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帝君别躲了》君子不离

12、交手

　　“够了，我的心思不需要你来揣摩，”玄墨阴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我看你是疯了魔了。”
　　凤绯越发看不清楚状况了，急的直在旁跳脚，却听得符杉大吼了一声。
　　“我是疯了！却疯不及你。”符杉嘲讽地看着凤绯，“你又是谁？看了是做了一番功课的，面皮倒是做的不错。”
　　符杉像是一头许久不见血的狮子，凶狠的戾气迸发，一下子就钳住了凤绯的下巴，却也只是一瞬间，玄墨倏忽地一跃而起，一个凌厉的掌风袭来，符杉身子一偏松开了凤绯。
　　却余光瞧见身后穿着喜服的女人扬起一抹难察的笑意，凤绯直觉不好，脑仁一痛，浑身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昏倒前刻，凤绯胸中怒火滔天，好不容易她能进入状况了，居然遭暗算了！她这个当事人还没几句话！
　　玄墨铁青着脸，又是一掌袭向那个桃夭。
　　符杉护着那女人，身后一排的珊瑚树被齐齐斩断。
　　符杉也不甘示弱，连连几个手刀过去，却远不及玄墨。
　　玄墨的气刃堪堪横在了符杉的脖子前，“符杉，到此为止吧。你赢不了我。”转而又对那女人道，“你若是聪明，此刻该逃命了。”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赢了，桃夭生生世世只会是我的妻。”符杉护着桃夭，笑得张狂，“在你亲手杀了她之后，你就永远地输了。”
　　玄墨心头一震，眼前似乎有谁的脸一闪而过，一恍惚，尖锐的疼痛从后心处传来，温热的液体划过他的背，大红喜服的女人手中的短剑，狠狠地插在玄墨的后心，幽暗阴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玄墨，这一剑，是你无情的代价。”
　　“桃夭！”符杉惊愕地看着那个绝美的女人。深深烙印在他心上的女人，她不该是这副模样，他颤抖着唇瓣，艰难道，“你，都想起来了？”
　　“哼，不是想起来了，是从来没有忘记。玄墨，你当真是好无情。”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涂在额间，那朵夺目的桃花转眼间消逝得无影无踪，“桃夭？哈哈哈，有我在，怎么会让她活？”
　　符杉从高处跌落，胸口痛的无以复加，悔不当初。
　　那日他历劫负伤，恰恰在晕倒在镜海海边，是她捡了他。他一睁开眼，以为是做了个白日梦，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活着，直到她端来米粥，一口口喂他，她的手在他的唇上拂过，是真实的，温热的，他才信。他问她可还记得前尘过往，她俏生生地笑，说生来便在这里，一个凡人哪里来的前生过往。他是打心眼里高兴，忘了玄墨，那以后便只有他了。
　　到头来，他才是最疯的那个么？竟然疯魔到看不出真假，明不了是非了，符杉苦笑，这人，除了相貌，没有半分与桃夭是相似的。
　　玄墨依旧岿然不动，“你杀不了我的，何必大费周章骗他。”
　　“我杀不了你，却可以杀了她，”那女人吃吃地笑着，“杀了她，可不就是杀了你么？”
　　她袖中的绫子一下子缠过凤绯的脖子，将昏死的凤绯掐在了手里，“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南溪，你恨的是我，放了她。”玄墨捂着伤处，一箭穿心的痛楚虽然不会止他于死地，却也是痛极。
　　“原来，你还记得。”南溪灿然一笑，“帝君说错了，南溪爱的是你，恨的才是她，”
　　符杉脑子里一个激灵，南溪！她竟然是南溪，三万年前，是玄墨将她击落了堕仙池，她竟然还活着。
　　“放了她，”符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一柄长剑赫然直指她的命门，“南溪，你不该是这样。”
　　“对，我是不该变成这样，可是没有办法呢，变成了你最心爱的人的模样，”南溪沾满血的手触上了凤绯的脸，“就是这张脸，杉郎，你不是爱我么？杀了她，桃夭就是你一个人的，你一定不信，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
　　“疯子！”符杉赤红了眼，他愤怒，他绝望，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桃夭，“我会杀了你的。”
　　“杀了我，来，”南溪向后移去，眼见着离他的剑越来越近,“符杉，只一样，我没有骗你，我这张脸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哈哈哈，杀了我你就永远看不到桃夭了，来，杀了我。”
　　“放她走..”玄墨喘着粗气，“救凤绯。”
　　“休想！”南溪左手弯成爪篱状，袭上凤绯的心口，“我要让她生生世世游离在三界之外，做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无心也就无魄，是不记在阎君的生死簿中的，只能游离在外，南溪是下死手了。
　　符杉的剑一横，贴着凤绯的侧面挡在了南溪的手之前，“我不忍杀你，南溪，收手吧。”
　　南溪忽而大笑，满脸喜色，手一松，凤绯落在了地上，“现在用不着我动手了，她活不长的，哈哈哈，往后南溪会是桃夭，世上再无南溪。玄墨，我等你。”说罢不慌不忙地走出了大殿。
　　大殿中空余一阵死寂，凤绯竟然发出了绵匀的呼吸声。

　　符杉两指轻轻搭在凤绯的手腕上，语气苍凉，“时隔三万年，我终究是输给了你。你什么时候找到她的。”
　　玄墨打坐，强忍住痛意，他是龙，是帝尊，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命门却是如此显眼，心脏就是他的死穴，南溪在他身边几万年了，她最明白哪里最能让他痛。
　　“不久前。”
　　符杉酸然，“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
　　他都看见了，她的眼神一直在望着玄墨，从来不曾移动，想要得到他的信任，想要让他带她走。
　　“她忘记了所有，并不记得我们了。现下她是七重的二公主。”
　　“凤擎的女儿？”符杉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玄墨稳了心脉，提了气从符杉手里接过了凤绯。
　　许久，符杉叹了口气道，“永远也不要让她想起了。”
　　玄墨敛眉，未置可否却问，“你当真生生世世守在镜海了么？”
　　符杉苦笑，“镜海是她的家，我当初苦苦挣了这个地方只想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她的魂息，如今看来，真是多余的。”
　　“镜海不适合你。”
　　符杉是如今的镜海皇，更是昔日掌管兵马的战神。三万年前的妖族作乱，符杉几乎是拼尽了一条命才保得人间安宁，最终困守在阴冷的镜海，个中原因世上怕是只有玄墨知道了。
　　“呵呵..”符杉轻笑，“那时候每日都要在镜海走上无数圈，甚至会和这里的鱼说话，疯魔了时候也会问它们知不知道桃夭去了哪里，现下想想，可笑的紧。”
　　玄墨抿唇，他甚少有词穷的时候，此时他竟想不到安慰的话。
　　二人各怀心思，眼神却都牢牢锁定在凤绯的脸上。良久，符杉坚定道，“这一次，我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