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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文链接(综)短命鬼 ...


  •   我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醒来的时候,两位年长的修女站在床边,一个看起来面容和蔼的修女向主感谢了一番,并叮嘱我下次做事要小心,另外一个唱黑脸的修女斥责我总是笨手笨脚的,早课还总是迟到,说我这样的人还是趁早放弃成为修女吧。

      从她们的口中,我知道自己叫Gemma,还是个未受洗礼的实习修女,这次会晕倒是因为我爬到高处清洗雕像,不小心摔下来撞到了脑袋。

      我没有告诉她们我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事情,在我信任她们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送走了她们,我开始翻找一切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在抽屉里找到了身份证还有一本年岁已久的日记本。

      通过这两样关键东西,我知道了这些信息:高美女,1990年05月18日出生,居住地址是一所福利院,日记本也佐证了我是孤儿这一点,但我在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亲人的,我有个双胞胎哥哥,日记的字里行间还透露出我想找到双亲的渴望。

      因为一直坚信父母会来接我们回家,所以我们拒绝了好心人的收养。

      我们在国家的资助下上了学,哥哥高中毕业后就出去打拼,我脑子看起来并不灵光,磕磕绊绊读完高中,没能考上大学,就回到了曾养育过我的福利院做义工,福利院受天心修道院管辖,我便想成为天心修道院的修女。

      日记本写着,我做了一年的实习修女,每日上早课做祷告,其他时间要打扫卫生做义工,日子非常简单平淡,但言语间充满了对这种生活的满足,我的那位哥哥每个月寄过来一点生活费,我觉得自己用不着钱,就让他不要再寄了。

      对于我要成为修女的事情,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合上厚厚的日记本,揉揉因为在昏暗的灯光下长时间阅读而酸胀的眼睛,总结起来就是,我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有个哥哥,目前并打算一直过着避世的修女生活。

      我整夜失眠,第二天很早就醒过来,虽然对自己有了些认识,但对这个世界我依旧感到惶恐茫然,我担心某一天我突然清醒过来,所有真正属于我的记忆突然回来,发现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那我会崩溃吧。

      穿戴好修女的服饰,装作平常地找到教堂,我去的早了些,等了半个小时,院长和副院长才过来,还有两个修女也一起到达。

      “Gemma,你这次没有迟到。”院长面带微笑,欣慰地点头。

      滥竽充数地在修女队伍里做完祷告,听院长讲解圣经的一些片段,最后唱了首圣歌,早课才结束,大家开始用早餐。

      早餐很简单,白米饭加上泡菜,还有一碗豆腐汤,吃过早饭开始打理菜地,修道院的后面有一亩三分地,种植着时令蔬菜,主要用来自给自足,吃过午饭,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之后是打扫卫生,我没有再分配去清理雕塑,院长让我去福利院照顾小孩。

      一个下午过去了,我疲惫地回来,小孩真是可怕的生物,他们可以一直大哭大笑,不知疲惫,他们可以一直精力充沛地奔跑跳跃,就连吃晚饭的时候都不消停,我等他们吃过晚饭才回来。

      “院长修女,我很喜欢清理雕塑,我会小心不摔倒的。”我言辞恳切,大眼睛里带着哀求。

      我已经透过镜子打量过自己的脸了,一副容易令人放下戒心的长相。

      院长修女果然答应了。

      吃过晚饭又是祷告唱歌的时间,八点之后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我无事可做,在修道院里溜达,我因为失忆不敢和其他人有接触,但奇怪的事,我醒来这几天,除了院长和副院长,另外两个人从未来看过我,即便是碰了面,也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几次下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并不待见我了,我的功课并不好,菜也种不好,也不能给修道院创造任何价值,用副院长的话来说,我能够少闯祸少给她们添乱,她们就要感谢主了。

      院长修女每天要授课两个小时,教插花,副院长修女是教授厨艺,来上课的多是些刚嫁人或是准备嫁人的年轻女性,她们来这里提升自己的,学习的费用都用作我们日常的开支,我有时也会去旁听。

      还有两个修女,她们一个曾是医生,一个曾是英语老师,一个为村民看病,一个教孩子英语,反观自己,以前的自己晚上临睡前总是抱着圣经啃,自认为很刻苦,但常常因睡得太迟,早上起晚了迟到,在旁人看来,更显得我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临睡前看圣经的习惯被我保留了下来,因为我发现看圣经有助于我睡眠,我现在每天可以睡上六七个小时,第二天才有精力做事,真是感谢上帝!

      每天给菜地浇水除草,我的动作麻利也熟练起来,和我一起干活的修女总算给了我一点好脸色,我每天下午都要给雕像们洗澡,那些可恶的鸟们总是不体谅我的辛苦,每天都要在雕像身上拉屎拉尿的,于是我每天都重复着这些工作。

      但因为动作娴熟,没再出什么岔子,我的工作完成的很快,有了不少可支配的时间,在知道修道院有个小的图书馆之后,我又有了新去处。

      馆长由副院长担任,副院长不喜欢笑,但人并不坏,尤其是对待来借书的村民的时候,总是耐心十足。

      我主动接下了整理图书,打扫图书馆的活,干完活之后我就可以找个安静的角落看书,图书馆的书都是好心人捐赠的,类型很杂,我随便摸一本书就看,我喜欢图书馆西北方位的飘窗,夕阳西下的时候,斜晖扫进来,偶一抬头,就能看到落日,心里便安心了,就像有个亘古不变的老友一直陪伴着我。

      等光线不足了,也就到了图书馆关门的时候,这是出于省电的目的,图书馆是免费开放的,电费要由修道院自己负担。

      有时候碰到一本感兴趣的,我想多呆一会,副院长不同意,我想带回宿舍继续看,她怕我弄坏或是弄脏了书,仍旧不答应,再后来相处的久了,或许是我摔坏了脑子之后,人勤快顺眼了许多,某日我照旧蜷缩在飘窗上看书,光线渐渐暗了,我都没有察觉。

      “回去再看吧,这样对眼睛不好。”

      我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听错了,副院长的面部线条依旧是那么坚硬冰冷,但眼神中多了温度,我立刻笑着站起身道了谢,然后兴高采烈地抱着书跑走了。

      副院长虽然给我好脸色看,但我却不能得寸进尺,第二天就会把书还回去,等忙完白天的活,再利用傍晚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迅速把书看完,我现在看书的速度很快,平均三天就能看完一本书,养成了一目十行却又能记得书上内容的本事。

      为此我非常高兴,我总算不是一无是处的人了,我有了一项技能,但目前没发现这项技能除了看书快之外有什么其他用途。

      自醒来之后,我在修道院生活了半年,我一直精心灌溉的蔬菜也成熟了,和修女们相处的也相安无事,我也没再惹出什么乱子来,但我依旧没想起自己的过去,这让我更加恐慌,怀疑自己得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病,会不会哪一天我醒来后再次忘记自己是谁,连这半年的记忆都没了。

      我开始记日记,在新的日记本上,我把每天要做的事都记得很详细,哪怕我每天大多数时间做的事都差不多,但我还是事无巨细地记下来,读了什么书,唱了什么歌,做了什么祷告,如果条件允许,我真想用摄像机将自己的生活录下来。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我失望地发现自己仍没有恢复记忆,但庆幸的是自己除了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外,身体一直很健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新文链接(综)短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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