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为王》枫林的竹

9、前辈·后辈

　　看着对面的那个少年，手冢的神情仍旧和往常一样严肃，不过心中却在猜测这个少年会提出怎样的条件。
　　对上手冢的眼眸，幸村神情温和，启唇：“我想知道手冢前辈不自己亲自出手的原因。”手冢国光，被称为青学帝王的人，他不相信凭借他的网球赢不了那个人。那么，就只能是还有其他的原因了。
　　“这就是你的条件？”看着神情温和的少年，手冢带着疑惑问了一句。这个少年说有一个条件才答应，就是要知道他不自己与越前打一场的原因吗？那么，这个少年又是如何知道，他让他跟越前打比赛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亲自出手呢？毕竟，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是的！请手冢前辈说实话。”手冢国光，哥哥将来必然会遇到的对手，他想更了解这个人一些。同为东京的网球名校，冰帝和青学对上是迟早的事情。而迹部和手冢都是部长，他们之间会有一场比赛也是能意料到的事情。
　　手冢看着对面的少年，紫色的眸子显得非常的平静，即使面对他这样的前辈，这个少年也仍旧是这般的平静。跟那天的孩子气般纯真有些不一样，但那双紫色的眸子，依旧如那日那般清澈明亮。
　　沉默了一会，手冢才开口说道：“我的手肘未完全好，使出全力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让这个少年跟越前打一场比赛，确实可以算是利用这个少年，所以手冢才会说出真正的情况。就相当于利用这个少年的代价吧！
　　“手冢前辈，这件事情我已经忘记了。确定好了比赛时间请提前通知我一声。”手冢国光，是一个很负责的部长，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前辈。至少从这件事情上，幸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不怎么说话，内心却关心着青学的那些人。
　　幸村的话先是让手冢愣了一下，什么叫忘记了？随即便明白，这个少年的意思是，不会跟其他人说。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这个少年答应打这场比赛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这是自然！幸村你答应比赛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明明知道是在利用他促进越前的成长，为什么还会答应。手冢发觉自己看不懂这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少年。从迹部当时的气愤就可以看出，这场比赛是利用。
　　“我只是想做一个测试而已。”
　　“测试？”手冢还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这场比赛能进行什么测试。
　　“据说手冢前辈会运用无我境界，而越前龙马的父亲越前南次郎又是无我的创立者。那么，越前龙马就具有运用无我的潜力。而我所想要知道的是，我能用怎样的方法最快从无我境界中走出来。我希望跟越前龙马的比赛能让我找到答案。”幸村的话说的井然有序，完全不像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手冢甚至在那么一瞬间忽略了这个少年的实际年龄。而且，从幸村的话语中，手冢得出了几个结论。
　　幸村知道他会无我，所以他在场能起到指导的作用。其二，幸村自己也会无我。其三，这个少年不喜欢无我境界。这就是手冢奇怪的地方，那么多人追求都不能够拥有的无我能力，这个少年为什么却不喜欢呢？
　　“为什么是最快走出的方法，而不是保持的方法呢？”毕竟无我境界可以调动最大的能力来打球，速度和力量都会有所增加。虽然使用者会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但也算是有利的吧！
　　“我喜欢网球，但是想要做到自己掌控网球，而不是由网球掌控。”那双平静的眸子，让手冢知道，这个少年一定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其实，手冢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呢！他是会无我，但是对无我进行了改造，让它臣服于自己，而不是自己由它掌控。手冢自己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喜欢网球，即使每天打球都不会觉得累。但是，他不会让网球来主导自己的理智。只是，这个少年比他极端一些吧！他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是完全的排斥。
　　“那么，为什么不用理智将无我掌控呢？让它无法干扰自己的理智，却又能使用。”这个少年，应该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为什么不试试呢？
　　“前辈的想法看起来可行，却无法做到。无我本就是忘我，若是理智还在，又怎么能算是无我呢？如若前辈做到的，那么只能说那已经不是无我的，或者说已经不是完整的无我了。”
　　手冢有那么一瞬间想看看这个少年的脑中装的是什么，怎么能够那么迅速敏锐地反应，而且说出的还是条理清晰。幸村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并没有错。无我之所以是无我，是因为他已经处于一种忘我的境界，那时已经不受理智控制了。
　　“幸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即使这个少年进入过无我境界，但也不可能那么了解吧！无我是因为对于网球的热爱才会有的，每天快乐的打球，甚至忘记了时间的变化，忘记了外界其他的事情。所以，无我也可以算做是人由网球主导了。
　　幸村抬眼看了一下外面的蓝天，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在我九岁那年的时候，曾经被□□抓去过。他们认为我的体质适合习武，所以开始训练我。父亲一直都不在家，妈妈也生病在医院。直到半年之后，他们才找到我。那半年的训练，我一直都被蒙着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肢体去感觉。也因为那半年的训练，刚回到家的时候，对于所有碰到的人和物都会有条件反射的动作。”
　　“就算是父亲触碰到我，都会有条件反射的攻击。所有的动作都不受理智的控制，因为在理智控制之前，动作就已经做出了。那些动作，已经被身体铭记了。打网球也是如此，每天每天打着网球，那些动作也会被身体铭记，等到那么一个度，就会进入无我境界，因为那个时候不需要理智身体就已经做出动作了。”
　　“因为体验过那种状态，所以不想再让任何事情控制住理智。即使是很喜爱的网球，也不能让它来控制理智。无我境界，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是有利的，是一种打球的方式，但对于我而言，却是不想让它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幸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讲出那段往事来了。明明如今只有父亲知道的事情，也没有想过会说出来的。
　　“后来呢？你现在并没有对迹部的触碰做出反应啊！”他那天看到迹部揉幸村的头发，幸村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说明现在不会那样了。
　　“后来父亲请了三个柔道教练，一是为了让我练习柔道，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二就是纠正我条件反射的习惯。父亲还请了心理治疗师辅助，加强我理智的控制能力。经过将近一年的治疗，虽然还会做出条件反射的动作，但是借由理智已经可以控制住了。”
　　“只是，如果是在睡眠状态下，仍旧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攻击触碰的人。至于哥哥那样，是因为已经比较习惯他的靠近了。刚回到迹部家的时候，哥哥就差点被睡着的我打伤了。”这样说出来，幸村似乎觉得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那段黑暗的时光，真的不想再去回想的。或许是今天的阳光太过温暖，或许是对面坐着的那个人让人觉得很可靠，或许是其他什么的原因，就那样平淡地说出来了。
　　看着对面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少年，手冢觉得心中有些难受。谁能想到，这个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经历过那样黑暗的事情。手冢心中在想，如果是自己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是否能这样笑着生活。答案，连手冢自己都不肯定了。
　　明明还那样的年少，却经历了那么多。虽然那一年就那样被少年几句话带过，但这个少年那个时候经历了哪些，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觉得难受。而且，这个少年曾经半年都处于黑暗中，却没有垮下，该要多坚强才能做到。
　　“刚刚的事情，我也已经忘记了。”手冢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可以感觉出柔和了一些。
　　幸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能想到，手冢这么严肃的人，还会开玩笑。这话明明是他刚刚说过的。
　　看着对面带着笑容的少年，手冢觉得，即使这个少年因为那件事情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他也希望这个少年能像其他人的人那般，快乐的长大。既然他能从那件事情中走出来，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倒下了。
　　“比赛那天我会帮你看着的。既然那是你自己所想要的，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这个少年的理智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其他人来指点了。他已经足够的清楚，清楚自己要怎么走。
　　幸村微微点头，开口说道：“手冢前辈如果有弟弟，肯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以我这个后辈的角度来看，也是一个很好的前辈。”或许有很多事情都是天生的缘分吧！就如他跟迹部会成为兄弟，是因为缘分。而他和手冢能成为谈的来的前后辈，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手冢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些，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很淡，但确实是笑了。有这样一个后辈，其实也算是不错的一件事情吧！即使他们不在同一个学校。
　　“该回家了。”看到西方的太阳快要完全落下了，手冢开口说道。
　　幸村点了点头，随着手冢站了起来。结账之后，两人也就各自回家了。而他们这一天所谈的事情，不会再说出口。即使有一天有人知道，也是自己说出的，而不会是由对方说出的。

作者有话说

　　幸村的经历，是为后面的事情做准备的。文案里其实有说过，幸村成为的是暗夜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