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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下第一 ...
娘说过。
好男儿,当志存高远!
文,则考取功名,为官为相,为全天下的布衣百姓着想,办事。
武,当纵横江湖,舞刀弄枪,行侠仗义,凭一身功夫造福众生。
若想这一辈没白活,就要天下第一!
即使这天下第一就一个,全天下那么些个厉害的不厉害的都巴巴盯着这么个位置,你也要奔着这个目标去。因为你怂,你不去努力,你不去变得厉害,以后你就什么都守不住,无论是钱财、名声还是媳妇儿,你厉害,你才能保护的了。你不厉害,那就都只能拱手让给别人。
我说我不在乎。
娘扯过我嘴里油乎乎的大鸡腿“别人要抢你鸡腿,你也不在乎?”
“那我就弄死他!”不是我没出息,毕竟民以食为天嘛,再厉害的人也不能饿着肚子争天下第一啊。
娘再继续诱导着追问我“那个人要是天下第一呢?”
“那我就干掉他,我来做天下第一!”
娘没有把鸡腿还给我,原因是我还没有她一个女人家厉害,想吃就自己去买来做。
数年后。
我还是做了个拿刀跟人干架的,不过我是给别人当刀使的,上面还有个头儿。
说来还真是对不起我娘,我进了匪寨。
寨主就是我的头,我就是帮寨主砍人的。到了没走上正路。
功名其实我也考过一次,不过也就那一次,哎,差一名就能进京赶考。至于为什么没有继续考下去。一个是因为我知道那个把我挤落一名的是他家人给他通了关系,一个是因为我没钱了。
娘在她跟我第一次提天下第一之后约莫着一年的时候,突然发起了不知缘由的高烧,怎么都下不去。我背着娘把附近的医馆、药铺都走遍了,所有的大夫都开了一样的药,想下了娘的烧就好了,可就是怎么都好不了。再多的他们就查不出、治不了了。
没办法,药还得继续吃,但火就是下不去,配合了一些败火的饭菜,一样没什么起色。
“诶呦,有什么起色啊?不能吃肉为娘怎么好得起来嘛?”躺在床上仿佛无病口申口今一般的病人,总是吵要着想吃大鱼大肉。但是她病成这个样子,脸越来越苍白,手脚上的肉也一点点消减下去,近来端杯近旁的茶喝都经常手一抖把茶碗掉在地上。然后,她再偷偷把碎片藏起来,不过她和她儿子一样有些笨笨的。她怕藏在自己屋子被我打扫时找到,就塞到米缸里。
隔壁邻居好心拿他们家里年数不多但也值不少钱的好药跟我换米,我盛米的时候就发现了。
娘这个人,也是死要点面子,我就去问人给整了个漂亮的木碗换上,骗她说是药木,拿它喝口水都能养身体。也不知道骗没骗的住?
再几个月,娘就不吃药了。
她说她知道再吃也就是砸银两,反正也活不成了,这是从她娘那里传来的病,没得治。但她不想做个饿死鬼,怎么着走前都要吃顿油水足足的饭,不然她死不瞑目。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跑到山上,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瘸一拐,一身青紫赤红地打了头野猪回来,炖了一锅香肉,一口一口喂给娘吃。油亮的猪肉,润口的蘑菇,白亮的大米饭,娘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咀嚼、吞咽。
一小勺子,要分好几口才吃得掉。
那天的娘已经虚弱到喝口水都要喘一下、缓一下,却把一整碗白饭、一小碗香肉都吃下了。
她说这是这辈子她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等她喝了孟婆汤都忘不了。
当夜里,她就去了。
笑着走的,旁边地上翻扣着木碗和几块香肉,有一块被咬掉了半拉,娘的嘴角油亮油亮。
娘被葬在山上的桃花树下,应她的要求。
她以前没事的时候,常常会去那树下坐坐,偶尔站一站,看看远方。
娘说是为了给我招桃花,但我知道不是,她最宝贝的一支木簪子,上面嵌着两朵桃花。
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攒了钱去考,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没有钱,活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先寻个生计。
去给有钱人家当个奴才,混口饭吃。人家看我年纪尚小,做不得粗活,识些字又乖巧,就让我做了少爷的书童。当然,乖巧模样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嘛,毕竟咱是拿钱办事儿嘛。
有一次陪我们家任性的少爷上街溜达,少爷好死不死去调戏人家黄花姑娘。
结果人家姑娘是有身份的,不知搁哪儿就冒出一群黑衣蒙面的人朝我们砍来。我们一路逃,他们一路追,少爷好面儿没往家奔,反而往去往别的城的山林跑。
正好经过我熟悉的山脚,我就七拐八绕把少爷藏到一个小山洞里,然后自己好死不死出去引开他们。然后我自然被这帮人追上了,狠揍一顿,头晕眼花耳鸣不止,肯定流血留疤了,骨头可能也折了好些,反正最后眼前一黑昏过去了。其实当时蛮开心的,想着被打死就不疼了,不过等下去一定会被娘骂死。也不知道她在那边遇到那个人没有,如果等我到了地下发现有人敢欺负我娘,我就揍他!
我当然没死,或许是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吧。
我被人救了,在床上养了大半年还不太利索,他说捡条命回来就该知足了,即使他自称神医,都说当初以为救不活我,没想到我这么舍不得死。
“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以后就给我卖命吧。”神医长得倒是俊些,就是总觉得人蔫儿坏蔫儿坏的,不像个医生该有的样子。
“你是干什么的?”
“啊,我是管人的。”他笑得时候,眼睛弯弯的。
“管家还是老板?”虽然我总觉得,这样的人管起人来一定没法服众。
“不是,我们要动刀的。”他的手在空中轻轻划了一下。
“你是镖局的人?还是厨子?”虽然不想这么想,还可能还真是神医,带领着一帮小大夫。
他靠过来,俯下身,两手支在我脑袋两侧
“劫色。”
“我是男的。”
“那你有钱吗?”
“没有。”
“那我劫色。”
“......”
后来我就跟着他回了寨子,他就是我现在的头儿,寨主。
不过我俩那天真的啥事也没发生。真的!
寨子所在的这座山和我以前常去的山离的很近,我却从来也没走错到现在这座山过。
两座山的名字很近,山下的人经常有搞错的。有说法是这山里有妖怪,偶尔会骗路人误入这里;也有说法是这座山下有设阵,很少有人能乱闯进来。
寨子里只有十三个弟兄,加我和寨主,也就十五个人。说咱这是匪寨,但我从没见他们下山去抢劫,也不让我下去,说我得在寨子里保护寨主。平日里也就种种小菜地,养些家畜,偶尔相互切磋武艺。
我去问过寨主,他说不能经常去打劫,被官府注意到就不好了。
但是都两年了。
我觉得我们寨子都能自给自足了,不打劫倒也活得可以,最近还多载了些果树,养了些丑丑的药材。
我们寨子,难道转型了?虽然我从没见过以前是什么样。
一日。
排行老三的三从来报,说那天下第一美人要招亲了。
我想,如果娶到这天下第一的美女算不算也是一种天下第一了,能不能达到娘的目标啊?
寨主却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凭什么就能娶到人家?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要长相没长相的。
据说这天下第一美人招亲,要招的是天下第一的好儿郎。怎么又是天下第一?
这天下第一的好男人该怎么挑呢?美人设了比赛,初赛是去红山捕一只绛蝶,前十个采到的人才能参加正式的比赛。允许陪同,但最后得亲自捕到蝴蝶,是有人监看着的。一是为了筛选出杰出的人,二是为试探男儿心意是否真诚。
哎,我看是没戏了,娘你就安息吧,早日投胎,你儿子我可能这辈子都做不了也得不到天下第一了。
“怎么,这么遗憾啊?”他问我,每次这么笑,他心里都没打什么好主意。
我继续擦桌子,不理他。
他从椅子上起来,夺过三从手里的招亲启示,摔到我正在擦的桌子上。
“收拾行李,我们走!”
“去哪?干嘛啊?”
“去看天下第一美人!”
原本我以为寨主只是个不太平凡的怪人,没想到也会觊觎什么第一美人,原也是个俗人罢了。
动了大阵仗,十三个兄弟都带上了,说是为了保驾护行,其实都是奔着美女去的吧,到底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子,如此也实属正常。
这十三个兄弟,名字也都和寨主一般怪,也许是寨主给取的。
老大老二,叫一清二白。擅于农事,全寨上下的吃食都指着这两人。
老三老四,叫三从四德。听说以前做过教书先生,一肚子墨汁,不过我觉得那是一肚子坏水。
老五老六,叫五颜六色。说白了就是搞艺术的,没事写写画画,雕刻绣花,打造桌椅,无不信手拈来。
老七老八,叫七上八下。这两人天天切磋武功,上蹿下跳,老是弄坏东西,被寨主骂。但有时,他们会躲起来偷偷近身搏击,不过基本都是七上一面压倒八下,八下被打得喘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老九,九万。是寨里的账房先生,脖子上老挂一串算盘珠做得项链。
老十,十里。没有他我们哪都去不了,因为就他会驾车骑马,也只有他不是路痴。
老十一十二十三,分别叫十一钩,十二圈,十三铠。成日里就喜欢琢磨兵器,兼造柴刀和菜刀。
一行十五人,浩浩荡荡来到红山。
九万提前去附近的小镇订客栈,钩圈铠搬运行李,一清二白跟着去准备饭菜。十里先送他们去镇里,再回到山脚下等候。
寨主带着剩下的人和我上红山找绛蝶。进山的时候有美人派的监管者守在山口,问我们是几个人要争名额,几个人陪同。
寨主自然说是一个人,剩下的陪同。但就不知是我们陪寨主,还是寨主带兄弟们陪我了,我总是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有多少人来争啊,怎么来的路人没见有旁的人或队伍啊?”我把心底的疑问抛出,那两个监管者相视一笑,没有应我。
一个人做了记录,另一个则递了只黑笼子。那只笼子做得精致漂亮,就是缝隙很大,难道不怕蝴蝶关这里跑了吗?我没再问,也没再说,就提着笼子跟着寨主进山了。娘说有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闭嘴,言多必失,还显得你笨傻,这样别人会以为你娘我也呆蠢的。
没走两步我就觉得我们迷路了,就因为我又看见地上那些寨主之前扔的果壳了。虽然也制止过他,但他美名其曰说是为了做路标,也就作罢。
“三从四德。”寨主停了脚。
“怎么了?”两兄弟靠过来。
“破阵。”原来拦住我们的并不是我们的路痴,而是那些人在这山里布了迷阵,怪不得就这么轻易放人上山,也怪不得来的人不多,初赛都没有这么简单。
三从四德转身往回走,寨主拽着我跟上。
没多会儿,眼前的风景终是换了一番,果壳也尽数被抛至身后。
一片浅红色的花。
“五颜六色,去找。”五颜六色领了命,一人搭着七上,一人搭着八下,各上了一棵树。
我在一旁给寨主嗑瓜子,在嗑满100枚的时候,两人下来了。
“哪一株?”
“第八十行,第十株。”
寨主就着我的手,一口吞下100枚瓜子仁儿,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发号施令“你去把那朵花连根带土挖出来,把笼子的底拆下来埋进去,把花栽到底子上,拿笼子罩上去,一定要卡住底子,然后再把花下的、笼里笼外的土培好。”我提笼子走入花海,那两组人又上了树给我指引着。我带着疑惑做完一切,回到寨主旁边。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这蝴蝶还能自己跑进笼子里?”
“对啊,你怎么知道?”寨主让五颜六色铺了大块的布在地上,三从四德从包袱里取了些吃喝出来,七上八下在树上待着不下来。于是我怀疑我们根本就是来野炊的。
天色渐暗,红轮西沉。
面前却似乎明艳起来,原本浅红色的花瓣逐渐加深,大约等天黑透就要转为绛红色了,我大约明白了些寨主的用意。
借着薄薄月光,稍微还能看见些,面前是已经分不清是红还是黑色的花。
三从四德突然出声“马上就到子时。”
寨主似乎刚刚睡着一般,悠悠转醒,就空中拍拍手“你们可睁大眼睛看好了。”
不过是捕只蝴蝶,有必要如此夸张声势吗?
可眼前的变化,却真的让人是无法移开目光了。
忽明忽亮的许多光点翩迁而至,盘旋在花海之上,犹豫几分便四散在花上。
那些莹白的光,源自蝴蝶的翅膀,仿佛星星从九天落至人间。
却被这俗尘所玷染,一点点将那绛红花色吸入,为自己披上嫁衣。
一片泛着幽幽绛红色光的蝴蝶振翅飞起,搅绕在一起,互相缠斗,至死方休。
我看着面前如血海当空舞一般魅惑却血腥残忍的画面,一点点褪去颜色,直至再无艳色。
“它们互相斗死了吗?”我不明白我们观赏这样一场美丽残酷的盛宴究竟有何意义?
寨主却有了动静,他向前走去,然后停在第八十行,第十株的位置,轻轻一提。
我将那花土埋得并不松散,如何只经一提便连根拔起了?只能说,寨主果然真人不露相吗?
他把笼提至我面前“你看。”三从四德在笼两边各举一枚夜光石。
我凑近一瞧,笼里的花已经变为黑色,却显得色泽饱满,莹润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上栖一只极大的黑蝶,轻扇翅膀,看着让人不甚舒服。
“这就是绛蝶?不是黑色的吗?”也许是我不识颜色,难道我至今才知道自己竟是与常人有异?
寨主总是喜欢装深沉,什么也不说,只让七上八下一人在前带路,一人在后护行,领了我们下山。
到了客栈,就着烛光,我们狼吞虎咽地朵颐掉一清二白给我们备下的、热了不知多少遍的饭食,反正我是觉得真香。
次日。
天蒙初亮。
我被研磨的声音弄醒。因为寨主老喜欢趁我睡觉捉弄我,导致我睡得比较浅,容易醒来。
“你在磨辣椒面吗?”我揉揉眼睛。
寨主回眸一笑,不怀好意“要不你尝尝?”
我才没那么傻嘞。“这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寨主说着把那一撮辣椒面装进一个精致的小瓷盒里,用红布包上。
九万退了房,十里带我们到另一家客栈。
客栈厅堂里最显眼的桌子边坐了两个一看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手下。至于那张桌子为什么那么显眼,因为那张桌子上立了一块上好木板,上用花瓣坳了“天下第一美人”六个大字,想不显眼都难。
寨主推搡我去把那个小红布包递给他们,他们拆开验过后递给我一块牌子。
“十五日后,牡丹城,月澜客栈。”
我将牌子收好。
一行十五人,再度出发。
路上寨主估计是闲得无聊,便跟我解释了那红山的绛蝶是怎么回事。
“凡是月夜,每到子时,就会从月亮上飞来月光化身的蝴蝶。”离奇古怪,大约是谁杜撰出来的吧。
“这些蝴蝶不往别处飞,专去红山的红花海,你也看出来了,那些红花会随着时辰变化加深自身的颜色,每一朵只开一天,于夜里子时最深。此时,蝴蝶各择一朵红花而栖,吸食尽花汁,储存到翅膀上。”听起来仿佛是优雅的素食吸血鬼。
“然后相互争斗,争夺对方的红汁,直至剩下最后一只。因为吸食了过饱和的红汁,如果不尽快将过多的红汁渡出体外,过多的红汁里富含的精华会将它毒死。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看到的花黑而莹润,蝴蝶体型庞大而色泽如墨。”总觉得那么美丽脆弱的东西,突然就变得如此残忍,有些接受不来,虽然这其中的落差昨晚就体验过一次了。
“你是说,它把过多的红汁渡给了花,然后消化,消化掉后再吸取出一些,再消化,如此反复,之前是因为还未把过多红汁都渡出去才把自己憋得又大又黑?”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再好的东西也不能一下吃太多。所以它整晚都离不开那朵花,我们才能轻松带走它。”
怪不得笼子的缝隙可以大到那种程度,我还以为他们是为了省木料呢。
“那辣椒面不会是?”
“对啊,和你想的一样。”
“我想那是朝天椒面。”
“......”
那红粉自然不是辣椒面也不是朝天椒面。
蝴蝶在今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正好将红汁的精华消化干净,蜕变为绛红色。
寨主把那只蝴蝶用烛火烘烤后,研磨捣碎成粉末。
那时,才真正“捕”到绛蝶了。
绛蝶,可做胭脂明丽面容,可入药调养气血,也可在布匹绢帛上绘制图案经年不褪色。
“美丽的东西,往往诞生于残忍。”如此残酷凄美的诞生,到底是源于物种间物竞天择,还是被迫与人那无尽的欲望?
“那寨主你呢?”
“哦,我诞生于母腹之中。”果然答非所问。
牡丹城。
月澜客栈。
我们竟是将将赶在了第十名,原来红山绛蝶并不只在一处,所以之前“捕”蝶的时候没有撞上前九名也属正常。这些人大多一看就知道不凡,王孙公子、江湖侠客、富商贵贾皆在其中,各人又有各自的陪侍。
晚宴上,十人并为一席,坐在主位的就是那位天下第一美人。原想是比完了才能见,竟早早就露了面,众人无不慌了神儿,面露绯色,除了寨主。
美人漂亮是漂亮,但总觉得和我心里所想不甚相同,面容娇丽,举止清雅,谈吐不俗。
普通!是美人漂亮的太普通了,没有吸引我的特色,这样的女子我以前也见过,只不过她长得、做得要更好些,但如何让我竟动不了心?
我,是男的吧?
寨主握住我的手,低声吩咐我去剥点毛豆来。
七上八下也跟着要了些。
我从厨房端出大盘剥好的毛豆。
待回去,便听见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我戳破窗户纸,偷偷看向里面。
大部分人皆倒俯在桌上,一副喝晕过去的样子。
两拨势力打斗在一处,一方是一群不认识的黑衣人,一方是七上八下他们,原来他们各个都是高手啊,平时竟小瞧他们了。
另一处,寨主与一白衣公子打得难舍难分。谁胆子这么大?敢跟寨主动手。
“你打不过我的,我知道。”白衣公子十分嚣张,兴奋异常。
寨主不甘示弱,精钢爪闪电般向人心脏处掏去“这么些年还这么自负,你这个斯文败类!”
不用说寨主是处于下风的,单看那公子能轻松躲过对于别人来说避无可避的杀招,我纵是再偏向自家的寨主也没用。“我这是自信。你明明打不过我,还来掺一脚月澜的招亲。你是帮我占一个名额,一齐对付其他人,还是你就这么想见我一面?你果然是喜欢我的。”
我脑中一震,整颗心跟干货脱了水似的紧紧收缩。
寨主被激起怒气,转身再抓,却被公子捉住了手,揽住了腰。
怎么看,怎么暧昧,怎么可恨,怎么无奈。
“你果然还是这么恶心,断袖?脏死了。”他一把丢开寨主,寨主瞬间被甩至墙角,撞在墙上。
“唔。”寨主痛呕一声,咬住嘴唇,似乎在忍耐什么。
那人将酒壶里的酒水浇在手上,再把水渍擦在美人的衣上。
七上八下他们撂倒了那些黑衣人,一齐砍向那白皮狗娘养的,却被他一举拿下,击倒在地。
“你就找了这么些花拳绣腿的人来?蚍蜉撼大树,可笑至极。我要真想跟你们动手,也就不会带些虾兵蟹将来了。”白衣公子狂妄的笑着,踢开面前晕倒的几人。
白衣公子走到寨主身边,蹲下身来,一只手轻轻抚上寨主的脖颈,撩拨“嗯啊......”寨主不禁出声,勾人心魄。
“被男人碰,能像个女人般叫唤,你真是恶心透了。”手指突然发力,握紧寨主的脖子。
“唔”
我一脚踢开大门,向他甩出一把菜刀,不出意料被他截住,反甩回来。
“唔啊”虽然我预料到此,却只堪堪躲过自己丢出去的菜刀,没成想他又接着丢了别的刀过来,正捅到我肚子里,鲜血淌出来,把衣服染透了。还好,我盘子端得稳,毛豆没撒出去多少。吃不到毛豆的话,寨主要难过的。
一见我出事了,寨主突然爆发,一爪抓开那只手,抓痕深可见骨,奔到我边上来,扶住我。
“寨主,毛豆剥好了,记得吃。”肚子疼得要命,头晕目眩,但是任务得完成了。
寨主一手抱住我,一手丢了一把毛豆出去,那些豆儿像针一般射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换手截住,放入口中。“味道真好。”
我反而回光返照,压笑压得浑身打颤,寨主大概以为我要不行了,也不管那白皮狗娘养的,叫上刚刚转醒的七上八下他们,逃离此是非之地。
路上。
车内。
我躺在寨主怀里,任寨主给我医治伤口,我自己知道,没扎到要害,有寨主在我也死不了。“你怎么还笑,血都止不住了。你笨就算了,还傻个什么劲儿啊?那人那么厉害,我们也都不是他对手,你倒胆子大了,敢跟那人找死。”寨主一边骂我,一边哭,多好看一张脸啊。
我稍微起了起身,想凑到寨主耳根子说,却被寨主一手按回来“别乱动!”
只好不要命地就这么说了“我在那毛豆里掺了泻药......”声音越说越小。
只听车外传来低低浅浅十几声努力克制的笑声。
寨主脸有些黑“你叫我记得吃毛豆。”
我别过脸去,小声喃道“谁让你们就知道看美人,我看那女的也就那样,还没你好看。”
寨主脸一红,似乎有些高兴了“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
我们又回到了我们的小山寨。
日日夜夜,我都躺在床上,哪也不许去。
寨主亲自煎药给我,偶尔也会做些奇怪的点心给我,虽然真的很不好吃,还是吃光了。
我也没问寨主,结果寨主反而自己来把事情都交代了。
寨主说,这一次,还真就是陪我去看天下第一美人的,顺便杀个人,那人自然就是白衣狗娘养的。虽然我怀疑陪我看美人才是顺便的。
寨主和那人的纠葛,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早到我还没遇到寨主。
寨主当年和那人都是江湖上享负盛名的青年才俊、武林高手。刚开始那会儿,两人还是刚认识、互相钦佩的朋友,经常一起切磋武艺。渐渐的,寨主对白衣公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心里不再平静。
那年,他们一同争夺武林盟主,即天下第一武林高手的位子。
决赛前夜,白衣公子去了寨主屋里,表明自己甚为喜欢寨主,想夺得天下第一的位置,好保护寨主。
寨主当年多纯情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白衣公子一喜,就亲了下去。
次日,寨主有意输给他,却不想白衣公子趁机伤了他筋脉,导致他今后即使练武也不会再有什么成就。
白衣公子做了天下第一、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寨主去找他,却被他耻笑“你还真以为我会喜欢你啊?恶心。”他凑上去,舔了一圈寨主的嘴,离开,啐了一口痰到地上。
然后,寨主被他丢到山上,任山里野兽摆布他,哪想寨主被隐居多年的前寨主捡到,救了一条命。
前寨主知道了这事儿,带着兄弟们抄家伙去收拾人,结果一个也没活着回来。
寨主就接替了寨主的位置,休养生息,就等着带剩下的十三个弟兄去报仇。
我是他们没预料到的变故。
寨主自捡了我,就开始纠结,既想报仇,也想带着我和兄弟们安稳地过一辈子,总之是不想把我卷进去。
结果,我提出要去看天下第一美人。
寨主知道那人一定会去,想这莫不是天意要他去报仇,便把大家都带上了。准备在那夜的宴席上动手,还下了自己研制的迷药,谁想果然药不到那人,就打了起来。
我去剥毛豆是寨主刻意支开我,谁想我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白皮狗娘养的想杀寨主,估摸着也是怕这丑事万一被暴露出来,他这位置恐怕就不保了。
之后我被重伤,寨主在和那人拼个鱼死网破和救我之间做出了选择。
“可惜,没能让你娶到天下第一美人。”寨主就着我的手,吃下许些毛豆。
我叹气“你不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我骗你的。”
我没办法,只得凑到寨主面前,闭上眼睛,用力亲了上去。
须臾,放开寨主,寨主面色绯红,轻轻喘着气,那样好看。“我娶你就够了。”
寨主别过脸“什么叫我就够了,我有那么差吗?”
“不,我意思是,你就是我心里面儿天下第一的美人,而且你当年的实力据我推算该数天下第一,委屈了你才是。”
寨主忿忿不平地把一只没有剥皮的毛豆塞到我嘴里“那这样算来,什么都归你了,你才当真是天下第一。”
等我可以下地后一段时间,寨主领我去拜祭了一个人,前寨主。
前寨主也相当于他第二段人生的爹了,他亲爹那边我们是去不了的,但是,怎么说也得拜拜他。
前寨主的墓碑很大却很简单,除了“前寨主义父”五个字,再无其他。全寨上下都不知道他名讳,只能这么刻。“义父”的“义”是说他为人极讲义气。
除此之外,碑的右上角刻了两朵桃花,说是前寨主用的东西。
后来,我把附近另一座山也就是我以前常去的那座山上的桃花树及娘的坟移了过来,和寨主一起拜祭了。
后来。
我们就在一起了,天下第一幸福。
山寨里的兄弟们还跟着办了集体婚礼。
娘说过。
好男儿,当志存高远!
若想这一辈没白活,就要天下第一!
我没有娶到所有人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而是娶了我认为天下第一的美人。
我最喜欢的人曾经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但他被我降服了,所以我也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人常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千军万马过一根独木桥。
寨主放弃了仇恨,选择了我。
我却既得到了天下第一美人,又得到了天下第一幸福,哪个也没放弃。
自此。
天下第一......
《两人过独木桥》
“山羊过独木桥”是为民学校传统的团体比赛项目。规则是,双方队员两两对决,同时相向而行,走上仅容一人通行的低矮独木桥,能突破对方阻拦成功过桥者获胜,最后以全队通过的人数多少决定胜负。因此习惯上,双方相遇时,会像山羊抵角一样,尽力使对方落下桥,自己通过。不过,今年预赛中出现了新情况:有一组比赛,双方选手相遇时,互相抱住,转身换位,全都顺利地过了桥。这种做法当场引发了观众、运动员和裁判员的激烈争论。事后,相关的争论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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