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切在此刻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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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在山谷前站定。
漂亮的山谷，鸟语花香，但很快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
他立在猎猎的风里，向木叶的方向眺望。隔着远远的他看见柱间向他走过来，身影逐渐清晰。他穿着那套战争时期经常穿着的铠甲，黑色的长直发在风里舞动。柱间走得很慢，好像他每走一步都是在下定决心。他的脸上是斑熟悉又陌生的那种坚定，像是那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与自己结盟时脸上的神色。
“你是回来复仇的吗，斑？我不会让你伤害木叶。”初代火影的语气沉重却无可置疑。斑没有做任何解释，如果说，因为你一直缠着我让我觉得比起向木叶复仇解决你这个麻烦更重要的话柱间会怎么想呢，斑忽然就笑了。他从后背抽出了火焰之扇，召出了九尾，狐妖巨大的青蓝色火焰腾空而起。“想阻止我的话就试试看吧，火影。”虽然你已经做的很成功了。斑站在九尾的前额上，双手飞快结印。“火循，豪火球之术。”战斗正式开始。
当柱间的剑从背后穿过自己的胸口时，斑还是略微有一点惊讶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从背后捅刀了，事实上他一直把自己的后背保护的很好。
因为是柱间吗？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有过几次合作的，在建村之后，更早的时候他们在小河边背靠着背坐下来，一起仰起头看天空上浅浅的流云。那个时候他是全然信任的把后背交给了柱间，那也是他第一次毫无顾忌的让别人去保护自己，还有什么人比柱间更能让他交托信任呢。该死的身体习惯。斑在心底真真假假的抱怨了一句。
刀尖略微错过了心脏，那是斑优秀的身体素质使得他在最后的关头能做出一个紧急闪避的结果。然后他顿了一下，低头看着从体内透出的寒凉的半截刀锋，红色的铠甲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斑能感觉到体内温热的液体在急剧流失，他的心脏几乎能感觉到锋利的寒气从旁边的刀锋透出。
他现在的意识还很清醒，但四肢已经开始僵硬不怎么听使唤了。他艰难的伸手去扶住了那半截还在滴血的刀，把它用力向后推。没有预想中的阻力，刀锋在他的手下后退，由于惯性直接滑出了体外，鲜血喷涌而出。他强忍着撕裂的疼痛，转过身去。然后他发现柱间已经放开了手，随着他的转身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他的脸上还有些喷溅状的鲜血，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掩饰的很好的的茫然，但还是一样的坚定冷酷。早就知道他不会后悔啊。
斑忽然就笑了。
“呵，结束了啊。”
低低的笑声在大战之后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楚。斑觉得柱间大概在刀刃上涂了些什么，比如可以让人眩晕或是快速失去体力的药，因为只是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看不清柱间的表情了，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在摇摇晃晃。迷糊中斑觉得柱间在颤抖这种事情应该也是自己失血过多造成的视觉错觉吧。
嘛。。。总之，是达到目的了啊。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吧。所以，不要再追着我了，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过，真的有点不甘心啊，没想到，输掉的人是我吗？嘛。。。算了，都快死了就不要计较这些了吧。
他眯起眼，终于费力的看清了柱间冷静依旧的脸，接着斑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向瀑布走去。不想死在你面前呢。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把我的尸体带回木叶吧，那个我绝对不想回去的地方。所以，就让我死在这里吧，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够了。偶尔也体谅一下我的骄傲吧，柱间。
后来再想到自己当时的心情，斑无数次的暗骂自己天真，那个纠缠了自己这么久的初代火影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自己一头栽下悬崖的，他已经不想再去探究了。但是那时候他确确实实感到了轻松。解脱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如果能活下来又会怎么样呢？他已经斩断了最后一丝温情，如果真的还剩下什么，那大概就是复仇吧。斑从来都不是一个过分宽容的人，更不可能轻易放弃仇恨。就算明知复仇之后什么都得不到，他也依旧不可能去那样宽恕。不，也许他会想要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也说不定呢，报复这个世界什么的，斑觉得自己完全做得出来。
复仇本就不是拯救或是新生，而是同归于尽。哪怕最终头破血流也要让对方尝到对等的痛苦，他就是那样的人，当最好的守护者失去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时，就会成为最疯狂的复仇者。而遭到了背叛的他本人大概只会向木叶，向宇智波一族去讨要自己曾经付出的代价吧。那样的人生。。。斑在下落的过程中勾起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不能过也就算了吧。大概，能结束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宁静。下落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从孩童时期的烽烟，流离，颠沛，战场上的血腥与残酷，到弟弟的笑容，父亲母亲久违了的脸，最后浮现在眼前的是柱间的样子，年轻的千手家家主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柔顺的黑色长发在风里飞扬。在意识的最后一刻，斑觉得，他看见了盛大的光芒。
斑没有想过自己会再次醒来。他睁开眼的一瞬就看见了头顶上暗色潮湿的岩壁。紧接着就感觉到了左胸撕心裂肺的疼痛。斑第一次觉得撕心裂肺这个词还可以字面理解。他立马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没有死成。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呼吸时牵动的伤口毫无疑问是柱间捅刀的地方。
金色的光影在床边凝聚成人形状，白色的长发，在忍者界几乎家喻户晓的面貌。
“六道。。。仙人。”
男子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他半抱着臂，用一种淡漠的表情看着斑，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斑也不急着问话。他现在只要吸口气就会触动左胸上的伤口，说话更是费力不堪，对方显然没有给他做什么过好的处理，只是勉强留了他一条命而已。刚刚叫出对方名字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自己嘶哑而虚弱的嗓音实在不适合交谈。斑不认为这位传说中的仙人留下自己的命是出于好意。
两个人就这样冷冷的瞪视着对方，不一会儿，斑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那位站在床边的非人生物。他其实不太想管对方的想法，说到底，也应该是对方想要让他做什么吧，更现实一点的说，他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必要做什么。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就在斑觉得自己就快睡着的时候，六道开口了，“你应该知道是我救了你。”
“我可没有让你救。”沙哑的调子里是满满的冷漠。
“没错，而且就算我不救你，你也能活下来。”听到这句话，斑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向对方看过来。
“这里是个风穴，只要从上面掉落你就会被吸进来。与我无关，不过你刚好符合我留在这里的封印术的解除条件罢了。”
“封印术？”
“比起这个，做个交易如何。”
。。。。。。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完成一些事情。”
“靠这破破烂烂的身体？”斑冷哼一声。
“那要视你的回答而定。”
“哼。”
“我希望，你能替我前往另外的世界。”
斑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冷清的脸孔上难得的显示出震惊的样子。
“不能理解吗？也是，在大部分人眼里，自己所处的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吧，但是聪明如你，竟然也被这种狭隘的观念所束缚，真是让我觉得有些失望啊。”
躺在床上的人不答话，只是用一种近乎灼热的眼神盯着那个半透明的人影。
“看来你很有兴趣。”淡淡的光球开始在六道手里浮现，斑在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彩里看到了忙忙碌碌的人影，完全不同的生活。然后他听见六道平淡的声音。“这是其他世界的投影。”然后那些光球逐渐消失，最终只剩下一个， “这是忍者的世界，而我是这个世界目前的规则，目前我还能这样与你对话就说明这个世界的规则还运行良好，但是，在有些世界，规则被破坏，甚至消失了，那是因为出现了与规则对等的存在，在新的规则确立之前世界会一直动荡不安。不要问我世界是怎么建立起来的，我也不过是个投影而已，而真身也是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世界的存在本身不是我所能干预的。”
斑一直专注地听着。“你需要我做什么。”
“维护其他世界的规则。世界是相互关联的，崩溃也是会蔓延的。我能看见世界的部分未来，因而知道哪些世界出现了可能的风险。无论是旧的规则还是新的规则，只要变革完成或是从根源上停止，世界不会陷入长久的僵持或是威胁到存在的动乱，那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各个世界的规则也是相互贯通的，我会对你的身体进行改造来适应其他世界的规则，这样你就能在规则内干预那个世界的事情。怎样，要不要答应我？”
床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盯着那个在六道手上不停的转悠着的光球。良久，他开口了，冷硬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规则良好？你在骗谁？我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触动你留下的封印术，也就是说明，我本身，会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的破坏者吧，或者换一句话说，即便不是现在，那么在将来，我也是能抗衡你这个规则的存在。”
那个虚影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放下了手，严肃而郑重的看向斑。躺在床上的男人状态并不好，鲜血已经从前胸草草包扎的绷带里泄露出来了，但他苍白的面色依旧平静。那双纯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他刚刚只是陈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
“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个封印的启动条件。”六道的声音略略变了调，带着些好奇和赞许。
“这和封印没有关系。是你的目的。你需要我去改写其他世界的规则，而你自己却不能过多干涉，那么我自然必须有那种能力，无论你用何种方法去确定。”
“是吗。那么，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男子的语气又回复平淡。
“你不是六道仙人。”斑却忽然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虚影却忽然笑了起来“那你大可放心，六道的话严格来说也是我的一个形象，不，也许说是一部分更准确。规则的修改有时是自行进行的，我也在不断吸收别的东西。”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柱间。”他明明比我强不是吗。
六道的人影却笑了，“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因为，他还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斑的瞳孔骤然紧缩。“我答应你。”他的语调在一瞬间变得急促而寒凉。
对方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整个灵体忽然化作一团模糊的金光，在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没入了他左胸上的伤口。“稍微，给你点奖赏吧，也算是互利互惠，完成我的任务，只需要你有灵魂就够了。”
“在第一个世界里，你用不上身体。另外的世界里我会送你一具身体的。看起来你并不期待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啊。那么我就说任务好了。你会自动认出任务中的关键人物的，大部分原来的能力，会用所处世界原本的能力表现出来，我的作用仅限于把你送进去，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对了，出于今后方便的考量，提前告诉你，你在这个世界原本的未来，会由你的分身来继续，除非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再次回来。。。虽然，那个可能性不大，但毕竟是存在的，因为。。。”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斑再次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切在此刻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