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神之史》纯粹

8、第七章：妹妹，绮月

　　眼前一片漆黑，这里很安静，连一丝风的流动也没有，我这是在哪里？若羽这样问自己，虽然有些迷茫，但是心底冒出些许的恐惧，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没死。”一个声音回旋在这个异度空间，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他——会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想法……若羽睁大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是徒劳的。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就等于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
　　淡淡的，出现了一层光晕，一个人影逐渐显现出来，是——利利！若羽有些兴奋，总归悬着的心可以落回原位了，不管情况变得如何差，只要不是自己孤身一人面对，就可以安心了。
　　可利利的一句话给若羽泼了一身冷水：“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话里带着不悦，甚至可以说是怒意！何况这声音，似乎有些变成熟了……
　　若羽一脸困扰地看着利利，不知道他在指什么？难道是刚才……但是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而且，现在，我到底在哪里？
　　“在你的梦里。”利利脸色收敛了一些，仍一反常态，平静的话语里似乎怒气未消，严肃的表情还真不适合他啊。“不知道你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若羽一脸无辜地看着利利。
　　“你这样的行为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和别人的实力差距！真是莽撞至极！你身上肩负这么重的使命，如果有个万一，你叫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怎么向神族的子民交代？！”利利激动地一吐为快。
　　“我……但是我还活着，不是吗？”若羽被利利说的一时语塞，极力找个理由来缓解利利的情绪，他这是在担心我……所以才……一股暖流从心里蔓延开……
　　但似乎这个理由的作用与预期要相反……“如果没有我的力量，你的光球互盾哪里来？！以你练的那个程度，还能挡这么久吗？！”利利没好气地说道。
　　“利利……”若羽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原来是这样……如果没有利利，我是不是早就……
　　利利背过身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只要你明白了就好。”话语里听不出他的表情……
　　但是……今天他的样子真的好怪，完全不像平时的那个利利……正在若羽想的时候，她看到利利身子一软，从空中下坠，她忙伸手接住他，一脸的担忧：“利利，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开头能量运用过度？”
　　“没事……睡几天……就……”利利话未说完，就昏睡过去……
　　利利……对不起……若羽感到深深的自责。利利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眼前天旋地转，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间，琴声入耳，句句听来都是那么的悲伤，让人的心莫名地随它揪了起来，音乐的感染力果然是不可小视啊……若羽睁开眼睛，欠了个懒腰，坐起身，动了动身体，没什么后遗症，恩，不错不错，似乎今天的精神也特别的好，但是这琴声……是祁聂？
　　薄薄的雾如轻纱般缠绕在树林间，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出几分神秘感。成片的向日葵中，那个熟悉的侧影，金色的短发随风轻轻地飘动，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专注地演奏着。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一声声扣人心弦的旋律，无不催人泪下般的哀婉……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但是他那一直温和的笑……他——很辛苦吧？心中的怜悯和同情开始泛滥……
　　连绵不断的琴声回环缠绕于树林间，祁聂停下了拉奏，垂下双眸，叹了口气，轻声喃喃道：“绮月……”
　　“……器乐？”若羽不知何时已经置身在向日葵花丛中，因为离祁聂还有一两步，听得不大清楚，她有些不明所以，竟脱口而出，槽糕！这样算不算偷听别人说话呢？好像很不礼貌的说……
　　祁聂猛地回过神，转过身发现若羽站在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总算醒了。”
　　“对、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要……”若羽尴尬地试图解释。
　　“……”祁聂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目光从若羽身上，移向别处。
　　“祁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露出这种表情，但是人总是要开心的活着啊！呐！笑一个！呵呵！”若羽走上前，纤细的双手抚上祁聂，抹去他嘴角僵硬的线条，将他的嘴角向上提。微笑的祁聂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皮肤温暖的触觉使祁聂一怔，他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若羽，很快又转为温和，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露出了他那俊美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走吧！你一定饿坏了吧？！”
　　若羽满意地笑了笑，只是肚子竟应和祁聂的话般，啊呀呀！好丢脸……
　　祁聂轻笑了一声，一副神秘的样子……
　　一进餐厅，就能看到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似乎祁聂早就准备好了，怪不得开头神秘兮兮的。他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若羽看着食物垂涎欲滴，但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有些拘束地慢条斯理地把食物送进嘴里，唉！这样吃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解决呢。
　　祁聂看着若羽的样子，笑道：“不用那么客气，就当像家里一样。”
　　一语即出，若羽就不客气地进行大扫荡，什么鸡腿，牛柳，蛋糕，布丁……通通一股脑儿往嘴里塞，空空的胃就像一个无底洞般……
　　祁聂看着若羽的可爱的吃相，会意地笑着递上一杯红茶：“慢点！别撑到！”
　　N分钟以后，桌上一派狼籍……
　　若羽拿起手巾擦了擦手和嘴，抬眼，发现祁聂正温和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转移注意力：“这些东西真的很好吃。是你自己做的？”
　　“恩。只要你喜欢就好。”祁聂笑着回答。
　　“好厉害……”若羽很是佩服的说，我似乎只是品尝者的身份吧？从来不会做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人爱好而已。何况家里就我一个人，不自己做就没的吃啦。”祁聂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的父母呢？难道……一个人很孤独吧……若羽这样想道，但是那个动不动就用魔法的人又会是……
　　祁聂满是歉意的话，打断了若羽的思索：“前天真是不好意思，才刚要到我家来做客就遇到这样的局面，还把你也卷进去。”
　　“前天？！那我不是睡了两夜？”若羽一怔。
　　祁聂笑着点了点头。
　　呃……看来那天没有利利，我真的会……若羽心里一悸，想来还真是后怕。但是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好像比祁聂还好胜过几分。“她……常来吗？你好像很讨厌她似的。”
　　“……可以这么说。”祁聂淡淡地说道。
　　“她是谁？你的未婚妻么？看起来很喜欢你哦。”若羽调侃地说道，想起这个人还是有点气愤，出言这么狠毒。
　　祁聂嘴角抽搐了一下，强颜欢笑：“我的未婚妻？！我的眼光和理智还不至于这么逊吧……她是现今雷克将军的女儿，名为安。”
　　“将军的女儿？！”若羽对于安的地位感到吃惊，但是也难怪，一个千金大小姐，自然会比较任性，“……说的话也太……”
　　“她的话你就别让心上。”祁聂笑着说道。
　　“……恩。”若羽应声道，蓦地，不经意间看到祁聂颈上的那条吊坠，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祁聂看见若羽呆呆地盯着他身上的吊坠，笑道：“……你喜欢这个？”
　　“……哦不。只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若羽回过神来，对自己的失礼感到有些羞愧。
　　“你见过这项链？！一模一样的吗？！在哪里？”祁聂脸色一敛，突然反常地有些激动，忙追问道。
　　“恩……只是……”还未等若羽说完，祁聂竟高兴地情不自禁一把抱住若羽，低声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爸妈……你们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绮月，哥哥很快就去找你……”
　　绮月……若羽默念着这个名字，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开头还听成器乐……但是祁聂他……想到这里，若羽有些心痛，外表一直微笑的你，心里却是这般痛苦……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至少是家破人亡，兄妹失散就已经很可怜了，孤单一人面对着一切。“对不起……我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祁聂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失态，忙松开若羽，平静地说道：“对不起！请原谅刚才的卤莽。若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也许……我该告诉你一些事。”他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中，“绮月是我的妹妹，在混战那年却失踪了，当时世间很混乱，想找到妹妹是非常棘手的事情，更何况，父母因为要出战的缘故，这事无从顾及，只能派几个手下四处搜寻。但还没等找到妹妹，父母就永远离开了我们，他们托人转告我说他们生前的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妹妹……为了了却他们的心愿，我就移居到这里，苦苦修炼，但是屡次寻找，都没有成功。不知道另一条相同的项链是否不在妹妹的身上，我一直感受不到她的位置……”
　　“……祁聂”若羽看着这个平时一直笑容挂嘴边的人，不由地怜悯起来。原来，笑也能笑得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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