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雪天使(主打爱情)》依晴林

3、模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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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当我的模特儿吧！”
　　这已经是季景朗不知第几次对海蓝提出请求了；季景朗，他自小到大都是特优生，成绩优异，特别爱好摄影，有一个姐姐，已到法国留学。现在他和父母住在一起。父亲打算在他高中毕业后，也送到他法国留学，他想去法国那个美丽的地方学习摄影，拍摄巴黎的每一处美景！
　　认识俞海蓝是在学校的一次校庆汇演上，海蓝的舞蹈表演让他着迷，他看着飞舞如绝美的精灵的她，心醉神驰；那天晚上，校主任让他担当摄影师，把那场校庆表演录下来，当他看见镜头中的海蓝时，他移不开眼睛，于是，在海蓝表演的那场舞蹈中他对身为表演主角的海蓝来个特定再特写，而其它伴舞的人员都被他忽略了，这是摄影的一大错误，那是个不成功的作品，然而那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晴、及把拍摄镜头从海蓝身上移开。
　　“下个月八号，全国摄影大赛就正式征集参赛作品了，我真的很希望获得摄影比赛的金奖，俞海蓝你不能帮我吗？”
　　“你可以去找其它模特儿啊。”
　　海蓝停下脚步，轻轻地对他笑了一下，不知是第几次婉拒道。
　　“我跟你说过了，只有你能给我一种‘精灵如舞’的感觉。”
　　季景朗第N次强调，他很固执。摄影师都有他自己的固执还有坚持。
　　可舞者也有她自己的坚持：“我说了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他知道她不是。她跳舞的时候如此自信，怎么会对自己没有信心呢。
　　“这倒不是！”她也老实说，“只是……反正、我就是不适合。”
　　“怎么不适合？”
　　他缠着她，非要一个让自己可以死心的答案不可。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我自己认为不适合。”
　　她是享受那种在万众瞩目下大放光芒的感觉没错，就如她的舞蹈，站在舞台上她希望获得观众的认同，但是并不想做任何人一个人的模特儿。她希望为自己为广大观众表演，而不是为专属的某个人。
　　“是因为你的男朋友吗？”
　　季景朗终于道，他想到了那个俊气文雅的男生。那个男生叫柏庭，是个相当优秀的男生，听说是俞海蓝的男朋友呢。
　　“啊？”
　　当听季景朗提到柏庭，海蓝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你怕他误会？你怕他吃醋？是吗？”
　　“这个……”
　　海蓝一时哑然，怕柏庭会有小小的不开心，也是她拒绝他的原因之一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她没怎么考虑过！
　　“我会等你！”季景朗坚持地说，“等你答应我为止；还有，如果你不好对男朋友开口，我可以替你开口，请求他答应，让你做我的模特，怎样？我绝对会用诚恳的口气，对他好好请求，不会让你为难的！而且，我只是希望你能做我的模特儿而己，并不是心怀不轨地缠着你！”
　　“……”
　　蓝海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发觉犟强和固执是他的特质，一旦决定了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点在她身上得到了证明。
　　“好吧……”
　　她终于道，“我明天答复你！”
　　“谢谢！”
　　他笑得很开心，干净而清爽。
　　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他的笑很帅气、很爽朗，就如同他的名字——景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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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蓝回到家里，爸爸妈妈还没有回家。她上了二楼，想回自己的房间，却发觉妹妹雪纯的房门半开着，她轻轻地走了进去，来到妹妹身边，惊诧地发觉妹妹仍在画画，还是那条项链“未来之梦”……
　　“你就这么喜欢这条项链吗？”
　　海蓝俯下身子，欣赏着妹妹的画作。
　　“是啊。”雪纯头也不抬一下，又显得有点急燥，“可是我怎么画也画不象……”
　　“不急不急，慢慢来。”
　　海蓝做什么事都很有耐心，不同于雪纯的急燥。
　　“怎么能慢慢来……”雪纯这时抬起了头，看向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把那条项链画出来，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要办成一件事！仿佛不把它画出来我怎么也不能心安似的，我真的好喜欢它！”
　　“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那款项链呢？”
　　海蓝有些好奇，从小到大就没见雪纯特别喜欢过什么东西，除了她睡觉时抱着的那个雪熊。雪纯这么喜欢那款项链，是女性天生爱珠宝首饰的天性吗？看来不完全是，雪纯对其它珠宝不见得这么喜欢。
　　“我也不知道……”
　　这些天雪纯只急着把那款项链画下来，很怕自己会忘记它的样子，急着记录下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会特别喜欢它。
　　但是现在姐姐如此一问，她也忽然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喜欢它？“也许是那款项链震动心灵的‘抱拥’的外观设计吧！还有设计者的爱情故事，那个故事美得让人淆然落泪。”她想了想，对姐姐说。
　　“哦？‘拥抱’的外观设计？”
　　海蓝凑近画架前，一指画纸上的项链坠吊，“就是这个吗？”
　　“嗯！”雪纯连点了好几下头。
　　指着项链，问海蓝：“姐姐也觉得它很美吧？视舞蹈为第二生命的姐姐肯定也觉得‘拥抱’这个姿势很美，对不对？”
　　拥抱，还藏有雪纯心底的秘密，那就是柏庭温暖的怀抱。
　　不过这个她是说什么也不能对姐姐透露的，这是她的秘密。
　　“说得也对！”
　　海蓝点点头，经雪纯这么一说，她也用心的欣赏起项链来，说：“我现在终于知道雪纯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它了，它真的很美，最美的‘拥抱’姿态，最美的心灵勾勒，也想知道它最美的爱情故事了……”
　　“哈哈！姐姐，我把那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告诉你……”
　　于是，雪纯就把设计者的爱情故事对海蓝重述了一遍；身为舞者的海蓝有她特有的领悟与感动，她仿佛由这个故事陷入了她的世界：“我真想把这个爱情故事编成一支舞台剧，一定会感动很多人……”
　　“好啊，我支持你，姐姐。”
　　雪纯虽然没有海蓝那么出色，但是她对姐姐是只有羡慕没有妒忌的，每个人都有天生的才能，而雪纯很安于天命……就算有时候会有小小埋怨自己学什么都学不好，但对姐姐仍然只有羡慕而没有妒忌。
　　“我也支持你继续画你的项链，”海蓝温柔地说，“如果还是画不好的话就去参加绘画班吧，相信雪纯一定会成功的。”
　　“成功？”
　　似乎这个词对雪纯而言很陌生。
　　“是啊。”
　　海蓝肯定地对妹妹点头：“雪纯学不好钢琴是因为心不在那儿，这与天赋什么的并无关系，你要相信自己是可以的，只要努力，只要有心，你就可以办成你自己想要办成的事，相信自己吧，雪纯！”
　　“嗯，我知道了……”
　　雪纯听明白了姐姐的话，姐姐支持她学画画呢，她感到很高兴。
　　“可是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笑我？”
　　“说吧，我怎么会笑你呢？”
　　海蓝鼓励雪纯勇气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我想学珠宝设计。”雪纯开始时说得很小声，似乎为自己拥有这个高远的梦想而不安，又觉得自己没有实力似的。
　　“好啊，想做珠宝设计师是个很好的理想。”
　　海蓝听妹妹雪纯这么一说，不知多高兴，她为妹妹找到了努力的方向而开心。
　　“可是姐姐不会觉得我是痴人说梦吗？”
　　“怎么会呢！只要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海蓝信心满满，也希望雪纯对自己有信心。
　　“嗯！”雪纯终于点头，下了决心，“我要做珠宝设计师！谢谢姐姐！是姐姐的鼓励让我有信心，姐姐成就了全新的我！”
　　“哈，我没有这么大的功劳吧？”海蓝笑。
　　“当然啦！”
　　雪纯笑得很纯真，“姐姐你不知道一个人的一句鼓励、或者一句打击之语往往可以成就一个伟人或毁掉一个人吗？”
　　“是吗……”
　　海蓝体味着雪纯的话，忽然想到了季景朗，如果她答应做他的模特儿真的能成就他的梦想吗？正这样想时，听见柏庭在窗外喊门的声音。雪纯抢着下楼替柏庭开门，海蓝一边深思一边静静地走下大厅。
　　“我过来看看小丫头的作业完成了没有。”
　　柏庭一进门，就催雪纯的功课作业。
　　雪纯一皱眉：“哎呀，你都快成了我的家教老师了。”
　　“俞妈妈交代的嘛，我当然要好好尽责。”
　　“哎呀，你这么听她话，干脆你做她的儿子算了……唔，不过你现在也相当于她的半个儿子，尤其以后和姐姐结婚后。”
　　“结婚？”
　　柏庭一皱眉，很意外雪纯会这么说，“小丫头，你就是人小鬼大，你这么小就想着结婚啦？嗯？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他在逗她，从小到大他最爱逗她了。
　　“没有没有！姐姐，柏庭哥欺负我……”雪纯搬出了姐姐，顺道把姐姐和柏庭推到一起。海蓝想着季景朗的事，想证求下柏庭的意见；雪纯识趣地躲回自己的房间里了，继续她未成功的项链之作。
　　雪纯纱纱纱地画着，想到楼下的姐姐和柏庭不知在说什么、做什么，她就觉得有点烦闷……在纸上画下一颗破碎的心型状，再顺手加上一根线条，雪纯忽然意识到自己画的不正是一款项链吗……“哗，我亲自设计的项链呢，这是我亲自设计的第一款项链啊，虽然它不太美……”
　　但是她很开心！
　　心中的烦闷也被忽然萌发的开心取代！
　　“啊，我应该给它起个名字！”
　　雪纯托着脑袋，挖空心思，要给自己的处女作起一个既动听又有意味的名字。
　　“嗯，就叫它‘错误的迷恋’……”
　　就象她的心的描述，对柏庭的迷恋是错误的，因为他是姐姐的男友，她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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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法国，巴黎。
　　皇家气派的酒店大厅里，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孩与一个年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相对而坐，女孩倔强地望着男子迷下的下巴条线，她保持这个姿势少说也有二十分钟；而男子优雅的姿势，意态优闲，完全不受望着她的那位女孩的坏心情影响，他聆听着旁边几位小提琴乐师的演奏。
　　“伊尹哲，”女孩今天晚上第五次对男子大吼，“我要嫁给你！要和你订婚还有结婚……总之，我要做你的太太。”
　　她叫波衣露丝，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外形却十足的法国女孩。
　　“伊太太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男子优哉游哉地说。
　　“我会努力做好的！”
　　女孩说，“我已经报了新娘培训班！我知道你是法籍华人，也许骨子里头会有一些传统的中国男人的特质；没关系，虽然别人说中国男人大男子主义，不及法国男人浪漫多情，但我可以接受，真的！”
　　“那也要我能接受你才行啊。”
　　男子道，没有考虑到这句话会不会伤害女孩。倒追他的女人太多了，他实在不能每个人的心都顾及，否则他非累死不可。
　　“你、你怎么不能接受我？”女孩大受打击，拔了拔自己一头天然的金色卷长发。她身为法国名媛圈里里著名的千金，多少巴黎男人追在她屁股后头，希望得到她的青睐，但她偏偏看上华裔伊尹哲。
　　“非要说出理由吗？”
　　伊尹哲好整以暇地望了望她。
　　“是我……不够漂亮吗？”不，对于自己的美貌，她非常的有自信。高高的鼻梁，立体的五官非常精致，配上自然卷曲的金色头发，好看的脸型，优美的长脖子，标准的身段，她很美，美得光璨夺目。
　　“正好相反，你太漂亮了……”
　　他摸着下巴，打量她的五官。不过再美的女人，如果没有爱情作为基础也绝对不是他交往的对象，并且她的刁蛮和任性不是他能忍受的，听说她以前交往的几位男朋友，都被她呛人的个性折磨得很惨。
　　“我……太漂亮？所以你不喜欢我？”
　　波依露丝不能理解眼前这个法籍华人。
　　“漂亮的女人靠不住，这句话你也许没有听说过。”
　　他只是找个理由来拒绝她而己。
　　“你是怕有太多男人会喜欢我，他们会把我抢走吗？”
　　“呃……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他笑了笑，如果是他爱的女人，就算有十卡车男人来做他的情敌，他也不怕。
　　“我发誓，”波衣露丝以为伊尹哲说的都是真的，她竖起手指，“以后如果有男人看我一眼、对我居心不良，我就把他的眼晴挖出来……”她的中文说得相当流利，为了追求伊尹哲，她对中文下了苦功。
　　加上她妈妈有一半的华人血统，视中文为母语的妈妈自小也教习她说中文。
　　‘糟糕，’伊尹哲瞥了波衣露丝一眼，表情不太好，在心底咕道道：‘看来这个刁蛮千金是赖上我了，跟她无法沟通’……他开始要摆脱她，“抱歉，我突然想去趟洗手间！”他优雅一笑，站起身来。
　　望着他穿西装的笔直背影走出大厅门口，波依露丝突然醒起一件事。
　　她的法国女友中有人也对迷人的伊尹哲发起过追求，据说他最喜欢用上洗手间为借口溜掉……“站住！”她大声地喊。
　　他没有停住脚步，她马上不顾形象地踩着十寸高跟鞋追上去。
　　‘我会停住才有鬼……’
　　伊尹哲踩着大步走出大厅，穿过长廊，他开始步入电梯……
　　波衣露丝走得太急了，高跟鞋断掉。
　　她毅然踢掉已断的那只高跟鞋，双脚一高一低地追上去，一边大喊伊尹哲的名字，酒店工作工员纷纷注视着失仪的她……
　　电梯中，伊尹哲分秒必争地按下“1”字键，波衣露丝追上来，在电梯即将关上的一刹她长手一伸，把手卡在电梯门中，伊尹哲不由得瞪了瞪眼睛，他没有想到波衣露丝会使出这招，刁蛮并非浪得虚名。
　　“伊尹哲，你别想逃……”
　　波衣露丝气喘喘地喊。
　　她梳得很漂亮的发型全都乱了，伸长脖子大喊的样子，真象个发威的母夜叉。
　　“露丝，”不知打着什么主意，伊尹哲的声音忽然出奇地温柔，笑容也象繁花似的盛开，他看向波衣露丝光着的一只脚。
　　“你的鞋呢，露丝？”
　　“……”
　　波衣露丝仍在瞪他。
　　“去把鞋穿上吧，露丝，这样不太文雅。”
　　“哈，你想逃走！”
　　波衣露丝自认识穿他的把戏。
　　“没有，我都说了去洗手间，要下一层才有洗手间，这层的洗手间正好坏掉。”
　　“真的？”
　　波衣露丝半信半疑。
　　“要不你可以问问服务生。”
　　“……”
　　波衣露丝还是站着不动，瞧着伊尹哲。
　　“这样好了，”伊尹哲笑，“我去帮你把鞋捡回，你守着电梯口这总可以了吧？”
　　“嗯！”
　　波衣露丝总算答应了，但仍防着伊尹哲会趁机逃走，她很有技术地让开身子让伊尹哲从电梯里面出来。伊尹哲冲波衣露丝一笑，接着，大步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哈哈，电梯走不成，他走楼梯！
　　“伊尹哲——”
　　中计了，波衣露丝气极的大喊，踢掉另一只鞋提起长裙就向伊尹哲追去……