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桥》君子无良

11、三问

　　干嘛不让我拜见伯母？

　　白九桥看着桑华惊魂不定的样子，心里暗笑，可脸上却装的万分无辜。

　　桑华顾不得回答，只低着头拖着白九桥，拼命往十里桥头走。

　　当初，婉儿的事情弄的那么大，都是白九桥一手造成的。
　　现在，半个蓝河镇的人都知道，自己跟某个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白。
　　要是再让人看到白九桥出现在柳叶巷，那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对了……

　　桑华摘下头上草帽，对着白九桥道：

　　你戴上这个。
　　要是碰上路人，你不要抬头也不要说话。

　　白九桥摇头，斩钉截铁的道：

　　不要！

　　远处走来一大一小，桑华仔细辨认，竟是宋寡妇和她家豆丫头。

　　白九桥看到那个小丫头，突然想起之前把他一个人晾在门外的那个女娃。

　　喂——
　　好像受了委屈似的，白九桥闷着声音跟桑华埋怨道：

　　你们家那个剥毛豆的女娃也太不像话了。
　　我问他你在不在家，她竟然——

　　咣一声，白九桥的脸上被扣上了一顶草帽。
　　桑华有些歉疚的看着白九桥。
　　他知道以白九桥的性子不肯遮遮掩掩，但现在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不肯了。

　　正说着话的白九桥被桑华这一大逆不道的行为惊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愣愣的怔在原地。

　　与宋寡妇擦肩而过时，桑华尴尬的打着招呼。
　　而面对宋寡妇那好奇的打量，桑华只能红着脸，使劲儿的推着白九桥往前走。

　　身后传来豆丫头童真的问话：

　　娘，那个人为什么遮着脸？
　　是不敢见人吗？

　　不！敢！见！人！

　　桑华很清晰的感到白九桥的身体一僵。

　　白九桥的坏脾气桑华深有体会，故而不敢逞强。
　　替他揭下草帽，然后趁人不注意，将他推进少有人迹的后巷。

　　我不能见人么？！

　　白九桥黑着一张脸，盯着桑华问道。

　　桑华本想跟他笑着道歉，可当他看到白九桥脸上阴沉的神情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心想，他不会又要咬人吧。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这般怯懦，明明是他不顾礼法，有错在先。

　　下意识的躲闪着白九桥的视线，桑华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我……有别。

　　白九桥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一愣，而后怒极反笑：

　　你我，什么有别？

　　说罢步步紧逼，竟将桑华逼到墙角。
　　撑起双臂，将他钳制在身下。

　　桑华就算再迟钝，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形太诡异。

　　白，白公子，你要干什么……

　　白九桥挑眉冷笑道：

　　我不干什么。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对了，我便再也不打扰你。

　　第一题——

　　还没等桑华反应，白九桥便自顾自的“出了起题”：

　　你家门口，那个剥毛豆的小女娃叫什么名字？

　　桑华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家中只有娘亲和我两个人……

　　白九桥有些可惜的咂舌：

　　错了。
　　不过，还有机会。

　　低下头去，白九桥的唇靠上了桑华的脖子：

　　第二题。
　　你刚刚说，你我什么有别？

　　温凉的呼吸漫散开来，酥酥麻麻。
　　桑华呼吸一滞，声音有些抖动：

　　你我，性别……

　　桑华的话还没说完，白九桥便一口咬上了他的侧颈。
　　一边轻咬，一边道：

　　又错了。
　　除非桑华把自己当女人，不然，你我哪里有别。

　　桑华着急他不让自己把话说完，用力挣扎着道：
　　你别咬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

　　太迟了。
　　白九桥沿着脖颈，一口一个印子，直到桑华的下颚。

　　四目相对时，白九桥舔了舔自己的唇，看桑华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美味的猎物。
　　垂涎已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他笑了笑，薄唇轻启：

　　最后一题。

　　我喜欢你。

　　桑华没有听懂题目，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而白九桥，也不需要答案。

　　他轻哧一声，咬上了桑华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