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KILL THE WORLD/永无天日》闻人笙

6、玻璃

　　施小猫睡醒的时候已经快是中午了。
　　躺在床上，施小猫听到白兰和桔梗的对话声隐隐约约的传来，她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然后才坐了起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向窗外看去，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寂静的城市，从二十楼向下看去她所能看到的只有极为零散的摇摇晃晃的“亚种”。

　　——这样安稳的日子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她现在所处的是白兰所在的公寓。
　　那天从糖果店和白兰一起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再没有离开过这个公寓——或者说是白兰不让她离开一步——只要她离开这个房间就肯定会有一个真·六吊花的人跟着她，寸步不离，如果她有意想要离开公寓那一定就会被拦下来。
　　以施小猫的能力，她不可能成功放倒六吊花中的任何一个。

　　——就好像“牢笼”之内的“牢笼”一样。

　　而白兰不让施小猫离开这个公寓的理由也很充分：已经变异成为“原始种”的旅团团长对她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想起那天库洛洛看向自己的眼神，施小猫就觉得不寒而栗——那双眼睛当中什么都没有，黑的看不见底——虽然他带着微笑，嘴巴里说着相当漂亮的话，但是施小猫觉得自己“只是被看着”而已。
　　库洛洛的那双眼睛是属于死人的眼神，那个眼神和“之前的世界”中粉发少女重叠了，也和成为“原始种”的白兰重叠了。
　　——只是在追逐着“食物”而已。
　　从头到底，团长没有看白兰一眼，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紧紧跟随着施小猫。而令白兰和施小猫都颇为惊讶的是，除了在最开始库洛洛表示他是被“相当令人在意的香味吸引而来的”之后又和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对话了几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刚才那位应该不是人类了吧？”白兰在库洛洛走后这么问施小猫。
　　“应该……不是了……”而施小猫给了一个不太确定的肯定回答。

　　再之后白兰就带施小猫回了他的公寓，在来到公寓之后她才知道，身为密鲁菲奥雷的老大白兰“入狱”的时候，他的“家臣”也跟着一起“被捕”了。
　　接着就有了现在的状态。
　　——白兰到底打算把我关在这个公寓里多久……
　　施小猫不知道白兰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有很多时候她会忍不住想，那个男人说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是不是完全在骗她。正常来说，在今天之前她和他的关系只是“在一个糖果店买糖的顾客”而已，他完全没有必要将她留在自己的公寓里。而就算白兰记得“之前”的事，那她们也最多算是“食物”和“进食的人”……现在他所做的宛如在保护她一样的举动让她很是费解——她并不觉得白兰是会因为“心怀愧疚”而给予别人帮助的人。
　　——或者是他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施小猫皱起眉头，每次她想到白兰的事都觉得胸口很闷，似乎被什么很重的东西给压住了让人透不过气来。
　　而她的千头万绪被“哐啷”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碎成了渣滓四处散落在房间的地毯上，施小猫的脸颊和手臂因为飞溅出的玻璃碎片划出了细小的口子，风没了窗户的阻挡灌进房间吹地她有些摇摇欲坠，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正站在施小猫的面前，用波澜不惊的口气向她打着招呼：“午安。”
　　看到库洛洛的瞬间施小猫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可是她还没有转身手臂就被库洛洛一把抓住了，被冰冷的手指接触的那一瞬间施小猫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动弹不得。
　　“别动。”可是库洛洛似乎并没有要伤害施小猫的意思，“地上都是玻璃，你没穿鞋，会弄伤自己的。”
　　——他在提醒我不要弄伤自己？
　　过于人类化的发言，过于温和的态度反而让施小猫更加不安——这种好像真的是客客气气只是来串个门一样的举动，实在不像是一个刚打碎了一面二十楼的落地玻璃窗闯进人家房间人应该做的。

　　“呀啦，我说怎么这么吵，原来是来客人了嘛？”
　　“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白兰踏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施小猫的身边，“不过，你这样来别人家打招呼的方法可还真是没有教养呢……可以请你放开猫酱嘛，她现在很困扰哦。”
　　“非常抱歉，因为敲门没有人开门所以我就换了一个比较快捷的方法。”库洛洛居然真的依言放开了抓住施小猫的手臂，“关于之前的提议，我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不知道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我应该当时就说过了……不会给你的，所以你再盯着我答案也还是一样的哦？”
　　施小猫在听到白兰这么说的时候，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白发男人，他带着一成不变的“开朗”笑容，但是她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了微妙的愠怒。
　　“……令人惊讶。”库洛洛似乎很惊讶于白兰所说的话，“我并不喜欢使用过于暴力的方式，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呢。”
　　顿了顿，库洛洛转向施小猫，他专注的视线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今天让你受惊了很抱歉，请再稍等些时间，我会再来接你的。”

　　这么说完库洛洛转身直接从二十楼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施小猫的视线中。

　　而当库洛洛离开之后施小猫转向白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见过？你们都谈了些什么？他要你交出什么？”
　　“这么多问题，猫酱让我回答哪个好呢？”
　　“给我按顺序回答。”
　　“唔~”白兰闻言，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然后笑着回答道，“猫酱根本什么都不用知道，其他的交给我来就好哦。”
　　白兰的话成功地点起了原本就因为不能离开公寓而烦躁不堪的施小猫的怒火：“白兰·杰索！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把我软禁在……啊！”施小猫的话语因为脚心传来的剧痛而被打断，因为过于激动所以她向前走了一步，之前落在地毯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地扎进了她的皮肤中，火辣辣地疼。
　　施小猫低头，白色的地毯已经被染上了她的红色。
　　“呀啦，现在到处都是玻璃，猫酱最好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哦？”白兰向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地保持了一个正好让施小猫无法借力的距离，“还有，我这是在‘保护’并不是‘软禁’猫酱哦~”

　　“保护？”
　　——这男人说的真好听。
　　如果在见到库洛洛之前施小猫还觉得白兰的举动中似乎带着保护的意义在内的话，那现在她可以完全确定，他——别有所图。
　　“是‘保护’哦。”白兰的视线落在了施小猫受伤的脚上，“猫酱如果再站着的话，玻璃会刺地更加深哦？一定很疼吧？如果离开这里的话，可不是这么轻的伤就能解决的呢。”这么说着，白兰的笑容转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走上前好像是要扶施小猫一样，在他的手接触到她的肩头时，他却是推了她一把。
　　白兰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原本就因为一只脚受伤而几乎只是是在用一边承力的施小猫却一下子就摔倒在了满是玻璃渣的地毯上。
　　“唔！”细小的玻璃一个个刺入皮肤传来的刺痛让施小猫发出一声闷哼。
　　“连站都不能站稳的猫酱，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开呢？”白兰仿佛叹息似地如此说道，“伤成这样，猫酱应该也不会想要乱跑了吧？”

　　——他是故意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施小猫抬头恶狠狠地瞪向白兰，如果他留下她的理由非常正当，他应该知道只要他解释一下——甚至是“给她编一个看上去很正当的理由”——她也不可能会蠢到让自己落单给一个虎视眈眈的“原始种”吃掉她的机会。
　　而他现在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警告她不要动脑筋想要离开——要么他傻，要么就是他没有什么余裕编个好听的故事来骗她。
　　她更好奇了——白兰和库洛洛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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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总是这么容易受伤好惆怅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