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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发现机会 ...


  •   王凤祺不忍心看邹友祥憋屈的样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卿扬。卿扬住了嘴,转头抛给王凤祺一个卫生球。

      “谢谢你们。我知道我们没把先明教育好,他才犯了很多错,也让兰梦受苦了。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他好。”邹友祥终于憋出几句话来,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邹叔,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们和先明也是同学,都不希望先明再犯大错误。你劝劝他,主动提供向警方自守,争取宽大处理。以后找个正经的工作做吧,不要再东游西荡的混下去了。我们也不耽误你的上班时间,就回去等你的消息哈。”王凤祺很客气的又提醒了邹友祥几句。

      “等一下,你们出去顺着前面三岔路口右边那条巷子走,只需要走五分钟左右就可以走到大公路了,那边有客车的。路上小心些,这一路有飞车党抢东西的。”邹友祥提醒道。

      卿扬心里很懊恼,来时被摩的师傅骗了,东绕西绕的收了他们十五元的车费,结果走路几分钟就到的。还好邹友祥给他们指了路,不然回去还要多走路。

      王凤祺却暗自埋怨邹友祥多嘴,本来还想再打摩的回去的,结果邹友祥一句话就把这事搞没了。
      来的时候打摩的,王凤祺坐摩的师傅后面,卿扬坐王凤祺后面,小巷里七拐八拐的,为了坐稳,卿扬只好双手扶在王凤祺的腰上,一种被依赖的自豪感,让王凤祺心情舒畅。紧挨着的坐在一起,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时飘进王凤祺的鼻端,使他全身如遭电击一般酥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特别兴奋。

      王凤祺一直忘不了,初三的一个晚自习,教室里突然停电了,同学们都点上了早有准备的煤油灯或者蜡烛(因为农村小镇上三天两头都停电)继续看书做作业,。王凤祺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斜前方的卿扬,低头认真的写着作业,昏黄的烛光下,白皙的脸颊上一团红晕像早晨的朝霞一样灿烂,粉嫩的双唇微微开启,额前几缕青丝垂下,王凤祺不禁痴痴的看呆了。从那时起,他就总喜欢悄悄的看着卿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但他不敢把心中的爱慕说出来,因为卿扬对他跟其他朋友一样,并没有特别之处,他怕被拒绝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还记得高中部的一个男生,因为喜欢卿扬,好几次在上下学路上堵着她向她表白。卿扬一次、二次都明确的拒绝了,那小子还不死心,死缠烂打。卿扬也发火了,直接臭骂了他一顿,还和她爸拿着大勺子追着打那男生,吓得那小子再不敢去纠缠卿扬了。卿扬生猛的形象吓退了好多暗恋她的男生,有想法也不敢行动,大家还悄悄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霸王花”。

      两个人走出小巷,大道两边有些商店和餐馆。王凤祺看快中午了,让吃了饭才回去。走近一家餐馆,看见到处飞的苍蝇就觉得恶心,桌子和凳子都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马路边还有摆摊卖炒粉、面条的。马路上的灰尘扑面、地上的纸巾、一次性筷子、塑料袋到处都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这时快十二点了,附近工厂里出来的打工仔、打工妹都向这些餐馆和路边摊涌过来。卿扬一看这种情况,拉着王凤祺就走。

      “这怎么吃得下啊,我们还是到布吉去,找个干净点的小馆子吃吧。”卿扬来深圳两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到工业区来,想不到工厂周围的环境这么差。

      “我们在东莞那边厂里都是包吃住的。早听说深圳这边很多小厂只包住不包吃,或者吃住都不包,就只有到外边吃,或者租房自己做饭。其实在厂里吃得差些至少卫生还放心,在外边吃得差又不卫生又费钱。但出来打工挣钱,也没有办法啊。”王凤祺也觉得太差不好意思请卿扬吃。
      卿扬以前只听镇上些老太太说自己儿女在深圳如何如何的好,厂里顿顿有肉吃,经常有鸡腿啃,晚上加班还发方便面。看着路边摊蹲着、站着的打工仔狼吞虎咽的样子,想来生活像说得那样好的厂难找啊。

      卿扬想卫生那样差的馆子,肯定也做不出什么很好的味道,但吃的工人也很多,的确也是没有选择,想来随便卖些什么吃食应该生意都不差。卿扬忽然想到,我能不能到工厂多的地方开个小馆子或者摆个路边摊啊,卫生、味道不会比这些馆子差,生意应该做得起来,肯定比上班的收入高啊。一天就算一百个顾客,一个顾客赚五毛钱,也有五十元的收入啊。这样一年下来挣过一、二万元钱还是有可能的。

      卿扬越想越开心,回去的路上就忍不住给王凤祺说了自己的想法。

      “上班上得好好的,怎么想到做生意了?”王凤祺对卿扬这突入其来的想法难以接受。

      “这是突然闪现的灵感啊。而且我相信我做的不会比刚才那些路边摊差吧。”卿扬自信满满的。

      “你没有背景、靠山,□□、地皮流氓都会来找你的事的,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不说那些,开店办的证件手续,没有熟人,都不容易办到的。”王凤祺首先想到的是卿扬的安全。

      卿扬也赞成王凤祺的说法。听老乡说过,就大一点的工厂的都是分帮派的,势力弱小的就得受欺负,只能做脏活累活。外面做生意也得交保护费,不然地皮们会把店子砸了的。

      “你放心,我先调查了解,可行就做。”卿扬有她老爸的教训,也不敢轻易的投资做一项生意的。

      那时卿扬才上初中,镇上有几个人收购夏枯草、麦冬等中药材,交医药公司赚了钱,卿丰久也动了心,把小饭馆关了,拿出家里所有积蓄,入股做上了药材生意。半年下来就赚了两三万,为了尽快在县城买套房子,卿丰久背着老父老母,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信用社,贷了六万元投进药材生意里。可过了三、四个月,那个到医药公司交货的合伙人突然失踪了,卷走了他们所有的货款。

      卿扬只记得有好几个月都没看到爸爸,他们在县城等公安抓住那合伙人追回货款。可最后在云南边境抓住了那个人,他把所有钱都拿去赌石输光了。而且这事一开始就是骗局,药材生意并没有那么赚钱,这生意是那个交货的人发起的,他多分些利润给大家,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入股,集资更多后,他去做更大的生意,赚更多的钱,可不想全赔光了。

      奶奶知道实情后,一激动,血压上升,脑溢血发作,没抢救回来,永远离开了她,家里的情况也就一天不如一天。

      “你们家还欠多少帐,是不是你爸爸逼你寄钱回去?”王凤祺蹙起浓黑的眉毛,担忧的望着卿扬。“要是你想找个工资高的工作,我给你留意着,有合适的我告诉你。现在急需用钱的话,我还存有些,你先拿去用吧。”

      “谢谢你,我爸爸没催我要钱。是我不想一辈子打工,想有自己的事业。像我老板,从一个小摊主做到今天的酒楼老板,非常厉害的。我要像我们老板学习,自己创业哈。”卿扬谈到自己的梦想是神彩飞扬,一双黑眼睛闪闪发亮。

      卿扬性格要强,从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听她提起自己的老板,凤祺想到上次那个几句话把自己数落得哑口无言的男人。那男人虽然个子没自己高,外形也不算帅,但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强悍的气势是自己没法比的。王凤祺心里酸酸的。

      他们在布吉车站附近找了家小面店吃过午饭就分了手。

      兰梦回到清流镇,听说是邹先明和伙同人贩子把妞妞偷走了,气得当场晕过去了。她哥吓得马上把她送到卿晨家的诊所里抢救,等她醒过,卿晨又劝了她一番,让她哥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兰梦在家里看到孩子的衣物、玩具就伤心流泪,十来天下来人都憔悴得脱了形,她爸妈、哥哥劝没有任何作用,特别是看到哥哥的儿子,就想到妞妞,心里更难受。她哥还忙着回来上班,看她闲着只会胡思乱想,不如把她带回深圳继续上班,有事情做着还少想伤心事。

      兰梦回到原来的电子厂上班,卿扬抽时间赶过去看她。

      兰梦两颊凹陷,一双眼睛突出来鼓起像金鱼眼,皮肤腊黄无光,一下苍老了好多。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卿扬心里隐隐作疼。

      “兰梦,你振作些,保重自己的身体。只要找到邹先明就能找到妞妞。邹先明肯定要到深圳来的,我们托了老乡和朋友帮着找他,肯定很快能找到的,你不要担心。这次把妞妞找回来,就跟邹先明一刀两断,我们自己带着妞妞好好过日子。”

      前几天收到兰梦寄来的照片,武飞就交给了派出所和联防队的朋友,请他们留意邹先明的行踪。

      兰梦只是目光呆滞的点点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发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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