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轮回斑驳》终已不顾

87、猎人3

　　三年后，巴托奇亚共和国，天空竞技场。

　　黑衣黑发的少年盘腿坐在200层的房间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视着建筑下稀稀落落的行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清晨熹微的光透过玻璃照亮了整个屋子，映着那张清秀却冷然的脸。

　　这里已经不是流星街了。

　　宇智波斑微微向前侧身，天空竞技场的顶层能看到最漂亮的日出，宛如从前登临悬崖时或是在静灵庭的高处看见的。但相较而言又多了几分绚烂恣意，人间烟火。

　　忍者向来起得早，而他之后也从不曾刻意去改变过自己的作息。柱间曾经说过他最喜欢在木叶边的悬崖上坐着看日出，朝阳初升的模样仿佛守护着宁静祥和的村庄。那时尘世里渺茫的幻想，和平的希望，如今都已恍如隔世。

　　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这般经历吧。

　　少年缓缓伸出手去，紫色的电光从手心生出，凝结成晶莹剔透的玉球。崩玉就这样悬浮在空中，隐隐的雷光闪烁不定，却安稳地待在少年手下，乖巧而亲近。

　　“这还真是对不住了啊，惣右介。”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却没有几分抱歉，反倒多了点自嘲的笑意。

　　千手柱间和自己依旧在同一世界，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健康而充沛，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是，凭借柱间的运气和实力，也不大可能遇到什么难题，比起自己对方的幸运值可是高上太多。

　　可惜不能感应到具体方位，毕竟转化已经结束，气息的感应微弱下来才比较正常。而崩玉，斑的眼眸暗了暗，他还不想贸然与之融合。

　　“浦原喜助以为崩玉的力量是打破死神与虚的界限。不过我倒是觉得，那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崩玉真正的力量，是实现人心底的愿望。”他还记得蓝染站在窗前，对他缓缓说出这段话时的样子。

　　“虽说如此，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男人俊美的脸庞上并没有笑意，眉尖微蹙，额前垂下的一缕棕发因为微风而飘动又落下。看得出来他对此有些纠结。

　　“心底的愿望吗。。。”他记得当时自己似笑非笑地瞥了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一眼，摇摇头不再多话。

　　没想到最后竟然应在自己身上，还真是报应不爽。

　　今天就是最后一场了，成为天空竞技场的楼主，自己就算找到了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到时候就可以动身离开，找找柱间在哪里了。

　　这个世界虽然大，要找一个人却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离得够近，感应就应该能清晰到足以指示正确的方向。可惜不知道柱间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不然，通缉悬赏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宇智波斑勾了勾唇角，从床上坐起身。

　　终于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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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是想去巴托奇亚共和国吗？”金富力士把玩着手里买到的那块当地特产的玉石，好奇地瞟向身边一身白色劲装的千手柱间。

　　“恩。有点模糊的感觉，也可能只是直觉吧。斑很可能就在那里。”白衣的少年答得认真。

　　“你就这样把我抛下，这下我可要独自一人去探险了。”裹在绿色衣服和披风里的少年轻快地笑道。

　　“你不是那种会在意这个的人吧。”千手柱间无奈地看了眼对方，“而且，你不是早就想要一个人出发了吗。”

　　“那可不是一回事。”金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郑重，“我有预感，你要是真的找到了那个叫斑的家伙，以后再想找你探险可就困难了。”说道这里他的脸立刻就垮下去了，“好歹我们两也算是师出同门，和你一起也还算有趣，以后遇到的可不一定都是你这样的家伙。”

　　“有什么关系，比起我来，说不定你还更无牵无挂吧。”柱间微笑了起来，语调里却有一丝怅然。

　　“你这家伙，完全放不下啊。”金有些气鼓鼓地说道，“明明看起来自在的很，结果像个老头子一样瞻前顾后，怪不得是具现化系。”

　　怎么可能放得下，我可是死都要追过来的。

　　微微一晃神，阿尔吉雅斯共和国内山清水秀的景色忽然就在眼前模糊了，恍惚间又是细雨绵绵的山道上自己和斑一前一后走过，水之国的浴场里朦胧的蒸汽间斑悠闲自在的表情和微沙上扬的话语，一句一句，如同屋檐下滴落的雨水，一滴滴砸在心间。

　　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尸魂界清灵的月光下十一番队队长扬起又落下的羽织，灵书大回廊里日光下慵懒的姿态，倒是比曾经叛离了木叶的故人面孔更亲近熟悉些了。

　　千手柱间盯着远处的山峦，沉默了下来。

　　“你又露出这种表情了。”金富力士拖长了声音，“今天之后就要各奔东西了，祝你早点找到那家伙。我可是还想见见他的。”

　　“啊，如果能找到他的话。”柱间沉声回答道。

　　从鲸鱼岛出发已经三年了，顺利通过了猎人考试得到执照，又学会了念能力之后，两人在大大小小的共和国里到处游荡，依着金的性子探险。

　　金富力士得承认，千手柱间是个不错的朋友，时有脱线的性格也和自己很相和。没有彼此拖累和抱怨的时候让旅途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金自认为不是个可以长久驻扎在某个地方的人，他喜欢像天空中的鸟儿一样自在飞翔，却不需要属于自己的巢穴，但千手柱间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这位同伴似乎对归宿感有种根深蒂固的眷恋。

　　他不在意游荡，也愿意去探险，他们可以大笑着跑过猛兽栖居的洞穴穿越遍布陷阱的沼泽然后击掌欢呼，可以跳下悬崖掉进瀑布伤痕累累心跳如鼓激动到不能自已，可以小心翼翼地在迷宫墓葬里穿行在成功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满足的叹息，但前提是他有一个总可以回去的地方。

　　那不是某个具体的国家，村落，居所，而是一个人的身边。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宇智波斑。

　　不可否认，这让少年升起了某种好奇和微妙的嫉妒。同样作为以朋友相称的存在，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的含义有着极其难言的不同，他甚至不知道那能不能再称之为友情。

　　找不到这个人的柱间总感觉像是无根的浮萍或是天边的游云，自在里掩藏着一点悲哀和怅惘。

　　金富力士熟悉对方提及这点时的神情，那时他的目光会忽然变得温和，透过群山去往渺远的天边。
　　所以当千手柱间提出要离开的时候他并不惊讶，他们终究不算是一路人。

　　“我可是很想见见那个叫斑的家伙的。”他说得真心实意。

　　“你这个不会为任何人停下的人，和他还真是极端相反。”这是千手柱间第一次的回应。

　　那时他刚刚收到父母的死讯，鲸鱼岛上的一切都已经远去，他从此之后真正无牵无挂了。

　　如今他身边伴随至今的朋友也要离开了。金发现他竟然没有什么惜别之情，世界广阔无边，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也隐隐有难以再次相遇的预感，但毕竟一起尽兴过，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飞艇停在了两人面前。他挥了挥手，转身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