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六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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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乔以恒代她向学校那边请了三天假，于是年笙在家里百无聊赖。打开电脑上网玩一下游戏，但她也不会玩什么大型游戏，来来去去不过就是玩玩连连看和对对碰之类。乏了就躺在沙发上，时而就是到楼下的花园中静静地坐着。
等到乔以恒回来看见她在花丛中的倩影，盈着笑意向她走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在屋里好好歇着。”
年笙没有回话，一来不知该说什么，二来确实不想和他交谈，怕自己克制不住便陷入自以为他爱着她的无尽遐想中。
如若不相信，则无所谓背叛。
如若不自欺，是否则无所心伤？
晚饭的时候，年笙实在是吃不下饭，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小碗清汤，便要离席。
“你饭都还没吃，要去哪儿？”抬眸看向她搁下的碗筷。
“我饱了，不想吃。”站起身，推开椅子。
“不想吃也多少要吃点，不然哪有力气。”不容拒绝的口吻。
“你慢慢吃，我先回房去。”她不想多说，直接忽略他的话。
“你这是在和我置气？”乔以恒微微地蹙了蹙眉，语气间透着凉意，“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总不愿和我说话的样子。”
年笙唇角微微一扬，朝他露出淡淡的笑意，“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累了罢。”
“那便随你。”略带清冷的语调。
年笙踱步回到房间，跑到浴室锁上门，双手捂嘴缓缓蹲下，不时发出轻微的哽咽声，泄露了满腹的心事。
她本不是这般较弱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如此难过。在怄气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暗自心伤，而他却浑然不知。
抹了抹眼泪，起身洗了把脸，挤出一点笑容。刚推开浴室门就听见陈姨在喊她：“笙笙呐！纪先生过来看你了。”
纪于凉？
走到楼下，看到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纪于凉，以及他旁边的乔以恒。前者一脸笑盈盈，后者则黑着一张脸。
“小仙儿呀，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这家伙这几天在公司一直心不在焉，那天有一份合同看都没看就签了，幸亏我有仔细检查呀，不然公司就亏损严重了。”
乔以恒瞪了他一眼，随后起身，学着年笙刚才的语气，淡漠地说回房去。
“哎呀，小仙儿，到底是你生病了还是他生病了呀，怎么一副我欠了他好几千万没还丝的？”
呃……这是形容生病的人该有表情的话吗？年笙习惯了他的用词，声音低低的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呗，以恒那天抱着你就急匆匆离开了，什么都没说，吓得我以为你怎么了。”纪于凉说的话倒是无半点夸张成分，那天看乔以恒的表情似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我没事，只是发高烧，已经好了？”虽然经过那次不太喜欢纪于泠，但是对于纪于凉，她还是认为他是个非常不错的朋友。
“确定只是发高烧而已？”狐疑的看着年笙继续追问。
“是啊，怎么了吗？”疑惑。
“老天！”纪于凉仰头长叹一声，随后奸笑道：“那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完全搞不清楚这什么状况，“怎、怎么了吗？”
“小仙儿，我跟你说。”突然勾勾手指，示意年笙靠近，“以恒他爱惨你了。”
“哈？”一时间难以消化他的话。
“我有证据哦。”故作神秘的说。
年笙愣了愣，不禁想起那天纪于泠也是有视频为证据，这两人真的是兄妹吧。
“什么证据？”十分好奇地看着他。
纪于凉指了指自己的双眼，“亲眼所见呀！”
“……”大概，不是亲兄妹吧……
“我说真的！”见年笙一脸不相信，继续道：“那天你在水里晕过去的时候，他被你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呢，而且呀……”勾起了年笙的兴趣，却又故意在卖关子。
“而且什么？”忍不住问。
“而且……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以恒，在救上你之后，居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还有啊，你发高烧他抱你跑去停车场的速度快得连我这田径第一高手都追不上呢！你说，他不是爱惨了你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些表现呢，是吧？”
“我……我不知道。”这毕竟是纪于凉自己加以揣测，比起纪于泠的真凭实据，她又怎敢轻易相信。
“怎么会不知道呢，以恒爱你。我敢打包票！”孩子气地强调。
“他……”欲言又止。
“什么？”
“于凉，以恒是不是有点喜欢小泠啊？”讪讪地问出口。
“什么！”瞬间提高了好几度的音量，“小仙儿，你耍我呢！”
“那……是小泠喜欢以恒？”弱弱地改口问道。
“小仙儿，不要开我玩笑。”纪于凉正色道：“他们是认识了二十多年没错，但是小泠一向讨厌以恒的。”
“讨厌？为什么？”
“小泠喜欢的一直都是以恒的哥哥——以翔哥。”
年笙诧异不已，“以恒的哥哥？他有哥哥？”
“嗯，以翔哥是为了救掉进海里的小泠，不慎溺水身亡。所以小泠一直不敢靠近水边，毕竟喜欢的人是为了救自己才死的。”
“那，那她为什么讨厌以恒？”
“以翔哥左脚是瘸的，而导致他瘸了的原因是以恒开车载他时出了车祸。大概小泠觉得如果不是以恒，以翔哥的腿不会瘸，那么以翔哥也不可能溺水身亡。所以，小泠对以恒一直不冷不热。”
“这……”完全无法想象的惊人内幕。
“总之，小泠不会喜欢以恒，以恒也没有喜欢过小泠。那天去度假村，还是我强拉硬拽小泠去的。而且那天之前，小泠已经有八年没有见过以恒了。”
那么先救她只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喜欢她，只是因为对她有所愧疚，只是因为深知她对泳池感到畏惧？这么一想，一切都情有可原。
“不过，小仙儿呀，那天我看到以恒先把小泠救起来的时候吃惊了一下，我以为他会先把你救上来。但后来以恒对我说那天他根本没有知觉要救小泠，脑中完全是你落水的身影。不过，后来在游向你的时候，小泠叫了以翔哥的名字。所以他才想起小泠也掉水里了，把她先救了起来。”
年笙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难怪那时她看到视频中的他僵了一下，原来是听到纪于泠处心积虑地喊了一声“以翔哥”。那么纪于泠这么不顾一切地演这么一出，仅仅是为了让她和他之间产生隔阂？如果是这样，她差点就上了当。
送完纪于凉出门，年笙在一楼大厅不停地走来走去，不知该如何上去面对他。她这几天以来闹的情绪如今都变得十分荒唐无理。该上去开门见山说自己误会了他，所以这几日对他的不理不睬是自己的错，然后道个歉？不行，那不是明摆着说自己不信任他吗，夫妻之间最怕缺乏信任。还是该上去说这几日自己抽筋，所以才会没给他好脸色？好像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太好。
“你在这里走来走去要到什么时候才停？”突然出现在二楼旋转楼梯口处的乔以恒淡淡地说。
顿然定住了不停走动的脚步，微微仰头瞄向居高临下的乔以恒，“阿恒——”撒娇似的拖长语音。
乔以恒眯了眯眼看着她，不置可否。
“阿恒，我饿了。”她轻咬着下唇，继续嗲声撒娇。
只见那人顺着旋转楼梯走下来，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但明显过快的脚步赤裸裸地出卖了他隐隐担忧的心。
陈姨已经回去休息了。打开冰箱，里面储的食物不多，大多是给年笙准备的牛奶。拿出面条、青菜和鱼丸，开火煮面。
“要不要我帮忙？”虽然以前在家里落妈妈从不让她进厨房，但简单的菜式，她还是会做的。
“坐着。”命令道。
“哦。”年笙只好乖乖坐在饭桌前等待，其实她也不太饿，只是总得打破一下僵局。
不一会，乔以恒捧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鱼丸青菜面放到她面前，“吃吧，小心烫。”语气不冷不热的。
忍不住吞了一口水，不是因为觉得卖相好吃，而是……这也太大碗了吧。
“那个，阿恒，你要不要也吃点。”
“不用。”
“……”吃不完的呀，会撑死她的。“要不分一点点给你？”
“把它全吃完了，你敢倒掉试试。”凉凉地开口威胁。
愣愣地点头，拿起筷子夹面条吃。面煮的刚刚好，很有弹力，带着鱼丸的汤汁，口感很不错。只是，乔以恒目光灼灼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这面吃得实在是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不久，面已经被吃了一半，饱到抽筋了。但乔以恒还是盯着她看，没办法，深吸了口气，大口大口地把剩下的往嘴里塞。心里在默默流泪，以后再也不敢说饿了。
“好了，饱就不要吃了。”伸手夺过年笙的筷子，把碗挪到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地吃完年笙吃剩的面。
年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剩下的面吃个精光，敢情是他比她更饿？
伸手想把碗筷拿去洗，却被他阻挠，“我说过，我娶老婆不是为了让她做家务。”说完转身把碗拿去洗。
年笙弯着眉捂嘴忍不住偷偷笑了笑。原来他记得他说过的话，而且不只是说说而已。
轻轻走到他后面双手环住他的腰，“阿恒，谢谢你。”
被抱住的身体僵了僵，而后乔以恒对着洗手槽洗干净双手，甩甩水珠，转身把年笙揽进怀里，淡淡地说着：“以后，不许生病了。”
“嗯，好。”以后不会再生心病了。
想到以翔哥的事，年笙拽紧他的衣摆，“阿恒，即使没有乔爸爸、乔妈妈和以翔哥，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绝不。”
如果早知道日后发生的种种，不知当初又是否会信誓旦旦地许下一生的承诺。
乔以恒背脊僵了一下，静默半晌后喃喃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吗？”
“嗯。”伏在他肩上的头歪了一下，补充道：“只要你没有抛弃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又怎会舍得放手。”下巴轻轻搁在她头上，“上穷碧落下至黄泉，绝不放手。”语调轻柔，却饱含情真意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六章（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