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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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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有些刺眼。
一大早起来,脑袋发胀般的疼痛,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全身筋骨都泛着酸疼感,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只能微微睁开。
欧凡晕乎着伸了懒腰,双手的手臂凉凉的,脑子顿时激灵了,不对劲!再掀开被子一看,啊!自己都被拖得一干二净的,连裤衩都没有穿,再环视四周,这不是典型的双人套房吗?!欧凡抚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后的乱**
欧凡自知自己是个矜持的人,就算醉得不省人事,他也会有自己的终极底线,可这回......真的乱**了?
转念一想,自己昨晚的确喝醉了,但是他隐隐约约记得,在停车场被流氓无理骚扰,吐得稀里糊涂,然后又被人打了一顿,接着...接着好像有人帮了他,最后...最后怎么不记得了呢?脑海里除了闪现一双黑色皮靴之外,便没有了任何印象。
“ 嘶.......”欧凡越想,头越发疼,好像脑髓被搅了似地
以防万一,欧凡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肚子上淡淡的淤青,其他地方还是“完好无损”
应该没有乱**吧?对方可能只是好心帮忙而已.......
欧凡头痛欲裂.......
此时,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欧凡赶紧起身接了电话
“喂,乳酸菌同志,还没起床啊啊!!”电话那头传来气贯山洪的女中音
“老大姐,我已经起来了....”欧凡淡定道。
“乳酸菌”是欧凡的外号,起源于欧凡的曾用名,欧儒川,这个名字是欧凡的爷爷给欧凡取的,乍一看,挺别致文气的名字,可是一旦用欧凡家乡话(贵川话)说.....便就成了,“欧乳酸”。
每每回到老家,家乡人总是喜欢亲切的喊起他的小名,“乳酸啊~真是长大了”“乳酸呦~越长越俊”,欧凡内心恨不得大吼一声
你才是乳酸,你祖宗十八代都是乳酸!!
电话那头道:“你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对了,上回拜托我的事,我这边好像有些头绪...你要不要现在过来一下?”
“恩,等会儿,我这就过来!”
这边挂了电话,正准备着装出发,发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全都不见了,床头边整齐的摆放着一套新的休闲装和自己的车钥匙,连内裤都安排好了......尺码也完全贴身合适。
欧凡皱了皱眉头。
老大姐是欧凡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们俩的爸妈是旧交,经常往来,欧凡和她从小就在同一个军、区干部大院里的同一个泥巴坑里玩到大,互相都十分了解对方的“尿性”。平时外号称呼“老大姐”,其实她实际年龄比欧凡还要小两岁,只是她为人处世特别老成,吃住穿行都透露出一股老气横秋的味道,唯独老大姐的真名暴露了她“清新可人”的一面,张靓。
靓姐是个具有强烈文艺气息,个性极其不稳定的女青年。可以说身为“土豪”的她既不住在浦东的海景豪宅,也不住在浦西的小资别墅,基本上她现在居住的地方已经快要脱离上海这座城市,在十万八千里外的郊区,买了栋三层楼的老古董建筑,按照她喜欢的风格稍加装修了一番,便隐居下来,蛮有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幽然见南山”的味道
靓姐为了能让这栋房子“锦上添花”,充分发挥着自身奇葩才能,拟了副对联,挂在自家的大门口。上联是“你瞧我瞧瞧这院”,下联是“他猜咱猜猜其主”,横批“靓瞎你狗眼”!
开了一个小时的车程,才从上海市中心,到达了这城乡结合处。
“请问乳酸施主,光临老衲寒舍,有何贵干?”靓姐站在院子的天井正中央,戴着一副茶色大镜框的平光眼镜,长发盘起高高立在头顶,肩上搭了条米色羊毛,身着藏红色的大袍,手里装模作样的捏着一串檀木佛珠,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什么。
“靓姐,别装模作样了,怎么?最近迷上喇嘛教了?”欧凡径自走过院中央的天井,熟套的走到大堂里,一屁股坐上木藤椅。
“欧施主,老衲向来一心向佛,何来最近?”靓姐把右手比在胸前道
“是啊,原来信基督,后来信道教,现在又喇嘛教,也行,反正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欧凡拎起茶几上的紫砂壶,倒了半杯铁观音,闻了闻茶香,喝了起来。
“欧施主,这茶味道尚可?”
“茶不错,上好的安溪铁观音,但说实话,泡茶的技术确实不咋地,好茶都被糟蹋坏咯。”
“卧槽,老子用温度计量的水温,泡的茶,哪里不好了!”老大姐怒吼道,把佛珠一扔,抢过欧凡手里的茶杯。靓姐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装模作样,但只要稍稍激怒她,瞬间现原形,毫无女子贤德模样。
“不合你这种没品味的人计较!”靓姐摘下平光眼镜,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个二郎腿,泯了口茶,突然正色道:“刚才和你一直斗嘴,都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时候话题转的这么快!欧凡一口铁观音差点喷出来
靓姐:“前些日子,我帮你查询了相关的苗族习俗和文化的资料,稍微对比了一下你所描述的苗族少年的服饰,我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地方,很值得和你讨论讨论。”
靓姐又接着说道:“首先,我先跟你普及一下对于梦的基本定义,做梦是人在入睡后大脑皮层未完全抑制,脑海中出现各种奇幻情景,是人类的正常生理现象之一。在心理学当中,对于梦的解释也很模糊,梦是怎么产生的?梦又为何产生?我们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有些人认为它是对现实生活的部分选择性的自我镜面反映,但有的人认为它是大脑预测性的对人的一种暗示,更有人会认为它是神鬼对人的意志或指示。”
欧凡一听到这些专业术语,脑袋就大
“我就跟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原来我当心理医生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女病人,她本是个很老实的家庭主妇,从乡下嫁到城里来很多年,也没什么文化,平时的精神状态都挺好,但她唯独有个毛病,就是每到晚上都会做恶梦,梦里面总是会出现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悬梁自杀,而且这个毛病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年,从没有变化过。我曾试着给她做过很多心理调节治疗,效果都不明显,突然有一天她跑到我办公室,神叨叨的跟我解释,有个算命道士告诉她,说她八字命弱身上沾了怨鬼之气,如果不在这个星期内做法事,必定会被怨鬼吸走阳气。”
欧凡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算命的哪个不是这种套路。”
靓姐道:“我开始也这么觉得,忙劝那个女人别信那道士,可是,她死活不听,最后还是请那个道士做了一场法事。”
靓姐咽了口唾沫,道:“最后你猜怎么着?”
欧凡挑眉看了看靓姐卖关子的样子,不耐烦道:“难不成这病还真治好了?”
靓姐摇了摇头,咳声道:“三天后,那女人在自己家里上吊自杀了,最后留了一封信,信中写到她丈夫背叛妻子在外面找小老婆,抛儿弃女,妻子得知此事后百般伤心,丈夫却无动于衷,还暴力相向,对生活充满绝望的妻子最后选择自杀来了决生命。”
“我刚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件家庭伦理悲剧,这封信不过只是女人临终前的遗憾留言,可离奇的是,这整封信的字体全是用繁体字记述,并且句式结构像古文一样拗口。你想想看,一个从乡下来的妇女根本没有任何文化基础,怎么可能会写下这种书信!而且...这件事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我去探访她家属的时候,得到一个关键的消息.....”
靓姐突然不说了,欧凡有些纳闷,听的越来越出神
靓姐凑近过来,神秘道:“这女人的丈夫在两年前早因病去世了!”
欧凡被这句话一惊,毛孔都竖起来,既然她丈夫那么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信里面又说出轨的事.....岂不是不成立!......这这这...难不成还真是鬼附身,怎么感觉听起来这么邪乎邪乎的。
才多想两下,欧凡只觉得自己的尾脊骨都要毛了起来
靓姐叹了口气,感叹道:“有的时候,这真是命,你在算命的时候,命已经在算你了”
欧凡虽然不信任何教义,但听靓姐这意义非凡的番话,也不由得点点头。
“所以...照你这么说....我做的梦也可能和你讲的故事里的女人...是一个性质的?”欧凡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问靓姐
靓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敷衍道:“....哎呀,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开始我不就说了嘛,梦的产生原因多种多样,她可能是鬼附身,你呀,最多可能就是什么夜长梦多,日思夜想,精力衰退等等等原因”
“滚你丫的,你才夜长梦多,日思夜想!有谁没事夜里想这些毫不相干的东西。”欧凡轻骂靓姐一句
“不....过.....” 话刚到嘴边,只是匆匆犹豫了一会儿,一双银灰色的瞳孔浮现在脑海
靓姐扑哧笑了,“喂,乳酸,你梦的该不会是你老家两小胡猜的竹马吧.......话说,你老家不就在那个...什么什么自治区?.... ”
欧凡见靓姐一脸不正经相,无语:“黔东南苗族自治区”
靓姐:“哦!!对对对,就是那个自治区”
欧凡白她一眼
“我四岁就来上海读书,两三年才回一趟老家,去一次最多待个三四天,家里的姨妈,舅叔从没分清楚过”欧凡接着道,“所以,一,没有两小无猜的竹马,二,脑子里基本没有老家的印象,三,还倒霉的认识了你这个逗比。”
靓姐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我们这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这就是缘分”
欧凡苦笑感叹道:“对,孽缘呐!”
胡瞎扯了一顿,正经归正经,靓姐郑重其事地搬开自己家的木藤桌的桌脚,从底下抽出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
“你!你!为什么把笔记本藏在桌角下面?!”欧凡被靓姐的举动所震惊
“我没有藏啊?!”靓姐一脸的自然地表情,“我看这电脑厚度适合,就用来垫一下桌角呗”靓姐卖了个萌
土豪,求包养!求给我笔记本电脑垫桌角!
靓姐完全忽视欧凡崇拜的眼神,打开电脑,放出几张图,道:“为了满足你的要求,哥们我够义气的帮你做了几组三维模拟,你看看,是不是跟你梦里的差不多?”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几张服装样式,简单的包头上挂着一串银铃,短短的上衣马褂边的刺绣是横条纹,尤其是腰上的布条大量的使用了双鸟朝阳的图案,黑色底的百褶长裙上绣着一小片蓝色花的图案,裙子长到膝盖以下的一个手掌的长度,最后用黑色青蓝色条纹的绑腿缠着小腿,整个服饰简单却不失体现男性的体魄,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
“对,已经很像了!”
靓姐沉声道:“就总的来看这些苗族服饰,大致的基本结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你看!”靓姐指了指屏幕,“不管是从色彩或者是搭配上,你这件图式繁杂,规格严谨。而相比较现代苗族服装而言,现代的配色因为诸多因素,已经有了相对的简约化,颜色鲜艳,图案不过千篇一律。”
“而且,我还特地去查找了这些图案的来由和意义”靓姐揉了揉手,道:“依我之见,这件衣服更像是具有一定年代的苗族服饰,光从衣角边的双鸟朝阳的图饰和七千年历史的河姆渡文化的纹饰就极其相似,还有你看,这个腰口,也就是我觉得最有趣的地方。”
靓姐手指了指显示屏上的图案,“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欧凡凑近去观察,“这里.....怎么感觉衣服好小,下面的衣摆都收进裤腰带里了吗?”
靓姐点点头,“现代的苗族服装采用的是宽松衣带,可是这件,明显看得出腰部的衣口是往里收缩的,上衣贴肤,这样的衣服在农业做工,生产活动的提供了很多方便。”
“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苗族祖先在古老的村寨里生活,不与世俗来往,农业相当落后的生活。一定时代的服装反应着一定的生活,所以我猜想你梦里的那个少年应该和原始苗族是有一定联系的。”
靓姐说了一大通话,口干舌燥,灌了口茶,咕哝道:“不过,这也只是我一己之见,可能会有误差,仅供参考。”
欧凡听靓姐说的天花乱坠,觉得不可思议,又感觉十分好奇,如果真如靓姐所说,自己梦到的是千年前的人物,简直太神奇了!
靓姐见还在犯迷糊的欧凡,敲了敲桌子,道:“喂喂喂,想哪去了?”
欧凡:“啊?!没......什么。”
靓姐:“其实说实话,我蛮喜欢这件苗族服装,若不是因为这件是男款,我还会有冲动,哪天拿到裁缝店,叫裁缝照我身材做一套呢!”
欧凡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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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靓姐家吃了一顿全素的(斋饭)晚餐,喝了杯热茶,天也暗了不少,熹微的阳光散射在天边
多谢了靓姐款待后,正准备打道回府
下班高峰期的路上
一排排全是车,鸣笛声,叫嚷声,此起彼伏,红色的车尾灯排成一条长线,刺得欧凡眼睛疼。照等下去,恐怕也要晚上十点才能到家。
这些司机难道都不知道低碳生活?不知道坐地铁?单双限行都管不住?这些人都什么素质啊?欧凡一阵腹诽,最后发现到头来骂的全是自己......悄无声息的抄近道
在上海待了二十多年,不说是个上海通,起码这些羊肠小道,拐弯巷角还是了解些。
有些老道,年久失修,路面状况差,车子遇到个坑,就要颠簸一下,不过,车辆很少,勉强也能够开到家。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的光线逐渐微弱,照行灯的照光范围很小,欧凡打着车前大灯行驶,路旁边基本没有行人,都是郊区外的小丛林,偶尔可以瞥见几栋没人住的楼房,最多只有几辆小摩托,或者是面包车经过。
打开车窗,窗外阵阵阴凉的冷风顺着车身吹了进来
“这天还真有些凉啊”欧凡把车窗只打开一半,把手臂的衣袖拉拢一些
越往后走,车辆越少,基本上见不到什么过往的车,只是感觉天色太暗,有些分不清周围的路,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欧凡放缓速度向前行驶着,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四十五了,打开导航仪,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离靓姐家怎么还在一公里范围内!明明天色已经很晚了,开了个把钟头的车,这不对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因素的原因,感觉周围越来越不对劲,自己开车没有绕弯路,怎么就回不了城呢?难不成是鬼打墙?这黑不隆冬的,谁知道是哪儿?
遇鬼,欧凡以前从没经历过,倒是常年从戴于与那听说过一些,今天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不会还真让他撞上了吧?老人家们都说祸福相依,如果这次能够化险为夷,他还真要去买个彩票,说不定中个几千万。
先不想这些了,逃不逃的了还是一回事呢!
没得别的办法了,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靓姐,手机却显示没有信号,欧凡举起手机,四处寻找着信号,偏偏中国移/动不给力,偌大的屏幕左上角依旧显示“无服务”........
怎么可能!欧凡有些恼了,甚至想直接往车窗外扔手机的冲动,哀叹一声,把车停靠在路边,捏了捏攒竹穴,心想着:我靠,出来一趟,这下还回不去了!
车大灯一直亮着,欧凡倚靠在车座靠枕上,外面的风依旧不停呼呼地吹,把整个车厢内吹得有些阴森发凉,窗外很黑,只能依稀看见浓密的小从林树枝向外张牙舞爪,丛林后破旧的房屋窗户被风吹得嘎吱嘎吱响。
很安静,安静的有一些诡异
“兹...兹...兹...”尖利的摩擦声
“兹兹兹....”摩擦声加快速度
窗外的景象缓缓地,缓缓地前进,欧凡意识到是自己在后退,不!是整个车子!而且移动的幅度特别奇怪,一左、一右的摇摆,他明明拉了手刹,车子怎么会自己动?
一步步退后,缓缓地,好像有什么在牵着......欧凡睁大眼惶恐的抬头,朝后视镜一探,竟然有一块黑压压的东西在拖着自己的车,那东西似雾气在无定型的飘动着,粘在车尾,一点也不放松,好像把车给黏住一样。
此时,车已经不受控制,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欧凡知道这条路段是个上坡的拐角,直接往后退是完全没有任何陆地的,只有一个□□米高的陡坡,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时间容不得他惊慌,欧凡赶忙发动车,挂到最大档,脚用力踩着油门,车子瞬间开出最大马力,与车后的“黑泥巴”抗争。
从小到大,欧凡最讨厌的昆虫,就是类似于蜗牛那一类,黏糊糊、软绵绵、时不时吐出不明粘液的物种,在其他小孩用玻璃瓶装着大大小小的蜗牛,四处炫耀的时候,欧凡总是最低调的那个,站的远远的看着他们。
然而,此时此刻,自己车后面正死死追着一只巨型鼻涕虫样的“黑泥巴”。
欧凡果断选择逃跑。可奇怪的是,那怪物体型巨大,不费吹灰之力,便追赶上来,继而死命抓住车尾,力气毫不逊色于发动机的冲击。
“妈的,这怪物力气真tm大!”欧凡咬牙嘀咕道,早没了所谓的形象
冒着满头大汗,脚下始终坚持着,“黑泥巴”似乎察觉到欧凡的不示弱,瞬间,提升力道,车随转盘的旋转开始过度摇晃,轮胎摩擦地面开始冒出滚滚白烟。
黑泥巴“噗”的一下,飞上车顶,黑色粘液逐渐侵蚀着车身,泥浆一样的液体从车窗蔓延进来,看似轻盈,却猛地一把扼住欧凡的脖颈,果断且准确。泥浆把欧凡的脖子绕了个圈,不明液体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带着一丝甜腻的血腥,吸到鼻腔中,竟然让人有种疲软的感觉,欧凡感觉不妙,这明显是要来索命的节奏!呼呼地风声更加凌厉,欧凡被掐住喉咙,呼吸不上气,脚开始有些松懈。
四肢已经慢慢使不上力气,耳边传来一阵银铃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车厢当中,“丁玲丁玲”的有节奏感......
欧凡被掐的两眼泛白,鼻腔里浓浓的血腥味,堵塞着呼吸,太阳穴的青筋暴起,痛苦的做出最后的挣扎。
‘实在坚持不住了........’
欧凡的脸被憋的已经红得滴血,脑袋因为极度昏迷而产生幻影,脚下也没了气力,松开油门,整个车朝后甩。
只感觉到自己随着车,被抛向空中,从高坡上摔下,没有颠簸,只有缓慢腾空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魂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