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归还（网王82/柳生仁同人）》lisamai

61、最终章 独自归还02

　　柳莲二与乾贞治，这对小学时的优秀的双打搭档。进入国中后却分道扬镳，分别去了不同的学校。而今，两人更是分属于两个不同阵营，生死相争。而这两位老练的睿智者，离去的时间就总时间来说，都相当的早。
　　但他们为自己团队做出的贡献，是不能用击杀对手数目，或者存活时间来衡量的。他们人不在了，但是他们的计划仍影响深远，青学的最终战是按照乾的计划在进行，立海大的自然也有。
　　可是，之前似乎一直在计算方面更占优势的柳，现在却有点出昏招的态势。直接强攻？这算什么谋略。
　　不过退一步而言，这并不是没有想法的。在当时的柳的设想里，就算有能和真田过上几招的人，比如四天宝寺的千岁之类的，再怎么样，强得再逆天，也不可能一合就胜真田。而毫无疑问，真田无论出了何种情况，比如重伤上阵，至少他还是可以为幸村拖相当的时间的。
　　没错，为幸村拖时间。最强Servant可能会出各种问题，最强Master可不会。他可是敢只身一人对上后来被证实确实相当可怕的四天宝寺的Berserker远山金太郎。柳完全无法想象有什么情况能伤到他，立海大Servant全员全灭？要知道不二周助当时状况最惨之时也只是被冷处理，立海大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不会被「制裁」得太严重（话说回来，乌合之众的制裁能多严重？）。
　　到这一步，手冢也多少看出了立海大的计划：
　　「你们是想让真田拖够时间，然后击败我么，那么，还是放弃吧。」
　　虽然这次战争里面，幸村精市最强Master的称号总被翻来覆去的提及。可是这并不是手冢国光会知难而退的理由，在网球上，手冢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不敌幸村，可是幸村也不可能一合战胜他。
　　是的，在这时候，青学与立海大比的就是时间。就目前而言，在真田仍没有办法击退越前的前提下。越前战胜真田的时间只要早于手冢被幸村击败的时间，就算后来Assassin仁王雅治仍抵抗，青学也还是赢了——这回越前的宝具可是无懈可击的「总能战胜Servant」，仁王的机会最多是在真田死后那瞬间的交换时，抓住越前走神的机会暗杀。可这计划实在明显得连越前都想得明白，成功率可想而知。
　　不过奇迹也不是不能发生的，要知道青学就是在四天宝寺奇迹的出局的情况下，方得以脱颖而出。所幸这次的比赛一次只能有一名Servant后补拥有Servant的能力，别的Servant不过只是有魔术师的水平，可能Caster之类的能用用道具，可是，也仅此而已了。
　　手冢看着全神贯注的幸村，对方仍在坚持不懈地攻击他的「领域」，明明双方都已经心力憔悴，疲惫不堪，但是对胜利的执着仍然支撑着神之子，使得他在这从未遇到过的逆境中仍能保持高度的集中力。
　　这种执着，也许可以被称为执念了。
　　手冢不由得喟叹一声，但也在这个瞬间，他的「领域」被幸村破解，那瞬间蓝色白色的灵子碎裂，犹如水晶散落一地。
　　「怎么，觉得东张西望就能赢么。」
　　幸村扬起下巴，声音微微上扬。手冢叹气，他是失神了，而且说实话，在经历了这么多死亡以后，永不言弃的他甚至也想和当初的不二一样，任性地独自离去。
　　这想法也不过是一瞬，他是青学的Master，或者说，他是手冢国光，这就意味着他没资格说放弃。如果有什么是对死去亡魂最好的祭奠，那必然是胜利的圣杯。
　　于是手冢在幸村略微惊讶的目光下，使用了从未用过的魔法「魅影」。
　　「从现在开始，就不是攻击这么简单了。」
　　这个由「手冢魅影」变体的魔法，能反弹所有的魔法攻击，当然它也有理论上来说的极限。可是毕竟它能反弹相当程度的魔法攻击，这会使得幸村的攻击节奏出现一定的变化，进而延长破解的时间——假使确实能破解。
　　不，除却Servant等级的输出，对于立海大而言，几乎是没有办法让幸村再极短时间内击败手冢的，特别是手冢使用了新的魔法手冢魅影，此魔法干扰之大，几乎将青学放在了不败之地。

　　青学不败，败的自然是对手。
　　纵使真田手上有曾经所向睥睨的武田骑马队，也敌不过人心涣散，寡不敌众。即使真田一人能一骑当千，以一敌众，也无法挽回武田的败势。
　　天目山顶，因为真田的英勇杀敌，使得对手只敢将他团团围住，而不敢上前突围。他们面前这人手上太刀已碎，可是之前他那犹如鬼神般的身姿给了他们太多震撼，使得他们只敢这样遥遥相望。
　　皇帝对四周一群颤颤巍巍举着刀的兵士视而不见，径自坐下，抽出腰间的小太刀，盯着看了许久。
　　那时景吾也是用这把刀自裁的。
　　他听见周围一阵骚动，然后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动。皇帝没有回头，仍保持着之前那个端着小太刀的姿势。
　　「我不需要你介错。」
　　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妥协，皇帝甚至连「我不需要你同情」都没说，就这样认同了自己的死亡。
　　败军之将不言勇，不管最后他如何风光，败了就是败了。而对于立海大的人来说，失败了就要为自己的失败负责。
　　交给你了，仁王。
　　虽然对方和他是队友，但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他从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真田就这样在自己的海市蜃楼中，切腹自尽。可是他始终没有回头看他的对手，如果他看了，必然会为对方的浴血而惊讶，也就有可能猜到他自己的结局。
　　那时青学的支柱完全处于杀红了眼的状态，他很可能并没有完全听到真田说的话，在他的意识里，只有「此人是对手」。
　　由是在真田切腹之后，举着刀的越前立刻切下他的头颅，在美国长大的他可能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介错，但是此刻做的事情，也许称得上是人道。
　　手起刀落，然后，幻想破灭，海市蜃楼分崩离析，一切归于寂静。

　　在真田死了以后，越前也许都不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的只有他赢了，剩下的对手只剩一个。
　　此时他身体中的魔力存量已经不多，毕竟是与最强Servant真田弦一郎战斗，并且因为之前手冢有提示过他尽可能地速战速决，不用太担心魔力的消耗，这使得他现下弱得只够对付一个Assassin。
　　是的，越前当然是在防着仁王的，这是立海大的最后机会，也是青学最后的危机，只要解决了，他们就能回去了。
　　带着这样美好的愿望，一手提刀的越前，起身走向通往自家部长与最终胜利的门扉，他推开门，面前一片光芒。
　　然而，就在这瞬间，他感受到了，青学的部长兼Master，手冢国光已经死了。
　　他瞪大自己的杏眼，这莫名其妙的变故使得他不知所措，只愣在原地。而此时门才在他之前的推力下完全洞开，在他面前的，是手冢国光的尸体。
　　以及持枪的幸村精市。
　　这不可能！
　　声音在他脑中回响。
　　打败真田前辈的时间完全不可能让对方Master杀害我们的Master！除非……
　　除非……
　　青学的支柱嗫嚅了一下嘴唇，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为这戏剧化的变故惊骇不已。
　　他终于开口：
　　「你不是Master，你是个Servant！」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没有Master供魔而造成的乏力感接踵而至，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蹲跪在地，面前的大门不过毫厘之隔，却让他觉得这样遥远。
　　持枪的Servant听着他的指控，扬起笑容，那绝不是温和淡然的幸村精市常有的笑容，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一个异想天开的事实。
　　「幸村精市」笑着，在越前龙马的面前变回了他原来的模样。那银发，那微翘嘴角边的痣，以及手上的礼装，都在说明他的身份。
　　那不是幸村精市，那是立海大的欺诈师，仁王雅治！
　　「这怎么，可能……」
　　欺诈师再次一笑，手上的枪完全没有放下的意思，而是踏着轻盈的步伐踱到越前面前，没有应对方的惊叹。
　　「是什么时候，变成你的？」
　　越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这问题欺诈师倒是干脆地回答了：
　　「从最初就是我了噢。」
　　看着越前又露出「怎么可能」的表情，这回仁王倒是不吝回答：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宝具『Illinois』。可以欺诈成另一个人。」
　　不用越前提问，仁王就开始滔滔不绝：
　　「是，你们是知道我会化妆，会『欺诈』。但那是我展示给你们看的，为此，我还不惜让千岁千里把我打得半死。」
　　他按着自己的胸口，仍在笑，可那笑容明显相当渗人：
　　「肋骨都扎进去了噢。」
　　「不过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别说你们，连那个自以为是的谋士都以为我就这样，无计可施了吧。」
　　仁王嗤之以鼻，像是被压抑了很久，感情与言语皆喷涌而出：
　　「可惜呀，我的宝具Illusion可是能完全欺诈成别人的样子。你们以为关东大赛上我的表现已经是极限，加上我只是一个弱得不能再弱的Assassin……」
　　「你，难道……」
　　「是的哟，我的数值低下也是为了这一次Illusion，毕竟数值太高了，能感应Servant的对手们可是看得出来的，这我无法克服，只能选择一个不正确的职阶压制数值——反正立海大的正选，当Caster都可能是数值第二，我当个Assassin又如何呢？」
　　那瞬间，越前脸色灰败，只有在这时，他才完全觉得输了。对方如此之深谋远虑，在比赛的最开始就布了这么深的局，那时他们在做什么？那时他们仍不愿相信这场比赛最后悔变成战争！
　　他看着踱了很久的仁王终于走到他的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眉心。
　　「放心，我很人道的，就一瞬。」
　　「这次是我们赢了呢。」
　　「杀死比吕士的小子。」
　　枪响，然后再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