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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被带离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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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鸟鸣声百转千回,清脆的划破安静的卧室。
夏瑷迷糊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痛。
视线落及的地方,是让人脸红羞涩的吻痕,夏瑷偷偷地瞥了眼躺在身侧的储奕默,细长的睫毛微卷,鼻翼里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上她的脸,薄唇浅浅的抿成一条线,右侧肩头上暗红色的吻痕让她吓了一跳。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抹暗红,懊悔的咬唇,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床头边的闹铃打乱了她胡思乱想的思绪,她急忙关掉闹钟,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快步跑进了浴室。
双手捧起凉水往脸上泼了泼,她才清醒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走上这一步了,不管是不是你情我愿,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那张脸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和血性,多了丝沉稳和内敛,这是过去她所念想和期盼的,可当梦想实现的太过突然,当睁眼的瞬间落入那张不再掩藏温柔的脸时,她不禁恍惚,是否她要的太多了。
过去她带给他的只是痛苦和愤怒,而如今,他却给了她不言而喻的幸福,一直都是她在承受他满满的爱,忘记了自己所欠下的那个承诺。
内疚来的太快,还来不及好好地记住这种幸福感,她却只能快速地整理完自己,她轻手轻脚地合上行李箱,用上吃奶的力气将箱子抬下了楼梯。
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后,她望了眼二楼的窗口,整整五分钟,回顾了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最终还是黯然神伤地转过身,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走去。
清晨微凉的风吹起花园里那片紫色桔梗,轻轻扬扬的摇曳着。
别墅二楼的窗边,一道健壮的身影沉默地看着半山腰上远去的女人。
储奕默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周一早晨的机场显得有些冷清,偌大的候机厅里只有几个零星的人,夏瑷在登机口附近坐了下来,盯着手里的飞机票出神。
这一走,就是一生了吧。
花开花落,此去经年,所有往事将会定格在这一刻。
她想,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至少这一次,她不再是落荒而逃,甚至还带着某种纪念离开,此后的余年,不管日子多少落寞,她都有了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回忆。
手掌心的那滩记忆,她会紧紧地抓牢,不再让它从指缝中流走。
恍然十年,不过是一场梦寐,轻提轻放,便是终了。
手机铃声忽而打破了她的思绪,她看了眼屏幕上跳闪的名字,不免勾起唇角。
电话那头懒散的嗓音传入她的耳里,“你要登机了吧?”
“嗯,还有二十分钟。”
米斯琅站在阳台上伸了伸懒腰,一脸的睡意挥之不去,“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夏瑷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不免蹙眉,“你怎么没睡啊?芬兰才两点吧?”
“你不是要回来了么,我激动的睡不着。”
夏瑷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仔细一想,她是有多久没有笑的这样舒心了,纷扰的旧事的确消磨了她太多的心神。
“好啊,那到时候在机场,我要是没看见你这个小脑袋,你就别想见我了。”
话音未落,夏瑷便发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径直朝着她走来,严肃的神情让她有些茫然。
“你是夏瑷女士吗?”
夏瑷不解地看着他们,迷惘的点了点头。
“我们怀疑你涉嫌窃取南初酒店的公司机密,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夏瑷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警察不再理会她的不解,直接将她带上了车。
警车快速地驶出机场大道,夏瑷仍旧是惊魂未定,一脸无措的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街景,手里的机票已经被她捏的满是褶皱,脑子混乱的快要爆炸了。
从警车里下来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警局门口的夏然,慌不择路地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夏经理,我没有做那种事,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夏然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半张的唇却是欲言又止。
夏瑷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摇晃着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夏然无力地别开视线,不再看她。
夏瑷难以接受他的不管不问,心里的委屈就要爆发,“夏经理——”
可是警察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将她带入了审讯室。
夏然心情复杂地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沮丧地叹气,不是他不帮,而是他无能为力啊。
整整三个小时的审问,夏瑷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长久的沉默让审问的警察有些恼火,“你到底说不说?”
话音刚落,一名警察突然推门而入,将手里的文件袋丢在她面前,“不愧是生活在国外,缄默权行使的很好嘛!”说罢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见过吗?是从你的行李箱里搜出来的。”
夏瑷怔然地盯着那包从未见过的文件袋,脑海里忽然闪过诡异的画面,仿佛领悟了一个天大的讽刺,她的眼底拂上了苍茫的悲凉,唇角惨淡的笑意透着黯然和心殇。
原来不是她不小心,而是他的圈套太天衣无缝。
“还有什么想说的?”
夏瑷半垂着眼睑,黯淡无光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文件袋,她悄然开口,“我想见夏然。”
整个审讯室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狭小的空间让她有些窒息,心底的惶恐被无限放大。
直至夏然推门而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清亮的眸子里是不疾不徐的淡然。
夏瑷轻笑了一声,无力的笑意很快就在沉闷的空气中殆尽。
“夏经理,昨晚——”她艰难地顿了顿,“并不是偶然,对吗?”
就算她昨天没有出现在凤凰山,没有把自己淋透,没有在路上晕厥,他还是会用别的理由出现在浅华路,然后顺其自然的登堂入室,然而她意外的出现在凤凰山,却是给了他最好的契机,让他的目的完成的如此绝妙。
“他一直就没有相信过我,对吗?”
夏瑷浅淡冷笑,真是难为他了,为了下圈套不惜牺牲自己,她是不是应该给他颁个章勋?
夏然长叹一口气,伸出手握住夏瑷冰凉的手,“夏瑷,不要想太多。”
夏瑷冷不丁抬眸,他叫她不要想太多?
昨晚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跌入万丈深渊却没有拉她一把,此刻她已万劫不复,他居然要她别想太多。
他,他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为什么都认为她可以坚强的承受起这种惩罚?
她凭什么要承受?
就因为她一贯的独立和坚韧,所以就没有资格软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