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扭蛋的追求者 ...
-
六道骸正在考虑如何向凪解释扭蛋的问题。
他已经反应过来，那个出现在云雀身边的只可能是「扭蛋人」，且不说并盛泛滥的扭蛋，就是他和云雀斗了那么多年的知根知底，六道骸敢用脑袋打赌，那个凶残的云雀绝对没有这款的哥哥。
……哼，现在是有了～
暗搓搓地幸灾乐祸一阵，六道骸又有点苦恼。
该怎么和凪说？见了那家伙以后，六道骸一点都不想把他拐回家，从能驯服云雀这点来看，对方绝对是温柔体贴包容到极点，甚至看穿了他的幻术，万一凪更喜欢这款哥哥呢？
一想到自家妹妹被别人抢走，六道骸便有种杀人的冲动。
神思不属地想，走到并盛与黑曜的交界地带，六道骸又见到一个生面孔，他几乎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就皱起眉，产生了同类相斥的感觉。
「嗯，你身上有小纲的味道呐～」
白发青年皱了皱鼻子，紫色的瞳孔忽然明丽起来，他往嘴里塞了几颗棉花糖，一把将食品袋拍扁，嗓音带着微妙的甜腻，「告诉我好吗，小纲在哪里呢～」
「……」
六道骸抖了下鸡皮疙瘩，「你是谁？」他就没见过这种家伙！
「我吗？」脸颊上紫色的纹身微微扭曲，青年笑了，「我是白兰哟，小纲未来的契约者呐～」
「……」
什么鬼？
——
送走了隼人，纲仍有点缓不过神，他看了看身后长长的走廊，云雀就在走廊尽头的接待室里，他或许在等他，又或许没有。
想了想，纲慢悠悠地走向反方向的教室。
他或许需要考虑一下。
——关于，恭弥。
等了许久不见人来，云雀啧了一声，眉眼间满是不耐，「草食动物麻烦死了。」话音未落，接待室的门便被敲响了，云雀收敛了表情，唯余眼底的一点冷光，「进来。」
「早上好。」
房门被推开，金发青年走了进来，看到云雀，他微微一愣，很快露出笑容，「我是Giotto，请问，我能通过风纪委员会寻找我的孙子吗？我找他很久了。」
孙子？
扫了Giotto一眼，云雀略有疑惑，不过对并盛居民来说“有麻烦找风纪委员”早就形成了某种常态，「照片呢？」虽然这个人的年龄看起来不该有孙子。
「照片？没有啊。」年轻的爷爷叹气，似乎极为失落，「不过我的孙子和我长得很像哦，只是他的头发是棕色的……」
棕色？很像？
云雀终于注意到对方与纲几乎一模一样，只有色素与气质微妙相差的容颜，一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那个蛤蜊的初代？」
「……」
Giotto无语，不得不纠正道，「不是蛤蜊，是彭格列，你知道我？不、你的身上……」青年忽然眯起眼，表情冷肃下来，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你知道纲在哪里，你就是那个找到纲的人。」
「没错。」
云雀摸出了浮萍拐，「那家伙已经是我的东西。」一个两个都想抢，烦死了！
「小纲可不会属于人类。」Giotto似乎已经明了了全部真相，包括一些还未听到的隐秘，毫不畏惧云雀身上愈加凛冽的杀意，「就算和小纲签订了契约，你以为你能活多久？他属于彭格列，永远都是。」
漫长的旅途需要陪伴，但绝不该是生命短暂的人类。
这番言论彻底激怒了云雀，不顾眼前的是「老人家」，钢拐毫不留情地砸了过去，然而在落在Giotto身上之前，无源而生的冰晶将钢拐冻结住，云雀愕然，他记得这个招式，那是纲做过的……
「那孩子是由我的血孕育而生的，是我向精灵树要求的。」神色漠然，Giotto看了眼不死心砸过来的另一只拐子，冰冷的金属便在更被包裹进更凛冽的寒冰。
「他不属于任何人，他只属于我。」
云雀咬牙，非但没有因此而退缩放弃，怒气反而更盛，不过在他准备做进一步努力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我想关于这个问题该问我本人的意见不是吗？」纲无奈至极，他只是离开了半个小时而已，快步走向云雀，纲握住他被冰冻结的双手，掌心泛起橙色的光芒。
云雀勾了下嘴角，瞥了眼Giotto。
「……」
Giotto失落极了，「小纲你有了媳妇就不要爷爷了吗？QAQ」居然给他得意的笑？他才不羡慕呢混蛋！
「……爷爷，你怎么会来？」
「你想起来了？」
纲叹气，「是的。」他无可奈何地指了指门外的冰雕，「顺便一提，白兰在那里面。」当初的约定是，由哪方促使他恢复记忆，哪方就『得到』他，至于那个联姻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你知道的，爷爷，我不可能有伴侣的。」当初那个约定根本没必要，他只要自己解决就好，他不愿白兰还能勉强？
「怎么回事？」
「由我来解释吧。」
向Giotto摆了摆手，纲笑笑，「彭格列曾有一段黑暗时期，爷爷受了重伤，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但当时彭格列还没有继承人，所以大家就取了爷爷的血向精灵树祈求一个新的继承人，但你知道精灵树要两种血液才行，所以他们失败了，不过之后爷爷缓了过来，大家也就放下了这件事，直到某一天我出现。」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回想起那个画面，纲按了下嘴角，精灵和人类的成长速度不同，被精灵树孕育出时他就是孩童模样，自然开始记事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二代，于是我被交由爷爷抚养。」
云雀挑眉，「叫爷爷？」
「嗯，因为隔了很久的时间嘛。」微微低了头，纲知道云雀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单一的血液繁衍出的精灵具有很大缺陷，之前也不是没有例子……」
「爷爷很喜欢你啊，纲。」Giotto忍不住插嘴，「大家也很喜欢你不是吗？那个问题随便怎么样都好……」否则，会有人参与到这个「讹传」里？
「我知道。」
抓住Giotto的手捏了捏，纲垂着眼睛，这是曾经他们之间的一个小游戏。
他被交给爷爷照顾，但爷爷并不会照顾小孩子，更多时候反而是他在照顾爷爷，那一身做家事的能力也是在那个时期锻炼出来的，而直到长大以后他才知道，精灵的食物其实和人类不同，而他的「食物」，也和精灵不同。
「单一血液衍生出的精灵，会本能地寻求另一份血液来弥补自身，也就是说，一旦签订契约，就会开始吞噬另一半的血脉。」顿了顿，纲终于下了结论，「我……有些时候无法压制住那个自己。」
所以，和他在一起——
终有一天，会被他「吃掉」的。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 扭蛋的追求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