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牵扯罪恶的堕落 ...
-
第五章牵扯罪恶的堕落
“罗克先生，我回来了。”维希还像刚被收养时那样敲门，过了一阵子无人回应，才用钥匙打开进去。
每一次回家都是这样，尽管大抵可以猜到屋里是没人的。罗克先生经常没回家，整天都在公司里忙，还要常常要到外地出差，平时也很少跟他说话。
维希走进房间里，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背对着光。他将手指放在桌子上那盆仙人掌的刺上，直直地插了下去，那仙人掌顿时开了朵朵血花。
他脸上无丝毫痛苦的表情，只是很漠然，紧紧地握住拳头，任凭指甲插入手心。土壤贪婪地吸着一滴滴血。
他张开手，手心上的四个深深的指甲印，食指上的伤口，吐着血。他垂下手，歪着头，倚着椅背，一脸沉郁。天已昏暗，暮光在窗边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就那样坐着，像个木偶一样。直至月亮升到半空，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刺痛着他的眼睛。他睁开眼，走出房间。
早晨，通往学校的路上，路旁的木棉花飘着棉絮，粘在头发上，粘在身上。
维星从后边跟了上来，望着维希满身的棉絮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你的样子可真有趣啊！”但当维希转过头时，维星看到他那死人般的脸，笑容立刻消失了。
维希瞥了他一眼，继续走他的路。维星疑惑地跟了上去，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是，平时他是将书包甩在背后拿着的，今天却是垂着右手拿着，走路时双手完全没有摆动。他突然发现他左手戴着手套。
“你的手怎么了？”
维希没有回应。
维星抓住他的手，维希才停了下来，一把甩开他。
“有药味？！”
“昨天不小心烫伤的。”维希不耐烦地说。
昨晚不知又是谁，估计又是罗克先生的助手多事地给他抹上了药，还包扎了伤口，药味怎么也洗不掉。罗克先生一声严厉的命令，又被重新涂上药，他说,“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有半点伤害。我可不想被人说，我不疼爱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那分明不是治烫伤的药的药味，维星是知道的。
是为了昨天那只猫咪的事吗？不，恐怕不止……
昨天回去时，维星也跟了上去，途经的一户人家的主人把婴儿和一个苹果、一把水果刀放在二楼走廊护墙上面赶去开门。那婴儿玩弄着苹果和旁边的小花盆，水果刀被苹果推着从护栏掉了下来，而维希正往刀子掉下的方向走。又在刀子掉出护栏的那一瞬间，婴儿挪动了下脚，小花盆刚好通过栏杆掉了下来，在空中碰了下刀子，刀子被撞击而改变了方向，直插向维星……
“快闪开！”维希猛地向推维星一推，那刀子在维希眼前直插向他们两人的中间，花盆在他们身旁炸开，碎片溅到皮肉上还感到麻痛。
在那瞬间，维希忽然看到明亮的刀子上倒映着当年父亲那血淋淋的样子，他愣着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他茫然地抬起头，那婴儿似乎觉得这些很有趣，竟开怀大笑。他忽然觉得楼上的婴儿是恶魔般的可怕……
而维星还笑得出来，“你真救了我一命，维希。”
维希坐在位子上，望着窗外的树林，神色比平时还糟糕。
徐特又转过头来向他打招呼：“哟！早上好啊，维希！”但徐特那满脸的笑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僵住了：“怎……怎么了？你碰上什么不快的事了吗？”
维希没有反应，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最近缺少运气，你能给我一些吗？”
“运气……呵呵，你开什么玩笑啊？运气又不是钱，怎能说给就给的呢？”徐特大笑。
但维希那冰冷的眼神望着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我夺走你运气，让你遭遇不幸，成为我的‘替罪羊’，你会愿意吗？”
徐特像在面对一个真实的问题一样紧张。维希从未开玩笑，而他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面对他的眼神，徐特似乎感到一种完全无法做出任何一件虚伪的事的恐惧，他像个出故障的机器一样摇了下头。然后又挤出一点想化解这气氛的笑：“这……这怎么可能呢？……呵……呵呵……”
“我只是说如果。”维希的视线又移开了他，回到窗外。
逃离他视线的徐特顿时松了口气。维希从没这样正视过人，而第一次与他对视，感到他那视线似乎真的能穿透人的内心洞察对方的真实想法，令人很不安，就像个无底黑洞，会把整个人的思绪陷进去，把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全部抖出来。那纯黑色的漂亮眼睛，却像是会读心术与催眠术的魔性双眸那样让人感到一直莫名的可怕。
“但我知道，就算那是真的，你也不会那样做的。”徐特很会调解气氛，“因为我们是哥儿们嘛！不幸会连累周围的人，这是当然的。我愿意的，真的，我愿意跟你分担痛苦，朋友就该‘同甘共苦’‘同舟共济’嘛！”
哥儿们？维希冷笑着，又用那冷漠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那你还是离我远点，因为，我是会带来不幸的黑猫。”他淡淡地笑着，笑里满带着寒气，“我只会让你一人承担我所有的不幸，替我受罪。”他右手插着裤袋，都也没回地走出了教室。
虽然，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黑猫，这个地方的人称瘟神，称那种总是给人带来不幸的人为黑猫。
徐特茫然地望着维希消失在教室门口的背影：“那笑……说明是在开玩笑的吧……呵……呵呵……”然而他怎么也笑不起来，脸就像揉坏了的面团，表情相当难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牵扯罪恶的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