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久久》么么么么

9、失落

　　爱德华和久久还是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了解也一点点加深。
　　久久有时候会想，那个亲吻代表什么吗，还是只是出于礼节呢。她不敢问，不敢想象会有什么答案。
　　与此同时，盛大又热闹的晚会随着新年的临近正轰轰烈烈的准备着。
　　昨晚下了一场雨，但早上起来一看，雨已经停了，而地面也很看不出下雨的痕迹。
　　久久想起苏轼词中写到：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便更加提不起劲。
　　她没有节目，对她来说，元旦只像是形式上的新年，换个日期，换个年份而已。只有农历过了年才觉得是新的一年。
　　久久，怎么一大早就这么没精神？
　　看她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一脸唉声叹气之后的表情，就像一只小猫。
　　爱德华也是刚洗漱完毕，一出房门便见此景。暗想这家伙难得起得这么早，我要是这么早叫她起床，肯定一整天都不会搭理我。起床气大的恐怖。
　　“下雨了，昨晚。”她丢下一句。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吗。
　　“没关系，这不是停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这是他的安慰方式，也是宠爱方式吧。
　　“油条豆浆小笼包。”
　　“久久。”爱德华无奈的拉长尾音。
　　越发熟稔她便越随意发难。加上爱德华不自持的海涵，时时处处纵容，要命的是，她仿佛浑然不知。小丫头淘气的一面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可久久仍然权当爱德华是一个顶好的房东。山月都知心底事，久久，你呢，你何时可知呢。
　　我就这么点要求，你还不能满足。她嘟着嘴，小女儿姿态。
　　这是美国。爱德华笑得灿烂，他知道她只是说说，如果可以，他倒是真想满足她。
　　“哼，我要回去了。”她把头埋进枕头里，说得含混不清。但爱德华还是听得真切。
　　“煎荷包蛋可好？”他有足够的耐心，像是在哄孩子。就生活自理上说，她的确还是个孩子。
　　“我还要颗水煮蛋。不要逼我喝牛奶。”真是会提条件
　　妥协能让她高兴的话就妥协吧。
　　遵命。他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美味驱散了大部分愁苦，吃饱喝足之后，久久也就不那么郁闷了。
　　“呐，爱德华，元旦过后就会放假是吧。”她边刷碗边说，微暖的水打在手心，实在是很舒服。
　　“是，所以新年不能玩得太过厉害，得好好准备考试才行。”
　　“噢，考试啊，我无所谓。”还真是一脸的无所谓。
　　“什么？”他在客厅喝着牛奶，看的电视节目一如既往是天气预报。这是他的习惯，听多了久久都产生了免疫力。
　　“考试可是很重要的，尤其我们系的那个教授，面目狰狞。”
　　明明游刃有余，劝起她来倒是一板一眼。
　　“我不会挂科的，有好好复习。”她赶紧解释。
　　“这么自信。”
　　“嗯。”
　　“元旦——-”
　　叮咚——。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打断了爱德华的话。这么早，真想象不出来会是谁。爱德华急急跑去开门。
　　久久继续刷碗，屋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许又是一个美丽女郎，进门一看，果不其然。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娇而不媚，久久竟然暗生一丝自卑，造物主真是不公平。她与一米八的爱德华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久，这是伊丽莎白。”他冲在厨房的久久说道。
　　“你好，我是伊丽莎白，爱德华的好友。”竟然是生硬的中文。
　　“你好，我叫夏久久。”
　　“久，这家伙是跟我学的中文。”
　　“猜到啦。”
　　“久闻大名呢。”没想到还会成语，中文水平比想象中高，这也是爱德华教的客套话吧。
　　“她是说真的，久久。”
　　难道他能猜中她的心思，还是他有读心术。
　　“爱德华有跟我提起你，说她来了个可爱的房客。”换成了英语，还是不惯吧。
　　“哦，”久久抬眼看爱德华，带着戏虐的语气。他是怎么对她说起自己的呢。“真的假的，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
　　“这个么，保密。”她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久久跟她说话，有些轻松，是到了这里之后人变得乐观开朗了吧。
　　“你们坐着，我去倒茶。”即使是房客，也该算半个主人吧。
　　“哈，久久，你可想清楚，我们哪有茶。”他难得的调侃，看来心情很好。而且由于习惯，他对久久说话时，不由自主的转换成了中文。
　　“好吧。她略显无奈，伊丽莎白，你需要什么”
　　“不，谢了。暂时喝不了什么。”
　　“那，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碗没刷好。”她知趣的为他们腾出空间，走进厨房。
　　“爱德华，跟我们一起跨年吧，在杰克家，他也会回来，还有那个几个家伙，高中同学回来好多个呢。”
　　若是以前，他肯定想也不想就参加了，可是今年有了她。不能放下她不管。
　　“我那天有节目，是系里的。”
　　“钢琴？”
　　“是，加上唱歌。”
　　“那肯定很早就能结束咯，不管多晚，我们等你。记得带上她。”她的眼神飘向久久，嘴角带笑。
　　“呃，我需要征询她的意见。”
　　语调渐渐变得小声，大概是怕厨房的久久听见。其实不用掩饰，她听得一清二楚，要知道，这可是开放式厨房。
　　“那我决定了再电话你。”
　　“OK，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不，久久，你能送我一下吗？”伊丽莎白突然冲着久久说道。久久摘下围裙，那还是她从国内带来的，没想到还真的用得上。
　　“我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可以。”
　　“那，爱德华，拜拜。”伊丽莎白又看向爱德华。
　　“拜拜。”
　　他们亲了亲彼此的脸颊。久久却有点不好意思看。窘迫的把头转过去，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也像她那样与爱德华相处，那么亲密。
　　久久被自己这样滋生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挥挥手驱散。
　　两人在爱德华的注目下走出房门。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上床了吗？”
　　“诶？”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弯，一般人都很难转过弯来吧。除了这些西方人。
　　“爱德华呀，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她突然这么一问，久久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美国人真是开放的可以，还是全世界就她最保守。
　　“如果你也参加我们的聚会的话就可以看见他的前女友莎拉。”她不理会久久的羞赧，自顾自的说着。
　　“爱德华很抢手，虽然是东方人，却意外地跟我们西方人合得来。”
　　是是。好男人都是受人欢迎的，她暗暗腹诽。一股烦躁油然而生，其实爱德华受欢迎与自己何干呢。
　　“这么久没对你下手，看样子你果然不是他的菜。我很了解他呢。”
　　“爱德华因为父亲的影响，总是很照顾中国人。不过交的女朋友从来都不是东方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久久心里五味杂陈，恨不得她快些走。
　　“如果你也参加跨年party，我可以向你透露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谢谢，不用了。”久久强忍着，笑容也是挤出来的。
　　“哈，久，你是个有趣的人。”
　　“这是夸奖吧？”她有些傻乎乎的反问。
　　“当然。”伊丽莎白笑得灿烂。
　　“谢谢。”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拜托你快走吧。真是不擅长应付这个人。久久有点泄气。无力走进家里。
　　“久久，你参加吗？”回到家，爱德华率先发问。
　　那股焦躁还没散去，她闷闷地说，“不去。”低着头，准备上楼，也没看爱德华一眼。
　　“那新年晚会你有活动吗？”爱德华不死心。
　　“有，同班同学组织了party。”其实还没答应，只是考虑阶段，但久久却没有说出来。
　　他脸上的失望不是没看见。转念想到伊丽莎白的话，她别过脸。
　　“那可不可以抽空来看我的表演？”他一脸期待。
　　“再看。“
　　“难道伊丽莎白说了什么吗？”爱德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有点头疼，伊丽莎白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搞破坏。
　　“没有”
　　“好，那我不强求。”
　　“还有两天，你考虑一下。”
　　“嗯，再说。”
　　对于久久突然的无精打采，爱德华无奈，许是伊丽莎白的口无遮拦吧。不过，也好，也是时候了吧。他看着久久离去的背影，轻轻的笑了笑。
　　迎新晚会如期而至，这两天爱德华忙着排练，成日早出晚归，无暇顾及久久。
　　两天没有照面，久久微微松口气，情绪里又似掺杂着失落与生气，简直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