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虚化 ...
-
视线的相交不过瞬间，但对视却被刻意无限期的拉长。他们两人的视线相遇总是带着交锋似的紧追不放，谁都不肯先退却一步。
蓝染在斑深潭般的眼里看见的自己的倒影，一如多年前在80区他面对更为年轻的宇智波斑时所看到的一样。时光走过了那么多翩跹的年轮，岁月的更替间他早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然而只这一眼却让他看见了自己从未改变过的灵魂。
“哼，权当是你的保证好了。”片刻之后，墙壁上靠着的人瞬间消失，空气里只留下刚才那句简短回答的回音。
“哎呀，走掉了啊。”银发的小家伙眯了眯眼，语气里似有惋惜。
“银，今晚你也一起去。”
“唉？？为什么，蓝染副队长？”侧着脸的表情倒是很无辜，蓝染在心里回放了一次那个在树后用仇恨眼光紧盯着他的孩子，然后无奈的承认市丸银的伪装天赋可能和自己也难分上下。这两年他倒是长高了不少，也许，很快就不能再用孩子来形容了吧，也许，我可以对你多一点期待，银。
“因为，今晚是我们两人的升职典礼。”他微笑着开口。
——————————————————————————————————————————
夜色下的林间总是有几分特别的韵味，可怖里也透着冷清幽静的美感。不过对于现在的平子真子等人来说，林间美景已经完全不在欣赏的范围之内了。
“果然是你，蓝染！”狼狈不堪的五番队队长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白色的骨制面具已经蔓延到了几乎半面脸的位置，紧缩的瞳仁在一瞬间锁定了那个从林间走出的身影。熟悉的五番队队服，队长的臂章，还有那张平子真子永远不会认错的，总是挂着虚伪浅笑的脸。
“蓝染。。。”即便明知自己现在根本无力反抗，五番队的队长也抑制不住从心底翻腾上来的怒火。这个和自己一开始就相看两厌的家伙，这个自己防范了这么久的副队，居然真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狠狠算计了自己一把。
果然，果然就应该早点抓住他的尾巴，早点向静灵庭揭穿他的阴谋。可恶，明明一开始就在怀疑这次的事件是蓝染干的，可最后还是让他得逞了。一想到是唯一对蓝染有所怀疑的自己让同伴陷入这样的境地，平子真子心里的懊悔和愤怒就无法平息地躁动着。
“唔！”骨质的面具还在扩大，他竭尽全力才没有因为剧烈的疼痛感而惨叫出声或是在地上翻滚。而倒在附近的同伴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甚至是更差。日世里那个丫头，还活着吗？
“给你一个忠告吧，平子队长。最好，还是不要过于愤怒了。毕竟，情绪上的波动越是强烈，虚化的速度就越快。当然，我是不介意由队长亲自提供给我这方面的实验数据的。”在冷冷的月光下，蓝染脸上的嘲讽毫无掩饰，棕色的瞳孔里高高在上的冷漠与戏谑让平子真子的五指狠狠抠进地面。
“虚。。。化。。。？”
“听平子队长的意思，很早就怀疑是我了吧。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是我的呢？”
“从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啊！！”不得不说蓝染让人生气的功力真是一流，蔓延到大半张脸的白色面具下，平子真子的表情此时大概很狰狞吧。这句口头禅倒是很有气势，只可惜在趴在地上无法行动的情况下，即便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蓝染闭上眼，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他的语气里透着难得的轻快。“不愧是队长。”然后，在一旁看戏的斑就这样听着蓝染用一种含讥带讽的语调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计划对着平子真子娓娓道来。“真是要感谢你对我的不信任啊，平子队长，正是因为你对我的这份不信任，才使得我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你和你的同伴才最终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呢。或许，你应该向他们谢罪吧。”
斑简直要笑出声来，与其说是因为那份不信任，还不如说是蓝染对于平子真子的刻意刁难怀恨已久吧。但是，这种事情蓝染是不会当着自己队长的面承认的。
他从遮住了自己身形的树丛中走出来，意料之中地看到平子真子的瞳孔瞬间紧缩。
“宇智波。。。你这。。。唔啊！”面具的扩大打断了他没能说出口的话，平子真子狠狠地按住自己的眼睛，假如目光能杀人，那么蓝染和斑现在估计都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蓝染也侧过头来，表情里有着些微的讶异。“你竟然愿意出来，斑。”他本来觉得以斑凡事都不怎么参与的作风只会待在树后看看热闹，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来蹚这趟浑水。他打算，在浦原面前暴露自己的立场吗？不，这样只会被误会，被误会成完全站在自己一方的人吧。
“啊，这个啊，只是，想要让某个倒在地上的可怜人关于这件事所有的猜想都得到证实罢了。没有必要和死者隐瞒。”对方那种理所当然的傲慢语气让蓝染不禁莞尔。果然，是被平子真子因为自己的原因有所针对产生的怒气吧。在报仇这方面他们还真是惊人的相像。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吧，平子队长。肉眼所看不见的背叛，才是最可怕的。”蓝染最终用这句话落下结语，看着寒凉的锋刃从刀鞘里被抽出，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劈斩而下。
“可恶！！！”情绪的剧烈波动下，平子真子的面庞已经完全被白色的骨质面具所覆盖。然而刀刃最终没有完全落下去。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之后，副队长的臂章滚落在地上。蓝染略略偏过头，收刀入鞘。
“这可是又一位有趣的稀客啊，浦原喜助。”
“不好~暴露了啊~”一旁的部下用那种完全无所谓的语调说着这种话。十一番队的队长则是冷哼一声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跳到一边，给他们两人让开位置。东仙要恭敬地站在自己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关注着虚化中的众人的动态。
蓝染慢慢转过身，看着黑色夜行衣下的浦原喜助。他其实很适合黑色，自己送的这件衣服款式不错，浦原做的功能改造也很好。还有，这个眼神，很棒。一瞬间蓝染的脑海里转着的全是这样的念头。他盯着对方灰黑色的眸子，被刻意拉长的冷酷的微笑里透露出无可抑制的兴奋。
“蓝染副队长。”
“是。”
“你在这里，做些什么？”
“偶然发现了在战斗中受伤的队长们，正准备对他们进行救治。”如果平子真子还有一丝清醒，绝对会大骂蓝染无耻，可惜他现在已经和其他人一样面朝下趴在草丛里了。
“你这句话里，有很大的问题啊。。。”
“副队长救治队长，有什么问题吗？”
“不，问题不在那里。受伤？这哪里是受伤，这分明，是虚化吧。”目光扫过一地被白色物质包裹住面部的队长副队长，浦原喜助面沉如水。
蓝染却忽然笑了，“浦原喜助，你果然，是如我所料的男人。”
满意的看到对方的瞳孔忽然紧缩，他的心里此时充满了某种恶意的愉悦。没错，这样的你才是我看到的你。会为了同伴的安危露出这样锋利的一面，会热血冲动不择手段认真地对我表露出恨意和杀意，这副样子，比你在真央的时候装出来的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姿态，要好太多了。
闭上眼，蓝染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吧，银，要，目的已经全部达成了。”
“等一下，蓝染！我还有——！”
“请让开，浦原大人！”
“破道之八十七——雷吼炮！”
深蓝色的电光席卷而来，巨大的柱状电流直接朝着蓝染冲了过去。浦原只来得及压低风帽用尽全力向一旁闪避，他看着破道逼近蓝染，动作几乎定格成慢镜头。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他觉得蓝染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笑意。
剧烈的撞击，透明的幕墙将破道的威力生生阻隔，爆炸掀起的气浪在林间激荡起巨大的冲击波。
“不可能。。。”在大鬼道长不可置信的呢喃里，浦原站了起来，面朝着依旧站在附近的树旁冷眼旁观的宇智波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虚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