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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高杉君讨厌那个叫做坂田银时的天然卷,这在已经成为了私塾中人人皆知的秘密。
      #每天早上都看见那个天然卷在挖鼻屎#
      #每次回头都看见那个天然卷在睡觉#
      #那个该死的天然卷还抱着松阳老师的刀不放手!!!#
      其实重点是“松阳老师的武士刀”才对吧?不管怎么样,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高杉君每天都和那个死鱼眼相互发射死亡视线。
      松阳老师对于这种情况喜闻乐见,难得让晋助和银时都表现得像个小孩子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好了。
      说起来银时和高杉君一样不像个小孩儿,当然比起高杉君那早熟的范儿,银时可要更为严重,表面上是副大咧咧的样子,但比起小孩子的天真跳脱他却显得波澜不惊,并不是淡漠那大概是看透世事的一种沧桑,也许是因为曾经经历过什么过于沉重的打击,让他独自隔离在一人的世界中,对他来说高杉君他们所在的世界莫约是镜中影、水中月。
      那就像死者看生者的眼神,有时就连高杉君都会觉得脊骨一阵发毛,他的感官比一般的孩子还要敏锐不少,所以能更加直观的感受到坂田银时的异常,他总觉得对方眼中的世界和他们眼中的世界不太一样,那个世界更加单薄也更加残酷。
      他可以从坂田银时的眼中看见战场。
      睡觉、醒来、发呆再接着睡觉,每天每天银时就处在这样一个循环之中,有时高杉君会在上课上到一半时心有所感,他稍稍一转头,就可以看见那个靠着窗框抱着刀打盹的家伙。
      他好像总是睡不够似的,高杉君漫不经心地想到,除了最开始和他抢夺刀时发出了杀气,在剩下两人闹矛盾的日子里对方就再也没有发出过杀气了。
      所以说重点是“刀”吗?高杉君左手支着下巴右手在桌面上一点一点:这种反应,那个天然卷不会真的是战争遗孤吧?搞不好是被松阳老师从战场上捡来的也说不定。他注意到对方现在正住在私塾里,估计是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了吧?
      “知了——知了——”庭院里知了正附在树上不断鸣叫,本来就炎热的夏天因为他们恼人的鸣声愈发让人觉得难熬了。
      “呐呐,已经到了夏天了!”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一下课孩子们就聚到了一起,不管是熊太郎还是阿重,孩子们都放下了平日里的团体之分凑在了一起,连高杉君都被桂拉了过去,只留下银时一人形只影单地倚在窗框旁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既然到夏天了,那我们就开始那个吧!”说话的孩子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那个?高杉君一头雾水,当他看见周围孩子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时就更加迷惑了。
      “哟西!”桂小太郎站到了矮桌上,他举起右手食指指向天花板,“我桂小太郎在这里宣布,私塾第一届试胆大会在今晚隆重召开!”他很享受这种发号施令的感觉,这能满足他那微妙的领导癖。
      “试胆大会?”高杉君挑了下眉毛,他自然是听说过这游戏的,在夏天的夜晚孩子们总是会拿着蜡烛三五人结成一对到墓地里试胆,蜡烛的长度是计算好的,一支正好够孩子们到墓地最深处的祠堂,祠堂里放着回程用的蜡烛,如果没有走完这段路,孩子们就只能在黑黢黢的夜晚里独自在墓地里摸索。
      “我们可以去拜托松阳老师,”那个最先开口的孩子又说话了,“可以让松阳老师先把蜡烛放到祠堂那里。”
      高杉君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他的余光投到了银时身上,那绝对不是他的错觉,在桂小太郎说出“试胆大会”时对方的视线悄悄地漂移了一下。
      “东边墓地的那个祠堂吗?”另一个孩子发问了,高杉君看见银时抖了一下,在他们说出“墓地”这个词时。
      有趣,高杉君勾了下嘴角,“你不来参加吗,银时?”他这一开口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银时身上。
      如果银时是只猫的话身上的毛一定全部炸起来了,他敢对金平糖发誓,那个矮子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润色地叫他的名字,一定有阴谋!
      难道他发现银酱的秘密了?!自称银酱的他扒拉了一头卷毛强装镇定地说道:“银酱我才不参加你们这群小孩子的游戏。”这还是他在私塾第一次开口说话,早在银时来的那一天就有孩子试图找他搭话,但因为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最后还是没什么孩子成功。
      第一次开口就这么拉仇恨值真的大丈夫吗?
      好好学习的孩子们自然不太喜欢每天都在睡觉的银时,而银时因为不想去而想出的借口就像根导火线,一下子就点燃了炸药桶。
      “你自己不也是个小鬼吗,天然卷?!”熊太郎喜欢撩别人,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而银时这话在他听来就是十足的挑衅,他捋袖子准备开揍了。
      “等一下,熊太郎。”高杉君伸手拦着了对方,也不知是为什么,自从松阳老师罚他抄书以后两人的关系意外的好了起来,不说是融洽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是怕了吗,银时?”高杉君的表情在坂田银时看来真是该死的欠抽,他夸张地笑一声开口道:“银酱我才不怕这小孩子的把戏!”说了这句话的银时在心中疯狂的呐喊:混蛋,你快点放弃追问银酱啊!银酱我才不想去那什么墓地玩试胆大会,你乡下的老妈没教过你不要去打扰死人安眠吗?!那些鬼魂会跑出来报复你们的!
      “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啊。”高杉君笑得愈发欠揍了。
      “去就去。”银时很硬气地回了一句心里却在疯狂的尖叫:银酱不想去啊!!!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坂田银时、桂小太郎还有高杉晋助组成一组参加试胆大会。
      不过……
      “为什么我们是最后一组?”高杉君看了眼排在他们前面拿着蜡烛嘻嘻哈哈的孩子们问了桂一句,别误会,他倒不是怕了什么,不过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抓阄应该抓到了中间的顺序才对。
      “身为要成为武士的男人怎么能不走最后一个呢?”桂一本正经地回答,虽然高杉君完全没有从两件事中找出什么必然联系。
      “喂喂,叫假发的,为什么武士就一定要走最后一个啊!”银时的反应很激烈,高杉君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白得像鬼一样,在蜡烛光的映衬下格外恐怖。桂的名字,念起来是KATURA,若是“假发”的话就是TURA了。
      其实还蛮相像的。
      “不是假发,是桂。”桂反驳得格外认真。
      “到我们了。”高杉君这句话就像将录音机按上了终止键,身后吵吵闹闹的两人一瞬间没了声息。
      他拿着烛台率先向黑茫茫的墓地走去,桂“啪嗒啪嗒”跑了两步跟上了高杉君。
      银时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两人咬咬牙跟了上去,“喂,你们等等银酱啊!”
      高杉君的手很稳,那烛台被他稳稳当当地端着,他两眼平视向前十分镇定,路两边低矮的坟墓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
      “奇怪。”走了一段路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怎么忽然变冷了?”一只手冷不丁地抓上了他的袖子,饶是高杉君都被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啊?!”高杉君惊得一扯袖子,他怒气冲冲地回头就看见银时惨白惨白的脸,嘴唇都发紫了看上去真的很恐怖。
      “你很冷吗?”桂小太郎从高杉君手上端过了烛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将烛台更加凑近了自己,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诡异。
      “喂喂喂……我说,”银时的话断断续续的,他扯出了一个勉强至极的笑容对高杉君说道,“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终于把话说顺溜了,但那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你在说什么蠢话?”高杉君挑了下眉头,“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太迟了吗?”,他说完又从桂小太郎手里拿过了烛台,对方就像玩上瘾似的,在火光下做出各种各样的鬼脸。
      真是的,又没有人看。高杉君对于桂的脱线行为有些无力。
      谁在说蠢话啊!!!银时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准确说他连动都不敢动,高杉君他们是看不见但是他却看得一清二楚,冷到连他们都能感觉出来了这附近究竟是聚集了多少鬼啊!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被鬼给包围住了好不好,他们每走一步就在那些东西身体里穿梭啊!!!
      总觉得也有些不太对劲,高杉君回头看了银时一眼,对方摆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手死死地拽在他的袖子上,他注意到银时瞳孔的焦点有些奇怪,他所看的方向绝不是高杉君他们看向的祠堂的方向。
      “喂,你是不是能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高杉君想了想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了,在他看来这世界上不科学的东西这么多,银时能看见鬼也是可能的吧?而且如果他能见鬼的话,他平时的怪异行为就会变得正常许多。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银酱才不承认我正在那种半透明身体里穿梭。”他干笑了两声,那副心虚的样子让高杉君简直看不下去。
      “原来我们是在半透明身体里啊!”桂恍然大悟,然后他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对谁说道,“摩西摩西,你在这里吗,半透明先生?”
      快别挥手了,那个半透明的真的在向你走来啊!!!
      “不管怎么样已经要结束了。”高杉君出于意料的冷静,他伸手指了下不远处的祠堂说道,“已经要到了。”
      祠堂静静地立在那里,阴森森的,仿佛饲养着噬人的鬼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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