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Fly High ...
-
（一）
“菊丸前辈握拍姿势不对，请稍微往上一点。”温雅好听的清爽女声。
“会拍50次和一瓶乾汁，请选择。”没什么起伏但是明显不怀好意的声音。
“……”菊丸快要哭了。
虽然同伴们都是这样的下场（……）可是从来没有哪个经理这么严抓他们的基本功，平常看得不甚清楚的一些小瑕疵都暴露出来，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
优雅清淡的少女，可是毫不通融留情，明明是在微笑，可下一秒就会有乾那家伙提供惩罚方案逼迫他们选择，更可恶的是——他们有部长撑腰……
“不二前辈，握拍力度需要矫正。”点头微笑，黑发少女眸光清越如水。
“乾汁吧，谢谢阿乾。”
栗褐色的发丝被轻轻拨开，白皙的额头有些微微的汗湿，少年并不气喘，笑容暖如冬阳，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安然脸上溜过去。
唔……没看他。
仰仰头干掉乾汁，不二笑容妥帖：“味道相当好呢。”
一句话招来落地的下巴无数。
乾无奈地叹气，安然淡定依旧。
唔……一点儿都不惊讶。看来她很了解他嘛。笑容扩大。
点点头从他身边经过，安然目不斜视，克己得很，原本整洁的袖边儿被她生生捏出一道褶儿来。
每次被他那么盯着看，她总是心律不齐，于是望向下一个纠正目标和平出声：“海棠，手抬高。”
“嘶～是。”
“乾汁吧？”
“……”
再然后少女偏偏脑袋走到正在做挥拍练习的部长面前，端详片刻眼角微弯，她低低头拂上眼角泪痣，又揉揉太阳穴，唇角轻勾：“呐，部长，做得相当好，可是表情管理不到家，太单调。”
“噗——”有人喷笑出声，然后被部长眼神制止，凤眼中目光清越。
乾兴奋得镜片都在反光：“部长，乾汁吧。”连选择都没有。
手冢看了一眼旁边亭亭而立的女孩，她笑得诚挚非常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丝毫可信度，部长大人的手抖了一抖。
终于他还是仰头干杯，然后几不可闻地叹气，罐子被倒过来，一滴不剩。
“相当好。谢谢部长的配合。”
抿了抿唇安然笑得甜美非常，有一种恶作剧成功了的孩子气。
“……不谢。”壮哉部长，乾很失望。
“好了，大家休息20分钟，稍后继续。”
似笑非笑的熟悉神情看多了其实有一种特别的温暖，女孩眼底的一泓冰封已经有了些许的松动。
于是菊丸挂在大石肩上声泪俱下地控诉：“大石啊大石我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啊喵～”
其他人也费解地看着安然，可惜后者无知无觉，兀自眯了狭长的凤眼假寐，悠然得很。
阿乾在一干人等灼灼的目光中迫于无奈地上前去，询问试探地开口。
“……安？”
“唔……什么事。”
自在地在椅子上翻个身，女孩一点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修长的指尖摩挲着一个崭新的网球，懒懒地开口。
“咳……其实我们都觉得，这么训练基础动作没有必要。大家都是正选了，按道理讲挥拍什么的应该是技术很过硬的才对……”
“没有必要？”声线微微冷厉，少女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冷笑着重复了一遍，凌厉地睁开眼睛，却松松散散不紧不慢地翻身坐起，黑发在颊边交织，“都这么觉得？”
正选犹豫迟疑着点了点头，安然的脸色……不太对呀。
“很好。越前，菊丸，你们两个握拍，开始做挥拍练习，认真一点。”
突然被点到名的两人不敢有异议，各自应了一声开始练习。
安然敛了眉目，黑瞳琉璃一般通透漂亮，目光清淡不辨喜怒：“我不说停不准停。”
“Wushi .”两人交换了眼神决定乖乖听话。
“大致看上去，两人的动作完全一样，菊丸与越前相比，膝盖过于僵直不够弯曲，臀部太翘，导致负担过大，奔跑速度与反应速度收到影响。因为他的运动神经太出色，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掉了这一点，想想看，如果他纠正过来可以在球场上多活跃多久，相当于一场突击训练的结果。”
“好了，越前停，你做的很好。”
四下里寂静只剩风声，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少女从容微笑，正选们各怀心事。
“”阿乾准备！菊丸前辈接好了！“
突如其来的呼喝，安然劈手抢过身旁桃城的球拍将手中一直把玩的金黄网球重重打出去，毫无章法且令人猝不及防。
可怜的大猫菊丸条件反射举拍，反击，网球被挡回去。
安然满意的点头，目光转过去，“阿乾？”
“奔跑速度提高15.3％，击球速度提升17％，保守估计，球速提升5秒左右。”
乾平静地放下秒表，一边记录数据一边报告，阳光下镜片微微泛光。
继续寂静。
少女颈边的琥珀发出温润却明亮的光。
“明白了？骄傲的正选们。”
手冢看着她，目光深思。不二唇边的笑容加深。
“菊丸前辈，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自己被揪出来和低自己两级的学弟一起进行基础训练还被指出这么多问题。”
大猫瞬间僵硬。呜……安是坏人！
“所以，请加油。”安然笑得狡黠又清淡，黑瞳中没了之前锐利惊人的探究，目光清润很是令人舒服，衣衫纯碧清凉，长裤纤尘不染，像是生长在夏天的精灵。
“大家，还有异议吗？”
（二）
少年与夏天。
明亮的汗水和会发光一样的年轻面庞，笑起来弧度或明显或深刻的唇角，牙齿洁白，下颌的轮廓是介于稚气和成熟之间的青涩，已经初露锋芒。
少年的棱角与清澈的眼神，头发削得层次分明且清爽，那样别扭的善解人意，和不懂声色的温暖。
令人沉醉，不愿醒来。
想要不顾一切地融入，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荣誉，他们的梦想和未来。
其实这也是一个梦想，听上去有些荒诞不经光怪陆离的梦想。
（三）
“龙马SAMA！快看快看啦！我们樱乃挥拍练的多棒呐！”
女孩子清甜干脆的嗓音，是小坂田朋香。
正在灌Pota的青学支柱闻言看了满面羞红却极力平静自己挥拍，酒红色长发扎成两条麻花辫的女孩，眼神一闪，压了压帽沿从容不迫地开口：“手肘太弯，屁股太翘，膝盖太僵，头发太长。”
可怜的樱乃一怔，扔下拍子抹着眼睛跑开，小坂田追过去：“樱乃啊！没关系啦！龙马SAMA就是那个样子啦！”
一旁MOMO闻言一不留神把喝进嘴里的饮料全部喷了出来。
（四）
“听说那个叫龙崎的小姑娘是欧巴桑的孙女？对你有意思？”
被四个一年生引进球场的黑发少女抓着他的衣袖，眯了眯眼高深莫测地八卦兮兮，然后不等拽的要命的小屁孩说一句话就作遗憾状看着努力练习的女孩摇了摇头。
“相当努力啊……是因为有在意的人吧。可惜，手肘太弯，屁股太翘，膝盖太僵，头发太长。”
那样子侃侃而谈的语气。
“其实不是很有运动细胞，像我一样。”
当时他有点纳闷地看她一眼，明明不会网球，却剖析的这么彻底，看上去从不轻易与谁交心，却这么冷静又无所谓地把自己的弱点摊开来摆放在他们面前。
——安啦小王子，那是因为安然光说不练的本事已经练到了顶重＝ ＝
——而且她非常自信以你们的情商是整不到她的，天台上么……那真的是个意外。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生。
不甚在意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是明媚瞳孔里流露出来的，生生不息近乎灼人的信念，灿烂得令人无法逼视，无法接近，却也没有任何力量去抗拒。
评价的……还真的是很对。
（五）
安，那天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夏天雨水里令人心安的心跳和你有些慌张的侧脸，都无损那样子沉静的美丽。
像是被岁月尘封进琥珀那样的沉静，打磨得通透温润。
等待了无数个夏天之后的热度，透过你的指尖，一点点漫上心扉。
枫叶是烧红的火，反过来安静的一句话。
Someone said that the amber was the most beautiful remains .
安静得……几乎令人仍然怦然心动。
——不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Fly Hig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