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夫妇]妹妹不乖》鬼手爪爪

20、车祸疑云

　　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合好的情侣亲密无间，相约在晨光熹微的郊区散步。风景秀丽的一角，Icy跪坐在绿草地上把野餐布铺好，又摆上许多新鲜水果和小零食，顿觉心满意足，爽朗了许多。

　　虽然之前迪莫克很不靠谱地猜测Icy身上的伤痕是因为暴力的挣扎事件，但这个子虚乌有的想法他还是上了心，打算布置防御。虽然现在自己可以随时在她身边，护她周全。可稍晚些时候，等Icy开学以后，他没办法时时都在，所以趁Icy张罗着野餐器具的时候，迪莫克还是用手机发了一条命令，决定调动一小队隐形保镖过来。

　　“你也快开学了。”想起这件事情，迪莫克便觉得有些惆怅了。Icy是自由求知的小精灵，她应该脱离一切束缚，在空中翱翔……那么也只剩他自己默默憋屈，开始掰手指算着她的课程和空闲时间。

　　趴在大块的格子餐布上看了一会儿搞笑漫画，Icy觉得乏了，骨碌一下子翻转身体改为仰躺，把头枕在迪莫克大腿上，望着被风吹动的云朵在空中游移。捏了一口水果来吃，她突然眨了眨眼，微仰起头看向同样低头注视自己的迪莫克：

　　“DI，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弟弟吗？”

　　这两天Icy大致算了解了一下迪莫克的家庭状况，哥哥杜恩是从小被收养的，没血缘的黑人兄长，比迪莫克年长几岁。而迪莫克还有一个血亲的小弟弟，是个天才少年，文武全才，还拥有音乐和设计者的天赋，小小年纪，本领已经足够让人惊叹。

　　可惜天妒英才，三年前，在小弟弟Tootsy十几岁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出门，却意外在某个高危路段出了事故，车毁人亡。那一场爆炸惨烈悲壮，几乎毁掉了两个少年的身体，当迪莫克赶到的时候，也只看到浓黑滚滚的烟尘散发着汽油与钢铁相结合的恶心气味，场面血腥残忍得令人作呕。

　　同时他注意到到弟弟那有些狰狞的遗体旁，是一柄少年用了好几年的钟爱手枪。主人已经不在，枪械还冷冰冰地躺在地上，遭受着高温的熏陶折磨。

　　他眼底的悲伤那么憔悴，Icy这才恍然，为何最初相遇，在快餐店的时候，Icy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已经觉得那双透亮的蓝眸却隐隐在哭泣似的。迪莫克一定很疼爱他的小弟弟，甚至受到这一场面的刺激之后，再也不想动用手枪。

　　之后他大概情绪不佳，亦或是发泄般的残忍报复社会？大致能猜到迪莫克心底的不平静，然后才跑到她家所在的镇子里，算是休闲度假吧。Icy大致能脑补出这些过程。

　　而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迪莫克将往事和悲恸淹埋心底，轻易不敢碰触。

　　迅速抬腰，Icy大胆地在他左脸的脸颊处“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窃笑着又躺了下来，维持方才那个慵懒的望天姿势。

　　“……你还有我。”此时此刻Icy倒觉得如果自己像他的弟弟也未尝不可，至少可以令迪莫克转移注意力，从失去亲人的心死中慢慢走出来。可惜啊，她既没有那种先天遗传的妖孽容貌，也不可能成为那个才十几岁就名声大噪的天才少年。

　　“嗯。”心底被这句简单的话漾起了圈圈波纹，迪莫克动了动手指，不再言语。其实他没有那么脆弱，应该说，所有见惯了血腥的人都是勇敢的。关于弟弟的意外身亡，更多的是心中的一种自责和无力，那种感情永远埋藏在那里，却也不会影响更多的什么。

　　想起弟弟刚刚去世的那几个月，他缩在心底的壳子里沉默舔伤，而哥哥杜恩的情绪也比较古怪，恨不得化身恐怖组织去报复全世界。

　　随手理了一下垂在Icy额头的发丝，让它服帖。迪莫克心情缓和得很是迅速，现在正兴致勃勃地用指肚摩挲她那张滑溜溜的脸蛋，爱不释手地摸起来没完了。

　　“我给你说说杜恩的事情吧，有兴趣吗？”他才懒得给Icy介绍那个家伙，不过Icy现在知道杜恩是Jane的头领，肯定是好奇的。再说，迪莫克私心里也觉得，并不想让Icy害怕哥哥。酝酿了一下言语，他简单总结了一句话：“其实他挺蠢的。”

　　“……”要不要这么高端黑呀？虽然他哥哥杜恩已经够黑了！

　　要是那种动动指尖就能掀起整个纽约市暗杀动荡的大boss都只能被评论为“蠢”，Icy已经不知道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菜鸟该叫什么的……神蠢？

　　“我是说真的，他的个性有点奇怪，但大多时候并非是热爱暴力的人。”……也许吧。

　　迪莫克完全思考不出什么词语来夸赞杜恩，他本意是想让Icy不必对那个家伙上心，更不用担忧。但是这番话太过委婉，以至于他要表达的意思根本转了几个弯，完全被扭曲。

　　Icy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听懂，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配合着他的轻笑吐了吐舌头，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了，只有我家DI是最英俊帅气的。”

　　“如你所见！”迪莫克厚脸皮地应了一声。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外形是有些看头，不过被女友诚心夸赞什么的，还是觉得美滋滋飘飘然。真是糟糕，幸好当初他没有接任去管理什么杀手组织，否则自己这般见了Icy就软下来的性子，也的确是不合适的。

　　他更喜欢随性而为！不想为了冷酷而装酷，也不会为了不喜欢的人勉强露出笑容……这番原则，也只有在Icy面前才容易被打破吧。

　　其实杜恩更适合做那种领导者boss，他多情却也无情。对待女人这方面，肯投入但一向及时抽身，杜恩有过好几个红颜伴侣，却最终也都是孤身一人。因为他需要永远理智，所以他永远只能是个看似无情的花花公子。

　　不过他近些年来已经更钟爱于揣摩武器了，很少听说杜恩去招惹什么蛇蝎美女。

　　虽然男人之间的兄弟情感从没有多么细腻，但迪莫克承认，他们三兄弟的相处，还是很有乐趣的。虽然弟弟已经在车祸中丧生……先于他们到达天国。

　　在舒畅宁静的自然环境中，Icy困意袭来，迷茫着小憩。恍惚中，她似乎听到迪莫克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车祸？哪里有那么多车祸？”他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冷然冰漠，不过Icy不怕他，甚至已经习惯了他骨子里的那份执着。

　　迷糊着握了握他的手心以示安慰，Icy带着甜笑入梦。

　　×××

　　“我不信有那么多车祸，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同样是关于车祸的纠结，Jane坐在自家的电脑桌前喃喃自语，只穿了方便活动的修身家居背心，投入地深切分析着什么。此刻她的长卷发微微有些凌乱，可是她无暇顾及。只全神贯注地对着电脑屏幕上自动切换的公路路况和车祸照片发呆，无懈可击的车祸现场。

　　可是……

　　低头啪啦啪啦翻看纸质报告，Jane心中郁郁难安。

　　多年前她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肇事司机是普通的工人，身家清白，一切都被处理得井井有条。当时她没有现在的身手和能力，只偷偷整理了那一份相关资料，总觉得怪怪的，却找不出头绪。

　　她的父母是著名的珠宝设计师，Jane一直猜测，那很有可能是因为父母带着什么名贵珠宝运送到哪里，却中途出了差错，被贪婪的谋划者杀人夺宝。最让她怀疑的，是父亲的一位好朋友，现在已经成了有名的商界大亨，身家富贵，还做起了军火买卖。

　　他“发财”的时机突兀，巧合，不太对劲。可是事发的时候，那个人又没有时间作案，甚至因为他自己身陷国外，恐怕不可能花心思雇佣杀手。不管结论如何，在前些天，她还是残忍地将那个所谓的“朋友”杀害了，就是在Icy和安娜学校里，他去谈军火买卖的时候下了手。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成功为父母复仇了，可是Jane潜意识里认为，这件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因为那场车祸处理得太干净了，反而让人起疑……可是事情过去这么久，又哪里容易查探得到呢？那天父母究竟是驾车去哪里，做什么，她一无所知！

　　洁丝来到Jane家里的时候，就见到许多东西都已经被打包好，随时准备可以搬到新家。沙发和床铺也蒙上了防尘的白布，显得这个地方更加空旷了。可是房子的主人似乎还在恋恋不舍地对着电脑研究什么。她好奇望了一眼，那大概是什么车祸的资料，便没有多理会，以为Jane只是在研究或者策划什么关于暗杀的东西。

　　倒是玻璃茶几上一本厚重的食谱大全引得她侧目——朋友这么多年，她会不知道Jane的厨艺是什么水准吗？

　　“Jane，你不是想开个餐厅吧，我看没必要！”

　　“唔，你比搬家公司来得还要快！”如今，她和John准备结婚用的别墅里，卧室的装修告一段落，剩下的只有客厅的一些东西需要简单整理下，相信很快便会竣工。刚好Jane已经决定把许多东西比如枪支弹药什么的，秘密转移到她将来的新家，找个隐秘地方藏起来。

　　所以便找了个借口，跟John说自己要早早搬过去。

　　“我这是为了主妇生活做准备，不过坦白说，洁丝，我从来都讨厌烹饪，该怎么办？”头疼地看着那本花花绿绿的食谱，Jane的神情满是悲壮，“要不这样，咱们的工作室来个轮值。等我结婚之后，偷偷地轮班为我家里做晚餐？”

　　她是CEO，自然有这个命令权限。可是洁丝只觉得不可思议……Jane一定是做女强人太久，连思想都出现奇奇怪怪的偏差了。她夸张地张了张嘴：“Jesus，你在开玩笑吗Jane？”

　　Jane只是淡定地回复：“我很认真的。”

　　如果Icy也在场的话，她一定不会如同洁丝一样怀疑Jane的想法，因为原电影中正是如此！讨厌厨艺的Jane，她一直派工作室的小姑娘们提早烹饪好晚餐，基本上是烤牛排之类简单的、设定时间就完成的简易料理，一直隐瞒了很多年，都让John以为是老婆大人每晚亲自做晚餐。

　　饶是如此，John也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他老婆的厨艺一直这么糟糕，还一直骗了他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