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倾似梦》云梦淡香

2、云淡香魂

　　□□是笑非笑，看着茉莉，眼里尽是慈祥。随后就躺在太妃椅上闭着眼睛，不再说话。桌子上的的檀木香在她身前漂浮不定，缭缭升起的白烟围绕着她，显得如幻如梦。
　　偌大的客厅没有一丝声音。只有茉莉豆大的泪水，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在地板的声音“滴答~滴答~”，凄惨悲凉。
　　佣人欲言又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他们突然把一个相貌堂堂，精壮高大的男子给推开出来。男子好像很情愿，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推他出来佣人。
　　冬梅看见精壮男子，当下心头不快：“小刘子，别以为老爷信任你，你就可以越来越放肆了，没有太太的吩咐，你怎么可以私自站出来。”
　　□□这才睁开眼睛：“冬梅，好了。小六子是吧，你站出来有什么事说吧，如果没有事，就扣工资一个月。”
　　小刘子很难为情，把手握的紧紧的，怎么也开不了口。□□斜眼看小六子这种模样，不免觉得心烦：“哎，一个男人像你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算了，你下去吧，你不配和我说话，扣你半个月工资。”
　　小六子一听这话才勉强开口：“茉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您不能打掉。”□□蜿蜒一笑，煞是好看动人：“哦，这样啊，怪不得你刚才没大没小的站出来，原来这个孩子是你的啊。”小六子看着茉莉，哭的梨花带雨，十分不忍：“太太，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我和茉莉愿意做牛做马，为苏家卖力，只要你肯放过这个孩子。”
　　□□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就像太阳光一样照射的人们的心里，温暖透亮。小六子看见□□笑很开，于是眼珠一转机灵道：“太太，宽宏大量，菩萨心肠，我在这里谢过太太的大恩大德了，茉莉还不快谢谢太太。”
　　茉莉一听这话，也不管脸上的泪珠，马上跪下来向着□□的方向，使劲的磕头口里说着：“谢谢太太，谢谢太太。”
　　□□依然保持着微笑，看着跪在地上的茉莉:“茉莉你过来。”茉莉听到这话，连忙起身向□□走去。□□，美目一瞪：“谁让你走过过来了，用跪的，你们这些粗贱之人，永远只能低着头和我说话，和我抬头说话，也不点掂量自己的分量。”说完，看向下面的每一个佣人，佣人们的头本来已经低得很低了，现在更的头低了。
　　茉莉当着众人的面，用膝盖一“步”一“步”地向前“爬”。佣人都撇过头不忍心看。当爬到□□脚边时，□□眼皮往下一落，十分轻视：“粗贱之人就是粗贱之人，连母亲都这样，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出生，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还是不要来到这世界上为好，免得像你一样做牛做马。不如早点去极乐世界享福，少受些人间疾苦，哦弥勒佛。你说呢，茉莉。”
　　小六子一听这话，吓得腿发抖,自动跪在地上：“太太，不要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还没有来得及听见鸟语，闻到花香。而我也没有听到她的啼哭声，更没有听一声她亲口喊一声：爹。太太，可怜我吧，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跟你谈条件。但是太太，我有时间，有生命，我可以和你换，和你换啊，太太。”
　　□□鼓起了掌:“真是感人啊，我都被感动了呢，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你一个而坏了苏家的规矩。茉莉怀了孕，后果就要一个人承担，你虽然是孩子的父亲，但我不会处罚你，你快退下。要不然，我连你一起处置。”
　　小六子最后对着□□大喊一声：“太太，我。。。。”小六子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打断，侧身对傍边的冬梅说：“冬梅，堕胎药可好了，好了就拿过来了，亲自看着茉莉喝下去。”冬梅躬下身子回答：“是的，太太听您的吩咐，堕胎药已经经过二个小时的熬煮，虽然药性没有发挥出来，但是堕胎不是问题。”□□点了点头：“嗯，你现在去把她端过来，伺候茉莉喝下，茉莉是孕妇，你得多照管点，知道吗。”随后满脸春风的看着茉莉和小六子：“造孽啊，我本不想这样，你们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们自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希望你们的孩儿能在天上为你们祈福，哦弥陀佛。”
　　茉莉听到这话瘫倒在地上，脸上显出若有若无的笑容：“呵呵，太太，难怪你生不出孩子。”
　　茉莉的话，就像春分里的剪刀，把□□脸上的笑容一丝一毫不差的剪碎，化为乌有。□□凤目一冷，满眼的**换成了冰冷的积雪。本是不怒自威的女子，此刻发起怒来，更让人从心底散发出的“怕”意，佣人看见□□的目光，都不由的发冷，感觉自己深处万丈冰渊。
　　□□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茉莉慢慢从地上站了起，用衣角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温柔一笑：“我说，像您这样菩萨心肠的人，怎么会没有孩子了，你天天烧香拜佛，上天应该感受到你的诚意了啊，应该赐你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儿子啊。可惜啊，你不配，你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而不让别人生。你这样的人要是有了孩子，老天那才是真的瞎了眼，你这辈子都别想做母亲，都别想。”
　　□□气的身体瑟瑟发抖，但是强装镇定：“哦，是吗，至于老天让不让我做母亲，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就能注定你能不能做母亲。”
　　□□侧脸对着冬梅说：“我改变主意了，你把药拿去倒了，去把张龙赵斌叫来。”冬梅跟在□□多年，□□的心思她能看出一二，脸上面露出难色，走到□□身边贴着耳洞小声说道：“太太，这····张虎赵斌是执行家法的，如果老爷知道你私自用家法不好吧，而且···茉莉有了身孕，这时候用家法会出人命的。”
　　□□凤目一转：“我怎么做事，要你教了吗，我吩咐的你尽管去做就好了，有什么事，我担着，不就一个下人卑贱的命，有什么大不了的。”冬梅皱着眉头答应了，于是退了下去找张虎赵斌去了。
　　茉莉依然在笑，只是这笑容藏有多少悲哀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了，被我戳心窝了，想杀人灭口。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生不出孩子的实事，你终究是一只小不了蛋的母鸡，苏家老爷养你何用。你还不如死去的太太，杨素素，至少她还为老爷留下了一个孩子。”
　　小六子一听这话吓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喝止道：“茉莉，不怕死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真不怕死了。”
　　茉莉对着小六子微微一笑：“死，哈哈，在苏家这么多年我有活过吗。每天在这个女人手里做事，就像一个傀儡木偶，不敢说真话，不敢做自己，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活对我来说，是一个奢侈的东西，我怎么拥有的起。这个女人，你们的太太，现在又要杀死我的孩子，还不如直接杀死我，反正我从来都没有活过。”
　　□□看着茉莉此刻如此嚣张，一点都不像平时文文弱弱的茉莉，再加刚才茉莉所说的话，头顶都气的升烟了，手里紧握拳头，眼光恶毒的看着：“茉莉，我可没有想杀人灭口，只是呢。你犯了家规，当家的又不在，老爷临走时，交代了我要管理苏家，所以我只好受点累尽心尽力的管好苏家，免得被老爷责备。我不得不按家规办事，你在受刑中，如果孩子有了什么损失，那就是你自己没有本事，怨不得旁人。”
　　小六子一听，太太找张虎赵斌，果然是要执行家里，连忙连跪带爬的移到□□身边：“太太，不要啊，一个寻常男子，受了家规，都要不死也要脱成皮，何况是一个怀了孕的柔弱女子，太太发发慈悲吧，太太小六子给你磕头了。”小六子的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了，地板上慢慢的出现一块血印，甚是吓人。
　　□□眼睛一闭：“好了，不要磕了，免得弄脏了，大厅的地板。她能不能坚持出，都是她的命数，一切看天意吧，哦弥陀佛。”
　　茉莉看着心疼的看着小六子：“小六子了，你还不明白吗，苏家家规都是她的借口，她就是见不得我生孩子，别磕头了，你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或许这个女人说的对，我就是贱命一条。”
　　这时，冬梅来了，身后跟着两名比小六子，还要精壮高大的汉子，虎背熊腰，全身胸前肌肉发达，像两块精铁，手臂青筋暴起。手里拿着和他们手臂差不多粗的木棍，长八尺。一般得两个成年男子才能抬起。
　　冬梅走到□□面前：“太太，张虎赵斌带到。”□□走到张虎赵斌面前，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好像在欣赏一个工艺品：“你们就是张虎赵斌。”张虎张斌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说：“是。”
　　□□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还算可以，再壮实一些就更好了。现在你们，用手里的木棍，对着茉莉的肚子执行家法，30棍棒。不能轻只能重知道吗。如果你们留情，你可得想想后果。”□□眼里全是秋风少落叶的肃杀之气，让不得不害怕。
　　张虎赵斌脸色凝重的向茉莉走去，脚上好像有千斤锁链，迈不开步伐，极为缓慢。可就是这样，他们还是走茉莉身边，举起木棍朝茉莉肚子上挥去。茉莉闭着眼睛，抬着头，接受着苏家家规。
　　木棍在茉莉肚子上一棍一棍的挥舞着，对茉莉来说这种疼苦就像雷霆击打在草木上，而茉莉就是草木，棍棒就是雷霆。可谁也不知道，茉莉心里的疼苦，比身体的疼痛，更痛。张虎赵斌在□□的监视下，使出了吃奶的劲。
　　茉莉疼的晕了过去，小六子不敢抬头看。
　　就在这时，大厅外出现了一声娇喝：“住手。”声音如涓涓流水，蜿蜒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