害！我跟他一起在那间房子里停了半个小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按照夏洛克的描述，这个人应该能够很快落网吧？我当时这样想。
第二天一大早，雷斯垂德就打电话过来，说案子有了新的受害者。夏洛克和我赶到第四受害人家里，这位贺拉斯·哈克先生明显受的刺激不轻，到现在都不肯坐下来，一直不停地说话，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相比之下，安娜昨天的表现实在好的过分。
“先生们，我没想到现在一个买玩具熊的小爱好也能被盯上，真的！”哈克先生看见我们就激动地迎上来：“昨天这位先生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同事的恶作剧呢！要是没有他派人保护，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停下你的自我夸耀，你用公款满足你毛绒绒爱好的事情跟我没关系，现在尽量简洁的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哈克先生很显然是被夏洛克的话吓着了，好吧他反正不是第一个。“我不是……”他试图反抗的话语被夏洛克盯着他保险箱报密码的行为给憋了回去：“今天大约四点，我给我书房的声响弄醒了，想到昨晚那位警官的警告我就拿着枪下了楼，但是在楼梯这里被绊了一跤，那位先生就倒在那里，地毯全给染湿了，我推他不动就开始大叫，后来那位女警官就冲进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在这里巡逻居然还能让这个人被杀了，多诺万，你真是优秀啊。”夏洛克又开始嘲讽女警官。
“没办法，他拒绝我们的贴身保护，我只能在附近转转，怎么知道这个人怎么避开别人注意进去的！”多诺万警官其实也很无奈：“不过按怪胎的描述，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做前几起案子的犯人。”
这位在蓝色地毯上染出一大片红色的男人的确是一个黑发的高个男人，而且从搜到的证件看的确是个在某芭蕾教室执教的芭蕾教练。可是又是谁杀了他呢？我很想问问夏洛克，可是他已经不在房子里了。
我出了门，按雷斯垂德先生的指示，很快在街角的一个公共花坛那里找到了夏洛克，他在那里仔细观察着一堆破布，很明显是这次破坏的泰迪熊。
“约翰，你对这个情况有什么看法？”
以前的事件都是在室内破坏玩具熊的，但是这次居然移到了外面，加上夏洛克昨天推测的凶手还倒在哈克先生家里，我只能说：“这次和上次不是一个人做的。”
“的确不是一个人。”夏洛克撇下了那一堆破布：“约翰，你想过为什么他一定要在这里弄坏这只熊吗？”
老实说大部分时候我都不太能更上夏洛克的思维步调。这次也是，在他提问了之后又一言不发地坐上了出租车，一路上都在用手机搜索什么。
我们很快就赶到了据说是那位芭蕾教练的私人住所，老实说我甚至不认为这有任何需要翻找的地方，在他的电脑前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贴着泰迪熊拍卖的网站截图和一个个购买者的资料，从数量上看他在过去的几个月内应该一直在关注这些熊的下落。不过从资料搜集能力上看，他完全不像个芭蕾教室的老师啊。
“很显然，他是个法国某材料公司的商业间谍。”夏洛克总是这样令人惊讶。
“你这次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不论多少次，我还是对夏洛克的这种能力好奇。
“一个普通人不会在他的公寓里设置红外线防盗装置，而且电脑后面也不会装载自毁模块。”夏洛克三下两下就拆开了他的机箱：“至于他的上司，从他房间里唯一的成套餐具印花很好判断。”
“商业间谍？”从我的认知，这类人和被拍卖的古董间应该最没有关联性了。
“你忘了今年七月的莱布尼茨固态与材料研究所失窃的新闻了？”夏洛克掏出手机，给我展示那则新闻的界面。按那则新闻所言，似乎七月份的时候有人入侵了他们的材料研究室偷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具体情况拒绝透露。
“你是认为，这个死去的人是追查那件失窃物品的？”我还是很疑惑：“后续的新闻不是说在调查中击毙一名嫌疑分子了？”
“动动你的小脑瓜，约翰！”夏洛克有点不高兴：“能从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偷出东西来，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想想那场拍卖的时间是在失窃事件后的三天，除了借助奢侈品拍卖的运输渠道——没有谁会试图去拆开价值百万英镑的古董——他们就是利用这点把盗窃的东西给送出了国。而且正是那个伪装成清洁工的盗窃者被击毙了，他们才没办法确认最关键的东西到底被他们藏到了哪只泰迪熊上。你记得那堆在街角花园的破布吗？那个挪用公款的人的证词是‘地上湿’，而不是‘地上有血’，说明他家里晚上的光线实在太差——他们需要的东西又很小，所以不得不把熊带到能照见街灯的地方检查。我想应该是个微存储器之类的。”
“所以他们就挨家挨户的找？”我总算是明白了，又在心里再次夸赞了夏洛克：“可是这样，这位先生的死亡又怎么解释？”
“他的同伙很可能和他只算利益合作。”夏洛克在房间里又翻找了一番：“还有最后一块拼图，我们去一趟他的舞蹈教室。”
在舞蹈教室里，夏洛克沿着窗户不停地走动，然后突然奔了出去。等我追上他的时候，夏洛克正在街对面的一家面包店对着柜台里的姑娘摆出灿烂的笑脸。
我一直觉得，夏洛克如果不做侦探，很可能是个非常厉害的演员。我在门外看着他三言两语就把那个姑娘逗得双颊微红，眼神闪烁。虽然这是为了情报，但是夏洛克这种样子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我觉得他这样玩弄女性的感情是不对的，但是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说他。
很快夏洛克就从商店走了出来。“今晚就可以收网了。”他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看样子事件是解决了。看着他的快乐表情，你也会被传染，夏洛克就是这样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我还是又一次把责备他不该那样做的话咽了下去。
回到221B后，我惊讶地发现安娜居然等在房间里。她漂亮的脸惨白，大眼睛里全是血丝，一晚上居然憔悴成这样，看样子她还是太逞强了。不过好在哈德森太太给她送上了贴心的热茶，我想这最起码能起到一点镇定的作用。不过如果这个情况持续，我想我认为我有义务为她推荐心理医生。
“华生先生，福尔摩斯先生。对不起！我昨天没有说真话！”我没想到安娜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能承认。”夏洛克的话更出乎我意料。
按安娜的说法，她那天其实在做扫除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机忘在了自己雇主的家里，等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发现。
“昨天是我联系我哥哥的日子，我担心放着不取哥哥联系不上我。其实本来昨晚巴尔尼柯先生不应该在家的……”
“去会他的同性情人了，这从他壁炉上的照片就能看出来。但是你没想到的是你的雇主昨晚突然回来了——大约是和情人吵架了。”夏洛克点点头：“继续。”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我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就有点害怕，我不想被他误会成来偷东西的人，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安娜把脸埋在手帕里。
“所以你就躲在楼下的壁橱里，等你的老板睡着了你好溜出去，但是没想到你老板睡下不久楼上的动静就吵醒了他。”
“是的，等楼上安静了以后我上去，巴尔尼柯先生已经不动了……”安娜抬起头来：“我吓坏了，就直接晕了过去……等到醒过来已经是天亮了……”
“这些基本从你头发上的地毯绒和你衣服上在你们老板壁橱里沾的防虫剂味道可以推断出来。”夏洛克还是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安娜。
安娜好像终于解脱了一样伏在我肩膀上大哭起来。以前很早的时候听哈莉说过，女孩子这种时候哭出来就没事了。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这个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应该很像我搂着安娜，不过这个时候我顾不了那么多。
我注意到坐在我对面的夏洛克的高颧骨上有一丝浅浅的粉红。他别扭地拎起大衣咳了一声：“我去找雷斯垂德，晚上等我短信。”
“你舍友人其实不错。”晚上我终于和安娜二人时间的时候她这样说。这样温柔可爱的女孩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那种感觉，我想很多男士都能明白，在此我不做形容。其实，除却一些问题，夏洛克确实是特别好的人。
“能留下来陪陪我吗？”一般的男人听见这句话也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吧，而且安娜又是那么温柔漂亮的女性。我坐在安娜公寓的沙发里听着浴室的水声，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日子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非常不解风情地响了起来。
“需要你帮助速来。”
“地图发给你了，速来。”
“从你女朋友家到这里只有十五分车程。”
“快点今天晚上要抓犯人”
“她不会在洗澡吧，你们进展这么快是不合适的。”
……
收回前言，夏洛克·福尔摩斯，你就是个混蛋！
我飞快地穿上了外套，对着浴室喊了一声抱歉。
“你……这么快就走吗？”安娜从浴室里伸出头，一脸的惊讶：“我以为……”
“抱歉，夏洛克需要我。”我不忍心看她失落的表情，迅速冲出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夹在我女友和室友间的各种修罗场（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