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集》何昭俊伊

10、命中注定的女孩

　　（1）
　　有人说，碱是一种沉重的苦涩，酸是一种尖锐的疼痛，惟有中性豁达明朗温和平静。或许在我的人生中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有这种心止如水的恬淡感觉。
　　她叫璎艾，是一个很美的女孩，齐肩短发，面若桃花，超尘出俗，宛若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认识她是在去年的圣诞节，她和我亲妹妹依茹是同班同学，那时第一次看见她，她穿着一身素淡的衣服，见到我首先奉上一个甜甜的微笑：“初次见面，这个送给你。”说着送给我一张淡黄色的圣诞卡。
　　上面写着：
　　义斌哥：
　　好高兴能认识你，
　　美丽的圣诞节之际，谨致我的思念与祝福。
　　李璎艾
　　我拿出了前女友送给我的钥匙链送给了她，把上边还有前女友的大头贴换上了我的，毕竟睹物思人可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但我猜想如果前女友知道一定会随手抄起个家伙来我家将我就地正法的。
　　璎艾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孩，随便说一句话都象诗一样脱俗典雅。但她理科的理解能力低的骇人，这点和我的妹妹依茹很象，她们拿出了一大堆卷子上画叉的题问我，于是我装做很绅士，慢条斯理的给她们讲，璎艾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眉头紧锁，偶尔投以会意的微笑，不发一言一句。
　　可能一份淡淡的情感似乎就是从这时开始孽剩了起来。
　　后来，我经常去接我妹妹依茹看到她，还经常走在一起谈笑风声，慢慢试着介入她那不欲外人闯入的世界。
　　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与璎艾那双柔和.忧郁的眼睛不期邂逅，于是我要送她回家，她不肯因为我就要高考了，可是我还是坚持要送她回家。因为我学习超好，连学校的夜间补导课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拒上，老师也拿我没办法，谁让我的功课好得令人无话可说呢！
　　“璎艾，你说这世上男和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吗？”我含沙射影的问，别有用心的想让她知道我对她的情谊已经升华成爱情。
　　“应该有吧！……我们之间不就是纯粹的友谊吗？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的嘴勾起来一个超可爱的弧度。
　　她的回答让我感到惶惑，似乎真的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定格是单纯的友谊。“不！璎艾！……我喜欢你！”我的语气有不容置疑的冷静。
　　“璎艾！我们交往好吗？我发誓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些。
　　“为什么我爱我呢？”她似乎有些感动了。
　　“因为觉得有你相伴的日子，即使平凡也浪漫！”
　　“这个嘛？让我好好想想！当然有一点我要声明，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对你有些超脱友谊的不稳定情愫。”她故意把话说的轻描淡写，好象已经有了注定的答案。

　　（2）
　　我和妹妹依茹.璎艾.昊伦一起漫无目的的在日幕的黄昏下走着。昊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过，我们情同手足，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在我上高2的时候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形影不离。我们在教室旁边用拳脚教育一个自以为是的同学。后来被老师知道了。
　　我们都进了老师办公室。我一进去就道歉，而他却想用自己的脾气挑战老师的个性，后来可想而知，他输了被开除了，而我只是被停课了7天。然后他转到我妹妹的学校，又降了一级。他现在读高2，比我小一届，比我妹妹和璎艾大一届。
　　“璎艾！我们的事情考虑好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惊动了我妹妹和昊伦。
　　“这个问题好复杂哦！在等几天吧？我会利用这几天想清楚的！”她若有所思的说。
　　“那真麻烦你了，占用了你不少宝贵的时间？”
　　“没什么！”璎艾说。
　　“等一等！哥哥！……你让她考虑什么呀？”依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而他旁边昊伦似乎很理解，安之若素。
　　“当然是考虑当你嫂子喽！”
　　“哥，你真是的，每天还口口声声说来学校接我。哼！你直接说接她不就完了吗？”依茹忿忿的说。
　　“你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说着指了指脸上浮泛着红晕，把头低的很低的璎艾。
　　我一脸的无辜，象个做了错的孩子不敢看妹妹的眼睛。
　　“今天这人多，在璎艾面前给你留点面子，你等回家我在收拾你！”妹妹用一种很纯的眼神看着我，好象在说“你死定了。”
　　我无语！不敢再多说什么。

　　在一个晴朗的星期天，我约璎艾出来玩。
　　“璎艾！你还没考虑好做的女朋友吗？”在漫长的等待中我早已不厌其烦，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她苦涩的摇了摇头说“没呢！如果今天你能让我特别的感动一次，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好我请你去看电影！”她摇了摇头说不喜欢看电影。
　　溜冰.游泳.跳舞.蹦迪被她一一否定。
　　我百思不解，最后灵机一动说：“那我去练歌房唱歌给你听如何？”
　　她象个孩子似的拍了拍手，“好，不去练歌房好吗？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你唱歌给我听。”
　　我点了点头，她快乐的拉着我的手上了去中街的巴士，在中街下了车然后走了十多分钟进了一家音乐工作室。
　　音乐工作室里面很干净，里面不时传出阵阵悦耳的钢琴声。我们订了一个小型的包房，里面拜访着一个钢琴.一把架子鼓.和一个吉他。
　　她走到钢琴前，从容的坐下说“你想唱什么？我弹你唱！”
　　我也不甘示弱，拿起自己喜爱的吉他，走上听众只有璎艾一人的舞台上，淡蓝色的灯光下我调整好了麦克风说：“就唱〈童话〉吧！”
　　她投来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手指在琴键上飞快的游走，美妙的旋律从指间流淌出来，我的声音也跟着节拍：“忘了有多久/在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唱完了我又为她唱了许多，《大城小爱》《就是爱你》……
　　　她听完兴奋的拍了拍手，也为我唱了一首英文歌《pretty boy》。
　　她那甜美的嗓音好象夹杂着对世事的无奈，不禁让我自惭形秽。
　　听着听着！我好象进了另外一种超尘的境界。完全被一种健康的麻痹袭取了，那种悠然而闲适的感觉是这辈子也休想在企望的了。
　　然后，我们又一起弹唱了一曲《今天我要嫁给你》，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我们默契的相视一笑，苦涩而温柔，在彼此眼中找寻生命中最渴望的力量。
　　［三］
　　我和璎艾漫无目的的在河畔散步，月光轻洒下来把她映射的很妩媚，而这妩媚不带一点妖气，艳丽。完全象清清的流水，内敛而平静；象和煦的春光，不令人惊讶，而令人温暖舒服。
　　“今天你确实让我非常感动。可是也只能算一半拉！因为是我拉着你去的‘迷你音乐工作室’的，所以只能算一半哦！你要象让我当你的女朋友还得重新让我感动一次。”璎艾的嘴勾起来一个超可爱的弧度。
　　我不默不做声的凝视着她，眼神突然变的很温柔。
　　她也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我突然闪电般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她措手不及的楞在那里，我又把自己迫不及待的双唇深深的印在她那两片诱人的嫣红上。
　　她只是紧着嘴，突然猛地将我推开，无助的捂着嘴巴，脸色变得苍白泫然欲泣。近似乎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自以为是的家伙，这可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
　　这时的我才知道现在脆弱的她是多么的无助，我懦懦的说对不起已经无济于事，她快步从我的指缝间飘然离去，消失在这溶溶的夜色里。
　　她也许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于我而言她便是我的整个世界，她走后我的心犹如沁入冰水的融铁，发出绝望的呜咽后支离破碎，丢掷在街头，任人践踏踩过。
　　……
　　我忘着
　　淡黄色微茫的月色
　　不知不觉
　　便用世界上最轻的声音
　　轻轻唤出你名字
　　无奈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从此
　　谁来慰籍我受伤的心
　　［四］
　　已经很多天了，璎艾总是刻意的躲着我，大概一辈子都想逃开我。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她的学校接她，妹妹依茹对我说：“哥！你要加油哦！她是喜欢你的，只要你认真努力一定会用真心感化她，妹妹非常喜欢未来的嫂子！”……
　　低着头顺着记忆的长廊追逐着她，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快乐和痛苦在心中交替旋转着。
　　这时手机响起，是一条璎艾发的信息：
　　“义斌哥，对不起！那天是我反应太强烈了，你不会那么小气不原谅我吧！几天不见了，很想你，很想！很想！真的！我已经确定了那些不稳定情愫是爱上你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二十分钟后我在我家小区门口等你，如果你今天让我感动一次我这感动一次我就嫁给你，你要是还不肯原谅我，不来，我就一直等你，一直等，直到你来为止。”
　　我立即回信息：“那天是我的错，我的唐突吓到你了吧！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二十分钟我一定到你家小区门口！”
　　随后我就去了对面的一家花店买了99朵玫瑰，等本想她一出来便把这一大束玫瑰压在她怀里，她一定会非常的感动。
　　当我拿着一大束玫瑰走出花店时便发现了那一抹朝思暮想的身影，我快步走了过去，可悲的事发生了，我拌到了路沿，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地上，抱着疼得钻心脚嗷嗷直叫，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她看到了我，跑过来来把我搀起，关切的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没事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强颜欢笑，一脸的无奈说“没事！”把一大束玫瑰放进她怀里，“这个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真的不要紧吗？”璎艾不放心的问。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她看着我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忍不住笑了。
　　“哎本来想给你个惊喜了！老天真是作弄我！”我一痛苦的说，那种错失良机的遗憾不觉又浮上心头！
　　“哈哈！真够‘惊’的啊！既然初吻都被你霸道的夺走了，我还在乎什么初恋，所以从即日起做义斌哥的女朋友！”她认真的说。
　　我颇感意外的睁大了眼睛，连问了3声“真的吗？”
　　“你要是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可以收回？”她有点不耐烦的嘀咕道，一抹带着稚气的开心笑容缓缓扬起。
　　……
　　我们来到了浑河的边上散步，夜幕降临，她穿着长长的裙子，坐在河边的台阶上说：“今天我便进入18岁了，走出了青涩年华，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明白了自从认识你后内心期盼着什么。”
　　“璎艾，恭喜你又老一岁了！另外在送你一份生日礼物，那就是一生一世保护你，从此之后不会在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如果真能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该有多好！”她无限神往的说。
　　“感情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只要我们心意相通就会永远在一起的！”我坚定的说。
　　“我相信一定会的，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哦，你是上帝对我最大的恩赐！”
　　“你知道吗？我永远也忘不了这条河，这是我的母亲河，我就是在这条河的源头长大的。”我怔怔的说。
　　“是吗？这条河的源头在哪？”她疑惑的问。
　　“在清原，抚顺的一个满族自治县，是一个风景怡人的地方。”我慢慢的说。
　　“啊！那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哦！”她快乐的说！
　　“好！你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在睁开！”
　　“恩！”她很听话的闭上眼睛。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烟花放在地上，一一引燃，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五彩斑斓的焰火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的火树银花打破了夜的宁静， 让人眼花缭乱。
　　霓虹灯焰火交相辉映着，我轻轻拥了拥她的肩，她轻柔地靠在我怀里。
　　“是谁在那里放烟花！……”远处一个警察喊道。
　　我一看势头不对，来着璎艾拔腿就跑……
　　[五]
　　善楠是我一个不算太好的朋友，但见面我们还可以相视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他有个弟弟叫善俊，比我小两岁，和我的关系到是还可以，但也不是特别好的那种。
　　在学校里，放学铃声响彻校园。
　　“义斌哥！去哪呀！我们去打台球呀！”善俊问！
　　“接我女朋友呀，象我这种有家的人不能老想着玩了!”我回答说！
　　“切……有家就不玩了被！我也要去你妹妹他们学校去接个朋友！一个女的，你们都有女朋友了！我也的弄一个了是不？”
　　“我妹妹的学校！接谁啊？”我的心中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接一个和我8年同学的女孩，叫李璎艾！”李璎艾的名字仿佛想针一样匝进我的心理。
　　“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你接她干什么？”我洋装冷漠的问！
　　……
　　在妹妹的学校门口，璎艾带着那招牌似的笑，轻迈着莲步走出校门。
　　她看见连招牌都没打一个，径直来到我身后，善俊面前：“你来拉！好久不见了，好想你哦！”
　　接着妹妹，昊伦也了出来。善俊正好拿下璎艾的书包放在自己肩上。然后亲密愉快地在我们前面走着，旁若无人。
　　我的眼里一定布满了愤怒的血丝，昊伦在旁边问：“他是谁！你女朋友什么意思？”
　　我恨恨的说：“他是善楠他小弟，他叫善俊，你说怎么办？我女朋友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就善楠他小弟啊！我告诉你这么办！”
　　说完他快步走上前拉着善俊的领子一拳打在了善俊的脸上。善俊回手又给了昊伦一拳，我也走了过去打善俊，璎艾目瞪口呆的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
　　……
　　我们给善俊打的很重，璎艾过来用质问的语气问我“为什么打他？”
　　我想都没想就给了她一耳光，“你那么想他，他来了就可以忽视我的存在，为什么还要插入我的人生，为什么？”我气急败坏的说。
　　此刻眼中的她是如此的软弱无力，令人疼惜。我走向前，看到她脸旁有两行清泪拖过，面容憔楚，心中一阵怜惜油然而生。
　　“杨义斌！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说完她哭着跑开了！
　　……
　　善楠得知自己弟弟被我们打了以后：来找我寻仇，在我家楼门前，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放学回家，几个人出来把我围了起来然后善楠拿出匕首刺了我一刀，也给我留下了一生的遗憾，脾脏被迫摘除了，善楠也被判入狱了3年。
　　[尾声]
　　在医院的期间,璎艾来看过我,那时我刚做完手术,还在昏睡中。
　　我没有在找过她，毕竟对不起她在前，又伤害她在后。回头找她我没有立场，更没有勇气。况且我已经不是一个健康的人，应该说我配不上她。
　　如果当时不冲动，或许一切的一切又会不一样了，我只觉得人生从此会浑浑噩噩，不会在绽放什么光彩。心中暗自思量：都说爱情是最坚贞也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尤其是幸福的爱情，往往不幸的毁灭总是如影随形。
　　高考结束，我考上了东北大学，进了大学我和几个校友自发的组建了一个小型的乐队，我的身旁多了个女孩子，叫紫雪，是我们乐队的歌手。一直很喜欢我，可是我心中始终放不下璎艾。
　　一天晚上，一家新开业的店铺雇佣我们演出，我又唱起了《童话》，只是这次弹钢琴的人是紫雪，“……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得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唱着唱着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朦胧中意外的发现了我无数个日夜魂牵梦萦的泪眼。她发现我看见了他，夺路而逃。
　　唱完了歌，放下话筒，拼命的追出去，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不会在压抑我的感情，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他们小区的门口等她，心理思绪万千。
　　她看见了我，木讷的站在那里，错愕的说不出来话来。
　　“璎艾，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真的好想你，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整个世界，失去你我象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我哽咽的说。
　　她的眼泪瞬间夺筐而出，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我好恨你！……”
　　我上前死死的抱住她，她无力的挣脱几下，“求求你原谅我吧！我发誓在也不会伤害你！”
　　就在这时紫雪也跑了过来，眼睛里也充溢着泪花，“义斌！我恨你！”
　　璎艾拼命的挣脱开我的怀抱，逃回了家。
　　“紫雪！对不起！”我嚅嚅的说。
　　“你去死吧！不能接纳我就是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生吗？呵呵！爱上你真是我着辈子最后悔的事。”说完也跑开了。
　　我一直站在璎艾家的小区门口守侯着，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就是放弃，这次我决不放弃，放弃了她我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
　　天突然不争气的下起雨，豆大的雨滴泼水似的洒下来。忘了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摇摇欲坠，接下来便不省人事。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璎艾在我旁边睡着了。
　　“为什么这么执著的爱着我？”她问我。
　　“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当我发现我爱上你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理智，失去了自己。你是我命中注定唯一的女孩！”
　　她扑进我的怀里，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