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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权倾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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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数日,乃召孝惠帝观人彘。孝惠见,问,乃知其戚夫人,乃大哭,因病,岁余不能起。使人请太后曰:“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孝惠以此日饮为婬乐,不听政,故有病也。 —史记司马迁
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戚姬有没有按我之前的吩咐处理,飞燕回答了是后,我才躺下去养病。这病时好时坏,好像连我的的身体也想着更虞姬去了,但是不行,我不能死得比戚姬早,她那么残忍的的杀死了虞姬,我要她生不如死的偿还。
身体好些了,我时不时回去看看被做成人彘的戚姬,是的,她不是人,只配称为猪,现在她的样子连猪都不如,我每次看到才会感到些许畅快。
这次我去看她的时候,碰到了我意想不到的人,是盈儿。我暗叫不好,明明将戚姬做成人彘后,我已经禁止了人去探望他,盈儿是怎么来的。不过我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盈儿站在那恶心的人彘面前,正在全身发抖。
我不放心的唤了他一声,他回过头,竟然是泪流满面。他颤抖着声音问我:“这真的戚姬么。”我看他激动的样子,不好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他便明白了。我第一次在盈儿看我的眼神里看到了恨,那一刹那我很是心疼。他又哽咽着说:“为什么还要叫我来看。”然后他表情绝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怨恨的看了我一眼,就踉踉跄跄的走了。
他回去后就大病一场,我也去看过他,他只是躲避着我,也不做声,并且婉言谢绝了我的照顾。我回宫就派人去抓那个说是我请盈儿去,然后把盈儿带到人彘那里去的那个老宦官,他本来也是我的心腹,我派他监视盈儿的。派去的人只带回他已服毒自尽的消息,我只能鞭尸外加夷他三族了事,这件事就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了。
我不是没有试图去缓和与盈儿的的关系。但是当他和闳孺一起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知道,一切都晚了。闳孺是个男人,但是身材样貌都像足了那只人彘之前的模样。盈儿看向他时时而浑浑噩噩,时而眼睛发亮,但无时无刻都离不开他。
我这才知道盈儿对戚姬的迷恋究竟有多深,而他这回找个男子更是对我最大的叛逆,他虽然不敢更多防抗我,对我却已经是死心了。生病一段时间后,他就派人来说:“这不是人干的事情,我作为太后的儿子,再也不能治理天下了。”从此便甩手将天下丢给我了。
减田租,复十五税一。春正月,举民孝悌、力田者复其身。
元年春正月,诏曰:“前日孝惠皇帝言欲除三族罪、妖言令,议未决而崩。今除之。
秋七月,恒山王不疑薨。行八铢钱。六月,城长陵。匈奴寇狄道,攻阿阳。行五分钱。
冒顿得书,复使使来谢曰:“未尝闻中国礼义,陛下幸而赦之。”因献马,遂和亲。
赞曰:孝惠、高后之时,海内得离战国之苦,君臣俱欲无为,故惠帝拱己,高后女主制政,不出房闼,而天下晏然,刑罚罕用,民务稼穑,衣食滋殖。
—汉书 班固
我却不能像他那么任性,一方面我还要看着戚姬怎么死,另一方面让天下人过上好日子也算是我对虞姬间接的承诺,也是我现在能实现的唯一承诺了。更重要的是,除了虞姬之外,我渴求这么久的另外一样东西,这广阔的天下,至高无上的的权力终于落入我的手里了。权力使人年轻,全权处理政事一阵子后,虽然很累,我的身体却好了起来,终于能够大展拳脚了。
我沿袭了与民休息的国策,推行无为而治。在谋士们的的建议下,实行了一些措施:减田租,十五税一,减轻人民的负担;在各地选拔孝弟力田的贤者,免除其徭役负担,提高人们耕种的积极性;废除对重罪戮及三族、 视过误之语为妖言的严酷法令,消除过于严苛的法律,有利于人民休养生息;分别采取“行八铢钱”和“行五分钱”的措施,由朝廷来统一管理钱币,又助于稳定发展。
刘季死后,匈奴日益骄横,单于冒顿竟然写了封信,派使者者送过来,心中说道他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隐隐有调戏之意。我最开始接到书大怒,更众将商议的时候,季布出来申明了厉害,以前刘季出马,都被匈奴围困,我们现在要是贸动干戈,不是明智之举,而且也犯不着更他们一般见识。我深以为然,就回了一封谦和的书信,并赠予礼物。冒顿也不好意思起来,遣使来谢,称不懂我朝礼仪,幸好没有被见怪,并送上马匹,于是汉匈和亲了。
我可以自信的说,在我治理下,大汉的子民是安居乐业,衣食日丰的,刑罚越来越少,恶人也越来越少,整个大汉是稳定的。
丞相乃如辟强计。太后说,其哭乃哀。吕氏权由此起。
太后闻而患之,恐其为乱,乃幽之永巷中,言帝病甚,左右莫得见。
丁丑,赵王幽死,以民礼葬之长安民冢次。
王悲,六月即自杀。太后闻之,以为王用妇人弃宗庙礼,废其嗣。
—史记司马迁
当然我也做了很多称不上好的事情,比如大杀刘氏子孙。赵王刘友娶了吕氏的王后,却只宠幸其他的姬妾,还对吕氏有恶言。虽然不知道恶言是真是假,但是他冷落吕氏是事实,我将他招来长安幽禁饿死后,按照平民的葬礼,把他草草葬了。
原梁王刘恢被改封赵王之后,我主持将吕产的女儿嫁给他做王后,他也有宠爱的姬妾,被王后毒死以后,心中悲愤,竟自杀了,我认为为女子而死,有辱宗庙,废除了他后代的王位继承权。
还有盈儿之后,我一手捧起来的那个小皇帝,竟然在略懂事后,声称要为亲生母亲报仇,我废了他,也杀了他。我能立他,也自然能让他一无所有,包括性命。
再比如大封吕氏。盈儿死的时候,我与他的感情已经十分疏远,以至于我更担心的是大臣们趁机作乱,丧礼上只是干哭,连眼泪都留不出来。后来丞相陈平启奏大封吕氏,授以军权,让吕氏的人遍布朝廷,我才安心下来,回忆起以前盈儿的孝顺,才真正敢悲伤的哭出来。
后来听说是张良的儿子张辟强的主意,看来子房果然生了个好儿子,强过我更刘季。等到我行使皇帝的权力时,更是想尽办法,让吕氏封王封侯,并且牢牢的握着兵权。
我知道光这两件事就足以让后人诟病。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其他刘氏诸子,如刘恒封于代,淮南王刘长依我而立,则始终无恙;齐王刘肥献城阳郡为鲁元汤沐邑,我未曾加害;其子刘章甚至于酒宴杀吕氏一人,我看他与其吕氏妻恩爱有加,堪为典范,也未加罪。
其他不听话的如小皇帝之流,就像种庄稼遇到的杂草,为了维持大局,我不得不彻底的拔除他们。
至于大封诸吕,也是为了维护我的统治不得已的的办法。虽然他们不见得真的有用,我也不见得真的完全信任他们,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真心维护我,一个女人的统治呢?
还有身为女人却行使着皇帝的权力,重用审食其等无能的心腹,以毒辣的方法排除异己,为了天下掌握在我一个人手里,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是好是坏,只能留给后人去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